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烈的眼中,除了年憐丹外,再無他物。
這一刻,風行烈心神似水晶般靈明透淨,一聲長嘯中,身形化作一道虛影,似穿越虛空,出現在年憐丹馬前,手中丈二紅槍化作毒龍,騰空向年憐丹捅去!
先前長街一戰,年憐丹已是心驚膽寒,在風行烈的攻勢下不戰而逃,此時,再面對風行烈時,心氣已是未戰先怯了三分。
不過,年憐丹終究不愧是一代宗師,猛地提了一口真氣,身形陡然閃向一旁。而此時,年憐丹的心智亦立即回複清明,但内心依舊驚懼不已,不過,卻也隻得暫時将這恐懼按壓下去,否則稍有遲疑,必将喪命當場。
“嘭!”
年憐丹的玄鐵重劍猛地格擋在丈二紅槍之上,阻擋了長槍的攻勢,然而卻感覺一股渾厚的力量透過重劍傳來,直震得年憐丹差點把持不住重劍,身形不得不再退數步,才将這股力量消磨掉。
然而,此時的風行烈已殺得『性』起,一聲怒喝中,身形離地躍起,施展出《燎原槍法》三十式中最淩厲的殺招——威淩天下,誓要将年憐丹斃于槍下!
在這危機之時,年憐丹不退反進,手中玄鐵重劍驟然雷『射』,在虛空中劃過一道輕靈的劍光,破入漫天蓋下的槍影裏!
“叮當——”
一連串如暴風驟雨般的劍槍撞擊聲傳來,随之,年憐丹陡然噴血倒飛而出。
風行烈雙目中神光綻『射』,身形如電『射』般疾掠而來,丈二紅槍化作一道雷光,直向年憐丹撲來。
這一刻,年憐丹頓覺神志渙散,意念低沉到了極點,一時之間,腦海内一片空空白白,竟動不起任何的念頭;就在這刻,年憐丹知道自己徹底輸了,敗像已成,便如長堤破開了缺口,終至全面崩潰之局,再也無力回天。
死亡的氣息恍如毒蛇纏繞在年憐丹心頭,森冷的寒氣自心底升起來,透徹骨髓。
這時,風行烈的丈二紅槍如毒龍吐信,向年憐丹貫胸『射』來。
年憐丹大駭,勉力強運重劍,眼看可劈中對方紅槍,忽然間胸口一涼,長槍已貫胸而過,将年憐丹穿在槍頭。
年憐丹難以置信地俯首看着胸前狂湧而出的鮮血,神志一陣恍惚,恍如在夢中,随之,一陣椎心刺骨的劇痛傳來,令得年憐丹雙眼中流『露』出極緻的恐懼之『色』,繼而,隻聽得蓬的一聲,這一代兇魔、花間派主,仰跌倒地,立斃當場!
風行烈看了一眼年憐丹的屍骸,仰天長嘯,得報愛妾大仇,風行烈心中既是舒心又是悲凄!
另一個戰場,韓柏手執血飲狂刀與範良極攔住了方夜羽、荒狼任壁,秃鷹由蚩敵等人。
韓柏的大圓滿境的《道心種魔**》配合《戰神圖錄》,發揮出了強大無比的攻擊力量,以一敵二亦是遊刃有餘。
血飲狂刀狂劈而出,快逾閃電,斬向方夜羽的三八戟上。
“蓬!”
刀、戟碰撞,方夜羽卻是不敵韓柏,身形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這時,荒狼任壁一拳擊來,正中血飲狂刀刀面,隻聽得‘嗡’的一聲,韓柏手中的長刀竟被震開數寸,『露』出一個絕大的破綻。
方夜羽見狀大喜,雙手中短戟交錯擊出,化作點點寒星,從韓柏胸前空當處直向要害處刺來。
韓柏毫不驚懼,反而哈大笑了一聲,手中血飲狂刀回撤,灑下一片刺目的血光,向方夜羽籠罩過來。
方夜羽不愧是得了‘魔師’龐斑的真傳,一手《三八戟法》已到了爐火純青之境,蓦然間,雙戟同時收回身前,旋即左戟一揮,『蕩』開韓柏的長刀,右戟則快如閃電,向韓柏執刀的右手三陰經點去;這一擊若是擊實,韓柏的右手縱然不廢,那淩厲無比的刀法亦要大打折扣!
這一刻,韓柏手中的血飲狂刀猛地一沉,力道瞬間重了十倍不止。
蓬、蓬的兩聲爆響,雙戟相繼擊在血飲刀上,兩人同時劇震,身形退後數步。
“方兄,不若讓老戚幹掉鷹飛,然後你我各自回家睡覺如何?”
韓柏哈大笑,虛提血飲狂刀,隐隐指着方夜羽,任壁二人,說道。
方夜羽淡淡笑道:“若韓兄願意将首級留下,方某立刻退走!”
韓柏聞言笑道:“既是如此,那便沒得商量了——”
話音未落,猛地聽到一聲慘叫傳來,方夜羽、韓柏循聲望去,卻是正見戚長征一刀『逼』退強望生、平東二人,淩厲無比的刀光随之将車廂劈碎,『露』出鷹飛那充滿絕望而蒼白的臉。
被戚長征斷去雙臂,鷹飛已然徹底沉淪頹廢,這種從身到心的殘廢,即便是‘魔師’龐斑亦無能爲力,所以方夜羽也隻得将其送回元蒙終老。
本來,以戚長征的『性』情,卻是不屑去殺一個廢人,然而,每想起柔晶之死,戚長征便是隻覺心中殺氣難以遏制,天兵寶刀化作一縷銀芒從鷹飛喉間劃過,鮮血噴灑而出,雙眼中散『射』出一絲光芒,似恐懼又似解脫,繼而漸漸消散!
繼年憐丹之後,鷹飛殒命,方夜羽知道自己的計劃已徹底失敗,而韓柏、風行烈、戚長征三人士氣正濃,方夜羽也不得不避其鋒芒,恨恨的瞪了韓柏幾人一眼,喝道:“撤退!”
轉眼間,方夜羽的西域大軍走得幹淨,風行烈、韓柏等人這時才松了口氣,不禁相視大笑,四人相互攙扶着在十裏亭中坐下!
戚長征歎道:“真是可惜了,這時候若是有一壇清溪流泉,才是真正完美!”
風行烈笑道:“不若等會兒回到酒肆,我們喝個痛快如何?”
“好!”
戚長征哈大笑,道:“至少也要喝個十壇八壇——”
範良極急道:“若是你們都喝醉了,今夜的任務怎麽般?難道你們忍心讓我一個去不成?”
韓柏笑道:“老鬼,放心好了,便是再多一倍的酒也不會誤了大事!”
四人開懷大笑,渾然不覺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這時,斜陽西沉,黑夜籠罩了下來,金陵城中漸漸燃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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