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肖飛疑惑的皺着眉頭問道。[]
“号碼啊号碼……”楊将手裏的pda往肖飛手裏一塞,用纖細的食指指着屏幕——屏幕上的圖像看起來像是設計藍圖,肖飛估計那是達米安家族倉庫的構造圖。他眯起眼睛,盯着元帥手指點着的那個小方塊,沒費什麽力氣就現在小方塊旁邊标着一串數字。
“這數字是……”肖飛稍微頓了頓,直接說出最大的可能性,“貨倉的編号?”
“沒錯。”
“然後?”肖飛還是有點不太明白,直到剛剛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面對伊莎貝拉,因此他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就因爲這樣楊皺起了眉頭,她擡起腳丫一腳闆印在肖飛右腿小腿骨上,小聲罵道:“那串暗号啊,笨蛋!這個貨倉的編号,剛好是那串暗号去掉全部‘一’之後剩下的數字部分啊!這是達米安家族經營的出租貨倉,顯然它被賭城死掉的那個内線租下來用來藏某個東西了。”
肖飛愕然,對着那串數字眨巴眨巴眼睛,他根本不記得那串暗号了——那麽長的暗号,一般人多半都記不住的。
楊盯着肖飛,在那湛藍色的目光的逼視下,肖飛隻能幹咳兩聲敷衍道:“啊,是這樣啊。可是,這本身就不對吧?這種臨死前留下的暗号如果别人都解不出來,那就沒意義了啊,而把數列中的一全部去掉然後就是貨倉編碼什麽的,沒有提示的情況下誰想得到啊?”
“有提示啊。”楊的回答大大出乎肖飛的意料,“之前我不是說過嗎,數列可以轉化成拼音文字的字母組合,從而進行解讀麽?留下暗号的人正是用這種方法,明白的寫着‘把一去掉’啊!”
“可你把那串數字轉化成清河字母之後,不是沒組合出什麽有意義的句子麽?怎麽現在又……”
肖飛突然自己刹住了話頭,他半張着嘴,看着天花闆,臉上則完全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英文,那串數列是一串英文字母組合!”
“沒錯。”楊擡起右手,指着肖飛,“那串死前信息,就是留給你——留給我們這些地球人的。”
“可這也太巧了吧?”肖飛還有些懷疑,“如果這是所謂的雙重保險的話,那麽這個數列也太難湊出來了吧?清河國家銀行的保險櫃是不可以顧客自選編号的,所以要做出這種雙重密碼,先留暗号的家夥要剛好拿到合适的保險箱,再去把對應編碼的貨倉租下來……”
“确實很巧,但是我入侵了達米安家族的外圍數據庫核對過了,這個貨倉出租的日期,剛好就是林深河冒領的那個保險箱被租用的日期,所以這兩者之間肯定有着某種聯系。”
肖飛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這下肖飛他們這邊又多了一個不得不行動的因素,那個線人留下的用來向抛棄了自己的主子複仇的武器,同時恐怕也是揭開肖飛他們一到R3就連續遇襲的内幕的鑰匙,這東西的價值不言而喻。更重要的是,楊能解出這暗号,别人肯定也行,無非是時間問題罷了。
看來今晚的行動勢在必得,沒有什麽退讓妥協的餘地了。
剛剛還有些猶豫的肖飛堅定了心中的決意,擡頭面對伊莎貝拉。
對上目光的刹那,金少女卻先開口了:“那個,不好意思,你們從剛剛開始就在說什麽?什麽數列啊編碼啊英語啊清河語啊……我完全聽不懂……如果可以的話……”
楊轉過身,看着伊莎貝拉說道:“我們剛剛确認,在你們達米安家的商務倉庫中,存在着足以颠覆你叔叔的某樣東西。”
“足以颠覆我叔叔……”
“沒錯,那是……”
楊的話被肖飛打斷了.
“好了,楊,你給我閉嘴。”
楊回過頭,看了肖飛幾秒,輕輕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肖飛稍微斟酌了一下,昂起下巴,毫不避諱的直視伊莎貝拉的雙目,拿出最誠懇的語氣說道:“忘了這家夥說的吧,伊莎貝拉。她根本就在蒙你,實際上,我們也不确定那東西到底是什麽,隻知道它對某個人——某個勢力來說,是非常緻命的。我們手裏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它和你叔叔達米安有關。這東西一開始就是要留給我的,它甚至可能和你們清河任何一方都沒有關系,是一件隻對我有意義的物品。”
“可是……”伊莎貝拉瞄了眼楊。
“我說了她在蒙你。”肖飛也瞥了楊一眼,現一向撲克臉的白蘿莉此時臉上少見的浮現出不滿,肖飛決定裝作沒看見,繼而讓目光回到伊莎貝拉身上,“我呢,不喜歡對自己人說謊,尤其是不喜歡對一個對我有好感的女孩子說謊,用謊言來逃避責任不是男子漢的作風。所以現在你聽我說,并不是我不在意你的感受,也不是我不重視和你的約定,隻是,這次的事情太重要了。不管你是否加入,我們都會采取行動。”
伊莎貝拉不說話,隻是和肖飛對視着,翠綠色的雙眸中映着肖飛那認真的臉龐。
肖飛稍微等了等,确認少女确實沒有言的意思,才繼續說道:“正因爲我一定會采取行動,所以我現在想問你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你……你作爲達米安家族的一員,清河的皇族,當真認爲索拉納比你叔叔達米安更适合統治清河嗎?”
