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和向問天兩人帶着數百日月神教教衆氣勢洶洶地返身殺了回來。他們的人數雖然少,但王浩和向問天都底氣十足。嵩山派此時已經沒幾個高手了,他們很有信心一個打他們十個,嵩山派的上千人根本不夠看!
可是當王浩帶人回到那個小鎮時,嵩山派的人早就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個屍骸遍地的火場。王浩看着殘垣斷壁中還燃燒的點點星火,一張臉陰沉的要下雨一般。
嵩山派爲了用火海困死王浩等人,把整座小鎮都點燃了。鎮子裏的居民,不論男女老少,沒有一個活命的。再加上随同任我行、王浩他們回來的那幾百人,足足有三千多人遭了毒手!王浩也殺過不少人了,可是一次死了這麽多人的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尤其是這些人死的慘不忍睹,被燒焦的屍體到處都是。
王浩在小鎮中走了一圈,看到有被燒得腸穿肚爛的,有死後還保持着掙紮的動作的。還有一個母親背向着火焰,把孩子護在牆角中。自己被燒得脊椎骨都斷了,死後也還保持着那個姿勢。隻可惜整個鎮子都在燃燒,她的孩子還是被悶死了。種種慘狀,連向問天這個大魔頭都忍不住搖頭歎息。
王浩閉着眼睛仰頭向天,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給我找!一定要找到嵩山派的去向!”
簡單地一句話當中。蘊含着讓人骨髓都凍結的殺氣。一衆日月神教教衆不敢怠慢,恭聲應是,分成幾隊。在周圍搜索嵩山派留下的痕迹。向問天在旁邊說道:“副教主,這裏地屍體已經沒法收拾了,我去叫些人來,再添把火,把這個鎮子徹底燒了吧。”
王浩一擺手,說道:“不!先不要收拾,就這樣放着。你派人去給所有的江湖同道送信,請他們快馬加鞭趕到這裏。十天之後趕到這個小鎮,我要把嵩山派的所作所爲公之于衆!單單是滅了嵩山派算不得報仇,我不但要把他們殺光,還要讓他們遺臭萬年!”
向問天點頭道:“明白了,我這就去!我看這回還有誰敢替他們求情?”說罷,向問天轉身去了。
王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有人回來禀報說,嵩山派的人望北去了,王浩才冷冷地吐出一個字:“追!”
随着王浩的一聲令下,日月神教的所有人都集合起來。迅速向北追去。追出三十多裏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小村莊。早有人趕了五六十匹馬在這裏等着,交給王浩騎乘。王浩也不多說,翻身上了一匹駿馬,在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那匹馬嘶鳴一聲,撒開四蹄箭一般蹿了出去。剩下的馬匹背上也各騎上了一個人,其他沒有馬匹的就隻能用兩條腿跟上,衆人繼續趕路。
又走了十幾裏,又有人趕了幾十匹馬在這裏等着。王浩連停都沒停。直接疾馳而過。跟在他後面地人當中,沒有馬匹的人則飛身上馬,默默地跟上。
就這樣,走一段路就有人送上馬匹。沒過多久,王浩身後的人就人手一匹駿馬了,而且人數還多了不少,足有七百多人。隻是王浩趕路趕的太急,後面的人有些跟不上,七百人的隊伍拖了十多裏長。
這一路狂追,直追出了三百多裏,都快要到京城了。而且他們這些人。經過幾天不眠不休的追蹤。不少人都支撐不住了,看上去倒很像是潰兵。全都丢盔棄甲的。但讓人奇怪的是,嵩山派的人明明就在前面,可就是追不上!連一個掉隊地人都沒看到。
這讓王浩當真是莫名驚詫,不明白嵩山派是怎麽做到的,竟然跑的這麽快。自己在任我行面前說下大話,還要把左冷禅也留下呢,現在卻連一個嵩山弟子也抓不到。但現在不是顧及面子的時候,誰知道嵩山派又在耍什麽詭計。要不是日月神教的眼線一直報告說,嵩山派的人就在前面,王浩早就掉頭回去了。
又追了半天時間,王浩和向問天帶着三十幾個人的第一集團,已經到了距離京城百裏的地方。王浩終于帶住了馬匹,說道:“向左使,我們不能再追了。我們日月神教在朝廷的眼睛裏一直都是反賊,這麽大張旗鼓地進京,朝廷不可能不做出反應。萬一被大軍圍住,身後這幾百個兄弟就都要陷在這了。”
向問天問道:“那我們就這麽回去,放過嵩山派這些王八
王浩說道:“暫時讓他們多逍遙一陣吧,我就不信他們永遠也不出京城,甘心當縮頭烏龜!就算他們要當烏龜,我也不會便宜了他們。大不了你我親自當一回刺客,偷偷地進京,一個一個地刺殺嵩山派的人。憑我們兩個人地身手,花上三年五載的,肯定能殺光他們!”
