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任盈盈一聲呼喊出口,綠竹翁就詭異地出現在了林間的小路上,擋住了唯一的去路。王浩見這個老頭如此身法,頓時一驚,之後才恍然笑道:“原來綠竹翁前輩的武功如此高明,隻怕還在那費彬之上,怪不得婆婆你有恃無恐!”
王浩改口管任盈盈叫“婆婆”,是因爲看到令狐沖也氣喘籲籲地從遠處跑來,他一見雙方又對峙起來,連忙叫道:“不要動手!不要動手!有話好說!”
王浩一攤手,說道:“是他們一直想對我動手,令狐兄,你要說情,得去跟他們說去。”
令狐沖對小舍内的任盈盈施禮道:“婆婆,不知王兄哪裏得罪了婆婆,可否說個明白?曲譜本是王兄之物,雖然是我做主送給了您,但王兄也沒反對,也算是有惠于婆婆,還請婆婆念在這點香火之情上,不要傷了和氣。”
任盈盈生硬地道:“他沒有地方得罪我,我隻想問他幾句話。”
令狐沖暗中撇了撇嘴,心說:“這位婆婆的脾氣也夠怪異的,剛才爲了問王兄的來曆,都要對我動刑了,要不是王兄及時回來,隻怕我現在能否完好地站在這裏都是問題,還說沒有得罪你。”
隻是這種想法也隻是在心裏想想而已,嘴上是不會說出來的。于是說道:“婆婆隻是想問幾句話,直接問就是了,隻要是王兄知道的,想來不會避而不談。”
王浩道:“那可未必哦!有些話可以随便說,但有些話說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任盈盈道:“那你怎麽才肯說呢?”
王浩道:“很簡單,第一,以後隻要是我不犯你,你就不能再找我的麻煩;第二,我和令狐兄都對《笑傲江湖之曲》很是癡迷,所以我想請婆婆教令狐沖撫琴,教我弄箫。”
任盈盈道:“就這麽簡單?”王浩笑道:“就這麽簡單!”
任盈盈又問道:“第一個條件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并且可以立下誓言。第二個條件就有些說道了,你們是想學會撫琴弄蕭就行,還是想學《笑傲江湖之曲》?這一曲難度很大,能不能學會那要看天分。”
王浩看看令狐沖,說道:“天分這回事強求不得,我當然不會強人所難,先學學看吧,如果我們兩個有那個天分,就請婆婆多多費心。如果我們不是那塊料,那也沒辦法。”
任盈盈道:“好,那就一言爲定!先讓竹賢侄教你們最基礎的指法、弦法,以及撫琴的種種關竅。”
綠竹翁躬身道:“遵命!”然後又向王浩和令狐沖說道:“二位少俠,請跟我來!”一邊說着,綠竹翁伸手來拉王浩的手。看似親熱的舉動,實則想要暗中教訓王浩一下。
王浩對綠竹翁這種舉動心知肚明,也不躲讓,呵呵一笑,主動伸手和他相握。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綠竹翁立即發動,一道陰柔的内力傳了過來。綠竹翁知道王浩和費彬打成平手,所以是按照費彬的功力來衡量王浩的,一出手就用上了八成功力。可是内力送出之後,卻隻覺得和王浩相握的手心一熱,自己的内力就消失無蹤了!
綠竹翁心中一驚,知道自己是低估王浩了,立即将内力加到了十成!這一下王浩想要化解,可就做不到不動聲色了。他這段時間以來,主要的提高都在刀法上,内力卻進步不大,實際上比費彬強不多少。綠竹翁的内力比費彬強一些,和王浩大約持平,他一全力攻擊,王浩哪裏還平靜得下來?隻好也全力應對,兩人的内力硬拼了一記!
隻聽“轟”的一聲響,王浩和綠竹翁兩人同時向兩邊彈開,他們原先所站的位置憑空生出一道灼熱的旋風,卷起的枯枝敗葉迅速化爲灰燼,又被旋風絞散,灑落四方。而王浩則嘴角帶上了血絲,顯然是受了輕微的内傷,綠竹翁則臉色殷紅如血,過了半晌又變的和竹子一樣青綠,反複三次才恢複常色。雖則如此,但綠竹翁受的傷比王浩還要嚴重一些,隻是表面看不出來罷了。
令狐沖見他們兩人又沖突起來,連忙插到中間說道:“竹翁前輩,天色将晚,再不開始傳授,可就要天黑了!”
