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飛旋,金芒之中,一道道諸子聖儒的虛影被劍光斬滅,不過,就在諸子投影破滅的同時,‘大衍四相劍光’也被‘諸子聖儒’的道與法漸漸磨滅殆盡。
諸翕面上流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然而,沒過片刻,這笑容便凝固在臉上,須知這座《大衍四相滅法劍陣》乃是楚離體内小世界所化,隻要楚離體内元力不枯竭,劍陣中的‘大衍四相滅絕劍光’就會生生不息,當那四道劍光消失,随之而來卻是八道劍光飛旋,向諸翕周身金芒斬來。
“喀嚓!”
褚翕周身的金芒漸漸變得稀薄,而就在這時,忽地玉闆上傳出一聲清脆的裂響,褚翕聞聲大駭,低頭望去,隻見玉闆中心處裂出一道寸許長的裂紋,而且裂紋随着時間流逝在不斷擴大增長。
“住手,住手,八皇子,老夫認輸——”
褚翕臉色陡然變得慘白無色,這玉闆乃是儒門聖物,若是就這樣毀在自己手裏,自己就是百死難恕其罪,宗老會的長老們也不會輕易饒恕他,心中惶恐下,諸翕連忙急聲高呼。
這也是褚翕高明之處,雖然認輸,卻不直接向楚離求饒,一則保住了自己最後一點顔面,其二,則是以自己在儒門的身份和地位,禹子苒必不會見死不救,否則不止無法對儒門解釋,在神煌太子面前也無法交代。
大陣另一處,禹子苒就站在楚離身邊,整個過程盡皆看在眼中,對于楚離能如此輕松獲勝,心中驚駭的同時,更多的是驚喜,雖然楚離借助陣法之力,但要知道那諸翕可是‘真祖’三重天境的‘諸子聖儒’,楚離能迫使對方求饒,至少說明楚離有與‘真祖’三重天境的強者一戰之力。
“楚兄。你看——”
聽到褚翕求救,禹子苒不得不出言向楚離求情,正如諸翕所算計的那樣,禹子苒身爲皇族中人,就不得不以皇族的身份來考量問題,自然不會讓諸翕輕易喪命陣中。
楚離笑道:“禹兄放心,楚某并未想取其性命。不過隻是給他一個教訓罷了,免得他自以爲是、目中無人。那褚翕可以饒恕,不過那顔珏決不姑息!”
“楚哥哥說的對,像顔珏這種陰險卑鄙的家夥,活着隻會禍害黎民百姓,不如早死早輪回,等下輩子做個好人!”
禹紫薰也在一旁幫腔,顯然是對那顔珏厭惡到了極緻。
“你們——”
禹子苒聞言哭笑不得,暗道你們兩人倒是一句話說來輕松了,但是殺了顔珏帶來的後果卻是需自己來承擔。于是。禹子苒哭笑道:“楚兄,就沒有其他變通之法,那顔珏乃是褚翕的關門弟子,又是儒門‘宗老會’看重之人,若是殺了他,等于得罪了整個儒門,而在朝堂之上。儒門勢力極大,有時候足以左右四位太子殿下的某些決定,萬一父王被儒門那些人蠱惑,對楚兄生出成見,那麽妹妹和楚兄之事可就——”
其實,楚離與紫薰的關系。禹子苒在這段時間裏已經醒悟過來,也隐約猜到妹妹的用意,不過,禹子苒卻是看得出來,妹妹紫薰對楚離雖未有那種非君不嫁的癡情,卻也是有幾分情愫,所以。禹子苒最後那句明着是對楚離說,實則是說給禹紫薰聽的。
果然,禹紫薰聞言面色微微一變,望向楚離的眼神多了幾絲猶豫,而楚離也知道禹子苒所言非虛,得罪整個儒門,甚至是中州皇族,楚離都是不懼,不過,這樣一來,對楚離謀奪《萬古帝皇訣》卻是極大的阻礙,是以,對于諸翕以及儒門,楚離決定陪他們慢慢玩,至于顔珏,不過是蝼蟻而已,他的生死,楚離根本未曾放在眼裏。
于是,楚離點頭笑道:“也罷,就看在禹兄面子上,楚某可以饒他不死,不過,也不能輕饒,就拿東西來換他們性命吧,照例楚某慣例,以禹兄的身份,十二件‘仙品’後天靈寶,那褚翕乃是儒門‘諸子聖儒’,卻比不上禹兄身份尊貴,那就随随便便九件‘仙品’後天靈寶吧,至于顔珏,勉強值得一件‘仙品’後天靈寶!”
開口便是十件‘仙品’後天靈寶,禹子苒知道楚離這是獅子大開口,恐怕諸翕知道甯願死在劍陣中也不會答應,但是禹子苒此刻也隻得硬着頭皮答應下來,道:“楚兄,我得與聖儒前輩商議一下!”
“當然可以!”
楚離點了點頭,随即放開一道縫隙,讓禹子苒進入劍陣之中。
“十件後天靈寶?你果然是奸商本色!”
