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興緻勃勃吧地參觀王浩的居所,不論是桌椅闆凳,還是床鋪杯壺,都要研究個仔細,好像這些簡陋粗糙的東西裏都有無窮奧秘一般。一邊研究着,還一邊盤問王浩這個東西是什麽時候買的,那個東西是誰置辦的。王浩也耐着性子一點一點回憶,而這一回憶才發現,他這間簡陋的小茅屋,除了房子是他建的意外,其他的東西都少不了金燕兒的影子。
剛想到金燕兒,外面就傳來了金燕兒聲音:“兩位大哥,你們在這嘀咕什麽呢?什麽事讓你們這麽緊張?”
接着就聽黑熊道:“啊,是燕子,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金燕兒笑道:“黑哥,你這是怎麽了?我每天都是這個時候回來呀,你怎麽會這麽問?”
白熊在旁邊也道:“那個……燕子,我有點事情要問你,你跟我來。”說着,白熊拉着金燕兒就要走。
金燕兒疑惑地道:“什麽事情啊?在這裏說不行嗎?難道還要背着黑哥?”
白熊道:“啊……對,不能讓他聽到,我得單獨問你。快跟我走吧!”
可是不等他們走出小院,任盈盈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說道:“這位就是金燕兒妹妹吧?果然是個大美人。”
金燕兒奇怪地看着任盈盈,說道:“你是誰?你怎麽會在我哥哥的房間裏?”
這時王浩也從房間裏走出來,說道:“金燕兒……”還不等他多說什麽,金燕兒一見王浩,就歡呼一聲撲了上來,一把抱住王浩的脖子,歡叫道:“哥哥,你終于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王浩怕她摔着,隻好反手抱住了她的嬌軀,沖任盈盈露出一個苦笑。任盈盈還他一個白眼,有些生氣地轉過身去。任盈盈就是才情再高,容貌再美,也還是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情郎和别的女人如此親熱,都免不了要吃醋。
好不容易等金燕兒的高興勁兒過去了,王浩才把她就身上掰下來,說道:“都是大姑娘了,行事要穩重一些!再這麽随随便便的,誰還敢娶你?”
金燕兒雖然從王浩身上下來了,但還是嬌癡地抱着他的胳膊,絲毫不在意自己剛剛發育的胸脯和王浩的胳膊之間的接觸,嬌笑着說道:“我才不會随随便便呢!我隻跟哥哥你親熱,别人管得着嗎?”
任盈盈的臉色越來越黑了,王浩知道再這麽下去,事情就要鬧大了。于是從金燕兒的懷中強行抽出胳膊,說道:“燕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任盈盈姑娘,我和她已經……定下婚約,我們……”
金燕兒剛才還歡喜無限的俏臉,一瞬間變的煞白,不敢置信地望着王浩和任盈盈。這讓王浩的心猛地揪痛起來,連任盈盈都覺得王浩這麽做,對金燕兒來說太殘忍了。
王浩連忙又說道:“燕子,我們的兄妹之情可昭日月,将來你一定能遇到一個真正讓你心儀的男人……”
不等他說完,金燕兒就尖叫道:“你别說了!我不想聽!”一邊叫着,一邊要轉身跑出去。王浩怕她出什麽意外,連忙抱住她,說道:“燕子,你冷靜一下,你先冷靜下來!”
可是金燕兒根本不聽,隻是拼命地掙紮。王浩怕自己若是強行禁锢住她,金燕兒氣急攻心就要受内傷,最後隻好放開了手,讓她離開。恰好曲非煙這時也回來了,見金燕兒哭着跑出去,伸手想去拉她卻被險些拖倒。王浩連忙叫道:“非煙,你快跟上燕子,别讓她做什麽傻事!”
曲非煙連站在院子裏的任盈盈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就急忙答應一聲追了出去。她們一走,院子裏頓時沉靜下來。漠北雙雄站在那裏,就覺得身上好似有千百隻螞蟻在爬一樣,苦不堪言。黑熊漲着膽子道:“那個……王兄弟,聖……不是,那個……我們……我們先出去了……”
任盈盈也嫌他們在這裏礙眼,揮手讓他們離開。漠北雙雄如蒙大赦,立即抱頭鼠竄。他們兩個一走,這裏就隻剩下了王浩和任盈盈。任盈盈幽幽地道:“金燕兒她……你……你這麽做,是不是太傷她的心了?”
