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發狂,抱住餘滄海一頓撕咬,直咬的血肉橫飛。餘滄海從昏迷中被疼醒,眼見自己的血被林平之喝下肚去,自己的肉被林平之嚼着吃了,饒是他久曆江湖,也吓的魂飛魄散!想要掙紮,雙手又被反綁在身後,而且他這時已經失血過多,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再怎麽掙紮也是徒然。
那邊的桃谷六仙這時也不争吵了,全都看的目瞪口呆。他們把人撕成四片已經夠殘忍的了,可還不如以好吃人肉著稱的黑白雙熊,而黑白雙熊吃人肉也是先殺了再吃,像林平之這樣活生生地吃掉,就更殘忍了!
嶽不群一開始也被吓的呆住了,他怎麽也沒想到平時溫文爾雅的林平之也有這麽瘋狂的一面,反應過來之後,就想制止他。可是王浩卻攔住了他,說道:“嶽掌門,由得他去吧。林兄弟把仇恨壓在心底太久了,不發洩出來,隻怕會真的瘋了。”
嶽不群也不知是懾于王浩的武功,還是覺得王浩說的有理,最後還是搖頭一歎,回身扶着嶽靈珊,低聲安慰着同樣吓的渾身發抖的嶽夫人。林平之愛怎樣就怎樣吧!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餘滄海早已氣絕良久,林平之才從瘋狂中清醒過來。他看着餘滄海已經消失了大半的脖子,以及暴露在空氣中,白森森的頸椎骨,再抹一把自己嘴上的鮮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一想到自己自己肚子裏的人肉,林平之立即一陣嘔吐,把剛剛吃進去的人肉又都吐了出來!直到把胃裏的東西吐得幹幹淨淨,又吐出不少酸水來之後,也幹脆地昏了過去。
王浩看着滿地的狼藉,不禁搖了搖頭,揚聲叫道:“小二,過來打掃一下!這個樣子還怎麽讓人吃飯?”
可是他叫了半天,也沒有人答應。令狐沖在那邊苦笑道:“王兄,别叫了,老闆和小二早就被吓跑了,還是我們自己收拾吧。”
王浩呻吟了一聲說道:“太惡心了,我怕我也吐出來,我把屍體扔到黃河裏去,剩下的讓林平之自己收拾吧!”
令狐沖無奈地道:“林師弟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這些還是我來收拾吧。”
兩人找了個箱子,捏着鼻子将餘滄海的屍體和林平之嘔吐出來的東西都裝進去,扔到黃河裏毀屍滅迹。他們剛幹完毀屍滅迹的事回到飯館,就發現這裏竟然來了捕快!
原來飯館的老闆見死了人,吓的頭腦發昏,去報了官。隻是這些隻能處理些小偷小摸的捕快,哪裏能和嶽不群等江湖高手相比?剛要動手抓咬死人的林平之,就被一肚子悶氣的嶽不群扔了兩個跟頭。好在嶽不群還要維持着自己名門正派掌門的面子,沒有讓他們太難看。
這些捕快既然吃的就是這碗飯,自然知道一些江湖事,被嶽不群摔了幾個跟頭,就知道遇上真正的江湖人了,吓的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飯館,對飯館老闆的呼喚聽而不聞。他們逃出飯館時,剛好遇到王浩和令狐沖。
王浩看着遠去的捕快,心裏埋怨飯館老闆多事,于是大聲說道:“老闆,聽說你這裏賣人肉,給我來三斤!”
飯館裏雖然出了不少事,但飯館外面的人大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現在聽說飯館裏竟然賣人肉,頓時議論紛紛!令狐沖在一邊苦笑道:“王兄,你這是何必?以後這家飯館是沒法開了。”
王浩笑道:“那也不一定,也許有人就好奇人肉是什麽滋味,特意來品嘗一番呢。”
而老闆見捕快都逃了,他哪裏還敢留下?也緊跟着跑掉了。至于王浩說了什麽,他完全沒聽見。
可是這話卻被桃谷六仙聽到了,呼啦一下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剛才要的是牛肉,吃着就覺得味道不對,那個黑心老闆是不是用人肉冒充牛肉?”“什麽叫吃着味道不對?你剛才不是還說味道好極了嗎?”“我說味道好極了,可沒說那不是人肉!你怎麽知道人肉是不是味道好極了?”……
這六兄弟一吵嚷起來,簡直比一萬隻蒼蠅在耳邊嗡嗡還鬧人,王浩不耐煩地道:“想知道人肉是什麽滋味?剛才你們怎麽不說?餘滄海雖然又瘦又小,但也能剔下三五十斤肉,足夠你們六兄弟吃了。不過現在想吃也不要緊,這個鎮子上有很多人,你們想吃有嚼頭的,就去抓一個年輕健壯的,你們要是想吃肥腴細嫩的,就去抓個女人過來,現殺現吃,保證新鮮!”
