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帶領的狼牙有七百多人,其他非狼牙部隊,包括日月神教後趕來的分散在各地的分壇弟子,隸屬日月神教的江湖散人,以及被王浩從狼牙中剔除的白道弟子,也足有一千人。這麽多人浩浩蕩蕩地向海邊進發,鬧出的動靜着實不小。要不是官複原職的張巡幫忙,弄不好就被朝廷當做反賊給辦了。
等來到海邊時,王浩看着碼頭上停泊的三大五小八條船,驚得愣住了。這八條船,五條小一些的都是這個時代常用的福船。明代施行禁海政策,幾乎所有的船隻都是走私船,福船就是最大的一種,一次能裝運上百人。而那三條大船,則是全西洋風格,比福船還要大好幾倍,兩側的船舷還有火炮的炮口。更誇張的是,所有的船身上,都還殘留着打鬥的痕迹,船上的水手也大多鐐铐在身,在一群手持刀劍的日月神教教衆的看管下工作。
原來這些船都是日月神教搶來的,連水手也都是用俘虜擔任。這讓王浩有些哭笑不得,任老爺子辦事,就不能用正常一點的手段嗎?搶來的船确實是自己的了,怎麽用都由自己做主,但這些水手靠得住嗎?萬一這些人太烈性,把船駛到暗礁群裏,跟你來個同歸于盡,到時候找誰哭去?
等上了船之後,王浩才發現自己太小瞧任我行了。人家當了那麽多年的教主,又跟東方不敗、左冷禅這樣地對手鬥智鬥勇了幾十年。這點小事哪會想不到?大船出海之後,并沒有立即去倭國,而是在近海兜***。
有通曉駕船的教衆跟在那些俘虜的身邊,一來是監視,防止他們弄出事來,二來則是偷師。看他們是怎麽駕船的,學會之後自己上手實踐。如此一邊學習一邊實踐,這些教衆很快就把遠洋技術學了個七七八八。::
而從沒出過海的江湖豪傑們,也趁這個機會适應船上的生活。要是有人暈船暈地厲害,直接乘船去倭國的話,弄不好真的會把人暈死。這個時候先适應一下。萬一有問題也可以及時救治。
就這樣,八艘船從北到南,再從南到北,來回航行了近一個月之後,不論是水手還是乘客,都适應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所謂“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這句話,在這裏體現的淋漓盡緻。
日月神教的人學會駕船之後,立即又把那些俘虜全都塞進了底艙,把狹小地艙室擠的和罐頭似的。那場面,讓王浩想起了罪惡的奴隸貿易。不過這回被關押的大多是白人,這些奴隸主們也終于嘗到了當奴隸是什麽滋味。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任我行一聲令下,船隊向東而去。直奔東瀛倭國。
日月神教的上層,任我行這個教主親自帶隊,這麽好玩兒的事豈能不帶他?王浩當然也一定要去,這事本就是王浩張羅起來地,他不去怎麽行?令狐沖這個右使也必須得去,黑白兩道的聯軍,白道處于絕對弱勢,令狐沖好歹出身白道,又能和任我行、王浩說上話。有他在。白道弟子才能安心。
這麽一算,留下看家的人就隻能是向問天了。這可把同樣好戰的向問天郁悶的夠嗆。但别人都有必須去的理由,他又不善言辭,最後隻好滿臉無奈地目送船隊消失在天際。
由于已經在海上熟悉一段時間了,所有人都對大海失去了最初地新奇感,出海沒多久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王浩一家四口地位夠高,單獨占了一個房間,四個人談談說說,比起其他人來時間要好打發一些。
最初地幾天,一切都顯得淡而無味。大海風平浪靜,一眼望去,視野中除了水就是天,偶爾出現幾隻海鳥,三五條跟随船隊嬉戲的遊魚,都能讓人興奮好半天。
可是過了沒幾天,海上突然風雲變幻,開始刮風下雨,雷霆大做!要說這雨确實是暴風雨,但在陸地上根本就算不得什麽。可在海上,這風這雨就有些吓人了。浪頭一個接着一個,将船不停地抛上抛下,讓人總感覺像是飄在半空中似的。但最吓人的,還是大船發出“吱吱咯咯”的響聲,讓人擔心船是不是撐不住要碎了。
風浪變大,同時也讓暈船的人大大增多。這次遠征倭國的一千七百人,大多是從沒出過海的旱鴨子,船隻平穩的時候還好,大夥兒地體質都不錯,忍一忍就過去了。可像這麽個搖晃法,就不是忍一忍地事了,大部分人都是大吐特吐,恨不得把腸子都翻出來。
任盈盈三女,也都在暈船的人之列。肚子裏地東西都吐幹淨了,隻能躺在床上呻吟。這個時候,連找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隻能由王浩親自服侍三女。一會兒給端水,一會兒給收拾弄髒的房間,還要安撫她們的情緒,簡直忙的找不着北。
三天之後,風雨終于停了。衆人好不容易挺過來,稍微恢複點力氣,就都湧上甲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隻是一個個全都面色煞白,眼圈深陷,如大病初愈一般。
王浩也陪三女到甲闆上透透氣,正在閑聊時,一個充當旗手的日月教衆禀報道:“副教主,教主有令,請副教主去旗艦,有要事商議。”
王浩疑惑地道:“商議大事?這個時候能有什麽大事?”