禹紫薰瞪大眼睛望着楚離,驚歎道,之前知道楚離前前後後敲詐了自己皇兄二十餘件後天靈寶,禹紫薰就已經對楚離佩服不已了,此時更是隻能敬仰,仰望了。
“一般,一般!”
楚離打着哈哈說道。
禹紫薰嘻嘻笑道:“哼,這十件後天靈寶,本郡主要分一半,否則,我就告訴父王,你敲詐我皇兄的事。”
“什麽叫敲詐,公平交易,你懂嗎?”
楚離聞言叫道,“你情我願,你皇兄這會兒心裏不知多高興呢,說不定巴不得我多敲詐他幾次!”
禹紫薰聞言心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麽,出身皇族,禹紫薰并非愚笨之人,而置身于那個環境,從小耳濡目染,對于奪嫡争位早已司空見慣,對于禹子苒籠絡楚離的心思,禹紫薰多少能猜到一些,隻是,禹紫薰眼神中不禁閃過一絲憂色。
片刻後,禹子苒出陣,道:“聖儒前輩答應了,不過,必須等回到禹都才能兌現交割!”
楚離聞言心中冷笑,知道這不過是諸翕的拖延之計,禹都乃是儒門的大本營,等回了禹都,諸翕就如魚入大海,有儒門做後盾,說不定還要被他反咬一口,到時候免不得再作過一場,說不定還能再賺一筆,于是,楚離裝作不知,颔首淡淡一笑,道:“可以,不過口說無憑,得立字爲證,隻有麻煩禹兄再跑一趟了。”
禹子苒苦笑,不得不再次入陣,片刻後,拿出一張字據遞給楚離,道:“楚兄,幸不辱命,隻是——”說道後來聲音已微不可聞,隻有楚離一人聽到。
等禹子苒說完,楚離哈哈一笑,低聲說道:“多謝禹兄提醒,不過,楚某倒是希望他如此,否則就不好玩了!”
禹子苒見楚離心中已有計較,便不再多言,随後,楚離放開劍陣,褚翕、顔珏二人狼狽而去。
禹紫薰望着兩人離去的方向,嘟噜着嘴說道:“便宜他們了!”
楚離、禹紫薰兩人心中是順暢了,可禹子苒卻不得不去安慰褚翕、顔珏二人,否則讓兩人心中存了芥蒂,自己在父王面前也難做,于是禹子苒就要告辭離去,卻被楚離留了下來。
“前日,楚某代星君去辦了一件事——”
楚離緩緩将之前那次聚會的事情說了出來。
禹子苒聽完,沉默了片刻,随即歎道:“我‘中州皇族’與‘四大仙門’的矛盾由來已久,尤其是這一代人皇,禹某皇祖父‘軒武大帝’更是雄才大略,且雄心勃勃,一心想恢複上古人皇盛世,因此,對于‘四大仙門’和‘大乘佛土’的态度自其登基爲皇開始都是無情的打壓,因此,與‘四大仙門’、‘大乘佛土’的沖突恐怕無可避免!”
楚離聞言默然,自上古以來,皇權式微,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四大仙門’和‘大乘佛土’的擴張,而皇權至上至尊,‘四大仙門’和‘大乘佛土’自然會引起人皇的痛恨和無情的排斥,數十萬年來,東土五域九州中州皇族與‘四大仙門’、‘大乘佛土’的争鬥屢屢上演,尤其是當人皇強勢時,這個沖突争鬥更是慘烈無比。
禹子苒告辭離開了,不過禹紫薰卻留了下來,見楚離一直盯着自己,禹紫薰不由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猶如小鹿亂跳,半晌,禹紫薰忽而吞吞吐吐的道:“你,你,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楚離笑道:“你不給我一個解釋麽?”
禹紫薰面上閃過一絲驚慌之色,急聲道:“什麽解釋?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真的不明吧?”
楚離淡淡笑道,清冷的目光下,禹紫薰隻覺得自己仿佛被看得通透。
禹紫薰一下子不知所措,吱吱唔唔的道:“你,你怎麽看出來的?”
楚離笑道:“我并未看出什麽,隻是你今天的舉動卻是太不合理了,你如此做法,卻是完全坐實了你我有私情,現在就算是楚某有千張嘴也說不清楚,而你早不作,晚不作,偏偏等到儒門聖儒來了才作出此等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顯然是想找個目擊人證,而且此人的地位還不能太低,否則說出來的話難以令人信服。”
禹紫薰聞言駭然,對于楚離如此清楚自己内心所想,一時間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楚離繼續說道:“你若不實話實說,楚某也幫不了你!”
禹紫薰沉默了片刻,猶豫着說道:“我,我父王要将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楚離聞言問道:“你這次費盡心機的扮作‘搬山神侯’的侍衛從禹都偷跑出來,目的就是爲了逃婚?”
“嗯!”
禹紫薰點了點頭,道。
楚離皺眉道:“以‘神煌太子’的地位,難道還需要這種政治婚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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