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自然對響尾蛇會那邊生了什麽毫不知情。()
蘇芳複制完天琴晶體中的資料閃人的時候,他正跟飛機頭攤牌。
“響尾蛇會手裏有我們想要的東西,也有你想要的東西,共同的利益是最可靠的羁絆,這點不用我多說了吧?”
“确實。”飛機頭點頭贊同,“但是合作光有共同利益是不能達成的,你們爲什麽來找我我大概明白,你們需要足以突破響尾蛇會防禦的戰力,我猜得沒錯吧?可我找不到我需要你們的地方。”
“不不,”肖飛笑了,“你當然有需要我們的地方,我才你已經知道,你父親最初是爲了什麽提議與我們合作的,你也許有足夠的力量将那位大小姐給搶出來,可你卻不一定有足夠的力量從響尾蛇會名下的海盜艦隊手中逃脫,這個空間站可是運行在行星重力井當中,不等你逃到足以進行光航行的平整引力空間,你的船就已經完蛋了。”
其實這段是肖飛瞎蒙的,他也不清楚響尾蛇會有多少宇宙作戰力量。不過,既然與響尾蛇會旗鼓相當的來世能派出一艘巡洋三艘護衛到弗拉戈去“提貨”,那麽響尾蛇會多半也會擁有差不多的武力。
現實可不是那些前宇宙世紀中流行的星戰小說,動辄就幾萬艘戰艦上場,宇宙世紀的星際社會,十幾艘戰艦就是足以壓制整個星系的龐大作戰力量,無畏艦級别的戰艦更是一艘就足以摧毀一個星系内的所有行星的恐怖武力。
看飛機頭不說話,肖飛繼續追加攻擊:“我可是有一條無畏艦級别的海盜船,這個空間站裏沒人擁有比我更強大的宇宙戰力,怎麽樣,這個條件夠有誘惑力了吧?”
“有道理。”有點出乎肖飛的意料,他剛說完,飛機頭就非常爽快的贊同道,“看起來确實是個很有吸引力的提案。”
“所以說啊!那麽,作爲我們合作的起點,那個……”肖飛說到這忽然卡殼了,憋了半天他沒辦法,隻好把自己腦海裏一直用來指代眼前小少爺的詞直接說了出來,“那個,飛機頭先生……”
“我叫喬!搞了半天你連我叫什麽都沒搞清楚就來和我談合作嗎?”飛機頭立刻就怒了,荷香則在肖飛身後直搖頭。
“呃,好吧,喬先生……作爲我們合作的起點,您是不是可以分享一下您和那位大小姐之間的故事?”
“這和我們的合作有什麽關系嗎?”飛機頭看起來有些疑惑.
“沒什麽太大的關系,”肖飛倒也坦白,“隻不過,作爲未來一段時間内要同舟共濟的合作夥伴,您不覺得互相多一點了解不是件壞事嗎?”
飛機頭沉默了一小會,眼睛一直盯着肖飛不放,末了他歎了口氣。
“好吧,這不是什麽能和熟人分享的東西,畢竟那關系到我們家族的聲譽,不過和你這陌生人分享一下倒是沒什麽問題。反正,看你的性格也是不會在這裏久留的類型。”飛機頭抓起面前案幾上的茶杯,将杯子裏的茶水一飲而盡,“那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
“等下,那大小姐怎麽看都隻有十來歲吧,他竟然和你一樣是頭‘老牛’了?”肖飛的弦外之音就是“你丫真的不是在扯謊掩飾老牛吃嫩草的罪孽麽”。
“她的年齡,”說這話的時候,飛機頭臉上竟然挂上了一抹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合适的悲傷,“隻比我小一歲,隻不過她的身體永遠停留在那個時候,再也不會成長了。”
肖飛與身後的荷香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樣事物。
“阿方斯綜合症?”肖飛試探的猜測道。
飛機頭臉色凝重的點點頭。
“她的時間完全停留在了十八年前的那一天,停留在我帶她私奔的那個晚上。”飛機頭又給自己斟上一杯茶,擡頭看着和室的天花闆,像是在凝視着久遠以前的過往,“二十年前,我就像屠夫你一樣,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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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來世還是一間單純的給海盜們消遣的小酒吧的時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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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開始回憶部分了。”肖飛對荷香說道,“如果是漫畫的話,漫畫的邊框外的部分就要塗黑表示這是回憶……”
“隻是一部分漫畫才這麽幹吧,還有的漫畫是用将邊框的棱角改成圓滑過度的方式來表示回憶的呢!”
