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合閉,撞擊産生劇烈的震動,整個樓層都似在搖晃,楚離三人不由得一驚,這三樓若是坍塌下去,楚離或許無恙,但趙禥、雲流蘇二人絕對要身受重傷!
幸而,這三樓隻是搖晃片刻便自穩定下來,這時,隻聽得賈似道的聲音響起,道:“楚兄駕臨,賈某有失遠迎了——”
楚離聞言“哈”一笑,雖身陷囹圄卻渾然不在意,淡淡說道:“難道這就是賈兄的待客之道麽?”
賈似道笑道:“楚兄深夜光臨寒舍,按理,賈某自是要熱情招待,怎會怠慢?隻是賈某現在有要事脫不開身,不能親自招待楚兄,所以,楚兄敬請寬心,待到明日早朝之後,諸事完畢,賈某定當請楚兄爲寒舍座上之賓!”
顯然,賈似道對于楚離的手段亦有些忌憚,不過,若是能将楚離囚禁于此,待到明日早朝之後,帝位已決,那時,賈似道相信,以楚離一人之力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
楚離自是明白賈似道的心思,隻是微微一笑,不屑的說道:“賈兄以爲這區區鐵牢,便能困住楚某?”說罷,隻見楚離擡手一揮,随之一道血『色』劍芒吞吐『射』出!
“呲!”
蓦地一聲輕響,那血『色』劍芒卻如熱刀切黃油,輕而易舉的便刺入那生鐵鑄成的厚厚的牆壁之中!
趙禥、雲流蘇這時發現,楚離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血『色』長劍!
這長劍正是‘歐冶子’所鑄之“絕世神劍”,楚離在匆忙離開時“藏劍山莊”時,便想到朝中形勢混『亂』,便順勢從歐陽天劍處借來神劍,準備送給趙禥防身,卻未想到劍還未送出去,自己倒是先拿來用了。
正是合該天不絕楚離,此劍卻是用在恰當好處;楚離鼓『蕩』真元,瞬時,長劍再次暴『射』出數尺劍芒,将數尺厚的鐵壁洞穿,随之,楚離緩緩轉動長劍,淩厲的劍芒在生鐵厚壁上切出一個半人高的圓弧!
“嘭”的一聲,鐵壁上被切出的圓形鐵塊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擊飛,直向十丈外另一處樓閣上砸去;忽地,黑暗中一個身影從那處閣樓中掠出,同時揮掌向那圓形鐵塊拍去,随即隻聽到‘轟隆’一聲,便見那鐵塊四分五裂,無數碎片帶着強勁的力道橫飛四『射』!
這時,楚離、趙禥、雲流蘇三人身影從三樓的圓洞中飛出,向院外橫空飛掠而去,蓦地,隻聽一聲長嘯傳來,随之賈似道的身影閃電飛『射』而來,同時一拳轟出,強勁拳勁化作一道洪流向楚離壓來;楚離見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身影在虛空蓦地一滞,繼而擡手放掌揮出一掌,立時滿天掌影閃現,重重疊疊,凝聚成一道巨大的掌印向賈似道拍去!
拳掌相交,爆出砰的一聲巨響!
這一掌之力卻是極沉極重,巨大的反震力道傳來,賈似道陡然渾身劇震,随之身形猛地向地面砸去,而楚離三人則借着這股力道,身形猛然拔高,繼而如閃電般掠出賈府!
“賈兄,不勞相送——”
此時,虛空中忽而傳來楚離的朗朗的笑聲,說道。
聞言,賈似道臉『色』蓦地變得陰沉,不禁怒火中燒,可惜此時賈似道雙腳齊膝沒入地面,禁锢了其行動,想追已是來不及,再加上楚離這一掌雖然留了手,不過卻也是力道極強,同時更有一股詭異的真元打入賈似道經脈之中,一時間,将賈似道體内的天魔真氣壓制得無法動彈!
嘭、嘭——
倏地,賈似道雙腳周圍的土質連續炸開,頓時沙礫四『射』、塵土飛揚,卻是賈似道将侵入體内的詭異真元從雙腿處迫出,饒是如此,依舊傷了幾條經脈,随之血氣逆行一沖,賈似道一身修爲頓時跌落五成!
賈似道運轉僅剩不多的天魔真氣,平複體内經脈的傷勢,心中卻是驚駭萬分,不由得忖道:“如此妖孽,究竟是從何而來!”
想到此處,賈似道不由得長歎了一聲,而自以爲萬無一失的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也是自己最大的依仗——以魔門秘法控制理宗皇帝親筆寫下的遺诏卻被奪了去,而今賈似道心中更是憂慮,且如此一來,自己的布置被打『亂』,隻能重新謀劃應對之策了!
賈府外,楚離三人踏着屋脊,如鬼魅一般迅速遠去,忽而,趙禥不解的問道:“師傅,我們爲何要逃?以您的修爲,便是十個賈似道也不是對手,隻要他真敢追來,師傅你隻要動動手指就能将他打趴下!”
楚離笑道:“任何遊戲都有規則,隻有遵守規則這遊戲玩起來才有意思,若是你不斷的破壞規則,最後的結局就是大家都沒得玩!”
趙禥聞言一愣,不禁沉『吟』起來,半晌似是忽而明白過來,颔首說道:“原來如此,師傅,弟子明白!”說到此處,趙禥忽而笑道:“師傅,弟子本來還想請師傅出手直接将忽必烈宰了,那可就要省了弟子不少事情!”
楚離聞言大笑,道:“你當這位面的天道法則是什麽?肆意破壞位面法則,隻怕爲師還未動手,就會引來位面法則天罰,被位面法則排斥出去了!”
聞言,楚離這番言語似是觸動了趙禥的心中的一絲隐憂,沉『吟』道:“師傅,若是如此,弟子将本來不屬于這裏的東西拿出來,會不會也被這位面法則排斥?或者,将來弟子打敗忽必烈,中興大宋,豈不更是違背了這位面本來的發展方向,也要受到位面法則的排斥?”
楚離搖頭說道:“你我是不一樣的兩個情況,正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天道法則之下,衆生平等,而這所謂衆生,卻是指這位面天道之下的衆生,卻不包括爲師——”
“那是因爲”
“在這個位面天道法則的眼中,你與忽必烈可以看作是公平的競争,物競天擇,适者生存,最終的結果,是無論誰輸誰赢,都是位面法則所允許的結局;然而,爲師與忽必烈卻是不對等的,位面法則可以容許我的存在,但卻不會允許我淩駕于位面法則之上,更不容許我對這個位面的平衡進行大肆破壞!”
楚離師徒這一番話聽得雲流蘇雲山霧裏,不知所雲,這時,忽而問道:“前輩,若無其他事,晚輩可否離開?”
楚離望了雲流蘇一眼,淡淡道:“拿來!”
“什麽?”
雲流蘇聞言一驚,假裝糊塗的道。
楚離淡淡一笑,道:“自然是《天魔策》!”
“果然!”
雲流蘇聞言暗歎,随即捂着胸口,道:“這《天魔策》乃是我陰癸派的東西,前輩——”
不等雲流蘇說完,楚離也懶得在聽她廢話,隻是擡手一揮,随即雲流蘇渾身一震,頓時,身形一僵卻是再難動彈半分。
見狀,趙禥不禁嘿一笑,道:“師傅有事弟子代其勞!”說罷,趙禥笑嘻地走到雲流蘇身前,一隻手伸進雲流蘇胸前,将《天魔策》掏了出來,臨了時,五指卻忍不住在其那羊脂白玉般的雙峰上輕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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