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娘一進商場,直接将大門邊上一台冰激淩流動售貨車給直接買了下來,然後就真的推着冰激淩車一路見人就冰激淩,看得肖飛那是滿臉的豎線。[]
就算了,别人問怎麽回事她一概回答“促銷活動祝您遊玩愉快”,由于她那笑容太親切,身上又穿的是女仆裝——還是附帶貓耳和尾巴的那種,竟然把所有人都給糊弄過去了。以至于人們以一種自然而然的态度把頭戴草帽身穿風衣勉強算是“奇裝異服”的肖飛也給當做促銷人員了。
這算怎麽個事?逛街玩反而幫人做起冰激淩的宣傳來了?
且不說肖飛這個雄性,這位金大小姐可是完美的符合了銀河系絕大多數人形哺乳動物的審美觀,她往那一站就是極佳的宣傳,更何況現在她還滿臉親切的笑容在給人派冰激淩。
肖飛估計這冰激淩品牌之後要大賣了,誰也擋不住。
肖飛一邊想着這些有的沒的,一邊配合着金娘派冰激淩。漸漸的他們兩個竟然形成某種默契,車子不知咋滴就換成了肖飛來推,大小姐就在旁邊同前進,一面走一面将冰激淩分給圍上來的小朋友;肖飛會配合着大小姐調整前進度,并且時不時抽空将擺在較裏面的冰激淩拿一點摞在靠外面的地方。
很快肖飛他們手裏的冰激淩就都賣完了。
少女從肖飛手裏搶過空掉的售貨車,推到角落裏随随便便的一丢,然後攬着肖飛的胳臂,指着遠處的另一輛售貨車開心的說:“走吧!我們再去把那個售貨車買下來,再派個痛快吧!”
肖飛覺自己越搞不懂這大小姐在想什麽了。
——爲什麽我碰到的女孩淨是些怪人啊?不能給我個正常點的豔遇嗎?
肖飛在心裏如此對神或者其他什麽玩意抱怨着。
抱怨歸抱怨,肖飛心裏其實并沒有什麽不滿,所以幹脆随她去了,反正這樣也挺愉快,偶爾還能吃點豆腐享受點春光什麽的。
殺氣就在這個時候突兀的闖進肖飛的感知中。
他一把把大小姐推進旁邊的店鋪,大小姐似乎被肖飛弄疼了,出不滿的聲音,可肖飛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機槍的子彈已經掃了過來。
原本肖飛準備像往常一樣用力場盾硬抗,卻在最後一刹那改變了主意——他的直覺告訴他硬抗自己就死翹翹了。
他向旁邊翻滾,也滾進了大小姐藏身的店鋪,子彈稀裏嘩啦的打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
而他習慣性護在身後以防萬一的力場盾竟然完全沒有揮作用,任憑從地上彈起的跳彈砸爛了店鋪的玻璃門飛進店鋪内部,在肖飛耳邊劃出一連串嗖嗖的聲響。
是“幽能獵手”!
這是unsa的幽能者給那些專門爲了獵殺其他幽能者而進行特化訓練的人的诨号,他們在面對普通人和技術兵器的時候很無力,卻能夠像現在這樣,在對抗幽能者的時候提供有力的支援,中和幽能者與普通人對抗時最大的優勢——幽能護盾!
