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來鎮距離市區不近,這個地方,張餘還從來沒去過。司機開了能有半個多小時,張餘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瞧,是倪妮的電話号碼。
他直接接聽,意思了一句,倪妮就道:“我已經跟頭兒彙報過了,牛毛塢這邊,由旁人負責,我現在趕去宏來鎮接應你。另外,後續還有人馬,随時配合咱們。”
“好。那咱們宏來鎮見。”張餘說道。
二人沒有多做廢話,這就挂斷電話。
司機隻管開車,又跑了一個半小時,終于來到宏來鎮。張餘随便找了個地方讓司機停車。
付錢下車,張餘四下看了看,小鎮的經濟看來一般,飯店什麽的都少。他打開手機地圖,查看了一下鴻發紙殼包裝廠的所在,距離不近不遠,步行大概能有半個小時的樣子。
張餘溜達的前往,畢竟他也知道,倪妮從牛毛塢那邊趕過來,最少也需要三個多小時。
他不緊不慢,就跟遛彎一樣,順便當熟悉當地的地形了。
來到包裝廠,已經晚上十點多鍾。包裝廠的面積很大,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倉庫。大晚上的,工廠顯然下班,裏面黑漆漆的,隻有些許的亮光之處。
周邊十分僻靜,張餘找了棵大樹坐下,從兜裏掏出來一張白紙,咬破手指用鮮血在上面畫了陣法,然後疊成紙人。
他随手一丢,紙人跟着變成一個青年人。張餘操控紙人,朝包裝廠走去。來到院牆,紙人輕松翻入,放眼看去,不是廠房,就是大大小小的倉庫,另外還有堆積如山的廢紙殼。瞧這個架勢,還真挺像是一個紙殼包裝廠的。
張餘心下琢磨,不會又上當受騙了吧。但轉念一想,如果這個地方不是倉庫,那烏拉宗财怎麽可能知道這樣一個地方呢?
想必是擔心周邊的人起疑,所以才故意整的跟紙殼包裝廠一樣。
張餘催動紙人,專門沿着黑暗的地方走,前往庫房。沒一會,紙人來到庫房的後側,偌大的庫房,竟然連個窗戶都沒有,怎不叫人起疑。
紙人順着庫房的牆壁,走向前面。來到門前,是兩扇大鐵門,上面挂着鎖。這個自然是難不住紙人,紙人化作紙片的厚薄,從門縫鑽了進去。
庫房内漆黑一片,到處都擺放着平鋪好了的紙殼包裝箱。一疊疊的,十分的整齊,看起來跟紙殼庫房沒有半點區别。
紙人在裏面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這讓張餘有點蒙圈,用不着做的這麽像吧?
不過院子裏的庫房很多,總得有兩個做做樣子也正常。張餘催動紙人出了庫房,朝下一個庫房走去。
一個、兩個、三個……
院子裏的倉庫一共有六個,紙人從頭到尾轉了一圈,庫房裏除了堆積了紙殼,就沒有别的了。
庫房都檢查過了,現在隻剩下車間。看起來,應該是有三個廠房,還有一排平房,估計是辦公區,或者是宿舍。
宿舍那裏,藏大批軍火的可能性不大,張餘隻好操控紙人朝廠房走去。
第一個廠房是紙漿車間,第二個廠房是加工車間,第三個廠房是印刷車間。裏面的工位和設備,全都是有模有樣,衛生條件一般,卻完全能夠襯托出來,不是擺設,是白天真的有人來工作。
說句實在話,若不是烏拉宗财說這裏藏着軍火,任誰都會認爲,這裏是一個正常的紙殼包裝廠。
“鈴鈴鈴……”
坐在樹下的張餘,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先讓紙人化作小小的紙片,躺到地上,這才收回意識。掏出手機一瞧,是倪妮打過來的電話。張餘當即接聽,說道:“喂,倪妮嗎?”
“是我,你到哪了?”電話裏響起倪妮的聲音。
“我到鴻發紙殼包裝廠了,在裏面搜尋了一圈,也沒找到軍火。都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又被……又算錯了……”
張餘本來想說‘是不是又被烏拉宗财這小子給騙了’,話到嘴邊才反應過來,趕緊改口。
“你這……不至于總算錯吧……我現在已經到宏來鎮了……再有幾分鍾,就能到包裝廠……”倪妮說道。
“你别把車開到包裝廠,在快到的時候把車停到隐蔽的地方。”張餘說道。
“這個不用你叮囑,我知道的。”倪妮說道。
張餘随後将自己的位置告訴倪妮,等待倪妮的到來。
其實他也有點後悔,在夢中詢問烏拉宗财的時候,還以爲這個紙殼包裝廠不大,到了地方,便能手到擒來。實在想不到,竟然這麽大,一時間竟然都摸不清脈絡。
張餘認爲,要不然再用一次入夢蠟,找烏拉宗财仔細問問。畢竟是做夢,想必烏拉宗财也不至于起疑。問題隻是,這家夥千萬别醒。
他取出入夢蠟和烏拉宗财的襪子,點燃蠟燭,躺到地上,默念咒語。
咒語念完,沒有半點異樣。很顯然,烏拉宗财醒了。這讓張餘氣的夠嗆,怎麽該醒的時候不醒,現在醒了。
……
一輛大貨車的夾層之内。
烏拉宗财和兩個漢子擠在裏面。這位烏拉少爺,身上被綁的結實,看起來别提有多憋屈。而兩個漢子,面前放着燒雞、小菜、花生米、水餃,甚至還有酒。
看着對方又吃又喝,烏拉宗财委屈吧啦地說道:“兩位大哥,能不能給我點吃的,我這已經餓的夠嗆了。”
“才這麽一會就餓了,怎麽這麽不經餓……”漢子丙撇嘴說道。
“我聽你們的話,都吃安眠藥了。你們帶我去哪,我也不敢問。但是從醒來到現在,就看你們吃了……我……我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了……”烏拉宗财小心翼翼地說道。
“事兒還挺多。”漢子丙撕了一塊雞胸肉遞給烏拉宗财。
烏拉宗财苦哈哈地說道:“我現在……動彈不了……能不能……”
漢子丙一把将雞胸肉塞進烏拉宗财的嘴裏,“看在你挺配合的份上,老子喂你行了吧。”
烏拉宗财嘴裏塞滿了肉,哪裏說得出話來,隻能不住地咀嚼。
這種粗坯的飲食,烏拉少爺平常都不會多看一眼,現在吃在嘴裏,卻是覺得那樣好吃。
不得不說,人在餓急眼的時候,什麽都是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