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聽的臉色一變,急忙問道:“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惹到官府的?”
曲非煙道:“我們沒惹官府,是官府惹我們!也不知怎麽回事,官府突然要搜查全城所有的客棧。我們一行十幾個女人包了一間跨院,實在太顯眼了,官府就搜到了我們那個院子。爲首的那個當官的,見我們沒有男人在場,姐姐們又都個個漂亮,就起了邪念,誣陷我們是什麽殺害兩江總督公子的嫌犯,就要把我們都抓起來。他們人多,我和燕子姐沒辦法,隻能突出重圍,來找你們了。”
任盈盈恍然道:“原來死的人當中有兩江總督的兒子,怪不得官府下了這麽大力氣。”
王浩冷哼道:“我管他是誰的兒子,想動我的人,先問過我手中的刀!非煙,你知道她們被抓到哪去了嗎?”
曲非煙先是搖搖頭,接着又說道:“抓人的官兵是杭州知府派出來的,想必人也應該被抓到知府衙門去了。”
王浩道:“好,那我們就去知府衙門!我就不信,那個狗屁知府的脖子能比我的刀還硬!”
任盈盈急忙攔住他道:“王大哥,不要莽撞!知府衙門不是一般的地方,要闖那裏,你就是武功再高也沒用!還是再等一等,等到天黑了再摸進去。”
王浩搖頭道:“不行,我等不及了。那些狗官就是垂涎嫣娘她們的美色才誣陷她們的,時間長了,誰知道會出什麽事?别人也還罷了,嫣娘隻怕會自殺以保貞潔。到那個時候,說什麽都晚了!不過你說的對,知府衙門必然有重兵把守,硬闖是不行的。你們三個先找個地方躲藏起來,我一個人進城要方便一些。”
金燕兒搶着道:“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等王浩說話,任盈盈就勸道:“燕子妹妹,你還是不要去了。我們跟去,隻會給王大哥添累贅,不如讓他一個人去。放心吧,以王大哥的武功,官兵是留不住他的。”
金燕兒也知道自己的武功确實還差得遠,隻好低落地答應了。任盈盈拉過她的手低聲安慰了幾句,又對王浩說道:“王大哥,你早去早回,我們先去靈隐寺,那裏很好找,你救出嫣娘之後就去那裏找我們。”
王浩點頭道:“好,就這麽安排。你們也快走吧,這裏不宜久留。我走了!”
說罷,王浩大步向城内而去。此時的杭州城,已經是一片烏煙瘴氣,城門處的一片死屍不說,城内也被官兵糟蹋的萬人齊哭。官兵搜索全城,這樣的發财機會,他們豈能放過?在搜索的同時,打砸搶劫,奸淫擄掠,到處可見。王浩一路行來,凡是被他遇到的正在幹壞事的官兵,一律被他一刀了賬。等他來到知府衙門的門前時,死在他刀下的官兵已經不下三百人!
可是官兵當中也不全是蠢貨,王浩一路直奔知府衙門,他們不可能不有所準備。所以當王浩來到知府衙門門前時,就見大門洞開,四外悄無聲息,好像這裏的人全都跑光了一樣。
王浩對此隻是冷冷一笑,心中暗道:“跟我玩兒這一套?你們還太嫩了點!”以王浩的武功,根本不用進入衙門,就能聽出衙門内雖然沒有人,但後院卻有兵甲碰撞之聲。而衙門周圍的街道中,也有人在快速行進,目的就是要把王浩包圍起來。這些官兵缺乏訓練,要坐到完全無聲無息,差的還太遠。
面對大軍的包圍,王浩絲毫不懼,但也不會傻的自投羅網。他稍一琢磨,就大踏步走進衙門,在衙門的影壁前停了下來,抽出長刀在牆上寫下四句大白話:“官府無道,殘虐害民,如不悔改,起兵造反!”
寫完之後,王浩轉身向城外沖去。而這個時候,那些包圍過來的官兵還沒能将包圍圈完全布置好,王浩突然反沖,頓時把他們鬧的手忙腳亂。王浩殺了十幾個人之後,輕松地破圍而去,隻留下一串嚣張的長笑。
可是王浩并沒有立即出城,而是在兜了個圈子之後,又回到了知府衙門。躍上一個二層木樓的房頂,伏在屋脊後面隻露出一雙眼睛,正好可以看見衙門前的情況。遠遠地就見幾個文武官員聚在影壁前,對着他留下的那幾行字憂心忡忡地讨論着。皇帝最忌諱的就是“造反”兩字,如果誰的治下出了造反的叛逆,當地的官員就是平了叛亂也沒有好果子吃。這些當官的見了王浩留下的字,豈能不擔心?
