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樂極生悲,一時大意之下,被東方不敗射瞎了一隻眼睛。這還是任我行運氣好,東方不敗重傷之下勁力衰竭,不然這根繡花針必然直透入腦,任我行哪還有命在?
任盈盈見任我行受傷,急忙跑過來扶住他,伸手想将繡花針取出來。可是那根繡花針插得太深,眼珠外面隻露一丁點針尾。想找根絲線穿入針鼻拉出來,可此處是荒山野嶺,哪裏去找絲線?任盈盈隻好伸手從自己的頭上扯下一根長發當絲線用,才将繡花針拉出來。
任我行瞎了一隻眼睛,暴怒如狂,東方不敗雖然已經被他一劍貫胸殺死了,可還是一腳踢了上去,将東方不敗的屍身踢得飛起來,正撞在楊蓮亭的身上。任我行這一腳含怒而發,用上了全力,楊蓮亭被撞了這一下,頓時口噴鮮血,内腑碎裂而亡。
見任我行淩虐東方不敗的屍體,王浩不禁皺了皺眉。而林平之雖然剛和東方不敗來了一場生死之戰,但卻對東方不敗的武功佩服的五體投地,見任我行如此行爲,忍不住說道:“任前輩,人死恩怨消,您就放過他吧。”
任我行其實對東方不敗還是很欽佩的,不論是武功還是心智,都要勝他一籌,剛才踢那一腳,也是憤怒之後的下意識行爲。可林平之這麽一說,倒像任我行是個小人了。這讓任我行心中還沒消去的怒火轉向了林平之,說道:“哪來的小輩,竟然敢對我指手畫腳,你算什麽東西?”
任我行這麽一說,王浩也不高興了。不管怎麽說,林平之在幫他除去東方不敗,複位教主的這件事上是有功的,這才剛剛殺了東方不敗,任我行就惡言相向,王浩豈能高興?隻是任我行是任盈盈的父親。他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拉了一下林平之的衣角,說道:“好了,别說了,我們走吧。”
王浩向任我行抱了抱拳,算是告辭了。然後就帶着林平之轉身離去。這可把任我行氣壞了,提劍就要教訓這兩個小子。任盈盈可以說是最頭疼的人了,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未婚夫,兩個人的性格都很倔強,她夾在中間好不辛苦。見任我行要動手。連忙拉住他道:“爹爹,女兒先恭喜您奪回教主之位。隻是東方不敗剛剛授首,您還要及時收攏人心才行。”
向問天也附和道:“大小姐言之有理,教主,整頓教務。穩定人心要緊!”
任我行也知道此時不宜鬧家務。加上終于奪回了教主的位置,心情這才舒解了一些,點頭道:“你們說地有理,那就聽你們的。”接着又看到令狐沖站在一邊,于是指着令狐沖道:“盈盈。當初你怎麽沒選他當你的夫婿?令狐小子可比那個王浩順眼多了,武功又不比他差,要不你重新考慮一下?”
他這幾句話,頓時把任盈盈和令狐沖都弄成了大紅臉。尤其是任盈盈,當初還真是在王浩和令狐沖之間猶豫過。現在被任我行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提出來,不禁惱羞成怒道:“爹爹!我不跟你說了。整頓教務的事我也幫不上忙。就先走了。”
說着。任盈盈就要甩袖而去。任我行見狀大怒道:“這個死丫頭,給我回來!有了夫婿就不要爹爹了是吧?”
任我行這麽一說。任盈盈就沒法走了,隻好連連頓足,扭過頭去不理任我行。令狐沖這個時候自然也呆不下去了,向任我行和向問天抱拳道:“任前輩,向大哥,我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令狐沖這次來幫任我行,完全是看在王浩的面子上,任我行和王浩鬧地不愉快,自然沒法繼續拉攏令狐沖,隻好客氣地抱拳給他送行。
其他人都走了,這裏隻剩下了任我行父女和向問天三人。任我行看了看站在一邊的任盈盈,話是對向問天說,但卻故意放大了聲音讓任盈盈聽到:“王浩這個小子武功是不錯,也非常有主見,有擔當。盈盈嫁給他,也不算委屈我女兒。隻是這個小子總喜歡和我作對,真是氣死我了。向兄弟,你我都老了,我本想等我們百年之後,将這個位置傳給我女婿,可他這個樣子,讓我怎麽辦教主之位傳給他?”
