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始建于西漢初年,以縣治位于襄水之陽而得名。 不過,此時的襄陽自是與後世的襄陽不可同日而語!
蒙古軍前鋒兩萬精騎盡墨,思漢飛駐守南陽,停駐不前,而宋軍主力亦安然退至襄陽城中,轉瞬之間,一場大戰暫時平息下來,不過,沒人會認爲危機已過,反而,襄陽城中那緊張而凝重的氣息更顯得風雨欲來。
遵從楚離的建議,趙禥将二十萬宋軍分兵三處,一處以“骧龍軍”爲主力,共兵将八萬人,于襄陽城東南方向七裏外的牛頭山另立一寨,與襄陽城爲犄角之勢;一處以“鷹揚衛”爲主力,以秦丹楓爲帥,引本部三萬人馬于襄水之南,立一水寨,以防蒙軍斷其後路,使襄陽成孤城,而最後一路近十五萬駐守襄陽城,以原襄陽城守将呂文德爲置制使,指揮全局。
楚離這般安排也是無奈之舉,有宋一代,自太祖杯酒釋兵權之後便一直行仰文抑武之策,以文治國、打壓武将,至使武将凋零,名将更是少有,隻南宋初年,雖出了‘中興四将’,但至理宗朝,能獨當一面的武将更是難尋,如李庭芝、王堅之流亦隻是守成有餘進取不足,而呂文德更是平庸之輩,難堪大任,不過用以守城卻是綽綽有餘了。
安頓好一切,楚離便在牛頭山安心練兵,前次以“骧龍軍”八千兵将倉猝間布下《八門金鎖陣》吞掉了蒙古軍前鋒一萬五千人,不過并未将《八門金鎖陣》真正的威力發揮出來,而今,楚離調集八萬大軍聚于牛頭山,目的便是想練出一個超級龐大的《八門金鎖陣》,唯有如此,這宋蒙之戰,宋軍的勝率才有可能提升至五成以上,其餘的就隻能是看天意了。
天授三年九月,初秋方過,空氣中卻已帶着絲絲的涼意,宋蒙戰局在南陽戰場上已進入僵持階段,雙方攻守不斷,各有勝負,不過從東西兩路戰場上總算是傳來了一些好消息。
東路李庭芝的揚州軍在接到楚離不惜一切代價奪回滁州的命令後,便盡起揚州軍精銳,經過一個月的鏖戰後,李庭芝終于奪回了半個滁州城,宋軍、蒙古軍以滁州城中貫通東西方向的一條大街爲界,各自占據半個滁州城,于是雙方進入了較力階段,不過,誰能夠堅持到最後,最終奪得整個滁州城,現在還是未知之數!
至于西路王堅的川東軍,亦在釣魚城擊退了蒙古軍西路阿術部的進攻,不過卻是兩敗俱傷之局,因此川東戰局算是暫時平靜下來。
大戰至此,思漢飛的南侵計劃算是徹底失敗了,除了奪回了可有可無的南陽城外,再無任何建樹可言,反而是在楚離手上屢次損兵折将,對于思漢飛來說,這樣的結局是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的。
南陽城,蒙古軍大營。
而今的南陽城經曆了先後兩次大夥,除了城牆猶在外,城内已成了一片廢墟,思漢飛奪下南陽城後,便将城中清理出一大片空地,作爲屯兵之用,而思漢飛的大帳便設在原來南陽城城主府的位置上。
對于南陽之戰會成如此結局,思漢飛亦是始料未及,宋軍戰力的強悍已超過了思漢飛的預想,尤其是楚離的存在,思漢飛雖然早有心裏準備,但是當真正對上時,思漢飛才知道楚離用兵之強,手段更是層出不窮,遠非尋常人可比,即便是思漢飛自己,亦不得不佩服!
“難啊!”
思漢飛獨坐于帳中,沉思半晌,忽而長噓歎道。
“皇爺有何難處?或許學生可解一二!”
恰在這時,崔山鏡正好走進大帳,聞言不由得笑道。
思漢飛沉『吟』道:“本王欲撤軍,先生以爲如何?”
崔山鏡聞言笑道:“皇爺這是在考較學生了,如今蒙宋之戰已到了關鍵時刻,敵我兵力相當的情況之下,關鍵就看誰能撐得下去!”
思漢飛沉『吟』道:“可是如此下去,卻是于我軍不利啊,時下已是九月底,再過月餘,北方就要開始下雪了,那時若是糧草不濟,軍心渙散,我軍必敗無疑!”
崔山鏡颔首道:“皇爺所慮甚是,既是如此,不若傾力一戰,一舉拿下襄陽城!”
天授三年十月初一,思漢飛盡起南陽之軍,日夜兼程往襄陽而來。
對于楚離來說,這場大戰早在預料之中,因此,楚離對南陽城的關注從未放松過,思漢飛輔一離開南陽,蒙古軍的動向便很快就傳到了楚離的案頭上。
“也該有個了結了!”
楚離看着手頭上蒙古軍的最新動态,淡淡說道,而此時,蒙古軍已抵達距離襄陽城不過五十裏外的五星集!
随着蒙古大軍壓境,襄陽城的局勢驟然緊張,度宗趙禥早在月前就返回了臨安,此時襄陽城中主事者爲呂文德,得知二十萬蒙古軍傾巢南下的消息,呂文德頓時坐立不安,随即輕車簡從的直奔牛頭山而來。
呂文德雖爲襄陽制置使,官居一品、牧守一方,但是呂文德心中很清楚,與太傅、帝師相比,自己這個制置使什麽也不是,而且,呂文德亦是有自知之明,如今蒙古大軍壓境,能解襄陽之危的也隻有這位帝師、當今的太傅大人了。
“太傅救我——”
呂文德方被牙兵領至帳前,還未等踏入大帳,呂文德亦是失聲大叫起來。
“呂大人這是怎麽了?”
楚離見狀淡淡一笑,說道。對于呂文德,楚離并不是太熟悉,不過襄陽大戰在即,做爲襄陽鎮守,以後少不得要有所依仗,因此語氣間透着些随意和親近之意,而呂文德聞言心中一松,懸着的心亦是放下不少。
“讓太傅見笑了!”
呂文德這心頭一松,随即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不由得讪讪一笑。
“呂大人請坐!”
楚離淡淡一笑,便不再提及此事,将呂文德讓到右手下坐下。
“謝太傅賜座!”
呂文德拱手謝道,“太傅大人,下官冒昧前來,卻是爲了蒙古軍南下之事,還請太傅大人有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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