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莊園這一晚從天黑熱鬧到天亮,商老唯一的兒子受了重傷,弄得奄奄欲斃,商老請了十幾個大夫來一起搶救。而王浩和令狐沖卻是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拒絕了商老的挽留,上路南下了。
劉二依然是扮成錦衣衛千戶,王浩和令狐沖則扮成他的家眷。徐州的官員早就準備好了馬車在商家莊園門前等着。劉二讓馬車直接趕到後院,王浩和令狐沖連面都沒露,直接在内院上了車。内眷不見外人是很正常的事,所有人都沒懷疑,更别提掀開車簾看看裏面坐的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了。就這樣,三人在衆多官員的殷勤護送下,順利地出了徐州城。
隻是徐州的官員殷勤的有些過份了,見劉二有家眷卻沒有下人,于是在奉送了馬車和金銀之外,還送了兩個仆人兩個丫環,此外還派了一百個官兵護送。劉二本想找借口拒絕,但又一想,有這一百個官兵護送,那些貪圖賞金的江湖人就更不會懷疑他們的身份了,于是順水推舟地答應了下來。
可這樣一來就苦了王浩和令狐沖。兩個丫環要上車服侍兩位“夫人”,令狐沖隻好把她們點了穴道,先是威脅利誘,編造借口說他們是錦衣衛的特使,執行秘密任務,所以才要隐蔽行蹤,又把劉二招來作證,這才騙的兩個小丫頭願意爲他們打掩護。
但即使這樣。他們也還是一路上都不敢下馬車。兩個小丫頭還好控制。如果讓那一百個官兵也知道車裏是兩個男人,隻怕免不了要在私下裏議論紛紛,那樣地話很快就會有江湖人追上來。
就這樣一行人走到揚州時,王浩和令狐沖都有些受不了了。每天都在馬車上吃喝拉撒,比坐牢還難受。于是讓劉二把官兵都打發了回去,又給了兩個仆人兩個丫環一筆銀子。就地遣散了,這才算是能透口氣了。
明朝時地揚州,乃是天下有數的大城市,其繁華之處唯有京城可比。但也正因爲其繁華,三教九流的人也就特别多,大街上随處可見拎刀佩劍的江湖人。王浩和令狐沖現在是過街老鼠,哪敢招搖過市?幹脆連揚州城都不靠近。直接繞道而行。
可是王浩他們的運氣不太好。繞過揚州城之後想要乘船過江時,在碼頭上遇到一幫人在打架。确切地說,是一幫人在圍攻一男一女。仔細一看,才發現被圍攻的人竟然是勾魂手和藍鳳凰!
若是别人,王浩還能當做沒看見,反正江湖上地仇殺随時都有發生,難說哪一方是無辜的。但勾魂手和藍鳳凰是他的熟人,自然不能不管,于是央求令狐沖出手相助。
可沒想到令狐沖一出手。亂子鬧的更大了。原來圍攻勾魂手他們的人竟然是嵩山派的人,他們對令狐沖的《獨孤九劍》都聞名久矣,雖然沒見過令狐沖,但一看劍法就把他認出來了。既然令狐沖在這裏,嵩山派明令緝拿地王浩自然也在這裏了。回頭一找。就見不遠處正站着兩個人,其中一個還面帶病容。拿出畫像來一對比。發現正是王浩。這一下嵩山派可來了精神,不但死命纏住了令狐沖,還連發信号,招呼附近地幫手。
嵩山派的人向王浩圍上來,令狐沖隻好又回來護着王浩。勾魂手和藍鳳凰也湊了過來,互相之間沒時間打招呼,靠在一起合力抵禦四面八方的進攻。
王浩一開始還沒把這些人當回事,可是令狐沖總是心慈手軟,打了半天了也沒殺一個人,隻是刺傷就算了。可那些受傷的人根本不領情,依然不要命地沖殺,反倒讓令狐沖縛手縛腳。看令狐沖和這些人糾纏不清,王浩氣的直想罵娘。如果令狐沖下手狠一些,再加上勾魂手和藍鳳凰的幫忙,這些人根本不夠看,很快就能殺幹淨。但令狐沖始終顧及着五嶽劍派的情誼,就是不肯下手狠殺,結果時間就拖得長了。
無奈之下,王浩隻好讓大夥邊打邊往江邊靠,然後又讓令狐沖自己擋住那些人,自己和勾魂手藍鳳凰先上了一條船夫都已經吓跑了的船,先行駛離岸邊。令狐沖沒了後顧之憂,想要脫身就簡單多了,沖出包圍圈之後,沿着江邊疾馳,很快就甩掉了追兵。然後王浩又讓船靠近岸邊,令狐沖一躍而上,這才算是真正脫了身。
可是他們既然露了行迹,再想人不知鬼不覺地趕路就不太可能了,從揚州到杭州這一路上,截殺的人層出不窮,鬧地王浩頭疼不已。最後還是向問天親自帶人前來接應,這才算是平安到了杭州。
到了杭州,這可就是任我行的地盤了,嵩山派的人一到附近,立即就會被任我行察覺。他可不像令狐沖那樣心慈手軟,嵩山派的人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王浩又祭出錦衣衛千戶的身份,勾連官府嚴查所有地江湖人,隻要是身份不明地江湖人物就會被驅逐出境。這樣一來,王浩他們才算是過得安穩了。
