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荷香上前一步,張口就要質問福克,卻被肖飛攔住了。
“怎麽回事?”身爲船長的肖飛的表情看起來就像在面對朋友善意的玩笑,“先說明,我和那個小家夥之間的關系可不簡單,就算你斃了我,也沒辦法搶走她,說不定還要面對她的報複。”
“這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打算搶走那個小家夥,也不打算動你的船,更不打算斃了你。我隻想要另一個天琴主腦而已。”說着似乎爲了表現自己沒有謀害肖飛性命的打算,福克放下了手中的槍,但包圍肖飛的部隊卻沒有動作,“你也知道,我們靠什麽吃飯。源質礦的開采權被你就這樣搶走了,我也很難跟老闆交代,所幸,現在有這樣一塊肥肉。那個主腦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交給你,就算她和那個小家夥一樣‘認主’了也不行,我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她。”
肖飛完全理解福克這樣做的動機,而且怎麽說呢,有部古老的黑幫電影中曾經有過這樣一句名台詞:“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肖飛之前仗着自己飛船的武力獅子大開口,現在可算是吃到報應了。
怪就怪肖飛自己不小心,計劃突襲行動的時候肖飛的注意力全都跑到有可能“入手”的新天琴主腦那裏了,完全沒想到要留後手防備福克趁火打劫。自己準備不周種出來的苦果,肖飛隻能一咬牙硬吞了下去。
“好吧,那個歸你。”他很爽快的答應了福克的要求,面對對方壓倒性的優勢,硬來可不是什麽好主意。
福克笑了,他把手槍收進腰間的槍套,用爽朗得可恨的語調答道:“我就知道屠夫你是個識時務的人。不過,由于我已經算計了你一次,我必須要防着你回頭算計我。所以,我要求荷香小姐到我們這邊來做人質,直到我的飛船離開這片宙域進入光航行。”
“哈?”一直氣呼呼的鼓着臉的荷香再次叫出聲來,“爲什麽我要……”
“非要她不可?我的保證就這麽靠不住?”肖飛試着跟對方讨價還價。
可是福克的态度非常的堅決:“如果不是荷香小姐的話,就隻能用蘇小姐來做人質了。”
肖飛擡起右手撓了撓臉頰,又瞟了眼周圍高度戒備的福克的雇傭兵們,皺着眉頭琢磨了半天,最終萬般無奈的歎了口氣.
“好吧,隻要你保證在人質期間我的馬子不會遭到任何不開心的事情,我就同意這個條件。”
“肖飛,你……”荷香将原本瞪着的眼睛轉向肖飛,漂亮的眼眸中都快冒出火來。
肖飛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小聲道:“看看現在的情況吧。放心,回頭我就救你出來。”
“不是那個問題吧!”
荷香剛吼完,看起來正要告訴肖飛到底是什麽的問題,福克就插進對話,于是憤恨的将臉轉向他,目光簡直能殺人。
“我不會完全封住荷香小姐的幽能,也不會禁锢她的手腳,隻會給她準備一間比較堅固的卧室。這樣應該足夠保證沒有任何人能霸王硬上弓。”
荷香看了看福克,又扭頭看了看肖飛,握成拳頭的手微微顫抖,纖細美麗的指頭的指節都開始白了。
“肖飛!”少女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算了!哼!”
說完少女一甩長,頭也不回的向福克那邊走去,一副準備英勇就義的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神殿内所有階位較高的幽能者同時感到一陣異樣,肖飛和福克不約而同的擡頭四下張望,下意識的尋找着這種異樣感的來源,就連荷香都不自覺的放慢腳步,臉上的氣憤一時間也被疑惑所替代。
說時遲那時快,神殿大廳中響起一聲暴喝:“叛逆者唯死方能謝罪!”
原本走上前來打算給荷香上禁制器——一種抑制幽能者體内芯片的電子設備——的那名雇傭兵伴着這聲暴喝,抽出相位劍掃向荷香的上身。
荷香猛然從困惑中驚醒,身體也立時做出反應,她那纖細的腰肢向後彎到讓人擔心會不會折斷的地步,相位劍就這樣從她肚皮上方揮過,然後貼着她胸前那包裹在皮革黑文胸中的豐滿隆起擦過,文胸的表皮被擦掉了一點,露出下面的潔白。
這時肖飛也反應過來,沖擊波從他手中出,準确的命中了那名攻擊者的肚皮,強大的沖力将那人身體向後推倒的同時,硬生生的掀開了他的動力裝甲的胸口蓋闆。
突然,肖飛察覺到新的攻擊自自己背後而來,襲向正後空翻的荷香的後背,情急之下他立起一道新的力場,卻沒想到那攻擊的威力如此之大,竟然徑直穿透了力場!荷香在空中借助幽能的力量強行扭動身體躲開攻擊的彈道,可她爲了穩定身體而甩出去的左臂卻沒能及時收回來。
穿甲彈直接打中少女上臂的中部,輕而易舉的就将手臂打成了兩半,少女的慘叫聲中斷臂被旋轉的子彈高高抛起,傷口處被拉斷的肌肉與筋腱之中竟然能清楚的看見蒼白的臂骨!
