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想抓小雞一樣提着張昊去了旁邊的樹林,解下張昊的腰帶,将他吊在一根樹丫上,就用他的鞭子狠狠地抽起來。任盈盈惱恨這個小屁孩調戲她,鞭子抽的“啪啪”直響,伴着張昊的慘叫,聽的人心裏直發怵。
張昊開始時還挺硬氣,慘叫的同時,還破口大罵。先是罵任盈盈,接着是王浩,最後連張巡都一起罵了。王浩也不客氣,對任盈盈說道:“記着他罵了多少句,每罵一句,就多抽十鞭子。”
任盈盈脆生生地答應了,那聲音就像是純真的小姑娘,可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三分,打的張昊皮開肉綻!
張巡雖然說過他這個兒子随便王浩處置,但看任盈盈打的實在是太狠,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說道:“王兄,你看是不是……适可而止?我這個兒子被他娘寵壞了,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頭,再這麽下去……”
王浩卻一點面子都不給,說道:“張大人,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你兒子現在年紀還小,還有扳過來的希望。如果你還下不得狠心管教,這小子将來肯定是個欺男霸女、禍害百姓的惡霸。如果到了那個時候再讓我遇到,可就不是一頓鞭子的事了,取他的腦袋都是輕的!”
張巡咽了口唾沫,最後隻能歎息一聲,扭過頭去不看自己的兒子了。張昊現在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可以依仗的了,漸漸的不再那麽嚣張,從不住嘴的謾罵,改爲隻是慘叫,再變成可憐兮兮地求饒。可不管他使什麽花招,任盈盈都好像沒聽見,鞭子抽的還是那麽重。好在聽他的聲音始終底氣充足,可見任盈盈下手還是有分寸的,沒傷了他的元氣。
王浩和張巡不說話了,五嶽派的人也都面面相觑。王浩此舉還真夠“愣”的。當着張巡地面就打他的兒子,這和打張巡有什麽區别?就算你不畏權勢,也不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幹這事吧?有心思叵測的開始猜疑,王浩是不是在五嶽派衆人面前賣好,讓這些對官府沒有好感的人視他爲自己人?
有人惡意猜測王浩此舉的用意,也有人了解王浩。比如定靜師太,令狐沖等人。王浩不管不顧地當衆打人,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這個張昊惹他生氣了!雖然他才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可是當着王浩的面調戲他老婆,還張嘴就是小爺如何如何,王浩豈能不生氣?王浩這個人有個缺點,就是一沖動起來什麽都不顧,把他惹毛了。才不管這小子是誰的兒子,當衆抽鞭子合适不合适,打了再說。
丁勉也是惡意揣測王浩用意地人之一,不過他才不會說出來。他巴不得王浩和張巡鬧翻。要是錦衣衛肯下死力對付王浩。王浩就是武功再高也會麻煩不斷。心裏這麽想着,丁勉決定不把嵩山弟子被殺一事中錦衣衛的作用說出來,給張巡留幾分面子,隻是針對王浩道:“姓王的,你徒弟也收了,威風也立了,該說說我們之間的事了吧?你先是窩藏刺殺左師兄的兇手,後又設計謀害我嵩山分院七十餘弟子。這筆賬咱們怎麽算?”
經過張巡打岔了這麽長時間。王浩已經有了對策,微笑道:“你說我窩藏刺殺左冷禅地兇手。就是因爲襲擊我的那些嵩山弟子,死在了封喉劍和毒藥之下,是嗎?”
丁勉道:“沒錯!除了他們兩人,杭州附近沒有别人有這種手法,你想抵賴也抵賴不成!”
王浩搖頭道:“我抵賴什麽?即使嵩山弟子是死在他們兩人的手中,就能說明是我窩藏了他們嗎?我的武功如何,丁勉你應該知道。當初左冷禅親自帶領百餘個嵩山弟子,外加三四個一代弟子圍攻我和令狐沖兩人,還先用上了偷襲地手法,結果還是被我們跑掉了。你覺得就憑陸柏和湯英鹗兩人帶領七十來個人就能圍住我嗎?要不是我要護着三個女眷,我甚至都不會受傷就能突出包圍,還用得着勾魂手和藍鳳凰出手殺人?”
