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令狐沖的解釋,王浩終于明白了定閑的苦衷,因此心情也好了起來,開始半真半假地開起玩笑來。令狐沖被他弄的哭笑不得,又尴尬無比。這個時代的人哪有拿自己準老婆和别人開玩笑的?令狐沖就是再灑脫,這個時候也隻能一本正經地辯解,唯恐王浩真的誤會。
衆人一路行來,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天就已經黑了。定靜和王浩趕過來的時候,是騎馬飛馳,速度自然要快很多,回去的時候人數太多,四匹馬根本不夠分配,全靠雙腳趕路,自然是趕不回廿八鋪小鎮了。
在野外休息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繼續前行。可是他們才剛出發沒多久,就迎面遇上了鍾鎮和他的手下。定靜一見鍾鎮,頗有點仇人見面的意思。但她還牢記着定閑的吩咐,沒有馬上動手,隻是探手抽出寶劍,指着鍾鎮喝道:“姓鍾的,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此處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鍾鎮一見定靜和她身後的三十多個恒山弟子,就知道壞事了。不過他能被左冷禅派來執行這樣一個任務,心智也是極高,堆起笑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定靜師姐,我們五嶽是一家,您怎麽一見我就喊打喊殺的?再說,您要什麽解藥?我怎麽聽不懂您在說什麽?”
定靜才不管鍾鎮是不是在試探,厲聲喝道:“姓鍾的,别在這裏裝相!你做了什麽你自己清楚!把天香疏骨散的解藥交出來,我就放你一馬,不然我就把你們嵩山派做的事都宣揚出去,讓你們嵩山派聲名盡喪!”
鍾鎮聽定靜說出“天香疏骨散”,立即知道肯定有人叛變了,不然定靜不可能知道這種奇毒。如果有人叛變,那麽他所有的小動作就都不可能隐瞞的住了。這讓鍾鎮大爲惱火,心知如果讓定靜四處宣揚。那麽嵩山派就算是完了,左冷禅也絕對饒不了他。因此他的眼中兇光四射,琢磨着是不是把眼前這些人全殺掉滅口算了!
王浩躲在恒山弟子的後面,從人群的縫隙中看到鍾鎮地眼中露出殺機,不由心中暗喜。鍾鎮如果先動手,那就再好不過了。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徹底殲滅他們!
可是鍾鎮低着頭考慮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住了滅口的沖動。藏在後面的王浩和令狐沖不算,就隻是定靜和三十多個恒山弟子,就讓鍾鎮沒有把握。定靜在鎮子裏大展神威,以一敵七還能保持不敗,鍾鎮自問未必勝得過她,而對方的三十多個弟子也足以匹敵自己手下的這十幾個人。再說他的目地是要滅口,必須把恒山派的人全部留在這才行,他們勝都未必能勝。就更不可能把恒山派的人全留下了。
因此,鍾鎮最後還是決定退讓一步,皮笑肉不笑地道:“定靜師姐,我想您是聽到什麽污蔑我嵩山派的謠言了吧?所謂謠言止于智者,以定靜師姐的智慧,當不至于輕信吧?天香疏骨散什麽的,我從來就沒聽說過,更别說是有解藥了。不過,我知道有一位神醫。最擅長的就是各種疑難雜症,不如我帶你們去求醫?”
鍾鎮這麽說,雖然依然是不承認嵩山派暗中下手,可也變相地示弱了。定靜隻求能治好定閑和定逸的毒傷,其他的都不在意,所以很痛快地道:“可以,我們這就動身吧!”
王浩失望地歎了口氣,他希望雙方徹底翻臉,又知道恒山派遠不是嵩山派地對手,因此任憑定靜和對方打交道卻沒插話。現在見雙方達成協議。也隻能意味不明地歎息了一聲了。
衆人又點頭往回走,要待定閑定逸兩人去求醫。王浩将令狐沖拉到一邊,低聲說道:“令狐兄,我和盈盈現在不适合和你們走在一起了,萬一讓嵩山派的人發現盈盈的身份,事情就麻煩了。所以我們隻能先走一步,就拜托你繼續跟着他們,萬一嵩山派的人賊心不死。你也好助恒山一臂之力。”
令狐沖點頭道:“王兄你放心就是,我一定保得恒山派諸位師叔和師姐妹們平安!”
王浩又拍拍他的肩膀,招呼了任盈盈三女一聲,上馬離去。臨走前,甚至沒跟定靜打招呼。定靜看着他們四人四騎超越他們向前方遠去。神色也有些複雜。
鍾鎮見定靜的臉色有異。試探道:“定靜師姐,那個大胡子軍官是什麽人?怎麽會和你們在一起?”
定靜當然不會傻的把事情告訴他。但也不願意撒謊,所以隻是冷哼一聲,根本不回答。鍾鎮以爲定靜還在生氣,也就不再多問了,隻是悄悄地吩咐手下,查探這個大胡子軍官和他三個妻妾的來曆。
王浩四人一路打馬疾馳,很快又回到了定閑等人栖身的那個小樹林。幾個恒山弟子去打水回來,剛好遇到他們,其中一個招呼道:“王少俠,你們怎麽回來了?我師伯她們呢?”
