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曹軍文官武将皆是哈哈大笑,他們邊笑邊小聲嘀咕,楊明一個武藝天下無雙的戰将,性情卻像柔弱女子,活脫脫一個老實孩子,的确是讓人笑掉大牙!
郭嘉卻是一絲笑意也沒有,沉聲道:“主公,下官說楊明不會攻打許昌,但是沒有說他不回跑到徐州插上一腿,阻擾主公攻打徐州!
此人雖然性格溫良,但是還有點俠義心腸,如果徐州危難之時陶謙向他求援的話,以他跟義釋陶應之後跟徐州的交情,定然會出兵救援!
所以主公此次攻伐徐州,一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速戰速決,讓他來不及救援才是!”
曹操神色凝重的點頭道:“奉孝言之有理,咱們一定要大兵壓境,拿出咱們看家的本領盡快攻下徐州,最好是這小子趕到之時,咱們已經宰了陶謙老頭占了徐州,到時候楊明小子就算趕到了徐州也隻能在堅城之下知難而退!”
陳宮在一旁插言道:“奉孝聰慧無雙,可謂是算無遺策,下官佩服!
不過盡管他推算楊明不會攻打許昌,咱們也不可以掉以輕心,許昌,陳留,兖州,都要有大将率領精兵鎮守,以防楊明突然大軍來襲。”
衆将聞言,均點頭表示贊同,畢竟這是他們的大本營,如果楊明小子腦袋被驢踢了,抽風般點起大軍來攻許昌,那就大事皆休了。
曹操眉頭一皺,疑心起來了,全家老小都在許昌,不由得他不上心。
于是他聽從陳宮之言,讓夏侯淵領兵一萬留下鎮守許昌,讓曹仁領兵一萬鎮守陳留,讓呂布領兵一萬鎮守兖州。
他沒發現陳宮聽完他的任命之後,垂立在身側的雙手在微微顫抖,額頭上隐約有冷汗冒出。
三天後。曹操在許昌城外撒酒祭旗。并且灑淚宣讀了長達五千字的祭文,然後帶着十萬步兵兩萬騎兵出發了,光運輸糧草辎重的民夫就有五萬多人。
他們大軍名将雲集,兵員衆多,全部都身披白紗,神色凝重,浩浩蕩蕩朝着徐州方向進發。
曹純的兩萬虎豹騎隻在額頭綁上了一條白色布條。以表對曹老爺子的無限哀思,他們身爲前鋒一路跑在前面,遇山開路,逢水搭橋,風塵仆仆一路往前疾馳。
這些虎豹騎士兵,是從全部軍隊中精心挑選的百人将。個個身材魁梧武藝高強,這樣的一支精兵戰鬥力極強。
他們身上跟跨下馬都披上了鑲嵌了薄鐵片的皮甲,還裝配了馬蹄鐵跟馬镫,士兵手中都拿了一具巨大的角弓做弩臂的木制勁弩,赫然就是山寨版的華夏軍重裝騎兵。
同樣是山寨版的重裝騎兵,虎豹騎可不是死鬼劉豹那些匈奴騎兵能夠相提并論的,漢人心靈手巧,加上曹家财大氣粗。把這個虎豹騎打造成一支當之無愧的精銳騎兵。
曹操此人聰慧機敏。在虎牢關外他一眼就看透了華夏軍騎兵戰術裝備等所有的玄機,回來後傾盡家财打造了這支虎豹騎。
他們曹家世代積累頗有些錢糧。但也沒辦法搞出跟華夏軍一模一樣的盔甲兵器。
虎豹騎跟華夏軍的重裝騎兵比較起來,防護上差了一點,弓弩射程上差了一點,但是也不是一無是處,因爲使用改良版的皮甲,馬匹負重也比華夏軍略輕,長途奔襲的話馬速會略略勝出。
因爲他們沒有華夏軍那麽财大氣粗,敢讓士兵一人雙騎,所以這點馬速在華夏兵來回換乘馬匹後,算不上優勢,但是他們從三十萬青州兵裏面挑百人将充入虎豹騎,兵員素質極強,這是他們唯一勝過華夏軍重裝騎兵的地方。
虎豹騎帶着仇恨一路領先跑在前面,遇到很多老百姓驚慌失措躲避不及的,他們不但沒有大開殺戒,還十分禮讓,這些士兵素質極高,在曹純的約束下沒有過多襲擾百姓。
曹操帶領的步兵進入徐州地界之後就大不相同了,在攻打一個小縣城受挫後,麾下青州悍兵振作起來一股作氣攻破城池,進城後是見人殺人,見雞殺雞,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大軍過後基本是一地磚頭瓦礫,在殺人之餘還不忘奸淫婦女,搶劫錢财,犯下了滔天罪惡。
因爲大軍放了羊怎麽也收不回來,曹操隻好在這裏休整一天。
等他們第二天上路時,這個小縣城三萬餘人全部死于非命,所有建築物都被付之一炬,真可謂是慘絕人寰。
不是曹操的軍令不嚴,也不是手下大将帶兵不力,事後曹操有心斬上一批帶頭屠城的士兵,但是一看基層将領跟這十萬匪軍個個有份,隻好做罷。
如果自己發狠把他們都殺了,陶謙老頭就會很爽,自己就會很郁悶,一下子成光杆司令了絕對很不好玩。
這些青州兵原來就是土匪身份,打家劫舍早就是家常便飯,這種匪氣早就深入他們的骨子裏,他們雖然壞,但是在個個悍勇異常,所謂法不責衆,曹操隻好放過他們。
他現在要利用這些青州匪兵的血性去攻城拔寨,必須要滿足他們野獸般的**。
接下來的時間裏,曹操手下這十萬步兵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鬥志昂揚的向前殺去,這一路上又有兩座城池被他們一攻而破,然後燒殺劫掠一空,猶如莊稼地裏的蝗蟲,所過之處隻留下磚頭瓦礫跟層層疊疊的屍體。
他們身後基本成了人間地獄,看不到一個活人,到處遊蕩着肚子吃的圓滾滾的野狗。
之前繁華的小縣城成了阿鼻地獄,到處是一身猩紅鮮血的野狗,在惡叫着撕扯地上的徐州軍民的屍體,骸骨盈野散布在垃圾場般的城池廢墟之中,臭氣四散飄蕩,百裏之外都可以聞到。
郭嘉騎馬行走在曹操身邊,面帶悲凄之色搖頭歎息道:“主公,這些青州兵太過分了,如此暴虐簡直泯滅人性!咱們拿下徐州後,這些老百姓就會是咱們的子民,如此殺光搶光。實在是太可惜了!”