那些官員議論了一番之後,又一起回了府衙的後院。而那些軍兵則大多散到全城各處,一邊防備暴民作亂,一邊搜捕留字之人。王浩一看機會來了,立即悄悄繞到了府衙後面,趁隙翻牆而入。
也許是那些官員以爲王浩已經走了,所以知府衙門裏留下的官兵雖然不少,但戒備的非常松懈,王浩輕而易舉地潛入進去。知府衙門占地面積雖然不小,但前後院落的職能分明,再加上官員所在的地方,戒備必定更加嚴密,所以王浩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可是當王浩找到的時候,這些官員已經商議完畢,紛紛告辭出來。
王浩見大部分官員都離去了,也并不着急。而且王浩趁知府大人去送行的機會潛進了房間,大模大樣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管面前的茶杯是誰用過的,用殘茶洗了洗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慢慢地品嘗。
等知府大人回來,一見王浩坐在這裏,頓時吓的就要大叫出聲。可還不等他叫出來,一柄大刀的刀尖就塞進了他的嘴裏。鋒利的刀尖上還帶着淡淡的血腥味兒,知府大人品嘗着這股味道,嗓子裏還沒來得及發出的叫聲一下子噎了回去,下身卻控制不住地流出了一道熱流,迅速濕透了他的大紅官褲。
王浩見這個知府吓的尿了褲子,不由輕蔑的一笑,說道:“大人,你應該認識我吧?我就是那個殺了總督公子,大鬧城門,又在衙門前面影壁上留字的人。我有些話想和大人談談,我放開你,你不會胡亂叫喊吧?”
知府哪裏敢說個不字,急忙連連點頭。王浩收回長刀,說道:“大人,請坐。”
知府大人渾身哆嗦着,坐在了椅子上,誠惶誠恐地看着王浩道:“這位……這位英雄,請問您……有何吩咐?”
王浩将長刀放在桌子上,讓雪亮的刀刃對着知府,吓的知府又縮了一下身體,然後又端起茶杯很有滋味的品了一口,才說道:“殺總督公子的人是我,你可以通報朝廷通緝我……”
知府連忙道:“不敢不敢,下官萬萬不敢……”
王浩打斷他道:“我說完之前,你給我閉嘴!”知府連忙用手捂住了嘴,驚惶的眼神在王浩和桌子上的刀之間遊移,腦門上的冷汗像下雨一樣流了下來。
王浩微微一笑,又說道:“我們江湖人講究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的事我自己擔着,絕不連累别人。現在你捉拿了好幾百人,全都是無辜的,這讓我很不高興。我要你馬上把他們全放了,不準爲難任何一個人。如果你做不了主,我不介意先殺了你,再去找總督大人,他總該能做得了主。至于我,你隻要有本事,盡管派人來抓我。隻要你抓得到我,那是你的本事,我絕無怨言。”
知府還用手死死地捂着嘴,先是連連點頭,接着又連連搖頭。王浩不耐煩地道:“你又點頭又搖頭的,到底什麽意思?你把手放下,說清楚!”
知府這才放下手,顫巍巍地說道:“下……下官的意思是……我馬上就把人都放了,捉拿英雄的事,我是萬萬不敢的,下官甯肯不做這個官,也不敢和英雄您作對!”
王浩無所謂地道:“那就随便你了,你隻要把人放了就行。對了,我提醒你一句。被你抓了的人,最好不要有什麽損傷。要是被我知道他們當中誰被害了,那麽也麻煩你幫我通知一聲,誰下手害了人的,我會半夜的時候去找他。”
知府連連答應,簡直把王浩當做祖宗了。王浩也不多廢話,拿起長刀轉身走出了房間。他一出房間,外面的護衛才發現知府的房裏多了一個人。而且王浩手中拎着大刀,身上還有在城門處以及從城門殺向知府衙門時濺上的血迹。這樣一個人從知府的房間裏走出來,那些護衛本能地認爲王浩圖謀不軌,全都呐喊着圍了上來。
王浩早知大部分官兵都撤回軍營去了,區區幾十個護衛他還不放在眼裏。大刀左右翻飛,殺出一條血胡同來,大步而出。幾十個護衛竟然連阻他一阻都做不到。
而知府大人在護衛和王浩打起來的時候,就把門一關,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等聽到外面的聲音消失了,才哆哆嗦嗦地趴在門縫上向外張望。誰想他不看還好,一眼看去,險些吓破他的苦膽!隻見房門外到處是殘肢斷臂,鮮血染紅了門前那條二十餘步長的甬道。
知府大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沒回過神兒來。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才想起王浩的要求,也顧不得下身的褲子還是濕漉漉的,扯着嗓子大叫道:“來人,來人!把今天抓來的人全都放了!誰要敢傷他們一根汗毛,我就殺了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