“诶?”伊莎貝拉稍微有點反應不過來,“呃,爲什麽突然……”
肖飛讓背脊離開椅背,将身體前傾,雙手合攏支在膝蓋上,拖着下巴擺出嚴肅得不得了的面容,鄭重其事将自己的問題重複了一遍:“你真的認爲索拉納更有資格稱王嗎?”
伊莎貝拉身體稍微後退了一步,也許是被肖飛那樣死死的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暈。
“呃,這……”
“如果你回答是,那麽,我在今晚的行動之後,就會堅定的站在索拉納這邊,盡我的全力把她保上清河的王座。我能做的就這麽多了。”
說完肖飛閉上嘴,默不作聲的看着伊莎貝拉,等着少女的回應。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終于,伊莎貝拉别過臉去,以鬧别扭的口吻嘟囔道:“既然無論我怎麽決定,你都會采取一樣的行動,最開始就不要把我摻合進來啊!哼,你果然還是想讓我幫忙,好給你們省功夫對吧?”
“伊莎貝拉,”肖飛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稍微軟了下來,“你之所以會在這裏,是因爲我真的非常希望你能上船,希望能和你一起在銀河系中旅行。”
伊莎貝拉以眼角的餘光悄悄瞄着肖飛的臉,卻依然沒有擰回頭。
肖飛深吸一口氣,橫下一條心對女孩說:“反正,我很喜歡你,希望今後的航程中有你的身影。”
最終肖飛還是沒把“加入我的後|宮”這種直白的話語說出口,本來他是很想學碧陽學院生徒會中唯一的那位男士那樣,高聲宣布“你們都是我的翅膀”的……可惜,十七歲的少年多少還是有些腼腆,無法做到像某個白毒舌蘿莉那樣直白勁爆。
但是,這話終究還是說出來了,肖飛已經做好被荷香從後面踹飛的心理準備了,奇怪的是,荷香完全沒動靜。
伊莎貝拉一下子把臉擰回來,杏眼圓睜。
片刻之後,她一甩頭一轉身,丢給肖飛一個背影:“我,我要找個地方一個人靜一下。”
說完她就拉開簡報室的門走了出去。
門關上前的刹那,肖飛聽見門外傳來伊莎貝拉詢問什麽人哪裏有空房間的聲音。
簡報室的大門閉鎖出的清脆聲響落下後,肖飛長出一口氣。他奇怪的回頭瞟了眼荷香,卻現靠在簡報室牆壁上的荷香也在看着他。對上目光後,荷香冷冷的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她的情況”,就起身離開了簡報室。
第二次門響後,簡報室内再次陷入了寂靜,隻有蘇的鼻鼾聲規律的回響着——剛剛還在大快朵頤的小家夥現在抱着一堆零食,癱在簡報室的鋼管椅上睡着了。
“你是笨蛋嗎。”元帥的聲音鑽進耳朵的同時,肖飛小腿骨又傳來一陣刺痛,這準又是元帥腳底闆的傑作,“剛剛直接唬她說那東西能推翻達米安,然後在行動中造成‘公主已經被蠱惑投奔人類海盜’的假象,隻要交給**作,她不想上船也得上了,你的後|宮也能順順當當的擴容。”
“我說啊,”肖飛回頭看着元帥那張小臉,“現在蒙了她,今後她上船以後我要怎麽面對她?她隻要上船了,我們就是一個團隊,我可不想團隊成員之間因爲一個謊言而心存芥蒂。”
“你股間的巨炮是擺設嗎?芥蒂什麽的就插到消失爲止嘛。”
元帥果然這麽說了。
肖飛真的覺得有點哭笑不得。
“楊,你啊……”肖飛剛要說點什麽,元帥就“哼”的一聲轉過身去。就在肖飛以爲這次元帥心中對自己的好感度肯定一下子見底了的當兒,元帥的那小小的身體就一屁股坐進了他的懷裏,從他手裏搶下顯示着貨倉藍圖的pda。
“無聊的事情就到此爲止吧,我們來讨論下行動方案,因爲不确定金毛的意向,所以我們應該做兩手準備……”
肖飛半張着嘴,看着元帥的後腦勺,末了,他悄悄的歎了口氣,用手環住元帥那纖細的腰,把臉湊到元帥的肩膀上,微笑着看她在藍圖上比劃。
***
荷香從一名情報員那裏問道了伊莎貝拉所在,她輕輕推開房間的鋁合金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隻有幾平方大小的小房間,看不出是做什麽用途的。
伊莎貝拉坐在房間内僅有的一張桌子旁邊,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幹啥。
荷香輕輕關上房間的門,緩步走到桌邊。這時候荷香才猛然間覺,自己并不清楚該做啥,因此隻好傻站在那裏不說話。
倒是伊莎貝拉先開口了。
“怎麽辦,荷香。”
“呃,什、什麽怎麽辦?”
