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的護衛艦從畫面上消失後,肖飛一屁股坐進艦橋上唯一的椅子裏。[]
“希望他們之後有個美滿的結局。”荷香站在肖飛身邊,看着隻剩下一片黑色星空的屏幕,輕聲呢喃了一句,随即低頭看着肖飛,“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這不是很明顯的麽?我們花了大力氣搶到的晶體,不去晶體裏記錄的那個坐标看一看,那不是很虧?”
肖飛的話讓荷香想起晶體裏跑出來的那句蘇芳留給自己的話,不由得蹙眉。
這裏要說明的是,肖飛也好荷香也好,他們都不知道蘇芳根本就沒從晶體内部得到任何東西,那晶體裏的信息似乎隻有蘇才能破解。所以在他們看來,隐修會很有可能也出現在晶體中的那個坐标附近。
“這種時候和隐修會正面遭遇,合适嗎?”荷香不無疑慮的說道,“我事先說明,隐修會雖然沒有無畏艦,甚至沒有什麽太值得一提的常規軍事力量,可他們依然是非常可怕的對手,千萬不能小瞧他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肖飛的回答果然不出荷香所料,這位新科海盜頭子臉上挂着無所畏懼的笑容,“再說,去了如果現打不過,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跑路嘛!”
荷香想了想,同意了肖飛的看法:“也對,那我也沒意見了。”
統一了看法後,肖飛一揮手對蘇下令道:“那麽就這麽定了,目标就是晶體中提到的那個坐标,我們出吧!”
***
進入長距離光航行後的第一個晚上,肖飛照慣例跑到艦橋上席地而卧,仰望着懸浮在艦橋正中央的星圖。
在肖飛小時候,他老爸肖正義每逢從研究所回來看兒子,必幹的事情就是領着兒子跑到自家宅邸的屋頂,仰望廣袤的星空。新廣州是個從建設之初就注重人文關懷的研究型殖民地,就算是在新廣州的府地區,夜晚的星空也不會被光污染所淹沒——因爲殖民地的第一代總督的一句話:看不到星空的城市還叫什麽學術之都,新廣州的建築在建設的時候都充分考慮到光污染的控制
後來随着肖飛漸漸長大,肖正義回家的時候也越來越少,可仰望星空的愛好卻深深的留在了肖飛的骨子裏。
就這樣什麽都不想,看着漫天的繁星,安靜的躺着,心情就會變得平靜。
每每想起仰望星空時的感覺,肖飛都會覺得奇怪,一向貧嘴的自己竟然也能如此享受安靜帶來的安逸。
不過這回肖飛的安逸沒能持續很久。
“啊,你還真在這啊。”荷香穿着睡衣拖鞋,吧嗒吧嗒的走進艦橋,“真是的,有好好的床不睡,跑到這邊來躺地闆?真搞不懂你想什麽。”
荷香一面念碎碎,一面在肖飛身邊坐下,然後把手裏端着的兩個茶杯中的一個往肖飛腦袋邊上一放。
“熱牛奶,碰灑了燙到我可不管啊。”
肖飛雙手一撐從地上坐起來,回頭伸手要拿杯子,卻一下子愣住了。
荷香雙手捧着杯子,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跐溜跐溜的舔着杯裏的牛奶,那小動物一般的模樣和她平時給人的強勢形象形成異常鮮明的反差,讓肖飛大張着嘴僵在那裏維持着伸手取杯子的狀态。
“幹嘛!好啦,我就是貓舌、就是怕燙又喜歡喝熱牛奶,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你就不用再繼續表現給我看了!”荷香悻悻的說着,臉頰微微泛紅,目光理所當然的别向一邊,卻依然在跐溜跐溜的小口啜着牛奶。
“你啊,”肖飛總算回過神來,他拿起地上的杯子,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這樣也太犯規了吧?”