向問天大笑道:“好!這種事可不能少了我。到時候我們兩個就把京城鬧他的天翻地覆,就算皇帝老兒給嵩山派求情也不行!”
王浩也笑了起來,說道:“那好,我們回吧。”
可是他們才剛剛轉身走了沒幾步,就聽京城方向傳來一陣馬蹄聲。而這陣馬蹄聲是直接從半裏路的距離上傳來地,先前根本就沒有任何聲息。顯然來者本就在那裏,看到王浩他們轉身之後才催馬趕來。
王浩臉色一變,說道:“隻怕是我擔心的事發生了,來者十有八九是朝廷的人。向左使,你帶其他人先退,千萬不要被一起包了餃子。我留在這裏看看情況,若是他們真敢動手,你再帶人來支援。”
向問天也不矯情,立即答應道:“明白!副教主,你也小
王浩笑道:“放心吧,來的隻有一個人,就算他有什麽詭計我也不怕。”
向問天點點頭,沒再多說,回頭對跟在身後的日月教衆說道:“留下十個人跟着副教主,其他人跟我走!”
能跟上王浩和向問天的,都是日月神教中最出色的一批人,迅速執行了向問天的命令,隻留下了王浩等十一人,其他地都向來路奔回。萬一朝廷真地出動了大軍,王浩能不能逃脫,就全靠他們了。
王浩坐在馬上,靜靜地等着。當那一騎接近了,王浩不由得微微一笑,大聲叫道:“張副指揮使,好久不見!”
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張巡。他見到王浩也是哈哈大笑,漸漸帶住馬速,直到兩人觸手可及了才停下,說道:“王兄,洛陽一别,風采更盛往昔啊!你地大婚我沒能親至道賀,今天得補一聲恭喜!”
王浩笑道:“還要多謝張兄送來的禮物,小弟感激不盡。張兄這是要去哪?說不定我們同路,正好同行一段。”
張巡苦笑道:“王兄明知道我是專門來見你的,何必還打趣小弟?我來隻是想問一聲,你們日月神教大舉入京,到底是爲了什麽?”
王浩道:“你總不會以爲我是要到京城搞事吧?要搞事我們就偷偷的潛入了,哪能這麽大張旗鼓的?至于說來京的目的,就不用我說了吧?你們會不知道?”
張巡道:“我隻知道嵩山派的人在你們前面入京了,你不會是追殺他們的吧?你不是剛剛在武當山大會上宣布,要他們到黑木崖道歉嗎?這才幾日的工夫,怎麽就要追殺他們了?”
王浩道:“原因很簡單,嵩山派不甘心認輸,在我們回黑木崖的路上偷襲了我們。現在我日月神教已經和嵩山派不死不休,張兄還要繼續護着他們嗎?”
張巡爲難地道:“嵩山派已經徹底投入我錦衣衛,你與嵩山派爲難,就是與我錦衣衛爲難,你說讓我怎麽辦?”
王浩嗤笑了一聲,說道:“嵩山派投靠了錦衣衛?現在看來是這樣,再過些時日,隻怕就是嵩山派控制錦衣衛了。你可知道,左冷禅還活着!”
張巡聽了這話,沒有特别吃驚,而是臉色一肅,說道:“你見到左冷禅了?你确定他還活着?”
王浩詫異地道:“怎麽?你知道他沒死?”
張巡說道:“我不知道,我隻是懷疑,但始終沒找到他。如果你能證明他還活着,不用你們對嵩山派下手,我們錦衣衛就要對他們進行整肅了。”
王浩說道:“我确實沒見到左冷禅,也隻是猜測他還活着,但即便左冷禅死了,嵩山派的人你也不能再留了。你還不知道吧?嵩山派爲了埋伏我們日月神教,屠光了一個小鎮三千人!這件事不久就會傳遍天下,嵩山派必然惹得天怒人怨,人人喊殺。這樣一群人,已經不能給你們增添什麽助力了,反而是累贅。”
張巡震驚地道:“什麽,三千人?他們怎麽敢?!如果這事是真的,那我們可就真要早作打算了。若是被朝中那群腐儒知道,把這件事扣在我們錦衣衛腦袋上,那可是大禍事!隻是可惜了,我們費盡心機收攏了這麽一批高手,隻能忍痛舍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