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曹達華的話,張餘馬上看向地上躺着的霍思雨。倪妮則是一臉錯愕地看着曹達華,像是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曹隊長的嘴裏說出來。
作爲執法者,根本就在于秉公執法,違法必究。霍思雨的情況,确實有點特殊, 但這并不是她逃脫法網的理由。
“隻要能夠看到烏拉宗财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就算一死,又有何妨。”霍思雨幽幽地說道。
看起來,她的心中隻有報仇,至于生死,已然置之度外。
“烏拉宗财應該在王鴻霖手下的控制中,你可知道, 他有可能被藏在什麽地方?”張餘問道。
“我們在武南, 有兩個落腳點, 一個是距離龍口山不遠的龍口鎮,另一個是在距離市内的大同巷小區。龍口鎮上的房子是鎮上的17-1号,有一個大院子,裏面是兩層樓。大同巷那裏,王鴻霖的手下利用不同的身份,将2号樓1單元的34567樓全給租下來了。根本就是我們的據點。至于說,烏拉宗财會不會被藏在這裏,我就不清楚了。這幾天,我一直都在龍口鎮這邊。”霍思雨說道。
張餘是幹不動産的,對于一些房子,還是十分有數。大同巷小區,距離他最先和王凱南、龐光合租的出租屋不遠,是一個特别老舊的小區,連物業都沒有。因爲如此,裏面有一半的住戶都是外來的打工人員,可謂是魚龍混雜。王鴻霖将落腳點選在這裏, 确實難以找到。
“曹隊長,你看呢?”張餘看向曹達華。
“還用說嘛,我這邊馬上就組織人馬,分頭搜查!”曹達華說道。
“行,你這邊還有戰場需要打掃,我帶着霍思雨先避一避。等你們收兵之後,我們倆再走。對了,給我留輛車。”張餘說道。
“到時候,我接你們吧。”倪妮說道。
“也好。”
确定下來,張餘先進到正殿之内,将自己先前打出去的銅錢給收了。然後出來,将地上的霍思雨抱起來,離開關帝廟。
他雖然給霍思雨内服、外敷了淬骨丹,但也不可能馬上就好。
人被張餘抱起來,霍思雨的雙腿依舊十分疼痛。所以,張餘将霍思雨抱出不遠之後,将人放在一棵大樹下面,就手用銅錢布置了一個小小的幻陣。
如此一來,在旁人看來, 這裏隻是一棵大樹,再沒有别的。
……
院落之内, 倪妮在張餘和霍思雨走後,終于忍不住說道:“頭兒……不管怎麽說,霍思雨也是殺人犯,你爲什麽要答應張餘……”
“我認爲張餘說的有道理。”曹達華感慨地說道。
“就因爲霍思雨救過咱們!”倪妮說道。
“在法律上,也是允許犯罪者将功贖罪的。”曹達華說道。
“是……這話沒錯……可她終究殺了很多人……就算法律上準許将功贖罪,那也得到了法庭再說吧……”倪妮還是有些不情願。
曹達華昂起頭來,歎息一聲,說道:“因爲……這已經超出了法律範疇……”
“超出了法律範疇……”倪妮沉吟起來。
“烏拉家族已經動用了薩滿,要至咱們于死地。這種事情,就已經超出了法律範疇,成了一筆糊塗賬。”曹達華說道。
“怎麽能是糊塗賬,咱們回去之後,可以找烏拉罕算賬!”倪妮恨恨地說道。
“你認爲有用嗎?首先,烏拉罕大可以不承認,這些人是他派去的。其次,就算他承認了,也可以說是爲了救兒子。最後,他肯定要問,這些人是被誰給幹掉的。咱們該怎麽回答?”曹達華緩緩地說道。
“當然是實話實說!”倪妮說道。
“你若說是張餘和霍思雨一起幹掉的,烏拉罕立刻就會倒打一耙,說張餘連同霍思雨、王鴻霖綁架了他兒子。即便張餘和霍思雨站出來指證,烏拉罕照樣可以将一切推到死人的身上,并且說咱們串通一氣。最終,張餘和霍思雨都殺了人,肯定難逃法網。而烏拉罕的人全死了,又能怎樣?”曹達華十分理智地說道。
“這……”倪妮皺眉,“豈不是等于說,咱們隻能吃啞巴虧……”
“不僅是吃啞巴虧,還得面對烏拉罕的興師問罪呢?他們家裏的薩滿死了,是誰幹掉的,咱們倆爲什麽沒死,總得有個說法吧。”曹達華說道。
“怎麽說?”倪妮問道。
“就說烏拉罕的人和綁匪兩敗俱傷,讓咱們倆撿了一條命。即便烏拉罕明知道和綁匪合作的事情,又不能說出來,最後隻能認可這個說法。當然,這次回去,還是要請示總長的。”曹達華其實也很無奈。
畢竟,烏拉家族的實力太強,對他而言,簡直是龐然大物。
倪妮點了下頭,“我明白了……”
“看看手機是不是有信号,讓咱們的人趕過來打掃戰場。”曹達華說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倪妮也掏出手機,還真别說,這次果然有了信号。
二人分别給戰警隊的人撥打電話,通知人馬盡快趕到關帝廟。
過了能有将近半個小時,戰警們才陸續趕到。
曹達華和倪妮按照商量好的說辭,将綁匪和薩滿火拼,自己死裏逃生的事情講述一遍。
戰警們聽了之後,都是無比唏噓,感慨二人真的是福大命大。
除了曹達華和倪妮,其他的人全都死了,雖然人數上有些對不上,畢竟綁匪的屍體,隻有王鴻霖一個。可曹達華、倪妮親眼看到五個薩滿中有兩個被燒成了灰,便理直氣壯的表示,另外的一個會法術的女綁匪也被燒成灰。
除了這個,曹達華還有辦法,說是從王鴻霖的嘴中,得到了綁匪藏身的地點。讓人分頭行動,趕緊去龍口鎮和大同巷小區抓人。
至于說,在那裏能不能找到烏拉宗财,曹達華認爲夠嗆。狡兔三窟,以王鴻霖的狡詐,不可能隻有兩個落腳點,肯定有不被霍思雨知道的藏身之所。
自己現在能做的,不過是盡力而爲。相較于找到烏拉宗财,烏拉罕接下來的興師問罪恐怕才是最緻命的。
曹達華不是傻子,相較于秉公執法,目前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連自己都保不住,更不要談什麽繼續執法了。
他的寶,隻能壓在妃琳佳的身上。所以,他毫不耽擱,不等現場打掃幹淨,就帶着倪妮下山,趕往總長官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