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萬萬沒想到任我行竟然會拉他入夥,不由得愣住了。王浩則在旁邊偷笑,心說任我行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原著中令狐沖的處境比現在要險惡的多,最終也沒加入魔教。現在的令狐沖可沒有被嶽不群逐出師門,跟他小師妹的感情也重新升溫,怎麽可能跟着你幹?
果然不出王浩所料,令狐沖愕然了一下之後,立即回絕道:“任教主的美意,晚輩愧不敢受!我是華山弟子,與日月神教是死仇大地,雖然蒙任教主慈悲,允諾對華山派留情三分,但彼此依然不是同路人,因此……”
任我行淡淡一笑,打斷他道:“你叫我教主,其實我此刻雖然得脫牢籠,仍是性命朝不保夕,教主二字也不過說來好聽而已。如今普天之下,人人都知日月神教的教主乃是東方不敗。此人武功之高不在我之下,權謀智計更遠勝于我,麾下更是人才濟濟,憑我手下現在這幾個人,要想從他手中奪回教主之位,當真是以卵擊石、癡心妄想。你不願和我結爲兄弟,原是明哲保身的明智之舉,來來來,咱們杯酒言歡,這話再也休提。”
令狐沖聽任我行這麽說,倒像是怪他貪生怕死了,登時心中有些不高興,說道:“任教主,你我本就是勢不兩立的仇敵,當初我和向大哥來救人,并不知道要救的人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如果事先知道,隻怕是王大哥請我幫忙,我也不會來!如今任教主脫離牢籠,我也不再多說什麽。剛才我請你對華山派手下留情的話,就當我沒說過,以後江湖上再見,大家各憑本事一決生死就是。我離山已三月有餘。也該回去了,晚輩這就告辭!”
如今的令狐沖還是堅定地“正道中人”,自然不會對任我行假以辭色,當即就要走人。任我行見他這麽不給面子,臉色也陰沉了下來,說道:“令狐小兄弟,你可知你修煉的《吸星大法》雖然在江湖上大有聲名,正派中人聞者無不喪膽。可是你恐怕還不知道這神功有幾個重大缺陷,初時不覺,其後禍患卻慢慢顯露出來。那些吸取而來的他人功力。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突然反噬,吸來的功力愈多,反撲之力愈大。我在地牢中靜思十二年。已悟得補救之法。你如固執己見,不入我教,我是不會把訣竅傳給你地。你自己内傷難愈,性命不保,固不必說,隻怕你師父、師娘的華山派……嘿嘿,我要使華山派師徒盡數覆滅,華山一派從此在武林中除名,卻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番話充滿了威脅之意,令狐沖胸口熱血上湧。朗聲說道:“我本就身患絕症,命在旦夕。無意中卻學得了任教主的神功大法,此後終究無法化解,也不過是回複舊狀而已,那也沒有什麽。我于自己這條性命早已不怎麽看重。生死有命,且由他去。華山派開派數百年,當有自存之道,未必别人一舉手間便能予以覆滅。今日言盡于此,後會有期。”說着站起身來。向二人一拱手。轉身便走。
向問天和令狐沖非常投緣,見令狐沖和任我行說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出來。王浩卻沖任盈盈使了個眼色,自己起身追了出去。
令狐沖走的很快,眨眼間就出了梅園,到了西湖邊。王浩追上去叫道:“令狐兄,等等我!”
令狐沖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着王浩道:“王兄,請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要救的人是任我行?”
王浩點頭道:“沒錯,我是早就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他們可能會用李代桃僵之計,讓你替任教主坐一陣子牢。”
令狐沖大怒道:“王兄,我把你當成知交,你卻欺瞞于我,你居心何在?可是要投靠魔教了?”
王浩笑道:“其實我不告訴你實情也是爲你好,盈盈對你可說有恩,任教主是盈盈的父親,如果盈盈來求你幫忙,以你的性情,你能拒絕嗎?如果你明知道要救的人是任教主,你還是出手救人了,那你這個勾結魔教的罪名可就坐實了。現在呢,你根本不知道要救的人是誰,我求你幫忙地時候你師父也是同意了的,當你發現救出來的人是任教主之後,立即忿然離去。這樣一來,誰也怪不到你頭上,就算要怪,也不能說你是勾結魔教。”
令狐沖聽了王浩地解釋,依然心中不舒服,說道:“這麽說,你都是爲了我好?你敢發誓當真是這麽想的?”
王浩聳聳肩道:“當然!我對你可是仁至義盡,絕沒有陷害你的意思。對了,嵩山派發出盟主令旗,召集五嶽劍派在福州會齊。恒山派的人已經到杭州了,你們華山派比恒山的路近,估計還在前面。你要想找你師父師母,不如直接去福州吧。”
令狐沖皺眉道:“福州?那不是林師弟的家鄉嗎?難道五嶽會聚福州和林師弟有關?”
