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飛身上馬,狠狠地在馬屁股上抽了兩下。這兩下下手極狠,那匹馬險些驚了,立即像箭一般射了出去。任盈盈三女見了,也急忙跳上馬追了上去,隻留下恒山派衆人在那裏面面相觑。
其中一個弟子有些擔心地道:“掌門師伯,王少俠此去會不會适得其反?”
定閑黯然搖頭道:“不會。王浩此人重情重義,千金一諾。他連對那些放浪的女人都極力維護,答應我的事也絕不會反悔。隻是……,唉!”
定閑說的沒錯,王浩答應了的事,就絕不會背後搞鬼。但王浩的脾氣也是受不得氣的,定閑把他氣的夠嗆,他不能把定閑怎麽樣,這筆賬就隻能從嵩山派身上找回來。
任盈盈也被氣的面沉如水,忍不住對金燕兒抱怨道:“定閑老尼姑老糊塗了嗎?嵩山派都要滅了恒山派了,她竟然還說什麽大局爲重。什麽大局?要不是看在恒山派向來不主動挑事,三個老尼姑的人品也還不錯的份兒上,我日月神教如果想滅了恒山派,隻是反掌之間的事,她們跟其他四派結盟就能保平安了嗎?”
金燕兒身爲恒山弟子,不得不維護定閑,說道:“盈盈姐,掌門師伯她打理恒山派多年,無論是閱曆還是智慧,都不是我們能企及的。我師父就常說,要不是有掌門師伯在,恒山派早就式微了。掌門師伯做這樣一個決定,可能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任盈盈冷哼道:“什麽苦衷?還不是合力對付日月神教的老一套?東方不敗如果不是當上教主以來就多年不理教務,早就把五嶽劍派殺地一幹二淨了!不說神教的其他人。就隻是東方不敗一個,就足以讓整個江湖雞飛狗跳,何況區區五嶽劍派。”
王浩這時也稍稍将馬速降了下來,和任盈盈她們并肩而行。沉聲說道:“東方不敗一個人能讓整個江湖雞飛狗跳,我沒他那麽大本事。但讓一個嵩山派雞飛狗跳也不太難!恒山派拉不下面子幹的事,我來幹!早就想會會那個左冷禅了,這次的機會正好!”
任盈盈奮然道:“好!這個左冷禅不管做什麽事都栽到神教頭上,我們這次就好好教訓教訓他!”
金燕兒還想說什麽。可是張了張嘴之後。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出來,隻是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四人飛馬急奔,很快就追上了定靜一行人。這個時侯,定靜已經遇到了令狐沖,儀琳、鄭萼、秦絹三個女弟子跟着令狐沖也找了過來。雙方正在說話,王浩他們就趕到了。
王浩頭一眼先看到了令狐沖,隻見他穿了一身不知從哪找來地破衣服,臉上還抹着炭灰,頭發亂蓬蓬的。手裏還拿了一根打狗棒,裝扮地惟妙惟肖。要不是王浩早就知道令狐沖扮成乞丐,乍一見還真認不出來他!
王浩雖然心中火氣極盛,但見了令狐沖這個樣子,還是忍不住微微一笑。不過現在可不是叙舊的時候。王浩隻是向令狐沖微微點了點頭。就對定靜說道:“前輩,定閑師太讓我來通知你。不要和嵩山派翻臉,大局爲重。”
定靜詫異地道:“不和嵩山派翻臉?他們都已經騎到我們恒山派脖子上了,還要大局爲重?再說,不翻臉動武,能拿到解藥嗎?總不能爲了五嶽劍派的面子,就不要兩位師妹的命了吧?”
王浩聳聳肩,不負責任地道:“我怎麽知道?也許定閑師太覺得她們兩人地命,遠比不上五嶽劍派安定團結地局面更重要吧!”
王浩故意重讀了“安定團結”四個字,嘲諷之意非常明顯。定靜顯然也贊同王浩的觀點,說道:“還哪裏有什麽安定?更别提什麽團結了。嵩山派已經對其他四派都下了黑手,要不是魔教大地在側,隻怕五嶽劍派早就散夥了。不行,我就算是違背一次掌門的命令也顧不得了,不拿到解藥,我就跟嵩山派誓不罷休!”
誰知令狐沖這個時候突然說道:“定靜前輩,拿到解藥也未必一定要翻臉。隻需告訴那個鍾鎮,嵩山派的陰謀如今已經被我們知道的一清二楚,也許他就會爲了嵩山派的名聲着想,乖乖地把解藥交出來。”
任盈盈唯恐五嶽劍派不亂,在一邊冷笑道:“隻怕未必!鍾鎮爲了嵩山派的名聲着想,就更不能交出解藥。如果他拿出解藥,不正說明這件事是他們嵩山派策劃的嗎?隻要他們自己不承認,我們抓住的兩個俘虜根本指正不了嵩山派,他們大可以說那兩人是被收買了地,反正沒人知道那兩人和嵩山派的關系。”
令狐沖見是任盈盈反駁他,雖然不想和她争辯,但此事關系道五嶽劍派的穩定,隻好勉強說道:“定靜前輩,不試一下怎麽知道鍾鎮不肯交出解藥?如果他抵賴到底,再翻臉動手也不遲!”