王浩和令狐沖曾被左冷禅帶人偷襲包圍,除了當事人之外,就隻有少林寺地人知道一點風聲。而事後所有人都沒再提起,所以五嶽派中其他四嶽都不知道。現在聽王浩這麽一說,頓時以議論紛紛。
丁勉地臉色也難看起來,這事他當然知道,沒想到王浩會在這個時候提起。想要不承認此事,他又說不出口。他也是有身份的人,實在做不出當面抵賴的事。
隻是丁勉不說話,衆人自然就都相信了王浩的話。王浩和令狐沖聯手,就能抵擋左冷禅和三四個嵩山一代弟子,以及上百個二代弟子,武功确實了得。這麽一來,他說能突破陸柏和湯英鹗的包圍,也就不是虛言了。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陸柏和湯英鹗是上來就合衆人之力一起偷襲,這才重傷了王浩。别說丁勉不知道當時的情景,就算知道了,難道讓他把實情說出來嗎?那也太不要臉皮了,丁勉可說出來。
丁勉氣的臉色發黑,隻好又質問道:“照你這麽說,你是突出重圍逃掉了,那嵩山弟子全軍覆沒,其中大部分人是被勾魂手和藍鳳凰殺死的,這又怎麽說?”
王浩聳聳肩道:“事實是,在你們嵩山分院地突然襲擊我,我帶着家眷突出重圍之後,陸柏和湯英鹗兩人依然不依不饒,非要置我于死地,帶人緊追不舍。他們兩個突然出現,趁亂殺了你們地人。不得不說,這兩個人殺起人來真利索,都殺了好幾十人了,你們的人都還不知道。等發現他們兩人,你們地人就和他們拼上了,也顧不得我了。而我那時已經受了傷,所以就先走了一步,後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丁勉嘿嘿冷笑道:“姓王的,好一副伶牙俐齒,丁某佩服!你這麽一說,倒是我嵩山的人無禮在前,你完全是無辜的了。隻是勾魂手和藍鳳凰出現的這麽及時,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王浩道:“我不覺得。他們隻有兩個人,你們都能追了幾千裏路,你們有七八十人,就更容易跟蹤了。他們發現這麽好的偷襲你們的機會,當然要出手。”
丁勉被反駁的說不出話來,他确實無法證明勾魂手和藍鳳凰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可總覺得王浩的說辭有些不對勁兒,到底哪裏不對勁兒,他又說不出來,憋的他心裏這個難受就别提了。
定靜師太等人半晌都沒說一句話,到了這個時候,定靜師太終于說話了,向丁勉問道:“丁師兄,依我看,我們今天來的魯莽了,不如先回去調查清楚,确定事實的真相,再定行止的好。”
莫大先生說話就不如定靜師太客氣了,冷笑道:“以前左師兄在的時候,嵩山的人還有飛揚跋扈的資格,現在嵩山已經不比從前了,丁師兄還是約束一下弟子的好,免得做出不合道義的事來,連累了我五嶽派的名聲。”
玉玑道人誰也不得罪,依然是什麽話都不說,令狐沖雖然代表華山分院,但他是晚輩,也不好說什麽,所以定靜師太和莫大先生的意見就成了決定性的。丁勉牙齒咬的咯咯直響,但又毫無辦法,隻能點頭道:“好,等我找到證據,再來向王少俠請教!”
丁勉特意重讀了“王少俠”三個字,顯然對王浩還是恨之入骨。王浩也不客氣,笑着說道:“不敢勞丁大俠大駕,等王某身體稍好些之後,當登門拜訪丁大俠才是。不管是以前的嵩山派,還是現在的嵩山分院,都對王某青眼有加,如不能報答一二,豈不是王某失禮了?”
衆人都能聽出王浩說的是反話,定靜師太和令狐沖有心想要勸解,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嵩山的人幾次三番要置王浩于死地,他們有什麽道理要王浩忍氣吞聲?可是現在五嶽是一家,王浩要是和嵩山的人沖突起來,他們兩個該幫誰才是?
丁勉看了看滿臉爲難的定靜師太,毫不示弱地道:“王少俠要來嵩山,丁某無任歡迎。我這就回去做好準備,嵩山上下就恭候大駕王少俠了。告辭!”
說罷,丁勉站起來轉身就走,連和其他人打個招呼的興緻都沒有了。定靜師太等人也都站起來拱手緻意,打算先回去。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轟雷般的聲音道:“諸位既然來了,就不必走了!”
所有人聽了這個聲音都凜然色變,連正在懲罰小張昊的任盈盈都停下了鞭子,回到王浩身邊,皺着眉頭看了王浩一眼。王浩歎息一聲,隻能無奈地搖搖頭。他們都聽得出來,說話的人正是任我行。
任我行這個時候出來插一腳,是王浩怎麽也沒想到的,這也讓王浩心中生出一絲怨憤。五嶽派的人之所以聚集在這裏,就是沖他王浩來的,任我行顯然事先知道,可是卻沒通知過他。而在五嶽派威逼王浩時,任我行也不曾出面相助,反而是五嶽派的人要走的時候才跳出來。在任我行的心裏,把王浩當成什麽了?就算不把王浩放在心上,任盈盈竟然也成了他利用的對象,難道這就是枭雄的行事準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