肖飛暗罵一句,又向旁邊滾去,子彈随即從店鋪那已經被打殘的玻璃門中射入,瘋狂的掃射打爛了店鋪的櫥窗,将擺在門口的收銀機和糖果櫃掃成了馬蜂窩,顆粒狀的奇趣糖瀑布一般的從破碎的糖果櫃中滾出,滿滿的灑了一地。原本呆在收銀台後面的加爾瑪人店員看起來是中彈了,綠色的鮮血正從櫃台後面涓涓流出。
肖飛躲在看起來比較堅固的鐵貨櫃後面,從兜裏掏出手槍。
既然護盾不頂用了,那麽沖上去近戰就是找死,還好這種幹擾是不分敵我的,隻要手裏有槍那就沒問題。
甭管對方是誰,隻要堅持到自己這邊的援助趕到,就可以了。
肖飛一面警戒店鋪門口,一面操作pda,準備給蘇短信——小姑娘在來R3的前一天終于學會了玩pda,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
就在這個刹那,他忽然看見了一直不見蹤影的大小姐——
隻見她頭上扣了個小鋁鍋,似乎把那當成了鋼盔,手裏拿着的“武器”則是一口平底炒鍋。[]
肖飛一個頭兩個大,他自己可是受過unsa那近乎沒人性的高強度軍事訓練,然後又兩次經曆實戰,還在地獄門口遛了一圈又回來了,這種狀況他沒問題,完全能應付。可這大小姐來摻一腳,不就跟找死沒兩樣嗎?肖飛狠狠啐了口,身體已經開始蓄勢準備撲倒還傻乎乎的站在店中空曠地帶的大小姐。
說時遲那時快,他猛然看見大小姐身後窗外的樓房頂端,有什麽東西閃了下光芒。肖飛受到的反狙擊訓練讓他立刻意識到那是狙擊手!
然後肖飛就看到了比剛剛那反光更亮的閃光!
時間往前倒退一秒鍾。
被肖飛現的那個狙擊手正打算扣下扳機的刹那……他打了個噴嚏。
沒人知道這個訓練有素的殺手是怎麽會犯這麽2的錯誤,而今後這其中隐含的秘密也将成爲永遠的不解之謎,因爲從狙擊手鼻孔中噴出的那一長條鼻涕噴到了磁軌步槍槍機運動時裸露的導電部件上,瞬時的強電流電擊把這個倒黴蛋電成了傻子。
而被他射出去的那瞄準了金少女的子彈自然也因爲打噴嚏造成的偏移而脫靶,飛向了店鋪的大門。
剛巧這個時候狙擊手的一名同夥正呐喊着,舉着沖鋒槍向店鋪内突進,子彈鑽進了他的胸膛。
這倒黴蛋2号當即整個身體向後仰倒,而他手上的槍高高甩起,扳機則因爲手指的神經性抽搐而被死死的扣下,于是毫無目标掃射的槍彈命中了從店面另一側破窗而入倒黴蛋三号。倒黴蛋三号撞倒了擺在窗邊的鐵貨架,導緻店内的貨架變成了一串多米諾骨牌,由窗戶向店門次第傾倒。
“我勒個去!”肖飛眼看自己就要被倒下的貨架砸到,趕忙在地上好一頓滾,在貨架倒地前一刻竄出了貨架的陰影,撞進牆邊衛生紙擺成的“巨塔”。
可從門那邊跟着倒黴蛋2号沖進店門的好幾個倒黴蛋就沒那麽幸運了,他們被貨架砸了正着。
最後一個倒黴蛋手握散彈槍大吼一聲跳過擋在門前的那堆“雜物”,穩穩的落地,卻不幸猜在了最開始那輪掃射中灑滿地面的糖果上,華麗麗的摔了個仰八叉。落地時的沖力讓這最後的倒黴蛋沿着店内光滑的瓷磚地一路猛滑,最後他的下體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根柱子上。
那聽着就覺得痛的“砰”的一聲響,讓肖飛都覺得有點蛋痛——對,這就是字面意義上的蛋痛!
這一連串的事件結束後,整個店内一片狼藉,唯一站着的就隻剩下大小姐一個人。
她拿着平底鍋僵在那裏,一副特無辜的特狀況外的模樣。
“呃……嗯,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她這樣說。
這時候,撞柱子碎蛋的那位倒黴蛋依依呀呀的哀嚎着,掙紮着從地上爬了起來。
“啊!”大小姐看見了,立刻跳到他面前,雙手握緊平底鍋的把手,掄圓了閉上眼睛就往他腦袋上砸了過去!
“嘿!>!”
肖飛估計這人臉部可能顴骨骨折了。
被敲完後,那人晃了幾秒,然後念了一句:“媽媽,我再也不當打手了……”
就往後倒下,暈死過去。
“呀嗬!”少女一把扯下面具高高抛起,高舉雙手在那蹦個不停,“打赢啦!我打赢咯!”