“是是,你就不用說什麽‘強氣的荷香軟起來好可愛哦’這樣的話了,我已經從某個沒正型的師傅哪裏聽得夠多了,耳朵都長繭子了。”這話剛說完荷香忽然想起什麽,立刻趴在地上失意體前屈,異常沮喪的嘀咕着,“我竟然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學那個人說話,果然習慣的力量好可怕……”
看着荷香那變化多端的表情姿态,肖飛在一邊廢了老大勁才忍住笑。
他喝了幾口牛奶,才慢悠悠的說道:“雖然你這樣跟我說了,可我也沒辦法啊……畢竟事實就是如此嘛……”
完全無視忽然擡起頭來以能殺人的目光瞪着自己的荷香,肖飛悠然吐出下面的話:“荷香你本來就是軟得不得了的軟妹子嘛,軟妹子不管是硬撐着強氣的時候還是受的時候都是可愛的啊!”
“我殺了你哦。”
“别别别,你誤會了,我這個軟不是精神層面的軟,”說完肖飛雙眼放光,單手握拳做爆小宇宙狀,“我指的軟是**層面的啊!你抱起來感覺好極了!”
荷香一紙扇糊肖飛後腦勺上:“我是抱枕嗎?”
“咦,剛剛你進來的時候我沒看見你帶着紙扇啊?你那睡衣我記得買的時候看過,是沒有口袋的啊……難不成是夾在……”
“誰會把紙扇夾在那種地方帶着到處走啊!有點常識好不好!”連續大吼讓少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而且似乎連帶腦袋也秀逗了,“我隻是把它夾在胸部那裏……我幹嘛要跟你說這個啊!你給我死一遍好了!”
“有什麽關系,反正我們已經是可以接吻玩的關系了……”
“才沒接吻!我本來就是打算吻你臉頰給你打氣的!就好像媽媽給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去幼兒園的孩子鼓勵的吻那樣!所以那個吻完全不是因爲對你有感覺!就算有,那也是吊橋效應的效果!另外,誰是吻着玩的?我可是下了很大決心才吻上去的啊!那分明是真心的好不好!”
“這,我搞不明白了,”肖飛撓撓後腦勺,“你剛剛那一長串話聽下來……你到底是對我有感覺還是沒感覺啊?完全就前後矛盾了嘛!”
“廢話!沒感覺會跑來給你送牛奶嗎……啊!”荷香的腦袋上面似乎有一股蒸汽彭的一下冒了出來,通紅的耳朵也在嘶嘶直冒煙。和似笑非笑的肖飛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軟妹荷香突然把手裏的杯子湊到嘴邊,咕噜一下把明顯還很燙的牛奶一飲而盡,放下杯子的時候她果然被燙得眼淚旺旺梨花帶雨,但她沒在意這點,擡起手用睡衣的袖子抹了抹嘴邊漏出的白色液體。
“總而言之,”荷香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有點怪,看來真是被燙慘了,“我确實,有那麽一點點好感,一點點而已!這才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用少女漫畫來做比的話,就是剛剛可以一起放學回家的程度!連手都沒能牽!不要得意啊!”
“爲什麽我要牽你的手啊?”
肖飛你果然五行欠扁。
荷香瞪着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并且肯定心裏在暗笑的肖飛,臉上的表情又氣又委屈,最終她使出了傲嬌娘專屬必殺台詞:“啰嗦啰嗦啰嗦!”
“嘛,雖然我是個蘿莉控,”肖飛并沒有就此停下他那張欠扁的嘴巴,“但是蘿莉一般沒有多少肉,要抱的話果然還是軟一點的比較好……”
荷香盯着肖飛的臉看了半天,放棄的歎了口氣。
“還是說正事吧。”
“剛才讨論的不就是正事麽?對女孩子來說沒有什麽比心靈的歸屬更加重要的事情了吧?”
“閉嘴!”盡管嘴上這麽說,荷香自己也知道這句話對這個沒正經的船長是沒效果的,所以她搶在肖飛繼續打岔前繼續說道,“其實這兩天我一直都在在意一件事。我一直在想那個白癡元帥最後說的話,當時沒在意,畢竟……嘛,總之那句話這兩天突然觸到了我以前的記憶。”
少女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思路,肖飛很知趣的沒有插嘴,片刻之後,她開口了。
“我啊,還真的會打架子鼓,還打得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