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索蘭尼亞人的計劃很快制定出來了
根據這個計劃,肖飛他們搭乘鶴式登6艇,在行星上那德一夥的基地裏着6了。
登6艇的艙門一開,蘇就騎着老虎跳出去了,把飛船旁邊正等着迎接肖飛一行的人給結結實實的吓了一大跳。
“我要肉!”小家夥一臉彪悍,對那幫人大喊,“很多很多的肉!”
她的坐騎也很配合的出咆哮,于是人群中有個小頭目模樣的人對一個喽啰大叫:“去冷庫運半噸冷鮮肉來!”
在小姑娘身後,肖飛信步走下飛船艙門形成的跳闆,他還是那副打扮:身披一件黑色皮風衣,鼻梁上架着墨鏡,光看這部分十足十的英雄本色裏的小馬哥,一副随時會抽出雙槍來叭叭叭的派頭。可他頭上扣着的那頂草帽,把這派頭幹脆利落的給破壞掉了,怎麽看怎麽别扭。
他身後的荷香也老樣子,隻不過那德·福克給肖飛的數據顯示這星球平均氣溫較高,基地所在的位置爲了空天運輸的方便又選在了赤道上,所以荷香把風衣裏面的衣服給換成了黑色的比基尼。爲了挂相位劍而單獨環在她那小蠻腰上的皮帶,完美的突出了荷香的好曲線,魅惑度更上一層樓。這種開放的衣服搭配,加上荷香大腿上那誘人的刺青,一下子就把男士們的目光都給牢牢的定住了。
本來應該是主角的肖飛就這樣成了陪襯……
不過衆人的目光很快就被别的東西吸引,離開了荷香那堪稱人間尤物的身體。
肖飛的武裝機器人衛隊從飛船上浩浩蕩蕩的開下來了。
打頭的是旗手,機器人的右手一擎着一面大旗,白色的旗面上畫着黑色的聖喬治十字,十字背後是扣着草帽的骷髅頭,旗幟的下方挂着黑色的流蘇,兩側則用金色繡着密密麻麻的語錄。
——懦夫将羞愧而死。
——慈悲是弱者的标志。
——勝利不需要解釋,失敗不容許解釋。
……
旗手本身的裝甲也和其他的機器人稍有不同,肖飛給他加了一層金色的殼子,和拉風到極點的披風。
旗手後面是排成四列的機械士兵,光看外表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們是被unsa淘汰下來的老式警備機器人,裝飾華麗的铠甲在陽光下閃閃亮,铠甲上的黑色十字和經文向周圍放射着莊嚴的氣息。每個機器人背後都插着一根比旗手的大旗旗杆略低的杆子,上面挂着白色的長條燕尾旗和三角旗。
索蘭尼亞地表的風掃過基地的起降場,一時間旌旗飛揚,獵獵作響。
機器人陣列以一個模子裏刻出的動作齊步前進,腳步聲就像整齊的鼓點。全部走下飛船後,他們整齊劃一的立正動作制造出一聲巨大的悶響,蓋過了風聲。
來迎接肖飛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人都被肖飛這排場給鎮住了。
終于,站在迎接者隊伍最前方的那德·福克率先做出反應。
也許是爲了在部下面前維持自己的威嚴,光頭男不以爲然的瞟了眼肖飛身後那華麗的機器人大隊,一副調侃的語氣問道:“我記得你們是海盜吧?可看起來這陣仗更像是狂熱的十字軍,海盜們最近也信教了嗎?”
