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狀況是,隻要兩軍這樣耗下去,等到袁紹大軍糧草用盡,等待他們的依然就是死路一條!
跟呂布大軍歡天喜地的局面不同的是,河北軍陣營裏一片哀傷消沉氣氛,這些将士們都知道他們處境不妙,大營重的中軍大帳燈火是晝夜不息,裏面河北軍的将軍謀士濟濟一堂,一邊飲宴一邊談話,一連多天都在讨論一個話題,他們該怎麽辦?
袁紹陰沉着臉,咆哮道:“你們都說話啊,老子想打回河北,你們一句沒有船就鴉雀無聲了?沒有船可以造啊,可以找老百姓去征啊,老子不信偌大的一個黃河就找不到一個打魚的漁夫!”
衆人面面相觑,看袁紹暴怒他們沒有好主意都不敢亂說話,現場氣氛十分壓抑,雖然有酒肉在面前放着,他們全部都不敢去享用。
袁譚站起身來,對着父親跟衆位文臣武将躬身一禮,之後對袁紹說道:“父親大人息怒,這些辦法大家不是沒有想過,也找了幾十艘漁船試着橫渡黃河。
結果華夏水師戰船來回在黃河上巡邏,咱們還沒渡過黃河一半就被他們發現了,華夏水師幾艘大船沖上來,用一種聲若雷鳴的妖物很快就把咱們這些小船給炸沉了,可憐先期渡河的兩百多名精兵都沉到水裏喂了魚鼈。
看來咱們要想渡過黃河,面對如狼似虎的華夏水師些許小船根本辦不到。恐怕要我們搞一個聲勢浩大的船隊,先跟他們打上一仗,還必須打赢了才能安全過河。”
袁紹熊爪重重排在面前幾案上:“現在咱們身處異地,往哪裏搞一個船隊啊?
沒想到這黃河天塹一直是咱們河北阻絕外敵的天然屏障,如今卻成爲咱們歸途上的攔路虎!前有戰鬥力極強的呂布精兵擋道,後面有滔滔黃河難以逾越。難道說咱們就要絕命于此嗎?”
沮授面色陰沉的站起身,緩緩道:“咱們現在還有八萬精兵,糧草也可以食用三個月,這三個月裏咱們有足夠的時間找到出路,主公莫要太過悲觀了。”
袁紹悲哀道:“話雖如此,公與你可有好辦法讓咱們擺脫現在艱難處境?
老夫現在一點都不想跟呂布軍作戰,早經是歸心似箭要回到河北救援邺城,若是咱們回去的晚了,也許邺城已經易主。你的主母還有袁家上千口人全部都被華夏兵給捉了,不知道要遭受多大的苦難呢。”
沮授沉聲道:“主公,天無絕人之路,隻要主公你頂下決心要回河北,下官就有辦法讓咱們大軍過河,這區區黃河沒什麽大不了的,下官不但能讓咱們大軍渡過黃河,還可以讓渡河速度非常快。快的讓華夏水師來不及反應,咱們大軍已經腳踏河北土地了。”
許悠在一旁驚訝道:“公與的意思是造船嗎?
眼下咱們就算是造船。要運輸則麽多士兵過河,還要跟華夏兵作戰,至少要兩百艘戰船,且不說會做戰船的工匠不好抓,就連造船用的巨木也是一根也沒有,恐怕咱們造出這些戰船沒有一年兩年的是不行的。在這期間就算呂布軍跟咱們和平相處不來騷擾破壞。咱們就三個月的糧草,到時候餓都餓死了。”
沮授搖頭道:“呵呵,自然不是造船,要是用船隻過河,耗費時日頗多。即使咱們糧草能夠支撐到過河那天,邺城早已經被華夏軍攻破,咱們就是回去了也太晚了。”
袁紹慌慌張張站起身,朝着沮授跑過來,他動作太急太快,居然把面前的小幾碰倒在地,上面放着的酒水肉食傾灑一地他都渾然未覺。
隻見他一下子抓住沮授的雙手,用力搖晃道:“本将自然是要打回河北去,現在老窩都要被楊明這個壞蛋給端了,本将哪有心思在找呂布複仇啊!公與可是有好辦法助我大軍過河,快說啊!”
沮授胳膊被他大手抓的生疼,眉頭微微一皺,激動道:“主公勿慌,下官的确是有一妙法可以上咱們大軍過河,主公稍安勿躁,且聽授慢慢說來。”
說完話他把袁紹慢慢攙會他的主座上,幾個袁紹親兵趕忙手忙腳亂的把剛才打翻在地的小幾扶起來,把弄髒了的肉食跟酒碗撤下,重新換了一盤熱氣騰騰的羊肉送上來,再斟滿一碗渾濁的黃酒。
袁紹瞪了一眼面前的黃酒,大手揮去把酒碗打翻在地上,他眼珠一瞪,道:“來人啊,把老子珍藏的美酒拿上一壇子來,老夫要跟公與喝上一碗,給他潤潤嗓子!”
“諾!”