綠竹翁呵呵一笑,說道:“王少俠的功力果然不凡,在年輕一輩當中可稱翹楚,難得難得!”
王浩擦擦嘴角,也笑呵呵地說道:“竹翁前輩才是讓我大吃一驚,以您的身手在江湖上竟然籍籍無名,可見您老不好虛名,果然是隐士風範,佩服佩服!”
兩人互相恭維了一番,同時哈哈大笑,直笑的令狐沖莫名其妙。笑過之後,綠竹翁伸手一引,說道:“二位少俠,裏面請!”
王浩令狐沖跟着綠竹翁進了竹舍,開始學習音律的基本知識。他們兩人的智商都不低,很快就對古典音樂有了大概的認識。可是等到真正開始擺弄樂器時,王浩就有些郁悶了。因爲王浩發現自己五音不全的毛病依然無法醫治,雖然指法、弦法都不錯,可音樂的韻律卻怎麽也找不着!而令狐沖剛一上手就能彈的似模似樣,相比之下,王浩簡直可以和豬媲美。
一管洞箫在王浩手裏就成了噪音發生器,聽的綠竹翁眉頭直豎!後來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揮手把他趕了出去,省的影響令狐沖。王浩自知在音樂方面資質太差,隻好撓撓頭,灰溜溜地出了竹舍。
任盈盈在另一間竹舍内突然說道:“王少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她這句話中頗有些揶揄的味道,透漏出幾分少女心性。王浩苦笑道:“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麽?想笑就笑吧,反正也不是被人嘲笑一回兩回了。”
任盈盈道:“既然你早就知道自己是音癡,爲何還要學弄蕭?這不是白費功夫嗎?”
王浩歎息道:“我這個人沒别的愛好,就喜歡聽個曲子什麽的。可惜我五音不全,隻能聽不能唱。以前我也沒機會擺弄樂器,以爲自己隻是唱歌的時候跑調,誰知玩兒樂器也一樣跑調!看來我這輩子就隻能當個聽衆了。”
任盈盈道:“王少俠學不成弄蕭,不知可否将那個消息告訴我了?”
王浩笑道:“我還以爲你不着急呢,還是忍不住了吧!好,我現在就告訴你,不過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談吧。”
任盈盈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好吧,你跟我來。”說着,一條白影從竹舍裏飛身而出,迅速隐沒在竹林中。王浩毫不遲疑,也飛身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飛奔着,王浩看着前面那個曼妙的身姿,不由贊歎任盈盈不愧爲《笑傲》第一美女。
一直快要穿過竹林了,任盈盈才停了下來,轉過身來說道:“好了,這裏四外無人,你可以說了吧?”
任盈盈一轉過來,王浩看的又是一怔。要說王浩見過的美女也不少了,無論是金燕兒還是儀琳,甚至是曲非煙,都可以說的上是頂級美女。而且王浩從現代而來,在電影電視中見過的美女更加不計其數。但和任盈盈比起來,全都有所不如,當他和任盈盈面對面時,登時就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但王浩畢竟是“久經考驗”了,微微一怔之後就冷靜下來,說道:“早就聽說任大小姐是江湖第一美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被人贊美自己的容顔,所有的女人都會高興,任盈盈也不例外。但她表面上卻仍舊冷冰冰的,說道:“對我無禮的代價是什麽你知道嗎?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趕緊說正題!”
王浩舉手做投降狀,說道:“好,我這就說。”王浩将自己知道的情況都大略地說了一遍,最後又說道:“那個地下牢房布置的非常嚴密,強攻是肯定不行,智取又好像沒什麽漏洞,怎麽救人,你自己想辦法吧。”
任盈盈聽的眉頭大皺,沉吟半晌才道:“若果真如你所說,這地牢當真是難以攻破。我爹他……竟然被囚禁了這麽久,我這個做女兒的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真是不孝……”
說着說着,任盈盈不由得眼圈兒都紅了起來。王浩順嘴勸慰道:“你也不必自責,東方不敗做的隐秘,連你們教中的人都大部分不知道,何況你這個不聞教務的大小姐。不過我聽說向問天正在調查你爹爹的去向,如果你想找幫手,這個人應該可信。”
任盈盈點了點頭道:“向叔叔對家父忠心耿耿,這我是知道的。”接着又向王浩盈盈拜倒,說道:“王少俠對我任家如此大恩,盈盈無以爲報,請受盈盈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