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馬小侯罵胡小帥道:“你個敗家子啊,二十五塊錢買個了破爛回來,怪不得做買賣賠了呢,你的眼光有問題啊。”
胡小帥卻愛惜的擦着一體機上的灰土,馬小侯一把奪過那塊抹布:“K,這是老子的毛衣。”
胡小帥很認真地道:“猴子,我覺的這個玩意兒不同尋常。”
馬小侯看了一眼:“不同尋常?是啊,價值二百五呗,哪能尋常啊。”
胡小帥道:“你懂個毛啊,這玩意兒不像地球人的産物。”
馬小侯伸手摸了摸胡小帥的腦袋:“你腦子沒問題吧,肯定是租書店的小說看多了。”胡小帥晚上沒事兒幹喜歡去租小說看,不然漫漫長夜如何打發。
胡小帥憤憤打開馬小侯的手道:“等老子靠它發達了你就知道我腦子沒問題了。”
馬小侯不再就此事說下去,在他看來這玩兒意連五塊錢都不值,胡小帥是真的想錢想瘋了,看到前面是超市馬小侯道:“你不是說家裏揭不開鍋了嗎,進去看看吧,順便買點吃的,一會兒咱倆在你那‘堡壘’裏喝幾杯。”
胡小帥雖然被大圓規賴掉了搬運費,不過得到了一個看上去很古怪有可能給他人生帶來希望的東西心裏也小高興,“行,正好有你這免費勞力,多買點吃喝回去。”
胡小帥租的房子在城裏新村的樓頂,是一片老式建築,原本是沒有閣樓的,2号樓樓頂不知誰在上面蓋了一大間水泥平房,胡小帥花了六十塊錢一個月租下來,平房隻有一扇小窗戶,因爲以前是用來存放房東的雜物用不着通風,好在現在是冬天,所以不用擔心悶熱,而這個平房從外面看上去真的像一個堡壘,所以馬小侯才會這樣稱呼。
一個小時後,馬小侯把車停在樓下苦着臉道:“帥哥,你真是不把哥們當外人啊,這又買米又買煤的,相中我這苦力了是不是?要是讓黃三知道我用他的車幹私活還不剝了我的皮啊,再說打土壕也沒你這打法,拿我的錢買東西還要我幫你搬上樓去。”
胡小帥一邊從後車鬥裏往下搬東西一邊道:“這不是商場搞特價嘛,我買兩袋米也不多吧,不出正月肯定吃光了,這幾捆啤酒難道你不喝?再說這煤,我樓上沒燒的了,大冷的天上去挨凍啊,你是不知道樓頂的風有多大。”
馬小侯扛起一袋煤,一邊上樓一邊道:“别狡辯了,你就是想讓我幫你幹活,沒想到老子在搬運隊不用幹活,到了你這兒反而做起搬運工了。”馬小侯是司機,他隻管開車。
兩人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算将幾十袋煤和兩袋50斤裝的米、四打啤酒搬到樓頂,最後一趟馬小侯實在受不住了,在三樓一個不穩将肩頭的煤袋子摔落在地上,嘩,整個樓道裏全是黑黑的煤塊,恰好東戶的防盜門吱呀開了,一個女人探出頭來,看到遍地的黑煤塊和門口站着的馬小侯吓了她一跳,“呀!”
馬小侯抹着腦門上的汗水嘿嘿傻笑:“美女,我是來送煤的,借口水喝呗?”
女子罵了一句:“你神經啊。”說完咣當一聲把防盜門關上了。
馬小侯對身後的胡小帥道:“帥哥,打聽清楚她叫什麽名字了沒有?”
胡小帥道:“葉曉璇,鳳城酒店領班,今年28,标準的熟-女、禦姐,另外我還打聽清楚了,她不可能喜歡你,當然,她也不可能喜歡我,所以咱哥倆消停下吧,租住在一個樓上,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搞僵了不好。”
馬小侯摸着下巴獰笑道:“熟-女大奶子,我喜歡,搞僵了肯定不好,但我要把她搞活,對了聽說過末日預言沒有,就是今晚啊,據說明天的太陽不會升起來,你想想如果真是這樣,今天晚上咱倆喝點酒闖進去,把她搞活也沒人會管吧。”
胡小帥把馬小侯推到一邊:“你神經啊,那種話也相信?别擋路,我上去拿掃帚下來收拾。”
樓頂的面積很大,不過大部分地方被樓下住戶堆放的木柴和太陽能熱水器占去了,胡小帥隻能把買來的煤碼在門旁。鳳城不是大城市,再加上這個小區是老區,每戶家中都帶一個火炕,住戶的年齡又較大,老人喜歡在冬天燒點木柴睡熱炕,所以都會積攢些木柴。
胡小帥帶着掃帚下到五樓時就能聽到下面有人吵吵,他急忙沖下去,馬小侯正和三樓西戶的哥們鬥雞似的争吵,“MB,老子就不收拾,怎麽着吧,你能把我怎樣!”
馬小侯也是混子脾氣,但真打起來他差的太遠,再者胡小帥這些日子觀察的很清楚,這幢樓裏他和三樓的東西兩戶都是租房,而西戶之所以來租房完全是因爲東戶的葉曉璇。西戶看上了葉曉璇想追她,平常他家中聚着年輕人烏煙瘴氣,這是絕對不能惹的主兒啊。
西戶的黃毛指着馬小侯在叫罵,馬小侯磨拳擦掌準備幹上了,咱好歹也是搬運工力氣有的是,打架誰怕誰。胡小帥卻一把将馬小侯推開,道:“猴子,你幹什麽呢,一邊站着去。”
黃毛對胡小帥道:“小子,馬上給我把門口收拾幹淨了,我現在要下去喝酒,回來的時候看到這裏不幹淨你們就倒黴了!小心我帶着人上去把你的房子拆了!”
