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我就稍坐一下好了……”
搓了搓手,陳懸濟無奈地笑笑,隻得又把雨傘拿回來:“時間已經這麽晚了,我也隻能稍微逗留一下,再遲了雨水越積越多、路更加難走的……”
“嗯!就隻要呆十分鍾就好!到時候讓我好好準備一杯茶,對伊藤醫生你無私的幫助,表示一下心意就好了!”
看到陳懸濟終于答應,月島希良梨臉色終于變得興奮起來。
“好吧,那麽我們趕緊上樓吧……風越來越涼,隻怕對你的身體也是有些不好……”
擡頭掃了掃月島希良梨蒼白無神的眼睛,陳懸濟仍舊有些擔心。
說實話,他以前還從來不知道女生會因爲生理問題會痛成這個樣子的……
點了點頭,月島希良梨也是順從地往陳懸濟的身邊靠了靠。
沒想到今天的老天這麽眷顧自己,居然給了她這麽一個跟很有感覺男人拉近距離的機會。
很快,兩人共撐着一把傘并排走過小區外面的一長排底商,慢慢靠近小區的正門。
“喂!月島希良梨!我說你這丫頭還要躲着我多久……那件事,難道非要作爲父親的我親自上門,你才會跟我好好談嗎!”
經過一家書店,兩人不再說話,剛要從正門進入,這時,雨幕中人影一晃,牆壁一側的暗影中突然慢慢走出一名幹巴巴的男人。
陳懸濟發現,書店的門口的走廊下還站着其他幾個男女,他們似乎已經等了好久了,正在圍在一起商量着什麽,看到月島希良梨跟他共撐着一把傘過來,立即不顧雨淋從角落裏站出來。
“父親……”
看到眼前的男人,月島希良梨突然呆住了。臉上挂着既驚恐又害怕的表情不停地看着那幾個男人,她有點不敢相信,父親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小區的門前。
“父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難道說,月島希良梨父親又良心發現,發現天氣不好,所以出來接女兒了嗎?”
發現月島希良梨看到來人後不顧雨淋地跟上去,陳懸濟遲疑了一下,立即也是舉着雨傘追了上來。
要知道,這個年紀不大的女人此刻還在遭受“親戚”的困擾呢,決不能在這種時候還被雨淋了。
陳懸濟聽到月島良梨聲音顫抖的叫了句“父親”,但她那顫抖的聲音之中,卻充滿了生澀與絕望的味道。
看起來……
那幾個男人裏,還真是混雜着月島希良梨的父親。
“伊藤醫生,很抱歉,恐怕今天不能招待你了……我的父親現在找過來……要不,你還是先回家吧,等有機會我再招待你……”
發現陳懸濟把雨傘送上,月島希良梨有些苦澀地抓過傘柄,歉意十足地對陳懸濟說。
要知道,父親在這個時候出現,顯然是沒有什麽好事的,如果陳懸濟在場,反而大家都非常尴尬。
“那個……也好……那麽,月島希良梨你要多多保重,我們有機會再見哦……”
臉上僵硬地輕咳了一下,陳懸濟突然也感覺這種氣氛蠻尴尬的。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人家父女要談家事,自己一個外人留在這裏也是十分多餘。
摸了摸鼻子,陳懸濟在把雨傘交給月島希良梨之後,讪讪地轉過頭……
不過,在陳懸濟轉身離開幾十米之後,他還是很快意識到有什麽不妥了。
仔細想來,月島希良梨的父親似乎一出現就怨氣頗大的樣子……
而且……
身邊那幾個一臉猥瑣相的男女又是怎麽一回事?
回頭望去,雨幕中的幾個模糊的人影果然開始發生什麽不愉快了:隻見身材單薄的月島希良梨被幾個人影迅速包圍起來,先是一陣模糊不清的激烈争吵,到最後,居然已經開始發生不友好撕扯,幾個人開始輪番對一個女孩子動粗……
我去!我這是什麽豬腦子!剛才月島希良梨不是已經說了他父親要收回這房子麽?
發現情況不對勁,本來陳懸濟還打算先報個警的,但看這情況,估計就算報警了,jc來了也沒用。畢竟月島希良梨的監護人都在那幾個男人之中,jc最多驅趕他們離開,不可能把他們抓起來的。
怎麽辦?
僅僅是風俗店認識的女孩而已,我有必要管這種閑事嗎?
陳懸濟眉頭開始糾結起來……
“各位,抱歉,打擾下啊,我看你們似乎和我的朋友在談着什麽有趣的東西,不知道,我能不能也加入你們的談話之中呢?”
稍稍一陣猶豫,陳懸濟臉上最終還是挂着溫和的笑意走了過去。
他的話音響起後,不光是月島希良梨,還有那幾個陌生的男女,也全部都是目光各異的轉到他的臉上。
尤其是月島希良梨的眼裏,此刻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光芒,她甚至無法相信,陳懸濟居然會去而複返。
“希良梨醬……話說你的病還沒好,就這樣淋在雨中不好吧,現在,請馬上到我身邊來。”彎腰撿起地上被打掉的雨傘,陳懸濟對着月島希良梨說道。
“喂,你是什麽人?我們聊什麽管你屁事!”一個臉上有疤的中年男子,虎目圓瞪,神情冷酷的注視着陳懸濟。
“我是男人。”陳懸濟一臉狐疑的問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男人嗎?你的眼睛是不是畫上去的?”
“……”
陳懸濟的這話一出,别說這幾個一臉兇相的男女了,連月島希良梨都變得無語了起來,她心裏也是既擔憂又無奈,不過月島希良梨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慢慢挪到了陳懸濟的身旁,躲在陳懸濟的身後。
“不知道各位,找我們家希良梨醬什麽事呢?”摟了摟月島希良梨亂顫的肩頭,陳懸濟語氣不急不慢的問道。
“她父親欠我們賭場三百萬日元無力償還,所以她父親決定,将這個房子抵押給我們了。”那位臉上有疤的中年男人沉聲道:“一個月前,本來已經說好了這個禮拜來收房子的,可現在,她居然還不搬走!這能怪我們動粗嗎!”
“抵押?”
望着這個一臉兇神惡煞的混混,陳懸濟不由得一聲冷笑:“希良梨醬,看來你父親很糟糕啊,明明是欠了債把房子抵押出去的,卻要騙你說跟什麽女人結婚……要我看,就算用人渣來形容他,都侮辱了人渣這兩個字。”
“你說什麽?”
人群中,一個戴着眼鏡,兩頰削瘦的男人猛地站了起來,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瘋狂,不,應該說是很癫狂的吼道:“臭小子,你跟我女兒又是怎麽一回事,你有種再說一次!”
“父親……請不要遷怒于他……這位是伊藤醫生,我們隻是剛認識不久的……”
發現陳懸濟一開口就激怒了父親,已經凍得瑟瑟發抖、有些站立不穩的月島希郎梨立即把陳懸濟擋在後面,眼裏透出哀求的表情。
“哦?朋友?居然已經有男朋友了是嗎?那麽正好!既然希良梨你已經有男朋友的話,那麽,房子不抵押出去也行,就讓你男朋友幫我把債還清也不過分吧!”
扭頭十分怪異地打量着陳懸濟,月島正雄突然幹笑了幾聲,發現眼前的男人似乎無比緊張自己的女兒,突然意識到,也許一尊百求百應的财神爺已經自動送到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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