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爆炸的瞬間,肖飛與荷香閃電般的交換了個眼神,然後兩個人一起開始裝傻。()
“怎麽回事?”肖飛依然擺着格鬥防禦的姿勢,一副莫名驚詫的模樣四下張望,“哪裏在打槍?”
“别、别耍詐!我們都已經允許你們一起上了!”荷香在裝傻功力方面還是比肖飛要差一截,看起來不自然許多,好在現在響尾蛇會的人也都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在東張西望,也沒人注意到她的破綻。
這時候,一名喽啰飛奔到端坐在道場最上那“破邪顯正”的牌匾下面的“總師範”兼淺井組現任當主淺井京介旁,低頭耳語了幾句,然後淺井京介站起來,急匆匆的就往道場門口走。
“等下,你别跑!”肖飛繼續裝他的傻大個,“我們還沒交手呢,你怎麽能跑?即使我砸了你們的牌匾也無所謂嗎?”
“抱歉,”畢竟是淺井組的當主,對于肖飛的不講理,他也以彬彬有禮的姿态應對,顯得相當的有氣量,“有些小事情要處理,請二位在此稍等片刻。”
這樣說完,淺井當主沖肖飛一鞠躬,迅的離開了道場。原本坐在道場兩側的席位上的上位徒弟在師傅離場後,立刻按着輩分一個一個站起,緊随師傅的腳步迅的從道場中離開,隻留下兩個人站在門口看着肖飛他們倆。
肖飛不動聲色的擡起左手,将混戰開始前當做手表戴到手腕上的pda擡到眼前,确認了一下時間。
“還有四分鍾。”肖飛輕聲對荷香說道,“時間很充裕。右邊那個是我的,剩下那個你料理。”
說完肖飛就領頭向道場門口走去。
“不,”右邊那個看守擡起手臂,擋住肖飛的去路,“您不能出去,現在外面……”
肖飛一拳擂他臉上,直接把鼻梁給打折了,軟骨斷裂的聲音聽起來嘎嘣脆,另一個人見狀手立馬往道服懷裏伸,看那樣子是要掏槍,結果荷香飛起一腳一個大鞋印蓋他臉上——其實他還比他的搭檔幸運多了,他至少在失去意識之前将荷香那線條優美的修長美腿給印在了視網膜上,順帶還沾上了一點掀起的短裙下那無邊的春色。
解決了菜到不行的看守,兩人正要推門離開,肖飛忽然想起了什麽折返道場内,在各種昏死過去的人體中翻找着什麽。
“這種時候你還在做什麽啊!再過四分鍾第一個炸彈就要起爆了啊!”荷香站在門口對自己那粗神經的船長大吼。
“别急别急,”說着肖飛從人堆裏翻出自己的帽子,拍拍上面污漬,輕輕一卷塞風衣的兜裏,“這個弄丢了蘇會不高興的,好了,現在我們走吧!”
肖飛話音剛落,荷香就猛的推開道場的拉門,沖到外面的走廊上。()
剛好這個時候一隊手握武器的喽啰正從走廊上經過,一下子與荷香不期而遇。也許是嫌麻煩,少女終于拔出了腰間的相位劍,淡紫色的光芒掃過走廊,緊接着沖天的血霧染紅了走廊的地闆與牆壁。
動能屏障閃着藍光,拱衛在少女身旁,将飛濺的血絲同她的衣裝隔離開來。可荷香那白皙的臉上還是沾染了點滴殷紅,這點點紅色讓她那潔白的肌膚多了幾分妩媚。
荷香秒殺這一隊喽啰的同時,肖飛也從道場裏沖了出來,他稍微确認了下手中的pda,就指着一側的通道對少女說:“這邊走!保險庫在這個方向!”
接着兩名四級幽能者就以常人難以想象的度消失在走廊盡頭。
這時候,剛剛被荷香斬得支離破碎的軀體中,忽然有什麽東西動了起來。原來有個幸運兒隻是被削掉了左臂加小半個肩膀,他使盡最後的力氣,驅使殘存的右臂掏出pda,打算将道場門外生的事情報告給響尾蛇會頭目們,可惜的是,他忽然現,不管他怎麽操作,他的pda上顯示的都是一個陌生小姑娘的臉。
努力了數秒後,他終于燃盡了體内最後一點生命力,右臂無力的垂下,pda也掉在地上,浸沒在血泊中。
這盡職的喽啰不知道,這個時候響尾蛇會上至當主下至仆役,所有人的pda上顯示的都是同一個小姑娘的臉。
同一時間,響尾蛇會事務所計算機主控中心的操作台上,蘇一臉好奇的通過無數個pda上的攝像頭看着各式各樣的人,右手的食指放在下嘴唇上,皺着眉頭不知道在煩惱些什麽。在操作台四周,散布着七七八八的生物碎片,那似乎是屬于某種人形生物的殘肢,碩大恐怖的齒痕在殘肢上随處可見。
坐在碎肉當中的小姑娘煩惱了好一會兒,神色終于豁然開朗,看起來她總算下了決心要做點什麽。
下一刻,小姑娘雙手拉着腮幫子,咧開嘴亮出還沾着血絲的牙齒,吐出粉色的小舌頭,通過pda的屏幕,向響尾蛇會所有人扮起了鬼臉……
***
喬操縱着斯大林重型動力外骨骼,在響尾蛇會事務所那狹小的通道中一路狂奔。
他都懶得使用動力外骨骼肩膀上挂載的格林機槍,直接用火焰噴射器烤熟一切妄圖阻擋他去路的東西。斯大林動力外骨骼在無障礙平地上的步行度将近每小時四十公裏,可喬還是巴不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這一次一定要将你帶走。
從前方拐角裏射出一火箭彈,猛烈的爆炸将動力外骨骼肩部挂在的反應裝甲掀掉了一大塊,一塊沒來得及炸的反應裝甲藕斷絲連的吊在外骨骼的外殼上。
喬啓動了格林機槍,對着火箭彈襲來的方向不由分說就是一通猛掃,緊接着他擡起外骨骼的左臂,和手臂同軸固定的榴彈射器立馬将一榴彈投射到那拐角後方,閃亮的爆炸光芒中,有人體像一塊破布一般被沖擊波甩了出來,還沒完成裝填的火箭筒就這樣滾落通道的地闆上。
眨眼間喬的外骨骼就已經奔過拐角,順帶踢飛了火箭筒。
行進中喬掃了眼頭盔顯示器上的會所藍圖,再次确認自己的行進路線。
——沒問題的,這一次,這一次我們一定會抓住幸福!
