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天賦</p>
三人又在地道内找了一通，最後找到半間屋子的硫磺。</p>
“交給州官處理吧。”沈易安說着，在牆上又刻下“白菜幫”三個字，三人便匆匆離開。</p>
跳回到牆外，騎上馬，沈易安來到宅子正門。</p>
守門的官兵正打着瞌睡，沈易安喚醒他們，說自己夜深投宿，官兵自然拒絕，這時候沈勇和玉臨風向院子裏投石，制造了聲響，官兵們一路追查，終于發現劉師爺的屍體。</p>
三人回到城中，沈易安直接去了州衙，與富紹庭說搜查漕船一事，至于劉師爺和宅子裏所發生的，他隻字未提。</p>
一切都留給白菜幫吧，像乾員外這種來路不明的黑勢力，隻有以毒攻毒才能治愈，他沈易安是不會袖手旁觀的。</p>
富紹庭對沈易安的話深信不疑，親自帶人去了碼頭。</p>
沈易安并未參與檢查漕船，他相信富紹庭的執行能力以及細心程度，果不其然，這邊沈易安剛準備躺下休息，那般富紹庭就派人傳口信，說找到了二十多個外鄉人，細問都是被拐騙的，有的人已經失蹤半年之久。</p>
無疑，富紹庭又立了大功，在童貫還呼呼大睡的時候。</p>
入夜，沈易安輾轉難眠，沈勇也一直沒能入睡，思索今日過招之人的招數。</p>
似曾相識，又絕對陌生，亦幻亦真，沒有頭緒。</p>
“主人……”</p>
“滾！”</p>
“沈老弟……”</p>
“說！”</p>
“你今天出劍的确比我快，你自己知道嗎？”</p>
“呵呵，勇哥也學會童貫那一套了？！”</p>
“我說真的。而且你用的是我的劍，你若是找到屬于你的劍，出劍就會更快，那簡直是出神入化之速。”</p>
“哥，你要是睡不着，我教你唱首歌，‘跟着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左手右手慢動作重播……’”</p>
“何爲重播？爲何要慢動作？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是怕我看不清你出劍嗎？”</p>
一向耿直的沈勇索性坐起來，一字一句認真地道來。</p>
沈易安無奈地呵呵笑了一陣，之後也披着被子，對沈勇道：“我自己幾斤幾兩我清楚，剛剛出劍我那是條件反射。”</p>
“何爲條件反射？”</p>
“就是某件事做習慣了，一旦給了條件，比如手觸劍柄，我就會不假思索地拔劍，做出這樣的反射動作。”</p>
“對！這就是我一直琢磨的事，我小時候練劍全靠勤奮，也曾極爲抵觸，可後來我發現隻要觸劍，我便會控制不住地想要揮劍，就是你說的這種……反射。沒想到我思索了幾十年的事，竟然被你一句點破，真是讓我佩服到五體投地。”</p>
見沈勇無比真誠的神色，沈易安有些得意，看來巴甫洛夫的狗比薛定谔的貓更有用途。</p>
沈易安依舊不在意沈勇所言，沈勇卻第一次如此堅持，非要沈易安起身比試一番，還喊玉臨風來評判。</p>
比試方式很簡單，兩人各自在桌子兩側，同時出劍指向燭火，勝負瞬間就可明了。</p>
玉臨風困倦地直打呵欠：“沈老弟怎會比疾風劍更快？你們大半夜不睡覺竟瞎鬧……”</p>
“資質很重要。”沈勇依舊執着，玉臨風不得不提起精神。</p>
兩人都準備好，沈勇一再叮囑沈易安必須全力以赴，沈易安認真點頭，比試開始。</p>
玉臨風開始倒數：“三、二、一！”</p>
唰，随着兩把劍帶出兩股劍風，桌上的蠟燭當啷落在地上，變成兩截。</p>
三人同時愣住。</p>
“别動！”玉臨風手疾眼快，制止欲彎腰拾蠟燭的兩人。</p>
沈易安和沈勇都保持在最後的狀态，各自執劍指着桌子中心。</p>
玉臨風摸着小巴皺起眉頭一本正經地分析道：“蠟燭落在沈老弟出劍方向，顯然是沈老弟将其打落在地。”</p>
“廢話。”沈易安白了玉臨風一眼：“我知道，我感覺得到。都說了我不行，非要我試！”</p>
沈易安這話說的非常誠懇，還有嗔怪兩人的意味，但是沈勇和玉臨風卻不以爲然。</p>
玉臨風笑嘻嘻上前握住沈易安雙手：“恭喜恭喜，你出劍的速度的确已經超過疾風劍，疾風劍在武林的地位不保啦。”</p>
沈易安甩開玉臨風：“什麽啊？！我打偏了，打在了蠟燭上，說好了是打火苗的。”</p>
沈勇微微笑，望向沈易安肯定地點頭：“雖然你打偏了，但是你的劍速的确超過我了，是練劍的奇才，可見我慧眼識英。”</p>
玉臨風忽然大悟：“今兒你出劍時，其實不是故意劃過那人的臉，而是不小心？那是劍氣所傷！”</p>
“我是真沒意識就拔劍了，勇哥要求我一日必須練習有效出劍一千次。”沈易安無奈。</p>
沈勇道：“有些人就算練習萬次也抵不過你的千次。這就是天賦。”</p>
沈易安思忖天賦之事，也許是真的，但他不知道這天賦來自于本身的這個沈易安，還是九百年後的靈魂，亦或這兩者完美的結合。</p>
沈勇很興奮，思量日後教授沈易安的方向，同時也擔心這個“白菜幫幫主”會引來些不必要的麻煩。</p>
沈易安倒沒覺得什麽，因爲這件事跟穿越比起來顯得那麽唯物，因此收拾收拾就準備睡下。</p>
黑暗中，沈勇問：“沈老弟覺得被劃過臉那個，明兒真的會來？”</p>
“他不是我們見過的人，且那傷痕很快就消，他肯定不會走遠，明天一定會來城中打探消息。漕船之事雖然打草驚蛇，但這蛇一向膽大，明日且看。”</p>
“好。”</p>
第二日就是端午，五更剛過，富紹庭破案的告示就已經貼了出來，融合端午節的早起采艾的氣氛，整個宿州都一片和樂。</p>
埇橋前一切就緒，蕭靖漛首場演唱會的舞台就在埇橋邊上，緊鄰武選場地，舞台雖然有些簡陋，但如沈易安要求，用幹草簾子搭了防雨棚，還沒有戲班子花哨。</p>
蕭靖漛并不在意這些，她隻想不負沈易安對她的期望，因此早起後就忙着檢查樂器樂譜和梳妝，忙活的不亦樂乎，有樊花幫忙，一切都比從前容易許多。</p>
聽說端午有不同往年的節目，百姓都興奮地湧向埇橋，也有許多是過來參加武選和文選的。</p>
文選的題目被印刷成宣傳單，凡是想要參加的人，拿走一張回去研究就行，沒有任何其他規定，而文選的題目也與大夥期待的大相徑庭，一幹想要應試的文人看過後皺眉，有的索性就将單子放到附近的鐵匠鋪、木匠鋪裏，因爲這題目實在不适合讀書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