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兄,直某來遲一步,讓韓兄久等了!”
直力行、楚離等人上了酒肆二樓,與韓公度一番寒暄,三人在窗前落座。
韓公度忘了楚離一眼,拱手道:“這位想必就是楚兄了,能得直兄推崇,今日一見,楚兄果然非尋常之人!”
“韓兄過獎了!”
楚離淡淡一笑,說道,“道門三大宗師之一,今日能得一見,楚某深感榮幸!”
“好了,好了,你二人就不要如此相互吹噓了,虛僞!”
直力行抓過韓公度面前的酒壇,爲三人各自滿上一碗,說道。
韓公度聞言搖頭笑道:“直兄還是如此的快人快語!”
直力行嘿一笑,道:“韓兄你什麽都好,便是這一點讓我受不了,好了,廢話不多說,你既然先來此處,可是找到了線索?”
韓公度搖頭道:“地圖上隻提到钜鹿二字,其他的一概不知,想要找到線索,恐怕如大海撈針一般無二啊!”
直力行道:“即便是大海撈針,亦是要有迹可尋吧!”
這時,楚離聞言道:“韓兄,可否将如何破解地圖再詳細說來?”
韓公度點了點頭,一面從身上取出金箔地圖,攤開在桌上,一面說道:“這金箔地圖,與其說是地圖,還不如說是一副密鑰,簡簡單單的勾勒幾筆,構成一個簡單山川地理圖,然而,這每一個符号的背後都埋藏着一層深厚無比的意思!比如說此處——”
說到這裏,韓公度指着金箔上右上角一處山川說道,“這一山一川,這兩個圖形在此處、此處和此處三個地方進行一些筆畫的改變,就會發現這山川圖案實則是古篆钜鹿二字的變形體!”說罷,韓公度取來紙筆,在宣紙上将那山川圖案描摹下來,同時對筆畫予以些許變化,果然這一翻轉變之後,那兩個神似山川的圖案則變成了兩個古篆——钜鹿。
楚離凝視這兩個古篆,沉『吟』道:“韓兄,既然這钜鹿二字就隐藏在這山川圖案之中,是否表明我們所尋找的線索與這钜鹿的山川有關?”
韓公度颔首道:“韓某亦是作如此推測,隻是這钜鹿周邊山川河流何其之多?若一處處去尋找,便是窮五年、十年之功也未必能找得完全!”
楚離聞言笑道:“也不必去處處尋找,既然金箔地圖與張角有關,則隻需在當地尋一二向導,專尋那與張角、黃巾有關的地方去尋找便可——”說到此處,楚離忽而又沉『吟』道:“钜鹿乃是張角故鄉,又是漢末黃巾起義的發源之地,恐怕這樣的地方數目不少,不過,爲今之際也隻有先如此,再徐徐圖之了!”
韓公度雖智謀卓絕,此時也别無他法,畢竟金箔地圖所給出的信息實在是太少,聞楚離之言,韓公度亦是點了點頭,說道:“唯有如此了,明日韓某将去拜會一位故人,若能得此人相助,我等或可省去許多時間,隻是,此人脾氣有些怪異,韓某亦無把握說服此人!”
聞言,直力行忽道:“韓兄所指,莫非是——”
韓公度微微颔首,而楚離卻是一頭霧水,見二人都沒有解釋的意思,楚離亦不便多問,隻是将疑問壓在心底。
是夜,楚離、韓公度、直力行三人把酒言歡,甚是投契,隻覺相見恨晚,待聞之楚離真正身份以及所行之事,韓公度頓時肅然起敬,言道他日若是大軍北伐,必往楚離軍中效力。
楚離聞之自是大喜過望,能得此宗師級的高手相助,北伐大計又多了幾分勝算,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将難求,無論是韓公度還是直力行,或許以二人的修爲無力左右整個戰局,但是上了戰場卻是萬人難敵的絕世猛将,何況這韓公度心智過人,既可爲将亦可爲帥,乃是楚離渴求之人才。
第二日天明,韓公度、楚離、直力行三人同行,而留下展風及衆斷鋒衛在客棧之中。
出了客棧,三人徑直出北門而去,以三人的腳力,不過片刻功夫便到了钜鹿以北十裏外的陰山之下。
陰山山勢不高,但卻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森冷之意,步入山中,四處可見墳茔荒冢,草叢之中亦是散落着許多碎裂的白骨。
“韓兄,你那故人莫不是就住在此處?”
楚離遲疑不解的問道。
韓公度颔首道:“正是!韓某那故人便是此地的守墓者!”
“守墓者?”
楚離喃喃道:“果然是怪異啊!”說罷,便不再多言,不過心中卻對韓公度那故人多了幾許好奇,正所謂奇人必有奇異之處,不知道這位‘故人’又有何特異之處!
愈往山頂走,樹木漸古,林柏森森之中,森冷的寒意恍如極地寒流,令人隻覺森寒刺骨。
楚離三人皆是修爲高絕,自是不懼這森冷的寒意,不過,從精神印記傳來的波動,楚離察覺這小小的陰山卻是極不尋常,從這陰山腳下傳來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波動,便是楚離亦覺心中駭然。
“看來是來對地方了!”
楚離喃喃低語,忽地,韓公度回身問道:“楚兄方才說什麽?”
“啊,沒什麽!”
聞言,楚離連忙說道,“楚某想問還需多久可到?”
韓公度笑道:“快了——”
“到了!”
韓公度話音未落,卻聽得直力行忽地說道。
果然,楚離擡眼望去,隻見在這片林木的盡處,一座木質的小樓隐約可見。
“虛兄可在,故人韓公度拜訪!”
小樓前,韓公度朗聲說道,然而,卻是等了半晌,不見小樓中有任何動靜。
“莫非不在?”
直力行見狀說道。說罷,徑直推開木門,頓時驚起一片塵土飛揚。
“果然不在!”
直力行走入樓中,随即『摸』了『摸』堂上桌椅上的灰塵,說道,“至少已有三四月無人居住了。”
韓公度環顧樓内,發現樓中似是有些零『亂』,顯然小樓主人離去得十分匆忙,見狀韓公度歎道:“看來是白跑了一趟,我等唯有另尋它法了!”
說罷,韓公度搖了搖頭轉身走出小樓,然而,就在此時,在這木樓正對的一處山谷中,無數飛鳥驚起,慌『亂』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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