還你打赢了……肖飛無語,這他媽分明是在扯啊!強運也要有個限度吧!
肖飛剛從衛生紙卷堆裏爬起來,店面門外終于沖過來兩個警察模樣的家夥,二話不說就舉槍瞄準肖飛:“不許動,舉起手來!”
“呀!”不知道爲啥少女突然驚呼起來,肖飛一擰頭現她似乎急急忙忙的想要接住被自己抛起的眼罩式面具,卻慌裏慌張的失手沒接住,于是她隻好用手裏的平底鍋擋住自己的臉。
“啥?”這回輪到門口的警察驚叫了,“你是……”
“我不是啦!”少女大喊着将手裏的平底鍋朝那警察丢了過去,把毫無防備的警察砸了個底朝天,緊接着她又摘下腦袋上扣着的鋁鍋,丢向另一個警察。
然後少女沖到肖飛身邊,不由分說抓住肖飛的手,拽着他就往窗戶那邊狂奔:“壞人來啦!快跑啊!”
“那分明是警察好不好?你才是壞人吧?還有你要跑去哪兒啊?”
肖飛剛來得及問,少女就拖着他躍出了窗口。
“小姐,這是九層樓啊!”
“我知道啊,所以靠你啦,幽能者!”
“這……”
肖飛還沒表意見呢,少女就整個人抱了上來,死死的把身體和肖飛貼在一起的同時,閉着眼睛高喊:“呀呀!好高好可怕啊啊啊啊!”
“可怕毛啊,我看你分明很高興啊啊啊啊!”
肖飛也大吼着,然後展開了幽能。
他們平安落到了下方大馬路上行駛的一台運某種橡膠制品的大卡車上。
肖飛剛覺得可以松口氣,一架直升機就從大廈間的縫隙裏鑽了出來。在R3太空城裏,隻有公權機關可以使用飛行器,那架直升機那塗裝,還有那閃個不停的綠色燈光,告訴肖飛那是一架警用直升機。
有沒搞錯?向警察丢兩個鍋而已啊!
不過直升機似乎沒有掃射的意向,而是壓低了高度,貼着肖飛他們所在大卡車飛,接着有個警察非常勇猛的躍出了艙門,穩穩的落在了卡車的貨鬥上。他張開雙臂,一副要撲向金少女的模樣。
這時候,卡車剛好經過了一根非常普通的柱子,柱子上面有一條向着馬路方向伸出的非常普通的懸臂,懸臂下方吊着一塊非常普通的指路牌。
倒黴的警察被這路牌掃飛了出去,砸進後方一輛小轎車的前擋風玻璃上,随即引了一連串的連鎖車禍。
“上帝保佑!”大小姐對着那警察掉下車的方向畫了個十字,然後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如果中世紀的傳教士們看到她這個樣子,她鐵定會沒命的。
這時候卡車的司機也現不對勁,趕忙停下車,在卡車停穩的當兒,肖飛聽到四面八方都響起了“拉魯拉魯”的聲音,這是清河人的警笛聲。
金大小姐又二話不說跳進了肖飛的懷裏,她興奮的拍着肖飛的肩膀,高聲催促:“快跑啊!不要被抓到啊,親愛的!”
說老實話肖飛已經十分不想和這女孩繼續鬧下去了,可他又覺得,不陪她到最後的話,自己一定會後悔。
肖飛最讨厭的事情就是後悔,于是他動了幽能,抱着少女躍出了卡車車廂,跟湧過來的大批警車和直升機玩起了捉迷藏。
***
傍晚的時候,筋疲力竭的肖飛終于被堵在了人造河河灣處的一個公園裏。
一艘裝潢派頭啥的和那些警用直升機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巨大飛空艇懸停在了肖飛頭頂上。
仰望着那飛空艇上的紋章,少女輕輕的歎了口氣。
“看來,到此爲止了呢。”
“如果你願意,”肖飛也已開玩笑的口吻接口道,“我倒是可以再跑上一會兒。”
“嗯……還是算了吧。”少女從肖飛懷中跳到地面,回頭對他露出笑容,那笑容和今天一天當中她露出那無數個笑容全部不一樣,這個笑容裏看不見那滿滿的元氣與調皮,沉穩得讓人有些難過。
“假日……”少女說話的同時,飛空艇在距離他們不遠處降落,動機掀起的狂風吹拂着少女的金,長長金的梢輕柔的撩撥着肖飛的臉。
身穿誇張铠甲的士兵們正從飛船上魚貫而下,鐵靴踐踏地面出的整齊聲響中,少女的嗓音就像風中柔弱的小草一般。
“我的假日,結束了。”
肖飛輕輕解下自己臉上的面具,用自己真實的臉面對着少女。
已經行進到少女身後的鐵甲士兵中有人用清河語高喊:“不得無禮!”