“你可能不知道,海盜的世界裏魄力和‘氣場’是很重要的,隻要你夠霸氣,很多原本會變得比較麻煩的事情都會自然而然的簡單化。”肖飛這個剛當了一個月海盜的級新人大言不慚的宣揚着自己混迹“海盜世界”的經驗,“所以,小弟看起來要牛掰,馬子看起來要正點,自己長什麽樣反而不重要。”
荷香很少見的沒有叫嚣着“誰是馬子啊”然後用紙扇抽肖飛的腦袋。肖飛自己也覺得奇怪,從眼角瞄了一眼少女,卻現少女面色平靜,情緒穩定,祖國人民完全可以放心。
肖飛咂了咂嘴,心想這難道是默認了?亦或者是顧及自己的臉面所以特例?如果是後者那荷香可真是爲她自己加了不少分。
同樣,福克的目光也被肖飛的話語牽着,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荷香身上,他用非常紳士的目光将荷香上下打量一番後,目光最終落到荷香用來挂劍的皮帶上。
因爲穿着比基尼,衣服上完全沒有可以穿皮帶的地方,荷香這皮帶是直接環在腰上的,她并沒有将皮帶扣得很緊,隻是松松垮垮的圍住自己的細腰.皮帶内側和腰部的皮膚之間還有能同時伸進食指和中指的空間,即使這樣皮帶都沒有從荷香身上滑下,足見荷香的身體曲線有多麽的贊。
盯着少女的小蠻腰看了一會兒,福克真心實意的誇贊道:“能見到紙扇魔女這樣的美人,真是我身爲男性的幸運。”
荷香輕輕道了聲謝謝。
在福克飽眼福的時候,肖飛環顧四周,觀察着這個基地中的建築和其他設備的配置情況,當自己的女伴與東道主的客套對話結束,他立刻接過話茬。
“爲什麽在機場附近配置那麽多高射炮?将它們作爲平射武器配置到基地外牆附近不是更好麽?”
外牆一旦被攻破,不管怎樣基地的主人都會蒙受巨大的損失,所以要不惜一切代價強化外牆——unsa教科書上就這麽寫的。
“高射炮是爲了掩護我們的飛行器起降。屠夫你也是unsa出身,戰史課上應該學過第一次‘潘多拉’殖民戰争吧?現在我們面對的情況比那時候更糟,這裏的土著們也會像納威人那樣騎着馴化過的大鳥在天上飛行,和潘多拉不同的是,他們拿的不是強弓,而是能量武器。索蘭尼亞人不傻,懂得将數量有限的能量兵器優先配置給戰場機動性最高的空軍部隊,從這個意義上說,我的席語言學家将索蘭尼亞人的能量武器翻譯作龍槍相當合适。”
“你難道要告訴我,那些六隻腳的土著們手裏擁有能夠打穿蜂鳥偵察機和女妖直升機裝甲的武器?”肖飛沖福克一行人背後停着的機群努努嘴,“該死,你們竟然會有女妖,這是unsa地面壓制部隊都才裝備不久的東西吧?”
福克俏皮的沖肖飛擠了擠眼,神秘兮兮的說道:“夥計,隻要有門路,這個世界上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肖飛撇撇嘴,接了句:“有道理。”
福克給肖飛一個爽朗的笑容,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那麽,下面就讓我給你介紹下我的部下,這邊請。”
之後的幾分鍾,肖飛和福克船上的席語言學家,席領航員兼天體物理學家,席武裝官和席生物學家一一打過招呼,然後他得出了一個非常直觀的感想:“你的船上,陰陽比列還真是完全失衡啊。”
“沒辦法,我們一出航就是一年,有時候找到有價值的星球,一登6一考察幾年就過去了,很少有女人能受得了這種遠離文明世界的生活。”福克的聲音聽起來頗有些無奈,他摸摸自己的大光頭,歎了口氣,随即話鋒一轉,“不過,正因爲我們的特殊性,這個船上沒有女人也是完全不行的,所以從上上次航行開始,我就在船上帶了個妓院。”
“妓院?”荷香在肖飛之前做出反應,大概身爲女生的她對“妓院”這個詞更爲敏感,“難道妓女們就能忍受遠離文明的生活了嗎?”
“當然不是這樣,隻不過,我是直接跟她們的老鸨達成的協議,她們迫不得已隻能在我的船上爲我的船員服務了。這就是妓女和其他女人最大的不同。”
荷香瞪着福克,一時沒詞了。
這樣就換肖飛開口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你的船員可以輪流享受那些女人的‘服務’?周一幾點到幾點是這個人的時間,幾點到幾點又是另一個人的時間?還是說采取‘申請-批準-規定時間享受’的制度?”
“哈?”荷香大張着嘴巴,錯愕的看着自己的船長。
福克則笑着搖了搖頭:“不,誰去享受誰付錢,就和真正的窯子一樣。我們不像你們海盜,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花錢。”
現在銀河系通用的信用點,是一種電子貨币,就相當于一張綁定在個人名下的借記卡,任何消費都相當于刷卡,一定會暴露身份。所以海盜們一般不能用信用點,海盜們使用自己的實體貨币,而這些貨币則由大型的洗錢公司負責行和保證貨币價值。
洗錢公司隻是一個由古代沿襲下來的傳統稱呼,實際上海盜們根本無錢可洗,所以這些公司主要的業務是中介。海盜們搶來的東西,由公司代爲銷贓,買家給公司信用點,公司就給海盜們實體貨币;同樣的程序也适用于各種委托,白道上的雇主們劃信用點個公司,公司則用實體貨币支付海盜們酬勞,諸如此類。
而福克他們顯然不一樣,雖然他們幹的勾當未必完全合法,可他們都是白道上的“正經人”,能直接花信用點。
“也就是說,你們享用船上的‘女士們’的時候,會用安塞波連上銀行,付給不在這裏的老鸨?”
