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了,感覺……一點事兒也沒有了……”蕭月盈說道。
“這就好。”
張餘站起身來,到床邊将蕭月盈肚臍上的火罐給拔了下來。
隻一拔下來,罐子裏立刻就有白色的氣流冒出來。
張餘沒有怠慢,直接進到了卧室裏的衛生間,開了排風,将火罐留在衛生間裏。
他知道, 這白色的氣霧不是什麽好東西,就别留在卧室裏了。雖說開窗給放掉,是更好的選擇,可張餘擔心有人偷窺這邊,所以選擇了比較穩妥的處理方法。
出了衛生間,張餘回到太妃沙發上坐下, 繼續看書。
蕭月盈見張餘也不說個話, 反倒是給她憋個夠嗆。
因爲在她的心中,有着好多話想要問張餘。無奈張餘給了她理由, 比較繁忙,沒有時間搭理她。
蕭月盈躺了一會,不禁有點困倦,閉上了眼睛。
張餘一直在看書,由于時間有限,他看的也不會是那麽的仔細,基本上屬于走馬觀花,目的是找到跟蕭月盈有關的内容。
第一冊、第二冊、第三冊相繼看過,其中的故事,光怪陸離,涉及到各種旁門左道之術,也讓張餘獲益不少。
當他看到第四冊的時候,很快被一個故事吸引住了。
故事的内容,講述的是一個叫李溫的人,剛剛三十歲就官拜都察院佥都禦史,可以說是春風得意。也正是因爲太過得意, 不小心觸怒了當朝首輔, 被羅織罪名, 發配邊疆。
作爲讀書人,又是當大官的,到了邊疆之後,也沒有受到什麽非人的待遇,過着閑雲野鶴的生活,還算逍遙。
有一天,李溫遇到了當地的一個女孩,作爲才子,很快得到了女孩的傾慕,兩個人發生了關系。在這期間,李溫少不得會說很多甜言蜜語,而作爲女人,更希望能夠永遠跟李溫在一起,得到一個承諾。于是,她讓李溫發了個誓,決不能辜負她,如果李溫背信棄義,就會肚痛而死。
李溫在溫柔鄉中,自然什麽都答應。
突然有一天, 朝廷聖旨到來, 說是迫害他的首輔倒台,查明李溫是冤枉的,即日起官複原職,回叩謝天子。
李溫高興的不得了,都沒跟女孩打招呼,直接就啓程前往京城。到了京城,又是無限風光,誰想好景不長,隻過了一個來月,他突然感覺到肚子疼,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疼,簡直是疼得要死。不僅如此,肚子上還發冷,令他渾身上下都冷的要命。
李溫各種求醫,哪怕是禦醫都來診治,依舊沒有辦法。他疼的死去活來,恨不得一頭碰死。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曾經在女孩面前發的誓言,難道說真的是自己背信棄義,要應誓而死。
他有心前往邊疆,可路途遙遠,加上自己現在疼的樣子,估計沒等走上一半,就得疼死在路上。于是,李溫去了京城最有名的純陽觀,請丹峰子道長幫忙診治,并且說了原委。
丹峰子表示,你這是中了邊疆的降頭術,确切的名字應該叫作“寒冰降”。原理其實就是一種蠱毒,其中暗藏蟲卵,根本無法被人發現。蟲卵可以一輩子也不發作,也可以随時發作,完全取決于下蠱之人。哪怕相隔千裏,下蠱之人,可以利用巫術進行操控,令蠱毒發作。
李溫求丹峰子救命,丹峰子搖頭表示,以他的修爲,并沒有多少把握。辦法麽,一共三個,第一個是口服聚火符,以火滅冰,但李溫很有可能當場死掉;第二個是前往上春觀請玉屏真人出手;第三個就是解鈴還須系鈴人,去邊疆找那個女孩。
以當時的交通,第二個和第三個辦法,李溫不見得能撐到地方還活着。李溫明白這個道理,提出就用第一個辦法,口服聚火符吧。
但丹峰子也不太敢給他治,因爲機會是一半對一半,李溫又是朝廷大員,給治死了怎麽辦?
李溫都好疼死了,自願簽下生死文書,由丹峰子治療,生死無幹。丹峰子将聚火符化成灰,放入水碗裏,由李溫服下。
剛服下之後沒一會,李溫就不疼了,連連道謝。等他離開純陽觀,坐轎子回家的時候,肚子再次劇痛,直接将他給疼死了。不單是這樣,在他死後,嘴裏都在噴白色的冰霧,死狀十分可怖。
看過這個故事,張餘隐隐意識到,蕭月盈的情況,就是被人下了寒冰降。
同樣,他的心中也有了種擔心。那就是蕭月盈現在雖然是不疼了,可體内是不是還有蠱蟲,如果不能解決蠱蟲,搞不好回頭還得疼。哪怕是自己用白雲火罐能夠替蕭月盈拔出寒氣,隻是蠱蟲一直都在肚子裏,怕是時間久了也不成吧……
口服聚火符的法子,張餘覺得還是算了吧,那個李溫都死了,哪能給蕭月盈用。
唯一的法子,好像隻能是解鈴還須系鈴人了。
“騰騰騰……”
這時,走廊上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張餘見有人來了,估計肯定是要進蕭月盈房間的。他趕緊收了書籍,坐在太妃沙發上等待。
“咔”地一聲,房門打開,一個五旬男人率先而入,身後是跟着一個穿白色T恤的。
白T恤自然是保镖,而那個男人,張餘認識,正是蕭祯道。
“是你!”
蕭祯道見到張餘坐在沙發上,登時就愣住了。
“蕭伯伯你好。”張餘站了起來,很是禮貌地說道。
“聽阿力說,月盈的朋友到了醫院,她的朋友就是你?”蕭祯道溫和地說道。
“是我……”張餘點頭。
蕭祯道向前走了進步,扭頭看向床上的蕭月盈,蕭月盈已經睡着了,沒有醒來。
“月盈怎麽樣?”蕭祯道問道。
“學姐已經不疼了,也是太困,睡過去了。”張餘說道。
“那就好……”蕭祯道跟着說道:“月盈被下藥的事兒……我也知道了……真是好大的膽子……不過,月盈不可能查出來這事兒……是你查出來的……”
“我隻是分析了一下,覺得你們家的保姆有問題……”張餘說道。
蕭祯道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能讓曲老和毛老看重,果然是年輕有爲。月盈的事兒,真是多謝你了。”
“蕭伯伯客氣了。”張餘說道。
“保姆的電話在你那,上面有那個人的電話号碼……”蕭祯道又道。
“是……”張餘說着,就要去拿放在一邊的手機。
可沒等他去拿,蕭祯道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鈴鈴鈴……鈴鈴鈴……”
蕭祯道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跟着接聽,“喂,你好……你是什麽人,想做什麽……你膽子不小啊,還敢敲詐我……好,在什麽地方……我知道了……”
說完這話,蕭祯道的挂斷了電話。
他的臉色,已經不再平和,變得極爲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