“退下!”少女口中出的聲音,有着和她的個性完全不搭調的威嚴。
士兵們沒有躊躇,立刻原地立定,齊聲應道:“yes,youR-hIghness!”
當然,他們說的都是清河語,可肖飛的腦子自動給腦補成了這句不管意思還是情景都切合得極好的英文。
“今天,我玩得非常愉快,所以,謝謝。”少女笑着,非常坦率的說道。
肖飛也向她微笑,輕聲回應道:“不客氣,我也玩得很盡興。”
“我啊,好像是要繼承這個國家王位的人呢,有沒有被吓到?”
肖飛摸摸鼻子,直白的承認:“稍微有一點吧。”
畢竟肖飛還見過一個自稱一定要拿到王位的人。
“嘿嘿,逞強!被吓到了就直說嘛,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跟你說哦,我自己給自己起了個中國風的名字哦!就在剛剛!我要叫十三姨!”
“你隻是恰好想起了這個電影裏的這個人物而已吧!還有啊,十三姨不是人的名字啊!”
“啊哈哈,看來搞錯了啊!”少女吐了吐舌頭,還擡起右手,握成拳頭,輕輕的敲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肖飛歎了口氣,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吐槽道:“我已經知道你萌力無邊了,你就别再賣了好吧?”
“嗯,畢竟以後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少女看着肖飛,頓了頓,“伊莎貝拉,我的清河語名字音譯過去大概就是這麽音的。”
“啊……哦,我是……”
“肖飛,在服裝店裏聽到的。而且我還知道,你是級大海盜。哼哼,你們人類那邊出的通緝令我可是全部都認真看過好幾遍哦!”
瞎說,分明一開始根本就沒認出來……
不過肖飛不會這麽不識趣的指出這點。
兩個人就這樣在一票探照燈不識趣的照耀下對視了一會兒,伊莎貝拉先開口了:“那麽,海盜先生……”
“伊莎貝拉,”肖飛冷不丁的打斷了少女的話,“要我說,你當不上女王。到時候如果我說對了,你能不能上我的船?”
伊莎貝拉看起來非常的意外,她下意識的反問道:“爲什麽?你要我上船做什麽?”
肖飛一時卡殼了,實際上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最開始打斷她,隻是覺得,就這樣告别,什麽也不說的話,那也太郁悶了點。
這時候,某個元帥的電波言忽然湧入了肖飛的腦袋。
“啊,嗯,因爲啊,我需要一個吉他手,棒的那種,就是這樣。”
伊莎貝拉半張着嘴,看了肖飛好一會,才呢喃道:“這樣啊……”
突然,她把身體湊近了肖飛,在肖飛耳邊低語:“關鍵是我叔叔,索拉納還鬥不過他,所以你最好盡快尋找更多的助力。另外,我懷疑我媽媽的死和我叔叔有關,好好調查。最後,我好歹是清河的公主,用你那條級戰艦造成大規模傷亡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說完少女的身體又飛快的離開了。
伊莎貝拉退後好幾步,遠遠的凝視着肖飛,她忽然笑起來,這次是肖飛今天之中見過許多次的開朗笑容。
“公主要被大魔王的軍團抓走了!剩下就靠你了,勇敢的騎士喲!”
肖飛也笑了,他裝模作樣的用右手按住胸口,做出行騎士禮的模樣,答道:“yes,my-1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