胡小帥陪着笑道:“放心,一定收拾幹淨了,你走好吧。”
黃毛确實很急,因爲樓下的喇叭聲催了好幾次了,他罵罵咧咧下了樓,馬小侯責怪胡小帥道:“帥哥,你怕什麽,我打電話找人來收拾他。”
胡小帥開始清理地上的煤塊,一邊道:“行了吧,不值的,我了解他的底細,隻怕人家的勢力比你還大,在不确定能弄死他的情況下,我們最好是别惹他。”
馬小侯豎起大拇指:“帥哥,你果然是哥啊,要弄就弄個狠的,一會兒咱倆一邊喝酒一邊想辦法。”
地上撒落的煤塊重新裝回袋子裏,胡小帥又把樓道仔細清掃一遍,他不想給黃毛留下借口,對于鳳城而言他太弱了,所以要學會保護自己,想嚣張那也是需要有資本的。
吱呀,三樓東戶的防盜門再次打開,葉曉璇探頭出來查看,這次沒人了,地面也打掃幹淨,她轉身對屋裏道:“你趕緊走吧,以後不要來了,讓别人看到不好。”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不情願的從客廳出來,“小璇,我真的喜歡你,就答應我吧,今晚給我個機會好不好,以後我肯定會好好對你。”
葉曉璇臉色凝重:“張經理,請自重!”
張經理被葉曉璇那肅穆的表情搞的挺尴尬,他穿上自己的皮鞋出了家門,“好吧,好吧,我走,小葉啊,你自己考慮清楚,這事兒對你隻有好處沒壞處。”
張經理下樓了,葉曉璇将防盜門關上,她以爲一切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五樓樓梯扶手上趴着兩哥們把剛才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當然葉曉璇和張經理的對話因爲聲音壓的很低,所以五樓那兩位沒聽到。
馬小侯痛心疾首:“我怎麽說來,我怎麽說來!女人哪有一個安守本份的!騷-貨!蕩-婦!淫-娃!竟然在家裏偷藏男人,好白菜全讓豬拱了啊,不行,我也要下去拱一次。”
胡小帥提着煤袋往六樓走,一邊道:“得了吧,你想拱人家還不讓你拱呢,不如趕緊上去喝酒去,等哪天老子有了錢有了權,一定弄一排白菜讓你從頭拱個夠!”
忙活了一傍晚馬小侯也是真餓了,兩人甚至來不及生爐子吃涮鍋做熱菜,打開幾袋鹵味和花生豆喝起來,酒一上頭話就多,話一多就更能喝了,到十一點來鍾兩打啤酒喝空了,馬小侯搖搖晃晃的下樓回家,這個點肯定不會有交警查車,所以胡小帥沒留他。
馬小侯走了,水泥平房裏隻剩下胡小帥,孤零零的很是冷清,一眼看到地上的那台‘一體機’,胡小帥決定插上電試試看,萬一整出個外星文明那就發達了,從此他胡小帥就是胡大帝了,什麽熟-女、禦-姐、蘿-莉、人-妻統統幹倒!好白菜那就應該讓他胡大帝一個人拱。
滿懷希望的插上電源線和鼠标鍵盤,然後找到一個大按鈕,應該就是電源開關了,胡小帥重重的按下去,頭頂的燈光閃了一下,胡小帥有些緊張,可是屏幕上黑乎乎一片,似乎沒有任何反應,靠,胡小帥罵了自己一句,真是想發财、想拱白菜想瘋了!
踢了一腳那台一體機胡小帥走出水泥房子,外面寒風刺骨,可胡小帥的心裏卻是一片火辣,畢業後學人做生意賠了個血本無歸,現在窩在鳳城這種小地方天天受氣,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老天,還不如讓末日來臨吧!亂世才能出英雄,老子要做英雄!
胡小帥張開懷抱站在樓頂的護牆上,大有一種英勇跳樓的架勢,不過他還沒那麽想不開,隻是酒後想發洩一下心中的苦悶而已,保持着這種危險的姿勢也不知站了有多久,整個身體都快凍僵了,頭頂突然咔的一聲巨響,一道閃電破開厚重的雲層擊下來!
原來不知何時天空竟然聚集了濃厚的烏雲,因爲天黑用眼睛根本看不到,但不管有沒有烏雲,冬天裏打雷閃電這事兒有些詭異。
胡小帥左腳像被針紮般的刺痛,那道閃電擊在他的腳邊,一側身體似乎都電麻木了,而且護牆受不住剛才的一擊裂開一條口子,吓的胡小帥立刻跳下來。随後又是一個閃電咔一聲擊下來,這次緊追着胡小帥的屁股,吓的胡小帥沒命的往平房裏跑,最後幾乎是一個猛撲撞開房門,人在地上打了個滾才算避開了第二道閃電。
屋裏亮着燈,胡小帥在地上滾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牆上挂着的破電子鍾表,上面顯示恰好是十二點整,午夜時分,夜深人靜,突然打雷,詭異啊。
咣啷,胡小帥撞在了地上那台一體機上,顯示器恰好面對着胡小帥的臉,胡小帥驚奇的發現那上面竟然有了東西!胡小帥狂喜,白菜們,胡大帝有希望了,你們做好被拱的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