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顯:“我這不是覺得自己時來運轉了麽,就去答謝風水先生……他說我跟我兒子有點相沖,讓我們倆分開住,這樣對我父子倆都會好……因爲他看的很準,我自然相信,請他到村裏幫忙挑選地方,然後高價買下來……并且請他幫忙,給我兒子重蓋了一個二層樓……”
說到此,他的心頭突然一動,補充道:“對了,這事我大哥還問過我,我也如實說了……然後,他還讓我把風水先生給請來,可是我去找的時候,風水先生已經搬家了,電話也沒聯系上……”
聽了這話,張餘深吸了一口氣,他幾乎能夠認定,問題應該在風水先生的身上。
于是,張餘問道:“這風水先生是什麽人介紹你認識的?”
彭顯:“也不是什麽人介紹的,就是有一次我去銀行辦事,銀行門口有一個老頭,見到我就把我攔下來了,說我諸事不順,家裏風水有問題。當時我确實不順,剛被我大哥攆回家,可我也不能因爲這個相信他。他說可以免費幫我看,如果準的話,再去找他。他這麽說的話,我覺得還靠譜點,就讓他幫我看了風水。然後他給我留了個電話和地址……基本上就是這樣……”
張餘:“你們村子裏,還有别人找他看過風水嗎?”
彭顯:“這個好像沒有……反正我不知道……”
張餘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暫時相信你不是兇手。你現在可以出去了,但是我問過你的話,你不可以跟任何人說。”
“我知道。”彭顯答應,轉身出了房間。
在他離開之後,倪妮又把門關上,跟着才道:“他的情況怎麽樣?”
“我覺得他不是兇手。”張餘淡定地說道。
“那你覺得誰是?而且,這事可不是你覺得,是不是兇手,必須要有證據。”倪妮說道。
“這個我知道……”張餘大咧咧地說道:“接下來,把彭彥的老婆請進來吧。”
“好。”
倪妮答應,随後打開出去,将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請來進來。
女人的臉上帶有淚痕,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她,反倒更添妩媚,給男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或許正應了那句話,要想俏一身孝。而女人今天,正好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加上白色的高跟鞋,确實豔麗中透着成熟知性的韻味。
張餘跟她簡單客套了兩句,得知她的名字叫陸婷,是彭彥的結發妻子,而且還是那種相差能有十歲的婚姻。用陸婷的說法,自己在十八歲認識二十八歲的彭彥之後,就一直跟着彭彥。
這麽看的話,二人也是少年夫妻,張餘打量了一下陸婷的膝蓋,因爲裙子不長,加上膝蓋上沒有跪過的痕迹,張餘覺得陸婷的嫌疑似乎也不大。加上陸婷也沒有作案時間,她是兇手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
但他還是問道:“聽說你之前因爲替你弟弟還債的事情,跟你丈夫大吵了一架?”
陸婷馬上說道:“這個沒錯……可是兩口子床頭吵架床尾和……區區幾千萬,對我丈夫也不算什麽……我們現在已經和好,并且我也告訴我弟弟,以後不許賭博了,如果再賭,也絕對不會幫他……”
張餘又道:“聽說你弟弟在村子裏有套房子?”
陸婷點頭,“沒錯。”
張餘:“你弟弟幾乎也不來村子裏住,買房子做什麽?難道他冷不丁的來次村子,你丈夫還沒有地方安頓他嗎?”
陸婷突然眼睛一亮,說道:“這個問題,我丈夫也問過我。”
張餘不由得心頭一動,參照剛才彭顯的話,彭彥曾經詢問過彭顯關于房子的事兒。陸婷也這麽說,由此不難斷定,彭彥生前肯定是發現村子裏風水的問題,并且在尋找到底是什麽人做的?
由此不難斷定,彭彥應該是找到了這個人,而這個當時也跪下給彭彥認錯,隻是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最終才導緻這個人痛下下手。
既然彭彥能夠通過這個,找出這個人,張餘認爲,自己八成也能找到。
張餘接着說道:“那你是怎麽回答你丈夫的?亦或是……在問過你弟弟之後,又是怎麽回答你丈夫的……”
“最初是我弟弟跟我說,他想在彭家村買房子,畢竟每年過年都要來彭家村住些日子。以前來的時候,都是住廂房,可是現在,他除了老婆之外,還有一兒一女,過來還住廂房的話,有點别扭。我當時也把他的話轉達給我丈夫,我丈夫也沒反對,讓我看着辦。前幾天回到村子裏,他專門問了我這事,我就說跟他提過,可他沒完沒了,非要讓我跟他說個原委。我隻能打電話問我弟弟,在我的逼問下,他說他賭博老輸,有一天有一個算命的跟他說,他家的風水不好,需要找一個風水寶地……我弟弟就讓風水先生幫忙,對方就問我弟弟,問到最後,他就把彭家村的事兒說了……風水先生說彭家村是個好地方,在這裏買房子,肯定能時來運轉……所以,他就在彭家村買房子了……”陸婷如實說道。
張餘又道:“他不是時來運轉了麽,怎麽前陣子還欠人家幾千萬,需要你偷偷拿錢替他還債?”
陸婷:“我丈夫也是這麽說的……我弟弟說,開始的時候管用,後來那家賭場被治安給掃了……他去别的地方玩的時候,就屢戰屢敗,把之前赢的都給輸了……我丈夫就說,讓他把算命的找來,他說他總輸的時候去找過,結果找不到了……”
張餘:“那你丈夫沒讓你弟弟把村子裏的房子怎麽樣嘛?”
陸婷搖頭,“這個倒沒說……”
張餘心中暗說,這可真夠巧得了,一個是風水先生,一個是算命的。如此看的話,應該是有人在算計彭家。
他不動聲色,隻道:“彭華華你認識吧?”
陸婷點頭,“認識,她是我丈夫的侄女。”
張餘:“聽說她是你們家的半個管家,她能不能進到你丈夫的房間?”
陸婷:“門是指紋鎖,隻有我和我丈夫能打開……她應該是打不開……”
張餘:“我在前院曾經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這個聲音是你的吧?”
“是我的。”陸婷點頭。
“爲什麽尖叫,具體什麽情況?”張餘問道。
“這個先前我已經說過了……我丈夫本來是要出席接待記者和各家裝修公司的宴會的,可在人都到齊的時候,卻不見他從房間出來,打電話也不接……于是,我進來查看,一開門就看到了我丈夫的屍體……”陸婷說道。
張餘點了點頭,說道:“你認爲這些人中,誰最有可能害死你丈夫?”
“這……”陸婷遲疑起來,眉頭也跟着深索,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在你丈夫屍體旁留有一個沒寫完的字,想來你也看到,你覺得這個人有沒有可能殺害你丈夫?”張餘再問。
“彭昱雖然不久前給集團虧了不少錢,可我丈夫罵了他之後,好像也沒把他怎麽樣……我丈夫一向秉承着兄弟齊心的原則,更是以身作則,長兄如父,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兄弟……我真是無法想象,他們之中……誰會殺我丈夫……”陸婷說着說着,聲音變得哽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