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亞吉歐?普索尼!你搞什麽飛機?爲什麽總統府的結界突然被屏蔽了?爲什麽那總統府被攻陷,而我們卻還傻愣愣的等着那希爾瓦娜斯傳遞消息?她早就投降了,不!她根本就是那巫妖王逆雲派來的卧底!!”老邁的幾乎入土,曾經在總統府出現并盯了希爾瓦娜斯很久的老頭拿着法杖狠狠的砸着面前穿了一身金色司教服的英俊中年男子,嘶聲揭底地怒罵道:“你是負責替我羅馬正教管理政府方面的!這個變故你要負全部責任!”
比亞吉歐乃是羅馬正教的司教,一向以狡詐陰險著稱,如果說羅馬正教樞機卿彼得?尤古戴斯乃是雄才大略智謀出衆的話,那麽他便是陰險毒辣詭計多端了。在狡猾方面,比亞吉歐可謂羅馬正教當之無愧的首席第一。但是今天,面對高台上這快入土的老頭,一向在教皇面前都風度雍容的比亞吉歐卻是冷汗直冒,待聽到老頭說他要負全責時,更是吓的直接匍匐在了地上,求饒道:“長長老大人,就算您給我十個膽子,在總統人選方面我也不敢有半點疏漏啊!那希爾瓦娜斯盡管來曆不明,但是我可以确定她絕不是任何勢力之人,誰誰知道他怎麽後來就變成變成那巫妖王逆雲的人了”
“你讓我和教皇陛下的計劃徹底落空了!那總統府有埋伏之事已經被那巫妖王逆雲所知,他的力量更強大到足以屏蔽我對魔法陣的掌控,我的魔法迷霧自然迷惑不住他,肯定可以注意到這邊的埋伏。到時候他不進來,隻派那骷髅屍體不斷圍攻,隻需花個一兩個月,我們打又打不過,守又守不住,最後隻得徹底潰敗!”老頭顯然越說越氣,他伸手指着比亞吉歐的鼻子,目露寒光道:“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
“長老”比亞吉歐眼珠子一轉,原本想要求饒的話被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作爲一名政治教廷老油條,比亞吉歐很清楚自己所犯之罪求饒是絕對沒用的。他轉而一臉悲憤後悔的摸樣,咬牙的忏悔道:“比亞吉歐所犯之罪罪該萬死,但是如今卻是危急關頭,與其平白浪費,白白犧牲,我更願作秘密先鋒,戴罪立功!爲羅馬捐軀是我平生所願,懇請長老大人恩準!”
被稱爲長老的老頭慢慢的眯起了眼睛,似乎想要将比亞吉歐的真心洞穿一般凝視着他,直到比亞吉歐的臉頰上滑下一滴冷汗後,才收回了逼人的視線,慢吞吞的說道:“比亞吉歐,四十四歲,意大利世襲男爵,最忠實的羅馬正教信徒之一,理念爲‘世界上不相信羅馬正教之人不配爲人’。十二歲入選羅馬正教教務學徒,曆經見習教士,傳教士,高等傳教士,見習神父,神父,主教,樞機主教等職,三十餘年嘔心瀝血,計謀過人,如今任羅馬正教司教一職,掌管‘女王艦隊’,‘亞得裏亞海女王’,‘刻印十字’的司令官。現有一子兩女,小女兒愛麗絲十一歲,在教會學校上學。”
說到最後,長老老頭擡眼瞥了比亞吉歐一眼,輕飄飄的道:“你似乎很疼愛你的小女兒呢。”
比亞吉歐渾身一顫,匍匐道:“比亞吉歐絕無二心,對羅馬正教的信仰,對教皇的忠心天地可鑒,真主可知,請長老明鑒!”
“司教大人說的哪裏話,我怎麽會懷疑你對羅馬正教與教皇陛下的忠心呢?”當真是說變臉就變臉,長老老頭的臉上馬上布滿了笑容,他親自上前用他那快要掉下來的褶皺手腕将比亞吉歐扶起來說道:“我們就需要司教大人這樣可以爲羅馬正教忠心耿耿的人。現在,我有一個任務需要司教大人去完成。你可以放心,無論你成功與否,你都會是羅馬正教,是意大利,羅馬帝國的英雄。”
苦澀地一笑,比亞吉歐暗道即使自己已經是超級老油條,可是在這種成了精的老頭子面前,卻還是無從招架,雙手合攏低頭道:“是,長老大人!”