福克點頭肯定了肖飛的結論:“就是這麽回事,不過在決定和屠夫你合作之前,我就跟老鸨達成了協議,你在這裏期間,我們會保持安塞波靜默,我的部下們光顧姑娘們的艙室,也暫時采取記賬制。”
“嗯,很好很好。”肖飛摸着下巴,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把腦袋湊近福克耳邊,神秘兮兮的問道,“這樣,如果我有興趣的話,可不可以用海盜們的紙筆來付賬?”
這時候荷香終于忍不住了,她一腳踹在肖飛的屁股上,沖他大喝:“你夠了沒有!我們來這裏不是爲了這些吧!你也稍微給我正經一點吧,船長!”
“呃,看來我沒辦法光顧你們船上的世外桃源了。”肖飛不無遺憾的說道。
福克伸出手,拍拍肖飛的肩膀。
“你知足吧,我敢打賭,我的小夥子們都嫉妒死你了。”
“還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麽!”暴露了母老虎本性的荷香完全豁出去了,形象什麽統統丢到一邊,沖肖飛怒吼着。
“好好好,我們這就去外牆,看看那些六條腿的外星人吧。”
***
尤裏安今天第三次下定決心,一定要做點什麽。
在年輕的副官看來,現在這種無所事事的狀态實在難以容忍。
明明五天前,自己的長官,聯合國宇宙軍的偶像、全軍士兵的心靈慰藉和愛慕對象、宇宙的妖精、基因螺旋的寵兒、十四歲的戰場魔術師、銀河最閃耀的歌姬薇紗·麗諾娃·楊米拉伊娃元帥就被任命爲草帽肖飛海盜團追剿艦隊的最高司令官。這還是尤裏安從軍校畢業分配到元帥身邊之後,第一次參與調動了兩艘無畏艦和大批其他艦隻,并且有軍隊情報局全面參與的大規模行動。
難怪年輕的軍官會感到興奮難耐。
可和他的興奮恰恰相反,這五天來,元帥每天幹的事情就是登6安塞波網絡玩一款叫做《禽獸世界》的網絡遊戲,再就是一壺一壺的喝紅茶,完全沒有要采取行動的意思。早早就完成編組的艦隊也就這樣無所事事的繞着緻遠星轉了一圈又一圈。
長時間的沒有動作,讓艦隊官兵原本高漲的士氣一落千丈,請假外出到附近的空間站上鬼混的士兵越來越多。
尤裏安決心要改變這種狀況。
“元帥!”尤裏安用力拍着元帥那張橡木辦公桌,氣勢十足的谏言道,“我認爲,我們必須要采取行動了!”
“嗯,我也這樣想。”
咦?
尤裏安非常的詫異,他仔細的觀察着元帥的表情,心裏盤算着這是耍他的可能性有多大。
末了,他放棄了,小小元帥那張撲克臉可不是他能讀懂的,他決定把這理解爲真心話。
“那麽,我們就……”
“起航的話,要去哪裏呢?”
元帥依然緊盯着屏幕,一手握着鼠标,一手靈巧的在鍵盤上敲打着,全神貫注的玩着遊戲。光看她這神态,就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懷疑剛剛她說的話是自己的幻聽——她那副樣子實在太專注了。
“呃,”尤裏安對元帥看都不看自己這點頗爲不滿,可他也沒有辦法,畢竟這小女孩的階級高他太多了,完全有資格這樣無視他,“去哪裏這種事,不應該是元帥你來決定的麽?”
“我不知道草帽肖飛在哪,你知道麽?”
說到這,元帥的目光終于從屏幕上移開,掃了尤裏安一眼。
年輕的副官沒了言語。
這個女孩總能直取問題的核心,不管尤裏安對她的行爲多麽的不滿,到最後卻總會現,她是對的。
這才是尤裏安最不甘心的地方。
也許元帥在其他unsa軍人看來就是那閃耀的明珠,是精神的寄托,可在尤裏安看來,呆在元帥身邊隻會讓他覺得自己人生的價值遭到了非常嚴重的否定。
——既然能造出這種人來,還要我們普通人幹嘛?