被那個小尼姑一招呼,王浩猛然想起一件事來,帶住馬匹跳了下來。也不回答那個小尼姑地問題,徑直走進樹林,誰也不理會,隻是把那兩個俘虜抓着腰帶提了出來,放在馬背上,然後繼續趕路。打水的幾個小尼姑眼睜睜看着王浩匆忙而來又匆忙而去,都有些莫名其妙。被王浩一樣無視了的定閑卻微微一笑,念了聲佛号。
王浩的馬背上放了兩個俘虜,金燕兒和曲非煙就隻能再次合乘一匹,另一匹讓出來給王浩。兩個時辰之後,他們又到了一個小鎮,而時間也到了午時,他們就在這個小鎮上歇腳。
在一個路邊的小鋪子裏随便吃了些東西之後,喝茶漱口的時候,任盈盈才問道:“王大哥,那兩個人你打算怎麽處理?如果你要放了他們可不行,他們知道我的身份,若是他們又回了嵩山派,恒山派的麻煩就大了!”
金燕兒喏喏地道:“可是……可是哥哥答應要饒了他們的……”
曲非煙笑嘻嘻地道:“答應了就不可以反悔嗎?燕子姐,你不想你師父她們被扣上一個勾結魔教的帽子,然後被嵩山派糾集其他三派一起滅了恒山派吧?”
金燕兒連忙搖頭道:“那怎麽行?當然不能讓恒山派出事!但是哥哥已經答應了不殺他們。再反悔食言總是不好。我們再想想,一定能想出個兩全其美地辦法!”
曲非煙故意逗金燕兒道:“我有個辦法,隻是他們要吃些苦頭!”金燕兒兩忙問道:“什麽辦法?非煙你快說!”
曲非煙道:“想不讓他們說話,很簡單,把他們的舌頭割下來不就行了?”
金燕兒“啊”了一聲,猶豫難決。任盈盈也湊趣道:“光割了舌頭有什麽用?他們還有手。可以用筆寫出來!”
曲非煙道:“那就把他們地手也剁了。”任盈盈道:“用腳寫字雖然難看了一些,好像也勉強能看懂。”曲非煙:“把腳也剁了!”任盈盈道:“用嘴叼着筆也能寫字啊!”曲非煙:“把腦袋也剁了!”
金燕兒就是再笨,這個時候也知道被任盈盈和曲非煙耍了,紅着臉嬌嗔道:“盈盈姐,非煙!我和你們說正事呢,不要開玩笑了!”
王浩說道:“好了,不說笑了。燕子,我雖然答應過要放了這兩個人,但他們兩個活了。恒山派就要死很多人。所以,即使是食言,我也顧不得了。你要明白,有的時候殺人是爲了救更多的人,不得不如此!”
金燕兒無奈地道:“好吧,哥哥你做主就是。”
王浩回頭又對任盈盈道:“盈盈,你說我把這兩個人送給日月神教,他們會不會感激我?”
他這麽一說,任盈盈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你是想來個借刀殺人,讓神教的人從他們身上挖出嵩山派藏在暗處的實力,一一清除掉嗎?如果在以前,我爹爹還沒被救出來地時候,神教的人會很高興幫這個忙。但是現在就得好好設計一下才能讓他們相信是真的,不然的話,神教的人還怕這是你設地陷阱呢!”
王浩笑道:“這有何難?我們隻須這樣……”
第二天地中午,王浩帶着三女以及兩個俘虜來到了一處不小的城市,日月神教在這裏就有一個分舵。王浩他們還沒等進城,任盈盈就按照計劃和他們分開了。王浩帶着金燕兒曲非煙和兩個俘虜随便找了個客棧。包了個跨院住下,隻等天黑。
而任盈盈則找到了日月神教地分舵,向守門地低級教徒比了個手勢道:“你們的分舵主在哪?叫他出來!”
那個守門的教徒一見任盈盈的手勢,立即知道是自己人,恭恭敬敬地把任盈盈讓到裏面,奉上香茶,才去請他們的分舵主。這個分舵主是認識任盈盈的,一見是她。頓時大驚失色,以爲任我行也找上門來了。任盈盈卻不給他胡思亂想的機會,一見他就道:“我發現有神教弟子被抓了,可我一個人又救不出他們,隻好來找你們了。你們準備好人手。等天黑了就跟我去救人!”
日月神教上下雖然早就都得到了黑木崖的命令。見到任氏父女就動手。可是這個分舵主實在不想和任我行爲敵,《吸星大法》實在是太殘酷。誰也不想被任我行盯上。所以分舵主決定暫時不理會那個命令,如果有人查問他也有借口,任盈盈現在也是在爲營救神教弟子努力,要抓要殺也得等救出人來再說。
等到午夜時分,任盈盈帶着日月神教分舵的十幾個高手來到王浩居住地那個跨院。分舵的人一擁而上,和王浩拼殺起來。可王浩的武功哪裏是他們能抵敵的?才過了沒幾招,就受傷了好幾個。這時,任盈盈躲在後面作勢揚手,王浩立即大叫一聲:“卑鄙,竟然用暗器!你們等着,我還會回來的!”
說罷,他轉身就逃。日月神教的人見王浩受傷了,頓時精神大振,就要追上去。任盈盈卻道:“不要追了!你們追上去也奈何不了他。趕快找找,我們的人在哪?”
日月神教的人一搜查,很容易就從房間裏找到了兩個受傷的人。再回頭看任盈盈時,才發現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