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
饒是隔着幔帳,根本看不到張餘,蘇莺都不由得一陣尴尬。她意識到,自己今天真的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看到之後,心裏會怎麽想,不會認爲我是故意的吧。
蘇莺心下惴惴,好在很快沖水的聲音響起,張餘的腳步聲跟着回到電腦桌這裏,再沒了動靜。
現在的蘇莺,更加不好意思将文胸給解下來了,隻能含糊的睡吧,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
躺在床上的蘇莺緩緩地睜開雙眸,她完全是被尿給憋醒的。人直接坐了起來,這就要下床,可才掀開幔帳,不等下去,就想到了家裏還有一個人。
“這個家夥,現在應該已經睡了吧,我下地的時候,可得輕點,千萬别被他聽到……”
這種情況下,蘇莺難免覺得尴尬,奈何總不能一直憋着,那誰受得了。
她輕輕的将腳落地,用手撐着床,單腿站了起來,然後嘗試将右腳的腳尖落地,确定不怎麽疼,這才墊着腳緩緩地朝衛生間走去。
家裏就這麽大,經過沙發的時候,難免要看上一眼,确定張餘是不是在睡着。隻一瞧,蘇莺登時愣住了,張餘并沒有在沙發上躺着。
人呢?
難不成在衛生間。
想到張餘有可能在衛生間,蘇莺不由得又想起自己晾在裏面的内衣褲,這讓尿急的她不由得心跳加速,“嘭嘭嘭……”
緩了片刻,蘇莺調整好呼吸,招呼起來,“張餘……張餘……”
并沒有任何回答。
這讓蘇莺疑惑起來,她四下打量,跟着發現餐桌上面,竟然放着碗和盤子。
印象中,昨晚吃完飯的時候,張餘已經給收拾幹淨了,現在是怎麽回事?
蘇莺憋着尿,好奇地走了過去,快到近前的時候也看的清楚。
桌上擺着兩個盤子和一個碗,盤子裏面分别盛着煎雞蛋和拌黃瓜,而碗裏面則是稀飯。不僅如此,飯碗下面還壓着一張紙。
“早飯都做好了,這麽勤快……下面那張紙是怎麽回事……”
蘇莺走到桌旁,立馬就能看到紙上寫着字,蘇莺将紙抽出來觀瞧——蘇總,圖我已經畫好,全都發你郵箱裏了。我看雨停了,就不留下睡了,走之前做了早飯,你睡醒就可以吃,不用再折騰。也不知道你的腳情況如何,如果有什麽事兒,盡管給我打電話。張餘。
文筆一般,字寫得也一般,可看在蘇莺的眼裏,心中還是很溫暖的。
這讓蘇莺不由得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先是錢能的無理,再是張餘及時的趕到,後來自己鞋跟斷了扭了腳,被張餘直接給背了回來。
張餘是剛入行的實習生,來到公司不久,蘇莺對他的了解也不深,印象中隻是覺得張餘工作挺積極,而且還有點腼腆。
可是昨晚,張餘竟然能夠二話不說直接背她,這有點出人意料。不過倒是很有主見,自己雖然說能走,其實根本走不了,若非張餘背她,自己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到家呢。
還有就是,張餘在明知道得罪錢能,基本上就不用在公司繼續幹的情況下,竟然還想着先把圖紙完成,可見是多麽的有責任心。
特别是昨晚敲門時候的解圍,顯然是張禹在外面已經聽到自己和錢能的對話。一個實習生,能有這份膽量和機靈勁,更是難得。
公司内的勾心鬥角,加上錢能恬不知恥,難免讓蘇莺有點惡心。憑自己的實力,找工作不難,可是張餘怎麽辦?家裝設計這一行,競争十分的激烈,新人想要嶄露頭角,難度實在太大。能夠在軒家起步,絕對是一種幸會,因這件事被炒的話,不僅僅會打擊到一個新人的自信心,哪怕去到别家,收入上面也會比在軒家少上許多。
不過,張餘昨晚并沒有表現出半點悲觀。這着實有點讓人想不到,令蘇莺刮目相看。
“他一宿沒睡就回家了……臨走前還給我做了早飯……若是因爲我再被炒,是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想到這裏,蘇莺實在是内急的厲害,趕緊墊着腳,走向衛生間。
……
“呀!”“我靠!這是怎麽回事?”“好像是軒家的!”“他怎麽在電梯裏?”“不會是死了吧?”“你别吓我……”……
軒品大廈。
這裏是軒家不動産服務公司所在的大廈,大廈屬于寫字樓性質,軒家是在24、25、26三層,其他的樓層還有很多公司。
電梯間内,睡夢中的錢能被雜亂的聲音吵醒。
他一睜眼,就看到電梯外站滿了人,一個個對他是指指點點。
有人見他醒了,不禁關切地問道:“怎麽還睡電梯裏了?”“出什麽事了?”“是不是晚上下班,被人打昏在電梯裏了?”“要是有什麽事,趕緊報案吧!”……
錢能聞言,不由得一陣頭疼,跟着打了個噴嚏。
他爬了起來,朝外面走去,不等門口的人讓開,他就沒好氣的伸手将人給扒拉開,嘴裏罵罵咧咧地叫道:“沒事!我沒事!你們别特麽的多管閑事……”
見他這般,不少人都撇嘴說道:“真是好心沒好報!”“活該!”……
錢能也不理會衆人的議論,隻管朝保衛室沖去。
保衛室門口站了倆保安,錢能到得近前,破口叫道:“昨晚電梯是怎麽回事?”
“昨天雷電擊中了變電箱,整棟大廈都停電了,早上才搶修好。”保安甲說道。
“停電了你們不會問問電梯裏有沒有人嗎?還有這電梯裏的求救電話,爲什麽都不好使?”錢能怒聲叫道。
說完這話,他又忍不住“阿嚏”一聲。
“求救電話不好使,你得找修電梯的,我們保安哪知道……而且,夜班的都回家了,我這才上崗……哪知道是怎麽回事……”保安甲無辜地說道。
“你!”錢能聞言,伸手指向保安,眼珠子瞪得老大。
“阿嚏……阿嚏……”
他又接連打了兩個噴嚏,不過也覺得保安說的有道理,人家是白班剛來,要找也找不到人家頭上。
但錢能絕不會跟一個保安賠不是,他又恨恨地說道:“瑪德!走着瞧!”
錢能快步走出大廈,心中還在暗罵,這一次他罵的不再是保安,而是蘇莺和張餘。
“姓張的小子,還敢在老子面前找不自在,我看你真的是不想在公司混了!蘇莺啊蘇莺,你更是給臉不要臉,看我怎麽梳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