王浩無奈地道:“快刀斬亂麻吧!不然你讓我怎麽辦?拖得越久事情就越麻煩,不但她會更傷心,你也會受到傷害。隻希望燕子能挺過這一關,隻要這一關過去,以後就好辦了。”
任盈盈看着王浩,不知說什麽才好。按說她任盈盈才是後來者,根本沒有理由責難金燕兒。而金燕兒剛才那傷心的樣子,讓任盈盈也有些憐惜起她來。
兩人又沉默了半晌,王浩突然說道:“盈盈,你暫且在這裏休息,我去看看金燕兒,我擔心她會出事。”
任盈盈體貼地道:“你去吧,不用管我。你一定要把燕子妹妹勸回來,不要讓她做什麽傻事。”
王浩輕輕擁抱了一下任盈盈,說道:“委屈你了,我去去就回。”
任盈盈回屋休息了,王浩走出了院子,去找金燕兒。可是金燕兒已經跑出去半天了,恒山這麽大,他哪裏找的到?漫無目的地找到天黑,也沒能找到人影。無奈之下王浩隻好先返回茅屋,心裏打算着,如果金燕兒還沒回來,就去找定閑師太,讓她派出恒山派弟子幫忙尋找。
可是當王浩回到茅屋時,還不等走進院子,就聽茅屋中傳出一陣笑語歡聲。聽聲音,不但有任盈盈,還有金燕兒和曲非煙!這一下王浩可愣住了,怎麽他才出去轉了一圈的工夫,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王浩遲疑了一下,也不知出于什麽心理,沒有光明正大地推門進去,而是偷偷地靠近了窗口,偷聽裏面三女的談話。隻聽任盈盈說道:“非煙妹妹,你在這裏住多久了?恒山派的尼姑個個嚴肅古闆,怎麽你還是這麽精靈古怪的?她們就沒把你的脾氣改過來?”
曲非煙說道:“還說呢,成天跟她們在一起,真是悶死我了!所以我就跟她們開開玩笑,誰知卻惹惱了定逸師太,逼着我拜她爲師,管的我好苦!”
金燕兒也笑道:“還說呢,你在人家的水缸裏下瀉藥,二十多個師姐被藥的拉肚子,有幾個還因爲來不及去方便而弄髒了褲子。還有一次,你趁人家洗澡的時候偷了她們的衣服,把六位師姐憋在澡房裏出不來。你惹下這麽多麻煩,我師父她能不管管你嗎?我師父肯收你爲徒,那是你天大的造化,你應該高興才是!”
曲非煙叫苦道:“燕子姐,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可你知道定逸那個……定逸師父隻怎麽折磨我的嗎?她竟然要我去撿掉在田地裏的谷子!谷子粒那麽小,掉在地上哪裏找的到?而且撿不完就不許吃飯,根本就是找我的茬!”
任盈盈笑道:“傻丫頭,定逸師太這是磨練你的性子呢!你就是太過飛揚跳脫,不這麽整治你,誰知道你還會闖出什麽禍來?如果你能過了定逸師太給你設下的這一關,你的武功必然大有長進。”
曲非煙癟癟嘴,說道:“我看我是過不去了,每天我撿過的地方,都能被定逸師父再撿出谷子來,結果每次我都要被罰。再這麽下去,不等我的性子磨練出來,就先被餓死了。”
任盈盈道:“那可未必,要是你真的被餓的沒精神了,那還有力氣撺掇燕子來求我,要和我共侍一夫?”
王浩聽到這句話,頓時呆住了!他不是沒想過左擁右抱的可能性,畢竟回到古代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唯一的福利就是可以娶很多個老婆了。但他一直以爲任盈盈是個很要強的女人,絕對不會願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所以他在任盈盈和金燕兒之間做了選擇,選擇了他真正喜歡的任盈盈,放棄了更多是兄妹之情的金燕兒。
金燕兒對王浩的感情,王浩不是不知道,開始時王浩是覺得金燕兒年紀太小,想等等再說。可相處的時間長了,王浩就有一種“太熟,不好下手”的感覺,兄妹之情超越了男女之情。可現在看來,任盈盈似乎真的接受了金燕兒,願意和她做姐妹。這實在是太出乎王浩的預料了!
而更出乎王浩預料的是,金燕兒緊接着來了一句:“其實非煙還是有些糊塗了,竟然沒認出任姐姐來。結果反把自己也陷進來了。以後我們三人就是親姐妹了,再不用分彼此!”
曲非煙難得地害羞了,伸手去撓金燕兒的癢癢,說道:“還不都怪你,要不是爲了你,我會被任姐姐算計嗎?”
金燕兒嬌笑着躲閃,嘴上也不肯吃虧,說道:“你還是很樂意被算計的吧?不然怎麽任姐姐一說你就順水推舟地答應了?”
任盈盈也在一旁說道:“嗯,沒錯!我就是看她身上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才想着把她也拉進來的。一個妹妹也是收,兩個妹妹也是收,以後伺候我的人還能多一個,何樂而不爲?”
王浩這時是徹底的傻眼了,怎麽曲非煙也攪和進來了?難道這個時代的女人都這麽賢良淑德,連天性都能抑制住?女人,還真是種奇怪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