那旗手遲疑了一下,說道:“回副教主,教主的坐船傳來的消息沒說是什麽事,隻是請您過去。不過……”
王浩說道:“不過什麽?有什麽話盡管我,别吞吞吐吐的。”
那旗手說道:“是!教主請您過去,小人妄自揣測,應該……和我們的船隊迷航有關。”
“迷航?!”王浩聽了這話,不禁大吃一驚。他可知道迷航的厲害,就算是在現代,一個不小心闖進不熟悉的海域,也是非常危險的事,若是撞上暗礁什麽的,絕對有死無生。因此,王浩一聽說迷航了,頓時又驚又怒,“你說什麽?我們迷航了?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旗手說道:“回副教主,前三天的大風雨,船颠簸的厲害,我們的水手沒有把握,就把那些西洋水手放上來掌舵。可是三天的風雨是度過了,可是這些西洋人說,爲了不讓船沉了,又隻顧着跟上教主的旗艦,就顧不得方向的問題了,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
王浩陰沉着臉說道:“在大風浪中,能跟得上旗艦,八條船無一失散,确實是不容易了。既然其他船隻都跟随着旗艦,那旗艦上的船長就不知道掌握方向嗎?一定是這些洋鬼子在搞鬼!”
那旗手低着頭不敢說話,免得讓王浩認爲他是進讒言。王浩說道:“你馬上去準備小船,我這就去見教主。”
旗手轉身下去了,一直在旁邊聽着的曲非煙擔心地道:“我們……我們會不會死?”
王浩急忙笑着安慰她們道:“放心吧,我們死不了。風雨再大,也不可能把我們吹出太遠。大不了我們一直向西行駛,就能回到中原。相信我,我一定能把你們都帶回去!”
曲非煙難得的表現出乖巧的一面,伏在王浩懷裏低低的“嗯”了一聲。金燕兒這個時候向來是不說話的,隻是用信賴的眼神看着王浩。任盈盈則一點都沒爲迷航而擔心,隻是苦惱地道:“啊?還得回去啊?那豈不是還要再出海一趟!天呐,再遇到一回暴風雨,我就要不行了!”
這時有人來報告小船已經準備好了,王浩又安慰了三女幾句,就乘着小船來到任我行的座駕上。剛爬上甲闆,王浩就看到桅杆上吊着一個金發碧眼的洋鬼子。王浩問了問來迎接他的教衆,才知道這個人原本是個船長,暴風雨時就是他在引航。發現迷航之後,任我行一眼看穿了他的小伎倆,下令把他吊了起來,準備活活曬死他。
王浩搖搖頭,可沒有替他求情的念頭。這家夥害的這麽多人陷入險境,不殺他不足以平民憤。
來到任我行的房間,就見令狐沖已經在這裏了,另外還有幾個在其他船上坐鎮的長老。王浩拜見過任我行之後,一擡頭,就見任我行也是臉色煞白,精神萎靡。王浩偷偷一笑,原來任老爺子也暈船啊!
又坐了一會兒,距離比較遠的幾條船上的人也都到了,任我行這才說道:“相比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們現在迷航了。我們的人沒有遠洋航行的經驗,沒有把握在糧食和清水消耗完之前找到倭國,而那行洋鬼子又靠不住。都說說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