完全失去集中力的荷香跌落在地,大股的鮮血從她手動脈中嘩啦啦的噴出,然後又像被擰上的水龍頭一般戛然而止。
看來是少女自己用幽能力場封住了血管。
确認荷香暫時沒挂後,肖飛轉頭看向攻擊襲來的方向,他看到一台斯大林I型正對着癱倒在地的荷香瞄準。
千鈞一之際,鐵拳火箭彈準确的命中了動力外骨骼的腿部關節,失去重心向一側翻倒的斯大林I向着神殿的天穹打出一連串的曳光彈。在它旁邊的士兵終于反應過來了,他将一枚磁力反裝甲手雷貼上動力外骨骼的前擋闆,随即以标準的戰術動作向旁邊翻滾,爆炸随即吞沒了動力外骨骼。
“你要相信,這與我無關。”福克将手裏的空火箭筒丢給身後的士兵,“我根本沒有傷人的打算!”
“是隐修會!”倒在地上的荷香半跪起身子,剛剛失血讓少女原本充滿健康感的臉蛋現在變得一片死白,“我早該想到,這種以尋找天琴遺迹爲生的團體中一定會有隐修會的耳目!”
肖飛幾步沖到荷香身邊,手起刀落,荷香手臂上那參差不齊的斷面立刻被削得平平整整,接着肖飛從皮衣的風衣口袋裏掏出unsa制式應急噴霧噴到斷面上,于是一層同時有着消毒殺菌止血排膿等多種功效的生物膜迅覆蓋傷口成型。
福克站在旁邊等着肖飛給荷香處理完傷口,張嘴剛要說話,卻忽然皺起眉頭半張着嘴不吭聲了。
就這樣愣了一小會,他異常驚訝的對着嘴邊的迷你麥克風反問:“你說什麽?不明身份的戰艦?***你慌什麽,給我冷靜下來好好報告!什……喂?‘荷蘭人’?喂喂?該死,誰都好,給我出聲啊!”
肖飛與荷香一起擡頭,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光頭。
光頭男撇了撇嘴,再次對麥克風喊道:“貝塔小隊,荷蘭人現在的位置應該在天空西面的地平線附近,用上你們所有的光學儀器,我要……什麽?你确定?好的,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後,光頭低頭看着肖飛他們倆,一臉嚴峻的說道:“我的船被毀了,外面已經觀測到爆炸和落入大氣圈的殘骸。有人來了,而且是不懷好意的家夥。”
“即使這樣我也不會再和你合作,”肖飛非常堅決的說道,“我怎麽能确定你不是隐修會的人?”
“我根本不知道那個什麽天殺的隐修會!”
肖飛根本不管福克的辯解,他抱起荷香,大踏步的向神殿門外走去。
擋在肖飛面前的雇傭兵們拿不定主意,齊刷刷的望向他們的頭兒。
福克揮揮手,示意這些人讓出道路給肖飛,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才通過無線電向外面的部隊下令:“屠夫要回去了,讓他登上自己的船,别去管他。我們看起來還有别的麻煩要對付。”
***
走出神殿後,肖飛異常誠懇的對荷香說:“對不起,全怪我。”
荷香不說話,隻是盯着肖飛的臉直看,片刻之後才用近乎呢喃的聲音答道:“我本來完全可以全部避開的,分心了。”
“我會找最好的再生醫師幫你補個比原來更好的左手。”
“也許我喜歡機械的呢?”也許是不想肖飛過分自責,荷香試着開了下玩笑。
可這回輪到肖飛不回話了,他長大嘴巴看着夜色初臨的天空,半天才憋出一句:“卧槽。”
荷香順着肖飛的目光看去,于是她也訝異的瞪大了雙眼。
無數道同向飛行的火流星将整個夜空染成了紅色,就像燃燒的火焰一般。
“這是……”荷香小聲的問道。
“軌道空降。”
肖飛沉聲答道,聲音嚴肅得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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