尤裏安正沮喪呢,元帥桌上的通話器突然響了起來:“報告元帥,有兩名軍情部門的情報軍官剛剛登上本艦,他們希望直接與您見面。”
“讓他們進來。”
片刻之後,兩名頭戴大蓋帽,身穿和一般unsa軍服大不相同的黑色制服的男人大步走進了元帥的辦公室。
互相敬禮和簡短的寒暄後,情報部門的人直奔主題。
“最近我們得到了一條有趣的情報。”說着,看起來像是長官的情報員拉開元帥桌前的會客椅一屁股坐下,摘下大蓋帽放到元帥的辦公桌上,而他的随從則雙手背到身後,兩腿岔開擺出标準的跨立姿勢。
坐下了的情報官打開自己的公文包,從裏面拿出一塊電子記事闆,摁下開關放到桌子上,向元帥那邊推了推。
這個時候尤裏安剛好在給那情報官上茶,就順便瞄了一眼那電子記事闆。
他看見一個長得酷似布魯斯威利斯的光頭男的半身像,旁邊的附注說他的職業是——考古學家?
楊米拉伊娃元帥微微轉了轉眼珠,瞟了眼記事闆,卻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拿那塊闆子,而是繼續玩着她的遊戲。
尤裏安在心裏長歎一口氣,他這個副官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在難以相處的元帥和其他人之間搭起橋梁,打個圓場什麽的。
“元帥一向這樣,你們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她都能聽到,也能記住。一心兩用對她來說是小意思。”
那情報軍官擡頭看了看尤裏安,眉頭緊皺,看起來相當的不爽,可最後他還是敵不過尤裏安的笑容,軟了下來。
“我們……我們注意這個以挖掘天琴遺迹和出售源質礦礦點開采權的人很久了,他的船上雇傭了一批……一批性工作者,他的船員在享受服務的時候,會通過清河人的銀行向老鸨轉賬。可是,最近兩周我們現這種轉賬行爲忽然停止了。所以我們和老鸨進行了接觸。
“老鸨非常的合作,她告訴我們這名那德·福克先生事先和她打過招呼,說因爲某種原因,他必須暫時切斷和外界的聯系。這位老鸨還提到,她的姑娘們曾經悄悄告訴她,這回那德·福克‘達了’,要老鸨下次提高價碼。”
那位情報官頓了頓,觀察了下元帥的反應,卻遺憾的現元帥依然無動于衷。
他狐疑的看了眼尤裏安,尤裏安依然笑容以對。
情報官搖了搖頭,接着說道:“我們認爲,這意味着那德·福克很可能找到了大型的天琴遺迹。這樣一來,他切斷和外界聯系的做法就非常可疑了,因爲老鸨還透露,說姑娘們‘已經很久沒有挪窩了’。在同一個地方長時間停留,然後突然主動切斷和外界的聯系,這是不正常的。”
“你們認爲,這可能和草帽肖飛有關?”尤裏安代替上司問道,這個消息讓他的聲音微微有些抖,“切斷通訊是因爲他們要和草帽肖飛碰面?對嗎?”
“是的,時間上完全吻合,我們認爲有完全有這種可能性。不過,清河的銀行一向重視用戶**,我們沒有辦法讓他們向我們透露之前那德·福克一夥送轉賬信息的具體位置。但我們的間諜船偵聽到了一些蛛絲馬迹,大概可以确定,那德·福克的位置,大緻在這個範圍内。有嫌疑的星系數量爲五十七個。”
一聽這個數量尤裏安傻眼了,五十七個星系要找到什麽時候啊。
誰知道,元帥忽然動了起來。
她唰啦一下将電腦的鍵盤推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尤裏安,緊急召回離艦的官兵,準備出。”
“咦?可是,元帥,這個區域也……”這個變化來得太突然,尤裏安一下子反而難以接受。
“地精新手區,”元帥将情報官擺在桌上的電子記事闆拉到自己面前,一面飛快的掃過上面的内容,一面說着令人完全摸不着頭腦的話語,“人好多。”
……
啥?
尤裏安完全傻眼了。
不過,他的願望總算達成了,unsa對草帽肖飛海盜團的圍剿艦隊,終于要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