飛機頭一錘子砸在案幾上:“你們都給我好好聽着!開個勞什子漫畫基礎知識講座啊!不想聽就給我滾!”
“呃,”肖飛豎起手掌,安撫道,“好好,我們不說話,認真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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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來世還是一間單純的給海盜們消遣的小夜總會的時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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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不是說小酒吧嗎?”
飛機頭額角爆出一塊青筋,荷香見狀趕忙拽了拽肖飛的衣領,插進來打圓場:“抱歉,我家船長似乎一認真起來就會耍貧嘴,這是他認真的表現,你不要在意。”
“沒錯,我現在百分之兩百的認真。”
飛機頭嘴角微微的顫抖着,看起來他已經到了忍耐限度的邊緣,不過他總算是忍了過去。他歎了口氣,再一次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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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那是來世還沒有展成現在這種規模時的事情,那個時候,小霍夫曼·喬·龍德施泰德也是個躊躇滿志的小年輕。他和父親一樣,想着要振興家族的産業,成爲海盜這一圈裏威震一方的霸主。
爲此他非常刻苦的練習着自己的幽能,還每天跟着老爸的副手伯克學習經營的方法。
有時候,年輕氣盛的他也會帶着家族裏的小字輩和周圍人産生一些摩擦,制造一些麻煩,可這都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那個時候的喬,可以說是勵精圖治的黑幫少爺的典範。
而那個時候,響尾蛇會在航海者之家已經居于統治地位,除了負責空間站日常維護管理的柯裏奧尼家族,整個空間站最有言權的,就是響尾蛇會的日裔家族:淺井組。
在淺井組的老大淺井權三的帶領下,響尾蛇會幾乎壟斷了流經航海者之家的所有明裏暗裏的“生意”,當然,以正派人士的觀點,航海者之家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明白生意”吧!
來世不過是在響尾蛇會那巨大的陰影下,辛苦的某生活的無數小組織中的一員。
就是這樣一個小組織的少爺,卻和巨無霸響尾蛇會的小姐邂逅了。
那并不是一次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風花雪月,随便在安塞波網絡上抓幾篇言情小說,都比那邂逅要來得給力許多,可對那兩個人來說,相會之後的短暫時光,就是銀河間最珍貴的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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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侏羅紀和雷雨的雜交版……”
肖飛的話說了一半,荷香就一紙扇砸在他的腦袋上:“閉嘴!”
好在飛機頭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回憶之中,完全沒在意肖飛的貧嘴,他一副滿懷滄桑的模樣,仰望着天花闆,光看他的那模樣,會讓人不由得認爲,他已經把這些話憋在胸口很久很久了,一直在等着再次向人講述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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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年輕人喬變得不那麽在意家族的興旺,對于他來說,淺井透子這個少女的存在,就是人生在世最大的意義。他開始想方設法的滿足透子的要求,并且把這當做第一優先。而少女的願望總是非常的單純,那就是能有更多的時間和喬在一起。
終于,喬決定做一件事,一件能讓他們永遠在一起的事情。
他準備私奔。
透子知道這件事之後非常的開心,她說,私奔成功了以後,兩人要找一個有春夏秋冬四季的偏遠殖民地,在那裏種上幾畝田,養上一群家畜,每天務農之外的活動依季節而變。
春觀夜櫻、夏望繁星、秋賞滿月、冬會初雪。
喬和透子一起,憧憬着這美妙的未來,他把自己全部的才幹,都運用在了私奔的籌劃上,可盡管這樣,他的計劃還是被父親察覺了。
就在年輕人忐忑不安的時候,意外生了,一向嚴守德國人刻闆傳統的父親竟然破天荒的站在兒子這邊,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從父親嘴裏聽到的話語——
——不能守護兒子的夢想的父親,還叫什麽父親。
備受鼓舞的少年,更加賣力的準備着私奔相關的一切,卻全然不知,這就是之後那悲哀展開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