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一舉兩得</p>
這一件暫且算作正經事，後面的事趙佶便給王诜使了顔眼色，讓王诜替自己開口。</p>
先說的就是小李師師和落杏兒。</p>
沈易安對這倆沒有太好的印象，當王诜說“想辦法留下爲己用”時，沈易安笑着回應：“公主是大家姑姑，這麽說不太好吧？”</p>
王诜知沈易安明知顧問，隻好讪笑道：“此己用非我這驸馬爺。”</p>
沈易安長長“哦”了一聲，瞥了眼面色尴尬的趙佶，道：“那就得從長計議了。”</p>
一想到兩個尤物，趙佶就心中刺癢難耐，如今後宮雖不乏美女，可個個端莊，如此美豔者一個都沒有。</p>
王诜繼續問：“小聖人也沒有辦法嗎？”</p>
沈易安開始思量自己與李元山的仇究竟幾斤幾兩。</p>
他預謀并實施了搶他小嬌妻的計劃，這可不是小仇小怨。</p>
半晌，沈易安眨了眨眼道：“這倆人，終究還是李家的，要據爲己有，必須要名正言順啊。”</p>
趙佶和王诜跟李元山實在尋不到交集，不禁不解地望向沈易安。</p>
沈易安繼續道：“要說名正言順，拍賣會上他們可是有大罪過。李元山弄虛作假，若不是我當時磨了個夜明珠做記号，這第一場拍賣會就毀在他手裏了，往後也不可能再有拍賣會，還如何帶動整個汴梁城的經濟？”</p>
王诜和趙佶都是隻聽懂一部分，但清楚李元山所犯罪過是針對沈易安的，如今沈易安才是被害人，話語權自然也就在沈易安這兒。</p>
趙佶忙問沈易安如何處理這事。</p>
沈易安作爲難狀：“讓溫府尹秉公執法便是。”</p>
“那怎麽成？”趙佶着急：“他若秉公執法，那豈不是太對不住小聖人？”</p>
這明晃晃的送人情，還是皇上送的，沈易安不能不接着，便嚴肅地點了點頭道：</p>
“要不然就讓李家來我這請罪，我提些條件，便免去李元山之罪？”</p>
“如何提條件？”趙佶忙問。</p>
“自然是将小李師師和落杏兒同謀問罪，讓二人分去些李元山的罪過。這樣小李師師和落杏兒就交給開封府處理，那李元山則可以回家，但汴梁城他是待不下去了。”</p>
“那怎麽成？！”趙佶一愣：“她們若是進了開封府衙，哪還能再進後宮？”</p>
呃……</p>
一不小心，趙佶把心裏話說了出來。</p>
沈易安誇張地“哦”了一聲，道：“那就隻好散盡李家家财，讓他們滾出開封，這兩個女子也算是家财之内賠給我，我把她們豢養起來，改頭換面更名改姓，到時候就可以堂而皇之地進大内了。”</p>
趙佶乜斜沈易安，許久沒動，最後又看了眼王诜，見王诜頻頻點頭，方贊同道：“看來也隻好如此了，隻不過法不責衆，其餘同黨就免了吧？”</p>
“那是自然。”</p>
趙佶也不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因此時童貫還尚未把蔡京那奸賊弄回東京，趙佶更信任沈易安，隻要沈易安不給他出什麽修建艮嶽這樣勞民傷财的馊主意，多少也能減少些小皇帝對黎民百姓的迫害。</p>
事情這麽說定，沈易安又把李元山和蕭家強行将蕭楚樂許給李秉勳之事、買光汴梁城的雞這種壟斷行爲一一細數，這樣李元山的罪過又加幾等，隻能将餘生在牢獄中度過。</p>
将整件事又重新捋過一遍，趙佶越來越覺得這事處理的完美，既饒了李元山的性命，又可以留下兩個尤物，等太後喪期過後，這倆也已經有了新身份，再送入大内那簡直就是美事成雙。</p>
沈易安這邊也甚是欣喜，已達到他來大内前的預期效果。若能接手李家的布行生意，那沈氏集團當真有“集團”的影子了，但沈易安也頗疑惑，趙佶又怎會如此輕易就同意呢？</p>
而且王诜也在一旁點頭……</p>
就在這時候，趙佶又讓王诜講了一遍那日炸湖時的驚心動魄。</p>
王诜說完，抹了下頭上的汗，趙佶轉回頭問沈易安：“小聖人，是什麽發出的巨響？并将那地道炸開的？”</p>
“炸藥。”</p>
“是何藥？從何而來？”</p>
“就是将許多做煙花用的火藥包在一起而已。那原料也是來自煙花作坊，不信可以着人去問。”</p>
沈易安這麽說着，坦然至極，但隻有他知道，這裏面自己還是加了料的。</p>
趙佶将信将疑，又問：“那若是兩軍作戰，以此炸城池豈不是事半功倍？”</p>
沈易安搖頭：“這玩意不好運輸，路上就容易爆炸。”</p>
“那做成煙花帶着，到地方再拆開呢？”</p>
“呃……”虧你想得出來。</p>
趙佶爲自己的設想感到十分滿意，并決定第二天早朝，就讓兵部去嘗試此舉，看看是否真如沈易安所言。</p>
二月初五，一早就見朝霞滿天，但天上并不見幾塊雲彩。</p>
被大赦放出來的張混康在自己的道觀觀察天象，憑借這些年積攢的經驗，也看不出将會天降雹災，不禁有些幸災樂禍。</p>
隻等這一天平安過去，哪怕下了大雨，也可以揍那沈易安一本了，這次可足以讓他萬劫不複。</p>
讓龍顔成笑柄，按照趙佶的性格，是絕饒不了他的。</p>
汴梁城中的早市有廂軍守着，沒人敢出攤；直到中午，天空也隻是飄着幾朵烏雲，也不見有雹災迹象。</p>
開封府裏，李卿航正欲求情，溫府尹已經得到張迪的消息，便讓李卿航去求沈易安，興許還有辦法。</p>
李卿航跺着拐杖：“那沈老闆視我這侄子如死敵般，恨不得他下大獄呢，怎會給我們留活路啊？！”</p>
“那我也無能爲力了。”說着，溫府尹把沈易安呈上來的狀書又往李卿航身邊推了推：“到如今，我還隻當沒見過這狀書，替你壓下來，你盡快去尋沈易安吧，否則我就要過堂了審案了。”</p>
李卿航千恩萬謝過溫府尹，離開時看了看汴梁的天，忍不住一聲哀歎。</p>
這沈易安既然寫了這些罪狀，必然不想放過李元山，從齊老闆那就可知，這沈易安表面挺大義，暗搓搓地卻總能把你吃個溜光。</p>
李卿航雖然并不在乎這麽不起眼的一個侄子，但在乎汴梁的商業成果，俗話說強龍壓不住地頭蛇，他在錢塘雖然有名望，在汴梁卻沒什麽人脈，想要說服沈易安保住李元山，真是太難了。</p>
午後，李卿航備了厚禮來到沈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