王浩道:“和林平之有沒有關系我不知道,我隻聽說嵩山派傳話其他四派,說魔教在福州要做什麽大動作,所以才要四派支援。不過依我看,嵩山派是怕是居心不良。你如果要去福州的話,不妨和恒山派的人一起走,她們一大幫女人,萬一遇到什麽事,實在讓人不放心。”
令狐沖有些爲難地道:“你如果不放心,爲何你自己不跟她們一起走一趟?”
王浩道:“我和盈盈的事已經傳遍江湖,你說我即将做魔教大小姐的夫婿了,還怎麽和恒山派混在一起?我是不能和她們在一起,免得連累她們。”
令狐沖這時才露出一絲笑容,說道:“你這就是有得必有失了,娶了個如花美眷,當然要失去點什麽。隻是我也不能和恒山派地人混在一起,依我看我還是藏在暗處,她們萬一遇到什麽事,我再出手幫忙不遲。”
王浩玩味地盯着令狐沖道:“你怎麽不能和恒山派的人一起走?難道是……怕見到你的儀琳小師妹?”
令狐沖無奈地道:“你知道還說出來?儀琳師妹隻是感激我救過她,結果她的那個莽夫爹就以爲她對我有那種心思,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再見面就太尴尬了。”
王浩哈哈笑道:“好了,随便你。……對了,我和盈盈也想暗中跟着恒山派南下,不如我們一起走。”
令狐沖想了想道:“還是算了,以前我不知道任大小姐地身份也就罷了,如今已經知道了,再和她來往,那可就說不過去了。我還是自己走,我們各行其是吧!”
王浩點頭道:“随便你。既然你要自己走,那我就不送了,福州再見!”
兩人告别之後,令狐沖轉身去了,王浩目送令狐沖遠去之後,也不回梅園了,就在湖邊坐了下來。過了不多久,因爲令狐沖的離去,任我行等人的酒席也就不歡而散了。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隻有任我行、向問天和任盈盈一起從小路上走了出來。任我行見王浩一副悠閑的樣子,很是不滿地冷哼一聲,帶着向問天甩袖而去。
任盈盈等任我行兩人走遠了,才埋怨王浩道:“你幹嘛總惹我爹生氣?你認爲不對的事,裝作沒看見就是了,何必跟他頂着幹?”
王浩搖頭道:“我說句話你别生氣,你爹有大志、有才華、有能力,可就是沒有相應地氣度。駕馭手下當恩威并接地話,我可不隻是爲了救下黃鍾公才說的托辭,而是真地想勸勸你爹。可是你爹呢,緊接着就威脅令狐沖,說什麽你不做我的手下就性命不保,覆滅華山派隻在反掌之間的話,令狐沖不跟他翻臉才怪!”
任盈盈先是歎息一聲道:“世人大多貪生怕死,以生命威脅,又有幾人不怕?你沒見那幾個神教長老和秃筆翁丹青生等人嗎,還不是因爲怕死才投靠了我爹?即使到了現在,他們隻需揮刀自盡,什麽屍蟲都沒有用。像令狐沖那樣不懼生死的人,滿天下又有幾人?”
接着又感興趣地問王浩道:“如果是你是令狐沖,被人用生命威脅,你會怎麽做?”王浩笑道:“我沒令狐沖那麽傻,當場拒絕了雖然痛快,但自己的命卻沒了。我會先應承下來,然後見機行事,能得到解藥最好,如果實在弄不到解藥,我就和威脅我的人同歸于盡,好歹先給自己報了仇再說。”
任盈盈笑道:“多虧我爹沒有給你也吃一枚三屍腦神丹,不然豈不是要在身邊養一條狼?”
王浩道:“所以說,你爹沒有做大事的氣度。就像黃鍾公說的那樣,威福自用!你看看他當教主那些年,魔教上下數萬人,除了向問天向前輩,再沒有第二個忠心耿耿的手下。這次他從地牢裏出來,就算能除掉東方不敗,奪回教主之位,隻怕也依然得不到屬下的忠心效忠。”
任盈盈無奈地道:“你說的我也明白,可是我爹他……,算了,不說了。就像你說的那樣,等幫我爹奪回教主之位,我們就找個地方隐居,再也不理江湖上是是非非。”
王浩攬着任盈盈的肩膀,歎息道:“是啊,不要再理江湖的是是非非了,太累了。”
兩人依偎着坐在湖岸上,看着遠處的碧波綠樹,一時間渾然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