“老實點,别給我耍什麽花樣!”我惡狠狠的說道,同時把手中的劍往他脖子内部摁下去了一些。對于我這種實在沒有審問經驗的人,我隻能這樣做了。如果不用她的生命來威脅,難道要我用我渺小的力量去撼動EA?
開玩笑……
被我這麽一威脅,她身體立刻哆嗦一下,沒有說話,眼睛也不轉了。但雙眼中還閃着智慧的光芒,一看就知道在想什麽壞事。不過話說回來,能在這種性命被威脅的情況下還敢若無其事般的思考問題,能解釋的就是神經有問題,和對自己有自信了……
不來點硬的這個家夥肯定不會罷休!看着她的樣子,我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反正殺死一個偷襲者我也沒罪,更何況我并沒有打算傷她。如果要拷問的話,折磨應該可以吧?
“聽不懂話麽?那就别怪我了?”我冷笑了一聲,忽然把手往她的脖子内部移去。手中的劍輕而易舉的切開了她脖子上的裝甲,就差劃入肉中了。現在,這個家夥總算保持不了鎮靜了,急忙舉起了雙手大喊道:“别别,我說話!我說話了,别那麽沖動,會出人命的。”
那你來殺我就不出人命了?我冷笑着,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她的聲音不是女聲,而是标準的男聲,隻不過有點陰柔的感覺而已。
難道說,這個家夥是男的?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面罩上的面龐和頭發處處有着女人妩媚的色彩,怎麽樣都看不出有男人的痕迹。
“把面罩摘下來。”我說道。
“小……小姐,美麗的小姐,還是算了把。”她(他?)立刻求饒了起來,谄媚的笑容讓我直皺眉頭。有那麽美麗的一張臉的人居然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在是浪費!
“算什麽算,快點脫下來!”我決定把強勢貫徹到到底,手中的劍又往裏面偏進一些。她(他?)立刻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把頭偏了一些,擺脫了劍的撫mo。她哀求的說:“這位大俠,舉世無雙美麗無邊的夢夜曦小姐,我對你的敬仰猶如長江流水滔滔不……”
“少廢話!不脫我現在馬上叫人出來幫你脫”我頭上似乎漲出了青筋,這個油嘴滑舌的家夥首次讓我有一種發飙的感覺。但是我冷靜了下來,我必須要冷靜,萬一這個家夥就是讓我憤怒到失去理智而對我發起緻命一擊呢?就算他沒有武器,但是EA的力量也足夠把我擠成肉醬了。
“别别,我……我……”她(他?)又花容失色了,目光忽然暗淡了下來:“我隻是一個受人錢财替人消災的職業殺手而已,萬一讓無關的人看到了我的面龐,我還吃什麽飯啊?”
說完,一臉希翼的看着我,黑色的眸子中似乎流露了真情。
“給我看就夠了,而且我不會說出去。”見到這個家夥求饒,我故意把語氣放輕了一些,繼續說:“我隻不過想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而已,如果我高興了,放你走也不成問題。”
“你能保證麽?”她(他)可憐巴巴的望了我一眼,那表情,能激起所有男性的保護yu望。在即将落下的夕陽下,她這一表情格外誘人。可惜,我不是那種悲憫人心的人……
“我保證!”我說。
“那好吧,我脫下來了,小姐你千萬别笑話我。”她(他?)無比委屈的妥協了,在我的注視下,把手慢慢伸到了腦後,慢慢解下了面罩……
面罩下或許是滿目瘡痍的傷痕,也有可能是腐爛微縮的肌肉,也有可能是畸形的怪狀。我幻想着那雙漂亮眼睛下究竟是什麽風光,但我卻都猜錯了……
紅潤可愛的雙唇,嬌小翹挺的鼻子,尖俏的下巴,幾乎能比我遜色的皮膚……這根本就是一張罕見的傾城的臉。似乎因爲我的逼迫,少女的嘴唇鼓鼓的翹了起來,似乎不滿我的暴行,就像一個受到欺負的小女孩一般,需要人們的安慰和保護。她不應該穿着EA在戰場上拼搏,而是應該抱着娃娃開心的在守護神的懷裏笑着……
心髒劇烈跳動起來,我忽然有一種犯下彌天大罪的感覺,愧疚得我喘不過氣。該死,這個人肯定是妖女?我猛的把精神集中了起來,對準了她的雙眼,喊道:“别給我做出這種表情,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她(他?)的瞳孔忽然散大,空洞的眼眸失去了焦距和色彩,看得我又是一陣揪心。幻覺,這些都是幻覺!夢夜曦,要冷靜一些啊!
“我……是男的……”良久,他的痛苦才恢複了焦距,但雙眼已經黯淡得找不到了色彩,大概是看到什麽不想回憶的事情吧。看他這個樣子,我的負罪感更重了……
我似乎傷了他的心……撤掉了瞳術和生物力場,我站在他面前久久沒有說話。不想回憶的事情誰都有,一旦被挖出來,就是心靈最脆弱的時候。現在的他,需要人的安慰,已經沒有戰鬥力了……
雖然我的做法很卑鄙,但我就是控制不足要這樣做的念頭。人的好奇心就是那麽可怕……
我隻能說對不起了……
“怎麽樣,好笑麽?我堂堂一個爺們居然長着這樣一張臉,僞娘的臉上還能看出一些男性特征,但我都沒有!如果我是真的女孩就高興死了。但是現在讨厭它!我受不了别人看我的目光!”他發洩般的喊了出來:“怎麽樣,我是人妖,可笑吧!”
高亢的男聲,撕心裂肺的大喊,出現在傾城的露着撒嬌一樣的表情絕美的臉上,有一種說不清的詭異。讓人沉默得說不出話,隻能悲歎他可憐的身世……
“看開點吧,我沒有說你是人妖。”良久,隻能用這句話來安慰他。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我們做個朋友吧?”
說完,我伸出了右手,微笑的看着他。
“做朋友?”他愣住了,忽然大笑起來:“你這是諷刺我還是怎麽樣?有人肯跟剛才還以死相拼的人做朋友?有人會跟我做朋友?别傻了!”
說完,他舉起手,似乎要向我的腦袋錘下。我笑了,笑着看她的眼睛,瞳術沒有再勾起他不好的回憶,而是如同撫平羅賽朵心裏陰影一般讓他看到了快了的色彩。
漸漸的,他的眼睛濕潤了……
“爲什麽,爲什麽你要這樣?”
“我曾經和你一樣過。”我笑了起來。感歎着三年前的回憶,那時候我不是和他一樣對自己不滿麽?
“我能在你身上看出我的影子。”他愣了許久,漸漸笑了起來:“我叫玄绯月,請多指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