定靜的目的隻是解藥,聽了令狐沖地話,覺得試一下也無妨,于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先試一試,如果鍾鎮敢抵賴,那貧尼可就要大開殺戒了!”
衆人繼續上路,定靜帶着三十幾個恒山弟子走在前面,任盈盈三女落後了十幾丈遠跟着,王浩則拉着令狐沖又落後任盈盈她們十幾丈遠。王浩勒着令狐沖地脖子低聲道:“好你個令狐沖,跟我唱反調是不是?你不知道你師父也很想當這個五嶽盟主嗎?你不趁這個機會把嵩山派打下去,讓你師父上位,反倒維護起嵩山派來了,你居心何在?”
令狐沖費力地掙脫王浩的胳膊,沒回答王浩地問題,反而說道:“王兄,你怎麽裝扮成這樣?從哪弄來的假胡子,紮的我難受!不會是豬鬃吧?”
王浩瞪眼道:“少跟我來這一套!王我問你話呢,别扯到别的地方去。”
令狐沖無奈地道:“王兄,你這是當局者迷啊!魔教的威脅确實是存在的,我們不能視而不見。就算要掀翻嵩山派,也要找個穩妥的機會一舉成事,在最短的時間裏重新穩定住五嶽聯盟,這才能讓魔教無機可乘。再說,恒山派和我們華山派差不多,隻有那麽幾十個人,與嵩山派上千人比較起來,根本就不夠看,恒山派這個時候和嵩山派翻臉哪有取勝的機會?除了讓左冷禅惱羞成怒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定閑師伯高瞻遠矚,所以才要忍一時之氣。不然的話,隻怕恒山派真的要滅門了。”
王浩這才恍然道:“是啊,沒錯!我怎麽把這一點給忘了。嵩山派勢力太大,一般人可招惹不起。不過我可不怕他們,我自己一個人,無家無業,跑了和尚都不用擔心廟的問題。嵩山派人再多也不可能遍布整個江湖,我一個人跟他們打遊擊,看他們能奈我何?”
令狐沖驚訝地道:“怎麽?王兄要跟嵩山派作對?王兄,你……”
王浩一擺手打斷令狐沖,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是想勸我不要輕舉妄動,是嗎?理由嘛,無非是螳臂當車,或者是幫了魔教的忙之類的,對吧?我也不怕告訴你,很快魔教就會有一次大變動。盈盈的老爹任我行重出江湖了,這是你親身經曆了的。他老人家要奪回魔教教主之位,不管成不成功,魔教都會亂上一陣子。所以,這個時候給嵩山派找點麻煩,正合時宜!”
令狐沖有些憂心地道:“任老前輩重出江湖的事,如今已經哄傳武林。我這一路走來,很多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我聽人說,東方不敗雖然号稱天下第一高手,但他當教主的這些年來,根本不理教務,對五嶽劍派也不理不睬的。而任老前輩卻是才華橫溢,野心勃勃,如果被他當上了魔教教主,隻怕不是好事。”
王浩歎息道:“你放心吧,盈盈的老爹就算是奪回教主之位,也坐不久長了。你修煉過《吸星大法》,應該清楚這種功夫的底細,雖然能不費力氣地把别人的内力奪過來占爲己有,但那畢竟不是自己苦練得來的,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在你的身體裏造反。任老爺子雖然學究天人,武學造詣已經是大宗師級别,但還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他越是想重振魔教,就越是要和各路高手過招,吸取的内力也就越多,死的……也就越快!”
令狐沖聽了之後,沒有爲自己擔心,而是看了前面的任盈盈一眼,說道:“這話你和任小姐說過嗎?她如果知道和她分别了十多年的爹爹就要死了,不知該多難過。”
王浩道:“我怎麽敢跟她說?她爹決定了的事,誰也勸不住。你要他不要奪那個教主之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既然無法阻攔,還不如不讓盈盈知道的好,免得她擔心。”
令狐沖點頭道:“也對,與其讓她擔驚受怕,不如瞞着她了。”
王浩沉默了一陣,突然說道:“哎,令狐沖,你怎麽這麽關心我老婆?你不是動了什麽不該動的心思吧?”
令狐沖連忙擺手道:“沒有!絕對沒有!王兄你可不要亂說,我心裏隻有我的小師妹!”
王浩大笑道:“哈哈……,逗你玩兒的,你還當真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