長老老頭輕輕的附在比亞吉歐的耳旁,說出了幾句讓他睜大雙眸的話語來。驚愕的望向長老平靜中暗蘊殺機的面容,比亞吉歐嘴角動了動,卻是什麽都沒說,垂首告退。
羅馬正教的水晶大教堂浩瀚無邊,簡直像是一座小鎮般龐大。通體水晶玻璃所制,周圍鑲嵌着可以鏈接傳遞魔法的魔法石,在日光下晶瑩剔透,金碧輝煌,美麗的仿佛世界奇觀,讓人不由震撼不已,歎爲觀止。
與英國清教相比,羅馬正教無論是規模還是設施都要更勝一籌,如果說英國正教更像是貴族封地的豪華教堂,外表俱全,内中空虛的話,那麽羅馬正教顯然便是皇家正統的完美宮殿了。面對亡靈士兵不斷的魔法攻擊,一層雪白的結界如高山峰巒般巍峨不動,任那魔法激蕩如雨,攻擊浩瀚如雲,卻是依舊盎然毅力,将一切攻擊遠距城外。
逆雲伴随着希爾瓦娜斯來到近前,望着眼前陷入僵局的攻勢微微的皺了皺眉。這時,穿了一身鐵甲,在寒風中英姿飒爽的Saber騎着一匹雄壯白馬來到近前,翻身下馬道:“Master,現羅馬城内已全線占領,除卻此地遭到強大的光明魔法抵擋而暫時無法進入之外,我天災亡靈帝國已經成功攻陷了整個羅馬!而Master的目标人物據民衆稱呼,已經被困在這羅馬正教教堂之中。”
不愧是曾經的亞瑟王,無論是兵略,兵謀,還是兵技方面,Saber都比自己這個半吊子要強了不知道多少。盡管大方針都是自己冥思之後決定的,但是所有的細節基本都是Saber所設,天災大軍之所以一路勢如破竹,威不可擋,與Saber的戰略計謀可以說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而在這攻堅戰中,很多自己剛剛想到的地方,Saber早已經安排并付諸了行動,讓逆雲不由感歎,即使是現代戰争,Saber也是一員戰無不勝的英雄帥才!即使自己來掌握大軍,也無法做的比Saber更好,甚至在某些細節方面根本不過她。
逆雲對自己的智商與計謀有很高的信心,從當初在魔獸大陸以手無縛雞之力玩弄權力巅峰便可看出。但是經過這四天的戰鬥,逆雲不得不說,自己在軍事方面,與Saber還有着一些距離。
用一句雄才大略來形容,都明顯低估了這位英姿飒爽的女騎士。
“很好!Saber,關于眼前。”逆雲一指前面被潔白光明結界所包裹的水晶大教堂問道:“以你之見,我們怎樣可以快速的拿下此地?!”
Saber點了點頭,又沉思了片刻後朗聲道:“Master,以我之見,Master有三種選擇,第一種爲上冊,意大利外圍包括羅馬已經平定,而其他城市對我天災大軍聞風喪膽,自然不敢前來攻擊。所以我們幾個月内都會是安全的。所以這上冊,便是召集百萬大軍,不分晝夜的向這羅馬正教教堂展開攻擊。我已經命人毀掉了此地水源,經過受降的教士稱,教廷内并無水源,而即使有儲存飲用水,也必然不多,同時放出消息,告知裏面的教士,我們隻抓捕亞雷斯塔,愛華斯與劉芒三人,攻心攻城雙方夾擊,兩個月内足以破城。”
聽到這一則消息,逆雲直接搖頭道:“我們沒有這麽多時間,必須盡快解決掉他們。我們最多還有五天時間,兩個月是絕對等不了的。”
Saber點頭表示理解,她白嫩的纖手擡起托在下巴處,誘人的紅唇輕啓,接着道:“那樣的話,Master可采取第二種方法,便是中策。”說到這裏,Saber有些遲疑,不過似乎是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她咬了咬牙說道:“讓亡靈大軍以自殺式行爲沖擊,冰霜巨龍的強大毋庸置疑,這樣的連續沖擊之下,一日内便可破城。隻是Master,這樣的損失巨大暫且不論,而且”
逆雲知道Saber顧忌的什麽,而他本來也沒想過這麽幹,他笑着拍了拍Saber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做出任何違反騎士道的事情來的。所以了,請說下策吧。”
Saber心中一寬,又有些愧疚,心中更是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作爲王,Saber是孤寂的,領導圓桌騎士團,領導凱爾特人抗擊外敵,她沒有朋友,更不會有人拍着她的肩膀與她說這樣的話語。不過也隻是心顫而已,Saber很快就理清了心底的情緒,接着說道:“第三種選擇,爲下策,則是由Master親自向那防護層發起攻擊,以Master的實力,一招之下便可破之。但是敵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我不認爲對方會是傻子困獸之鬥,所以對方很可能會有後手。相比較這下策,或許中策更加保險”
逆雲一揮劍,一股淡淡的光芒在劍刃上緩緩流動,他看了身旁的幾名夥伴一眼,灑然一笑道:“Saber啊,你的下策,才是正合我意啊!”