見到任我行,王浩這才把嶽不群的算盤,以及自己地應對手段都說給他聽。任我行聽的冷笑連連,說道:“嶽不群這個僞君子,終于肯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定靜師太雖是我的敵人,但我也一向敬重她的人品,你的辦法即使不成功,老夫也不會讓你被脅迫,定會親自出手逼嶽不群把解藥交出來。”
王浩道:“您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不過令狐沖既然來了,我們不用白不用。您打算什麽時候上黑木崖?多一個令狐沖幫手,我們就更有把握了。”
任我行笑道:“用當然要用,我也想盡快解決了東方不敗。隻是你現在受了傷,還是等你傷好了再說吧。”
王浩笑道:“其實我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再過幾天就能痊愈。隻是我一直想着示敵以弱,坑嵩山派一把,所以才一直裝樣子。如果您着急動手,從這裏出發到黑木崖,路上這段時間估計就差不多了。”
任我行驚訝地道:“哦,此話當真?從你受傷到現在,不過十幾天工夫,竟然好的差不多了?”
王浩道:“我的功法比較特殊,受傷之後好的很快。您就放心吧,到時候絕不會拖您的後腿就是。”
任我行冷哼道:“光是不拖後腿就行了?老夫還指着你頂大梁呢!雖然這麽說,但我們也不必太着急,等你的傷全好了我們再動身不遲。對了,你是怎麽和那個勾魂手搭上的?這小子的武功也不差。”
王浩一眼就看穿了任我行的用意,任我行現在是極力收攏人手,看勾魂手的武功不錯就又想收服他了。王浩對此沒什麽想法,隻是說道:“那個勾魂手和藍鳳凰是一對,藍鳳凰現在又跟在盈盈身邊,您要找幫手,不如讓盈盈幫您說句話。”
任我行見他沒意見,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隻是道:“好了,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先回去休息吧。”
王浩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開始安心養傷。令狐沖有向問天負責招待,兩人湊到一起說起話來總是那麽投機,别人想插都插不進去。勾魂手和藍鳳凰不用别人招待,随便找個地方就能甜甜蜜蜜地待半天。這些人都不用王浩招呼,正好稱了他的心意,他和任盈盈等三女久别重逢,親親我我自不必提。
過了幾天之後,還不等啓程去黑木崖,沁園就來了一個客人。這個人讓王浩有些意外,竟然是不可不戒田伯光!這時王浩才想起自己讓田伯光監視那股來路不明的人,他這麽急匆匆來見自己,莫非是有了收獲?
王浩由金燕兒扶着,出來見田伯光。來到大廳,就見田伯光正和令狐沖閑聊着。王浩笑道:“不可不戒,你怎麽追到這來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田伯光笑道:“現在誰不知道你在杭州?如今整個杭州城都成了江湖人的禁區,我來的時候,要不是報上你的名号,弄不好現在也在大牢裏吃牢飯呢。”
王浩道:“你這麽急着來找我,莫非是打探到什麽重要的消息了?快說說!”
田伯光微微一遲疑,才說道:“哦,這個消息嘛……,我就直說了吧,你讓我監視的那些人,背後的主子就是……令狐兄的師父,嶽不群嶽掌門。”
王浩聽到這個消息并不意外,他早就猜那些人是嶽不群的手下。但令狐沖卻是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想到他一向尊敬的師父竟然還會搞陰謀,所以急忙問道:“田兄,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查探清楚了嗎?”
田伯光點了點頭,說道:“不會有錯,我是親眼看見你師父和那些人接頭的。當時他還蒙着面,我一直跟着他回到恒山,又親眼看着他換下夜行衣和蒙面巾。”
令狐沖被這個消息震得發傻,喃喃道:“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
一邊說着,令狐沖轉身沖出了房間。王浩連忙道:“田兄,你快追去看看,可不能讓他在這個時候回恒山。”
可是田伯光卻動也沒動,說道:“還有一個消息,我沒敢和我師父說,也沒敢和令狐沖說。恒山派遭到兩次伏擊,前一次應該是嵩山派的人幹的,第二次……,是嶽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