“我現在好像覺得,清河已經無所謂了。”
“诶?”
“但是,我這樣想的話,死去的爸爸媽媽一定會傷心的。”
荷香再次犯難了,她總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來安慰伊莎貝拉,可任憑她絞盡腦汁都想不到具體該說啥,隻好扮演個聆聽者的角色了。
希望伊莎貝拉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以後,能好過點。荷香打心底裏這樣希翼着,她确實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可惜伊莎貝拉在說完之前的話之後,又沉默了。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就在荷香開始焦躁的時候,伊莎貝拉又開口了。
“呐,荷香,我問你哦,你也是像剛剛那樣被肖飛一下子征服了,對吧?”
“咦?呃……”錯愕之下荷香一下子把剛剛顧慮啊疑惑啊都丢到了一邊,一拍桌子沖伊莎貝拉嚷了起來,“爲什麽會突然跳到這個問題上來啊!”
“可是……”伊莎貝拉擡起頭,沖荷香露出紅撲撲的臉蛋,“如果隻有我是這樣被一下子擊沉了,實在太丢臉了嘛!所以才要确認啊!荷香你一定也是在某種情況下,被突然認真起來的肖飛直擊紅心的吧?”
“呃……”荷香微微側過臉去,瞄着房間側面的牆壁——說起來,好像真是這樣耶,就因爲在索蘭尼亞的危境之中肖飛突然認真起來,結果荷香自己把自己定下的半年期限給打破了。從這個角度來說,伊莎貝拉說的還真沒錯。
“啊,這個表情!果然被我說中了吧!太好了,有人做伴了……”
“什、什麽太好了啊!真是的,剛剛在擔心你的我算什麽啊!我還以爲你在傷心的哭呢!”
荷香的話讓伊莎貝拉一臉的驚訝,她反問道:“爲什麽我要傷心啊?莫名其妙嘛!我剛剛被自己喜歡的人說了‘希望你能陪我一生一世’,當然是在開心啊!”
“他哪裏說了那種話啊!還有,既然在開心,剛剛那副苦惱的模樣又算什麽啊!難道是坑我玩的嗎?”荷香不由分說兩手用力的敲着桌面,胸前一對東西随着這動作上下彈跳着。
伊莎貝拉唰啦一下站了起來,也把雙手拍在桌子上,對荷香吼了回去:“就是因爲在開心,所以我才會苦惱啊!明明我要背棄最喜歡——哦,不對,現在是第二喜歡的爸爸媽媽的教誨了,卻開心得一塌糊塗。就因爲覺得如此不孝的我是個壞女孩,所以才會苦惱啊!”
漏*點四溢的對吼之後,兩個女孩隔着桌子互相瞪了半天。
終于,荷香歎了口氣。
“算了,我不管你了,你就自己呆在這偷着樂吧。”這樣說着,荷香轉過身,就往門口走去,卻被伊莎貝拉從背後叫住了。
“謝謝你關心我,荷香。”
突如其來的道謝讓回過頭來的荷香一臉的尴尬。
“啊,哦。這,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啦。”
伊莎貝拉看着荷香的臉,嘿嘿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我總覺得荷香你不像是十六歲耶。”
“你是想說我看起來很老嗎?”
伊莎貝拉連連搖頭,她繞過桌子,來到荷香面前,然後舉起右手,在自己頭頂與荷香的鼻子之間比了比:“你看,不管身高還是身材,你都完勝我嘛,好不甘心。然後,性格又那麽好……”
“哈?我、我性格好?”荷香一副“别開玩笑了”的口吻,可說話的時候她的臉早就紅得像是蘋果一樣——沒辦法,傲嬌娘臉皮都薄,經不得誇。
看着荷香那羞澀的模樣,伊莎貝拉笑得更開心了。她突然用力抱住荷香,把腦袋紮進荷香胸前的溝壑裏,使勁的蹭着,一邊蹭一邊大喊:“糟了糟了,我好像對荷香你更有感覺耶!幹脆我轉變目标,nTR肖飛算了。嗯,我也叫你小荷吧。小荷,我們就别管肖飛那個大傻瓜,一起邁進充滿了百合花香的禁忌之園吧!”
“别、别鬧了!伊莎貝拉!好癢啊!呃,你你你你在摸哪裏啊!住手啊!”
嬉戲着這對少女,如果被旁人看到了,鐵定會認爲她們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姐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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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插花,怎麽辦,我好像突然覺得這倆玩百合,然後肖飛配元帥也很贊耶……
以上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