他沖過了朝思暮想的女孩病房前的最後一個拐角。
嬌小的女仆少女擋在喬和病房房門之間的通道上,女仆裝的羊蹄袖中伸出的兩隻小手各抓着一把相位劍——不過劍柄的頭部并沒有紫色光柱的影子,這兩件無堅不摧的武器還沒有啓動。
“奈奈?”喬有些詫異,因爲正是這小師妹,這些年來不斷的給他提供各種幫助,或明或暗的暗示他趕快來救走透子,他實在想不明白此時此刻這女孩手持武器擋在自己面前的理由。
“喬!”小小女仆忽然出歇斯底裏的高喊,聲音從喉嚨中爆出的同時,她卻依然低着頭,整齊的劉海遮住了她的面容,“來踢館的那些中國人,是你的幫兇吧!爲什麽!爲什麽你隻有在得到其他人幫助之後,才會來救小姐呢?你這沒種的懦夫!懦夫!”
說着女仆擡起頭,喬這才現她的臉上滿是淚水。
“這麽些年,我和小姐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你知道嗎,隻有在我讀的你的信的時候,小姐的身體才稍微有了那麽一點活人的感覺!這麽多年了……每一天每一天……你這懦夫!權三師傅說得對,小姐不能交給你這種卵蛋!”
話音未落小女仆雙手的相位劍噴射出光芒,幾乎同時少女那嬌小的身軀中驟然爆出強大的力量,一瞬間就将她和動力外骨骼之間的距離完全“抹消”。女孩在喬面前高高躍起,旋轉着身體,紫色的雙劍和飛揚的女仆裙在空中灑出最華麗的輪舞。
眼看喬就要連同外骨骼一起被那飛旋的雙劍攪碎,可紫色的鋒刃卻在碰觸的前一刻驟然停下。
名叫奈奈的小女仆跪在地上,雙劍也脫手滾落,掉在通道的地闆上。
“我們等了那麽久……”少女握着拳頭,捶打着動力裝甲的前擋闆,失聲痛哭。
“放心吧。”喬推開外骨骼的頭部擋闆,注視着恸哭的少女,“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開牽着她的手了。奈奈,你也來幫忙吧!”
“這不是當然的嗎!”少女帶着哭腔對喬大喊,一面抹眼淚一面撿起掉落在地的相位劍,“小姐就在屋裏,槍聲一響我就開始做準備了,抱着她走就行了。”
“好,趕快,我們還有兩分鍾趕到撤退地點!”
***
肖飛他們拿着天琴記錄晶體趕到撤退點的時候,喬和他的部下正以裝甲外骨骼爲掩體,組成射擊陣型向風俗街方向持續不斷的傾瀉着火力。
肖飛領着荷香躲開友軍的射擊線,沖進外骨骼龐大身軀庇護下的維修通道入口的同時,一大口徑火箭彈從風俗街方向射了過來。
蘇雙手環着火箭彈的彈體,掉在炸彈下面,嘴裏出近似人員泰山的嚷嚷聲。可能因爲吊着意料之外的重物,那火箭彈毫無懸念的做了平抛運動,在距離喬的動力外骨骼還有好一段距離的地方就着地了。
爆炸的光芒中,小姑娘在空中咕噜噜的翻滾着,最終撞進嚴陣以待的肖飛的懷中。
“好!”肖飛拍拍動力外骨骼的背部,扯開嗓子吼道,“我們人齊了,撤吧!”
“你們和奈奈帶着透子先走!我們馬上撤!”喬的聲音突然在外骨骼表面上挂着的擴音器中炸響,差點沒把肖飛的耳朵給廢了。
肖飛回過頭,對荷香做了個手勢,于是馬尾少女手握相位劍轉身沖入通道,手持雙劍的女仆少女緊随其後,扛着蘇的肖飛走第三位,緊跟在開路的三名幽能者身後的是擡着擔架的喬的弟兄。
人都撤得差不多了之後,喬猛的一抖抱在動力外骨骼中的身體,将挂在肩上的附加裝甲,和挂在背後的大威力指向性破壞地雷都甩了下來。
“臨走送你們個大的!”這樣說着,他操作外骨骼向後跳去,然後一槍射中破壞地雷的引信。
沖天的爆炸的掩護下,喬轉過身,追着同伴的尾巴,往通道深處跑去。
他的身影消失的刹那,安裝在通道入口頂部的定時炸彈計時器剛好走到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