說罷,不待衆人勸說,逆雲已經舉起霜之哀傷,高聲喝道:“全軍散開!”
所有正在攻擊的亡靈們頓時向周圍撤了下去,一個個用狂熱的目光看着面前高舉霜之哀傷的銀發男人——他們最強的領袖,巫妖王。
Saber默默的看了這豪氣的男人一眼,将右手擺在胸前行了個騎士禮朗聲道:“可以作爲您的SERVANT,是我的榮幸。”
站在遠方的禦坂美琴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一咬牙便向這邊重來,低聲呢喃着:“逆雲你這個笨蛋,最後的時候,怎麽可以真的将我撇下呢?!哼!我禦坂美琴又豈是那種臨陣脫逃的小女孩?!即使你要成魔,隻要有我在,也絕對不會讓你踏入那一步的!”
所有人萬衆矚目之下,高舉的霜之哀傷燃燒起一片紫金色的火焰,直插天際。逆雲一聲大笑,如風般向前閃爍一步來到近前,揮手劈砍而下。
開天辟地之勢如春雷驚天,浩瀚的天空一時間竟是風起雲湧。門内原本還好奇爲何忽然停止攻擊了的主教們一時間肝膽欲裂,望着結界外那浩瀚的巨大劍芒,驚叫着癱軟在了地上。
無法抵擋!
教士隻是虔誠的信徒,并非魔法師,他們的戰鬥力甚至連普通的牧師都比不過,基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而這白色結界正是他們衆人虔誠的信仰之力所彙聚,在經過幾十名樞機主教的合力彙聚施展而出的光明魔法,其威能堪比滅世。但是在逆雲這開天辟地般的一劍之下,卻是好似面對山崩的幼童般可笑。
無法抵擋,即使這些教士手無縛雞之力,卻也知道自己等人絕對無法抵擋。在那魔神般的敵人BOSS手下,一擊都無法撐下。
即使是教皇陛下
幾名樞機主教苦笑着搖了搖頭,連那反叛心日久的羅馬正教第一戰力的神之右席首席強者右方之火都被其擊殺的敵人面前。即使是教皇陛下,也根本無法與此人媲美吧。
或許隻有那三名長老還可能抵抗一二吧。
腦海中回蕩着凄涼的猜測,那撼天動地的一劍卻是已經揮下。
“咔嚓!”碰撞的瞬間,如所有人預料的那般,那強大的‘信仰光明神力之牆’應聲而破,宛若碎裂的玻璃般不堪一擊。強大的反噬與欺身而來的狂暴威壓如流星噴湧,幾名樞機主教噴出一口鮮血應聲而倒,一個個絕望的望着那紫金色的巨劍。
“嗖!”就在所有人都認爲這一劍将會将整個羅馬教堂一分爲二時,那紫金色的光芒卻是忽然應聲而收,連同那毀天滅地的威壓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收劍,擡手,站在羅馬正教門前的男人一腳将那在威壓碎光之下破爛不堪的大門踹了個四分五裂,望着滿地匍匐,驚疑不定的教士們,身穿鐵甲的銀發男人朗聲喝道:“本王說過,隻追殺魔法界的罪人,學園都市的罪人亞雷斯塔,所以你們可以走了。但是任何敢于繼續助纣爲虐之人,我必不會再手下留情!”