桃谷六仙中的老六桃花仙膽子最小,聽王浩這麽說,頓時臉色發白,說道:“那個……不用了,我……”
王浩看他的樣子像是也要吐出來了,想起以前開玩笑時的招數,于是故意發出嘔吐的聲音。這個聲音一出,條件反射之下,桃花仙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聲終于吐了。他這一吐,桃幹仙和桃枝仙也忍不住了,也跟着吐了起來。一時間臭氣逼人,穢物滿地。
令狐沖捂着鼻子埋怨道:“我說王兄,這才剛打掃幹淨,現在又弄髒了,還讓不讓人吃東西了?”
王浩笑道:“還吃什麽吃?趕緊走人吧!”
這個飯館發生了這麽多事,卻是不适合再待了,衆人收拾了一下,一起上路。令狐沖又去雇來三輛馬車,分别讓嶽夫人母女、昏迷的林平之,和任盈盈乘坐,其他人跟在車旁,繼續向東而去。隻是桃谷六仙被王浩折騰的夠嗆,都有些害怕他了,遠遠地跟在後面以策萬全。
嶽不群坐在第一輛馬車的車轅上,沉着臉思考着什麽。第二輛馬車上是林平之,令狐沖坐在這輛車的車轅上,他也同樣神色不予,就算他再大方,和情敵坐在一輛車上,也不會高興的。第三輛車就是任盈盈所乘的了,王浩坐在前面。但不同的是王浩的表情很愉快,嘴裏亂七八糟地哼着歌,調子跑的不知到哪去了。
任盈盈自從見了其他人之後,就一直一聲不出,這時聽王浩這個跑調大王刺激她的耳朵,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不是說找令狐沖幫忙嗎?華山派現在這個樣子,他怎麽走得開?”
王浩說道:“這個嘛,山人自有妙計!你且附耳過來!”
任盈盈嗔怒道:“少裝神弄鬼,有什麽辦法趕緊說!”
王浩看了看身邊的車夫,說道:“這種機密的事,怎麽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談論?被人知道就不靈了。”
那車夫被王浩看的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轉過頭去不看王浩,專心趕車。可王浩卻不肯就這麽放過他,說道:“這位兄弟,我們謀幹的可是大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可乖乖不得了!你不會說出去吧?”
那車夫連忙道:“不會,不會!小人就是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亂說!”
王浩點頭道:“那就好,記得‘禍從口出’這句話,隻要你把嘴閉嚴實了,我保你無事!”
馬車離開鎮子沒走多久,天就漸漸黑了,衆人找了一塊空地暫時休息。休息的時候,衆人也分爲幾撥,華山派一撥,王浩和任盈盈一撥,桃谷六仙一撥,還有幾個車夫聚成一撥,各自占了一個角落。
天黑之後,王浩開始和任盈盈商量他的計劃。任盈盈聽了之後覺得辦法不錯,對王浩也高看了一眼。
等衆人都休息了之後,王浩弄了個假人放在自己躺着的地方。天色昏暗,距離又遠,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讓人以爲他還在熟睡。他悄悄離開之後,繞到了華山派休息的地方。華山派五個人也分成了三處,嶽不群夫婦在一起,令狐沖靠着大樹還在喝悶酒,嶽靈珊則坐在林平之身邊。林平之這時雖然醒了過來,但依然一言不發。嶽靈珊這個傻丫頭就坐在他身邊看着他,同樣一言不發,好像怎麽看也看不夠似的。
王浩潛到和林平之正對着的位置,向他做了個手勢。王浩雖然輕功不錯,但也不敢保證不會驚動嶽不群,所以他幹脆不靠近,要林平之點了嶽靈珊的穴道,自己逃出來。
林平之看似木然發呆,但實際上他的神智早已恢複,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嶽靈珊,才一直裝傻。現在偶然一擡頭,見王浩向他示意,毫不猶豫地按照王浩的意思,突然一指将嶽靈珊點暈過去。然後王浩才極小心地靠近過去,将林平之背在背上,慢慢後退。
之所以這麽麻煩,一是王浩沒法點人的穴道,他的内力太特殊,隻要一出手就會被人看出端倪。二是嶽不群也在防備林平之逃跑,以林平之的武功,隻要他一動,就會驚動嶽不群,隻有王浩背着他慢慢退開,才能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