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冷兵器終結者</p>
天将黑，這一日的武選結束，演唱會也告一段落，當所有人都收工回去客棧時，淅瀝一天的雨也停了。</p>
沈易安就在房間裏用心練習出劍，一旁的沈勇仔細觀察沈易安的動作，玉臨風則一直爲白天所見悶悶不樂，直到沈易安練完劍，兩人陪着玉臨風又是喝酒又是喊封二娘過來一起打麻将，才算讓玉臨風情緒好轉些。</p>
“玉小郎平日嘻嘻哈哈，沒想是個不禁吓的。你還是少不更事，災荒年時，家家都沒吃的，爲了飽腹有人換孩子……”</p>
“咳、咳！”沈易安打斷封二娘：“不提也罷。”</p>
事情到此爲止，沈易安卻清楚，自己穿越之後，真正的對手出現了。</p>
從前無論是他二叔還是李元山、宋岩圭等人，都是爲了一己私欲做了過分的事，卻總不至于如此發狠；</p>
今兒玉臨風形容的這人，沈易安也不知他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對自己人都能痛下殺手，何況對他沈易安呢？！</p>
抱負越大的人，做起事來才會越狠，沈易安心中已經有了戒備的方向。</p>
接下來的兩天，隻要有時間，沈易安就帶着玉臨風去城中四處亂逛，尤其喜歡去波斯商人聚集的地方。</p>
沈勇一個人在武選場地盯着，沈易安每晚都是滿載而歸，買來各種外來的小玩意，從樂器到玩具無所不有，尤其是不少變魔術用的道具，童貫見了都驚訝于沈易安的淘貨能力。</p>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沈易安隻是好奇、玩心重時，沈易安已經一邊反複擺弄，一邊構思自己的圖紙，并從這些玩意的機關中尋找靈感。</p>
……</p>
關于劉師爺的橫死，并沒有人将他歸于乾員外一夥兒，反而都以爲他是因公殉職，不少人還因此悲傷不已，沈易安知這事該說清楚，可是又何從說得清楚呢？</p>
富紹庭也帶着幾分悲傷，沈易安對劉師爺的評價點到爲止，富紹庭這才明白這樁案子牽扯之深。縱然他有包青天的心，也沒有包青天的能力，索性按照沈易安所言，将劉師爺的死就歸于畏罪自殺，至于罪過，就是包庇乾員外，知情不報等輕巧罪名。</p>
劉師爺和米行兩樁命案都直指白菜幫，一時間白菜幫和沈易安都成爲讓人聞風喪膽的字眼兒，好在認識沈易安的都知是謠傳，不認識的也不知道哪個是他，并沒因此引起任何恐慌。</p>
三天過去，每天都開演唱會的蕭靖漛疲累不已，宿州的雨也足足下了三日，旱災得到有效緩解。</p>
童貫收集到不少美玉，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統統都裝進他的船上，一件都舍不得留下。</p>
沈易安除去買來的大量物品，也收到周啓淵贈送的靈璧玉麻将牌，他仔細把玩，成色和做工都很不錯，完全達到他的期望。</p>
這三日下來，文選始終沒有什麽動靜，一直在雨中進行的武選則選到兩名身手不凡的平民，聽說要去京城服役，還給家中不少月錢，這兩人都點頭答應下來，富紹庭便歡喜地将他們送上馬，派人一路護送去汴梁。</p>
第四日清晨，隐匿了三天的太陽總算重新露頭，一行人紛紛登船，童貫除了美玉，還收獲兩名美女，因是送給趙佶的，便讓兩人乘專門的客船北上汴梁，着人仔細照料，剩下的人包括宋岩圭，繼續乘船南下。</p>
沈易安心情很好，與送别的富紹庭告别，富紹庭抓緊時間問東問西，就問道乾員外家的硫磺。</p>
“大内自有安排，妥善保管别受潮便是。”沈易安如是說。</p>
富紹庭再度緊捉沈易安衣袖，輕聲請求道：“小聖人，關于家父寫給旁人提攜我那封密函的内容，可不可以不對旁人說起……”</p>
“那當然，天機不是随便就能洩露的。”</p>
富紹庭這才長長松口氣。</p>
客船順水門出城，沈易安站在船尾注視緩緩倒退的城池，樊花和蕭靖漛伫立在他左右身後，同樣安靜地注視倒退的一切，就似與過去揮别，再也不還。</p>
沈易安本不想帶着樊花和樊葉，怎奈蕭靖漛尤其喜歡三人一起的表演形式，第一次開口求他，沈易安便答應下來，于是樊花就跟蕭靖漛一個船艙，樊葉則自己跑去船夫的通鋪，但凡船上有他能做的事，都搶着去做，真誠而勤奮。</p>
當景色被城外十八相送的長亭所代替，沈易安才轉身往船艙走。</p>
想必那個殺自己師兄都不眨眼的人已經離開宿州。</p>
這人雖然并不一定專門沖着沈易安而來，但因沈易安壞了他大事，日後必然要放冷箭，沈易安心知自己已然處在危險之中，在自己劍術練成之前，可遠攻的火铳就非常有必要，還有就是貼身的防砍背心。</p>
攻、防都齊全才能橫行江湖。</p>
離開宿州，又開始船上無聊的日子，沈易安将自己關在船艙裏，無論是幾日都未見的李思安，還是百無聊賴的玉臨風，沈易安都閉門不見。</p>
四日後，順風順水的船隊抵達泗州。</p>
沈易安拿出自己改了又改的圖紙上岸，尋找泗州的能工巧匠。</p>
這是一支燧發槍的構造圖。</p>
沈易安學習考古知識時，曾聽過相關的專題講座，還見過一比一複原的元、明銅铳模型，對其結構十分清楚，加上自己曾經的愛好加以改進，他的圖紙已經有了手槍的模樣。</p>
沈易安将買來的洋玩意逐個拆卸，得到裏面的零部件，尤其是各種各樣的小彈簧，這是制造擊發式燧發槍的關鍵。</p>
眼下的火藥主要還是用于煙花制作，無論趙宋還是周邊幾個國家都沒能将其廣泛應用于武器制作，所以整個華夏大地還處于冷兵器作戰爲主的時代。</p>
沈易安雖然不想開啓熱武器時代，但曆史的車輪總是向前滾的。</p>
在他前世，不久之後的南宋時期，金宋交鋒時，金軍就使用了自己發明的飛火槍，宋軍除了準備弩火藥箭和弓火藥箭以外，還有蒺藜火炮和皮大炮，足以見這短時間内火器發展的迅速。</p>
既然是必然的趨勢，沈易安絕不會回避，制造精良的熱武器勢在必行。</p>
船隊在泗州停留三日，沈易安尋幾番探尋，找到手藝最精的銅匠，整整三日都泡在銅匠鋪裏，不分白天黑夜，文選和武選之事，則全部要給沈勇和州官，自己暫不過問。</p>
泗州的州官已經得到消息，船隊抵達之前就已經準備好場地和人工，當天忙活一夜，第二天就可以進行選拔，早就得到消息的民衆絡繹不絕地過來嘗試，場面非常壯觀。</p>
離開泗州時，州官照例将選出來的三人護送去汴梁，沈易安再次登船，依舊整日把自己關進房裏，誰也不見，不過一日一夜後，一把親手組裝的燧發槍就呈現在他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