逆雲聲音朗朗,直插雲霄,不論是周圍的民衆還是教廷内的教士盡皆聽了個一清二楚,而這時,一些人便開始蠢蠢欲動了。
既然這巫妖王強大到不可抵擋,那麽自己又何苦爲必亡的羅馬正教而犧牲呢?教皇神馬的,嗯隻要真主知道我們的心就好了。
不少人開始離開,在發現周圍虎視眈眈的亡靈大軍并未屠戮離開教士之後,更多人開始離開了,甚至很多在教廷一層大廳内的教士也逐漸腳底抹油。一時間,至少有一兩萬人選擇了離開。
而教廷内的當權者對此也毫無辦法,畢竟不是軍隊,你總不能爲了阻止其離開而屠殺信徒吧?要是真這麽做的話,那羅馬正教才會立馬潰散,再無半點凝聚之力。
再說了
聽到巫妖王逆雲這麽說,甚至有幾名樞機主教都心動了。這職務雖然平時權傾天下,但是主機主教畢竟有一百四十一名,也并非特别重要的地位。與生命相比還是遠遠不足的。
甚至還有一名樞機主教付諸了行動,當真收拾行囊離開了。而這一幕讓原本便已經潰散的教心更加潰散了。
而逆雲之所以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第一乃是人心,第二則是爲了自己的禦坂美琴。即使逆雲嘴上說的狠辣,但是對于禦坂美琴的心願與意見,他還是不由做出了這個決定。讓教士們自己決定,離開還是留下,生還是死。
逆雲心底苦笑,被兒女情長所糾葛的自己還不是一個真正的王啊。不過他也不願意成爲第二位阿爾薩斯,生活在冰冷孤獨之中。
就在樞機主教們不知所措,傳教士們人心浮動之時,一聲怒喝突然從遠處傳來:“大膽狂徒,竟敢擅闖我真主天父庇護之所!可知天父一怒,降下天雷,必将爾等狂徒打下地獄,飽受無邊煎熬?!”
一身金色繡邊長袍,頭戴玉冠,手持法杖,目若朗星的中年司教走了出來,一臉‘義正言辭’的喝道:“巫妖王!任你巧舌如簧,言辭如刀,我天父的子民也絕不會被你所蠱惑,我羅馬正教絕不會向你這些邪靈勢力所妥協!”
此人正是比亞吉歐,他的話一出口,周圍那些拿不定主意而蠢蠢欲動的教士們頓時滿臉羞愧的低下了頭去,望着眼前圍了一圈的‘邪靈’,大感之前自己等人的懦弱,竟然想要投向于這些可惡的邪靈!
逆雲的眼睛眯起,心底殺意大動。但是他卻不能,将這該死的僞君子司教幹掉簡直易如反掌。可這裏乃是萬衆矚目之地,如果自己真的這麽做了,首先這龐大到城鎮般的教堂裏,剩餘的幾萬教士必将被徹底推倒對立面,而離開之人同樣随時可能反叛。
逆雲不懼,天災軍團同樣不懼。鮮血可以洗禮一切,但是有時候,卻并非一定要用鮮血去洗禮的。
這比亞吉歐顯然也清楚的知道逆雲的想法,作爲一名詭計多端之人,比亞吉歐走出這一步也是經過了無數的計算。發現那巫妖王逆雲的确并未暴起直接将自己的腦袋擰下來,比亞吉歐在輸了一口氣之後,更加變本加厲的磨動嘴皮子,大聲高喊着什麽狗屁正義的口号。
“小醜戲,演夠了沒?”冰冷的聲音從前方傳出,比亞吉歐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有些顫抖的看向出聲的逆雲,一時間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人的小醜戲,很有意思麽?你當本王不敢冒天下之大不爲而殺你?你當本王擔心與這幾萬教士作戰麽?”逆雲的聲音充滿了嗤笑,毫不掩飾的譏笑道:“你可知道,本王一路行來,屠殺了幾百萬人麽?本王,乃是亡靈之主,天災之王!不要逼我”
比亞吉歐如至冰窟,他猛然想起自己面對的根本不是神馬人類(魔禁大陸普遍認爲,巫妖王不是人類),而是統帥亡靈的天災帝國巫妖王,換句話說乃是與人類不同物種的領袖。即使屠盡人類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的。想到這裏,比亞吉歐不由後退了一步,卻是想起自己的小孫子孫女,硬生生的處在了那裏,進退兩難。
逆雲也不管他,而是望向其他茫然的教士道:“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離開,半個小時後,任何人都将作爲本王的敵人,作爲我天災捉拿亞雷斯塔等人的阻礙,予以清除!此乃王令!”
“吼吼!!”無數亡靈開始怒吼,滔天的聲音震得屋内傳教士們面容發青,渾身顫抖。在經過半個小時的抉擇後,又有近萬人離開了這裏。剩下之人,還有不到一萬,盡皆鐵杆忠心之人。
逆雲冷漠的掐着時間,直到最後一秒之後,他緩緩的揮下了自己的左手,那鮮血染紅的屠殺令。
即使是好人,即便是良善之人,甚至哪怕是聖人。既然你們沒有選擇離開,既然你們擋了我的路,那麽就休怪我無情了。
慈不掌兵。
戰争
沒有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