曹操臉色一黑。恨聲道:“本将也不想這樣,但是現在需要他們來打仗,要是把他們都按軍規處置了,誰來給咱們攻城?如果不是看在他們戰鬥力極強,本将豈會如此縱容他們?
不過這些徐州人殺死我曹家一百多口,現在老子殺他們倒也是報應不爽!
他們無辜,難道我曹家人就該死?
可憐我那老父親。就要來許昌跟我享清福了,結果慘遭橫死!我幾個表哥表嫂跟他們幾歲的幼童,也被他們一刀兩段,何其悲慘啊!”
曹操說這些話時,眼角又有淚水劃過,他心裏暗恨道。這些徐州人都該死,我們曹家死一個人,他們需要用一萬人來補償!
屠戮這兩座小縣城,差的遠了!
老子還要打下徐州城,如果他們獻城投降,隻殺陶謙老頭一家就算了,如果膽敢頑抗,就殺的他們徐州城血流成河。雞犬不留。讓他們全部都給老父親陪葬!
郭嘉悲傷的搖搖頭,他也知道這些青州兵桀骜不馴。不管是誰都難以駕禦他們,如果硬起手腕殺上一些,搞不好會把他們逼反,到時候不但徐州打不下來,他們的性命都難以保證。
恨隻恨主公實力弱小,隻能饑不擇食的用這些匪兵打天下,如果假以時日,主公有充足的兵員可以使用,當務之急就是讓這些土匪青州兵解甲歸田種地去!
就在曹軍大部隊勢如破竹殺來之時,徐州城内一片慌亂。
徐州牧陶謙坐在議事大堂的主座上面色潮紅,額頭上隐隐有冷汗緩緩流下,他現在焦急萬分,據報曹軍前鋒虎豹騎距離徐州城隻有不到五十裏了,最多再有半天就可以兵臨城下。
然而徐州城内兵員僅有三萬,很難抵擋曹操十餘萬大軍的攻擊,兩路援軍遲遲未到,如何能讓陶謙老頭不着急?
“應兒,給華夏國楊明求援的信鴿你确定是放出去了?”他焦急的問在堂下跪坐的陶應。
陶應點頭道:“父親大人你這是第八遍問我這個問題了,三天前我就把信鴿放出去了!相信楊明大哥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估計現在已經出兵了!我那楊明大哥一到,麾下華夏國精兵強将定會大破曹軍,讓這個打着報仇旗号要來侵占咱們徐州的曹操,滿地找牙狼狽逃竄!”
曹豹也是點頭道:“楊将軍的華夏兵戰鬥力極強,隻要他來了,曹操這些青州匪兵根部不足爲慮,末将感覺主公你像公孫将軍求援,根本沒什麽必要,就華夏軍一個強援就足矣對付曹操了。”
陶謙胡須亂顫道:“文德你休要胡言亂語,楊明此人就算對咱們徐州不薄,但他畢竟是篡漢的逆賊啊。
他看似古道熱腸,實則對我們徐州圖謀不軌,就算是他帶領華夏軍趕走了曹操,老夫也怕他是要用假道伐虢之計趁機占了咱們的徐州。
公孫刺史跟我在兩年前讨逆大戰中相交,想他看在老夫薄面上,定會出兵相救。
如果他來徐州,就算不能幫助咱們驅逐曹賊,也能在一旁掣肘,如果那楊明真有奪去徐州之意,咱們兩家合并一處,也沒那麽容易讓他得逞!”
這個老家夥看似弱不禁風糟老頭子一個,沒想到算盤打的挺精。
對楊明這個不倫不類的皇上,陶謙老頭始終是嗤之以鼻,根本就沒有一句好話,就算是當年他大發善心把陶應跟曹豹還有一衆徐州兵無條件放回來,還給他送上了厚禮,也不能讓他動搖對楊明逆賊身份的深惡痛絕。
如今這個大漢朝,終于漢室朝廷的諸侯幾乎找不到了,但是陶謙要算一個。
幾個月前楊明托人給陶應送來幾隻報信的信鴿,說隻要有麻煩就放飛信鴿,他一定帶領大軍救援,陶謙氣呼呼的差點把這幾隻破鳥殺了炖湯喝掉,是陶應以死相勸才保下了這個幾個可憐的小生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