旁邊親兵得令匆匆離去。
不多時這麽親兵抱着一壇子美酒上來了,赫然是産自華夏國的仙府釀!
這個酒可是由不法商人甄俨從華夏國走私過來的,因爲代價高昂,他獻給袁紹的也不多,袁紹平時是似若珍寶不舍得喝的,眼下看到沮授似乎有辦法能讓他們大軍順利渡過黃河天險,還不是用船,他心中一喜就讓人把這美酒拿了出來。
這個親兵把美酒上面的紅色泥封打開,頓時大帳中酒香四逆,袁紹跟沮授的酒碗中被斟滿了美酒,袁紹舉手示意,然後跟沮授一起喝下了碗中的美酒。
“好酒!”
一碗仙府釀美酒下肚,沮授肚子裏暖烘烘的一片,這種酒甘冽清爽,喝到嘴裏清涼可口,下到腹中又成了一團烈火,讓沮授感覺到十分惬意。
他擡眼看看帳中衆将都眼巴巴的看着他跟主公喝酒,不少人喉頭聳動口角淌出口水,感覺有點過意不去了,拱手道:“主公,有此美酒,跟大家分享豈不更好?”
袁紹急于得到沮授渡河之法,于是揮手道:“好,這壇子美酒你們就分而飲之,這次你們可都是沾了公與的光。”
于是這壇子美酒就被傳下去一人倒了小半碗,衆人端起來一飲而盡,皆是大聲喝彩!
許悠剛喝了美酒,胡子上還挂着幾滴晶瑩的酒水形成的水珠,他搖頭晃腦道:“甘甜清冽,真是好酒啊!
公與,你就别在賣關子了,大家都很納悶,既然不做戰船,如何能渡過黃河去?别看我們大家喝了你的酒都承你的情,你要是說不出一個道理來,我們照樣要在主公面前告你妖言惑衆之罪!”
袁紹也是十分緊張的看着沮授,生怕沮授這家夥現在兩手一攤,說剛才的話全是逗你玩的,沒有船怎麽渡河,難道要讓士兵們全部插上羽毛飛過黃河不成?
他們這群身穿鐵甲的士兵就算插上羽毛,就像屎殼郎插雞毛,怎麽看都不是鳥,無論如何都飛不起來。
他急切道:“對啊,現在公與美酒下肚,該說出你的渡河之法了?”
帳中衆将此時都把關切的眼光投到沮授瘦俏的身上,他們這八萬餘精兵的生死存亡現在都系于此,由不得他們不上心!
沮授緩緩站起身,手捋長髯微微一笑,他開口道:“下官這個渡河之法,也得益餘十年前遊學四方時的經曆。
當年我遊曆到古都洛陽黃河岸邊時,遍尋船家要渡過黃河,結果等了一日都沒有找到擺渡的船家,後來遇到一個老漢扛着一個羊皮筏要過河,他看我是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就相邀一起過河。
當時我看這羊皮筏甚小,唯恐不安全,有心拒絕與他,但是已經在河邊幹等了一日,心下焦急萬分,于是欣然應邀登上羊皮筏跟他一起過河。
沒想到這個羊皮筏由四張羊皮做成,浮力極大,盡管黃河水流湍急暗流湧動,行駛起來四平八穩的,沒多大功夫我們就這樣輕輕松松過了黃河。
更爲稱奇的是,這個可以承載兩人過河的羊皮筏重量僅有三十多斤重,一個人就能輕松扛走,下官仔細觀察後頗感驚訝。
當時感覺到此物應該能在行軍打仗中用得上,具有極高的軍事價值,于是下官就跟着這個老漢到他家裏,拿出銅錢讓他給下官演示一下如何制作這種羊皮筏,後來就看到了全部的制作過程。
這個東西制作起來并不難,隻需要把成年羊的皮從頸部開口,完整蛻下,完了刮去毛皮,紮緊頸部尾部跟四肢孔洞,吹飽氣就可以了。
若是做成四個一組的羊皮筏,可承載兩人過河,若是遇到緊急情況,一個人抱着一個羊皮囊就可以遊水過河,就算是不會水的也不會有淹溺的危險。
并且這個羊皮囊放了氣之後折疊起來僅有人頭大小,可以裝進口袋輕松帶上,需要時拿出來吹上氣紮好口就可以放心使用。
試問一下咱們大軍若是一人帶上一個這樣的羊皮囊,這世上還有什麽大江大河能夠擋住咱們的去路?
此時雖然已經是深秋,河水甚涼,但是現在咱們大軍急需過河顧不得那麽多了,隻要大家忍耐一下,應該可以輕松過河。
甚至在大軍渡過黃一部分之後,還可以在岸上着快馬用繩子拉着大隊抱着羊皮囊的士兵快速過河,操作好的話,也許咱們渡過黃河來比乘坐戰船還要快捷!”
大帳中靜的鴉雀無聲,他們腦袋裏也都萦繞這個一個問題,以前隻提供說羊皮能夠做水袋,還不知道能夠做戰船的,這個辦法真是聳人聽聞,真的能行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