向問天會意,也大聲道:“教主目光如炬,王少俠确實是少年豪傑。教主想讓他聽話,其實也不難。如果他還那麽桀骜,就不同意他和大小姐的婚事,看他着急不着急。”
不等任我行說話,任盈盈就不樂意了,叫道:“向叔叔,要是我爹真的……,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任盈盈難得露出小兒女态,讓剛剛瞎了一隻眼的任我行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了起來。向問天趁機勸說道:“教主,東方不敗已經敗亡,難保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渾水摸魚,教主還是早日重整教務,震懾群小才是。”
任我行聽了向問天的話,點頭道:“你說地不錯,我們這就回去。盈盈,你也跟我回來。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不在這一時的分别。”
任盈盈無可奈何,隻好說道:“那我去送送王大哥,順便告訴他我留在這裏了。”
任我行見任盈盈終于還是服從了他這個父親的命令,也就不再多說什麽,揮手讓任盈盈去了,自己帶着向問天轉身回了黑木崖上的總壇。
任盈盈去追王浩他們,走出沒多遠,就見王浩三人在石道處被堵住了。他們進來地時候有人帶路,現在帶路地人被他們殺了,守在這裏的教衆自然不會放他們過去。任盈盈亮出自己的身份,又言明東方不敗已死,任我行重新成爲神教之主。要說東方不敗這些年來倒行逆施,确實不得人心,聽說東方不敗死了,二話沒說就投順了任我行,放任盈盈他們出關。
四人離了猩猩灘之後,找了家客棧休息一下。他們四人都或多或少地受了點傷,尤其是林平之,更是由王浩背出來的。先安頓好林平之,給他上了傷藥,換了衣服,讓他睡下之後,王浩三人也都各自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換了一身衣服之後,才圍坐在一起,商量接下來地行動。
令狐沖首先說道:“王兄,我們是不是直接回恒山?我師父他……我們回去的晚了,隻怕會對定靜師太不利。”
王浩道:“回去自然得回去,但我們不能太着急,得做出拖拖拉拉,很不情願的樣子才行。但是你可以先回去,你回去了,你師父要做什麽事,也會收斂一點。”
令狐沖點頭道:“我知道,我回去之後,一定會阻止師父他再錯下去。”
王浩看着令狐沖,張口想說什麽,可又欲言又止,最後改口道:“好了,我就不陪你了,我和盈盈就要分開了,我們倆單獨呆一會兒。”
令狐沖忍不住笑道:“好,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單獨聊。”說罷,令狐沖起身回房了。
任盈盈沒想到王浩會把“單獨呆一會兒”這種話當衆說出來,羞得面紅過耳,等令狐沖一走,她的小手就掐在了王浩腰間的嫩肉上,嬌嗔道:“你怎麽總這麽口無遮攔!”
王浩疼的呲牙咧嘴,又不敢掙紮,隻能連連讨饒。任盈盈見他态度好,這才放開了他。王浩揉了揉腰間,說道:“我讓令狐沖離開,其實不隻是爲了單獨和你相處一會兒,我還有件事要你幫忙。”
任盈盈奇怪地道:“什麽事?不能讓令狐沖聽嗎?”
王浩點頭道:“嶽不群此人野心極大,爲了他心中所想,别說是罔顧江湖道義,就是抛妻棄子亦在所不惜。想要勸說這種人回頭,根本是不可能地,最後隻有付諸武力才行。可是這樣一來,令狐沖會怎麽做?他是會站在道義地一方,還是會甘願爲虎作伥?要知道令狐沖是個極重情意的人,他視嶽不群如同自己地父親,即使知道嶽不群是錯的,他就會大義滅親嗎?”
任盈盈沉默半晌,才道:“我也猜不到他會怎麽做。如果他真的爲虎作伥了,你打算怎麽辦?”
王浩道:“這就是我要你幫忙的地方了,嶽不群不足爲懼,我一個人足可以對付得了他,再加上林平之幫忙,更是萬無一失。令狐沖嘛,我想讓你想辦法調開他,讓他離開嶽不群的身邊。如此一來,他不必爲難,我對付嶽不群的時候也可以放開手腳。”
任盈盈遲疑着道:“調開令狐沖容易,可是接下來你該怎麽面對他?萬一令狐沖要給他師父報仇,你們豈不是要反目成仇?”
王浩道:“那也沒辦法。嶽不群殺了定閑定逸兩位師太,我豈能留他活命?令狐沖如果想要報仇,大不了我們躲着他,不跟他見面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