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距離名古屋赤十字第三醫院不過一個路口遠的私人會館——凱德俱樂部,此時一幫脫下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們正揮汗如雨地狂歡着。
其實,這家俱樂部是剛開始營業還不到兩個月,因爲井田壽家族也是投資方之一,所以他每次帶朋友來,全部都會是免費。
俱樂部休閑設施很多,健身房、瑜伽室、各種球類運動設施……甚至,還有一個頗爲不錯的遊泳館。
由于距離醫院路程非常近,再加上醫院本來就很蕭條,所以,一幫跟井田壽走的很近的醫生在上班時間就偷偷過來休閑是常有的事,這一點,就連跟井田家族有着密切關系的院長織田廣之都默認放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井田君,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嗎?聽美奈說,那名叫做淺野小櫻的護士非常着急的樣子,再怎麽說,那家夥也是選擇在我們醫院做手術的病人……現在對我們醫院信任的患者非常少,而選擇在我們醫院做手術就更加少的寥寥可數,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闌尾切除手術,但人家畢竟選擇信任了我們,真要出了什麽意外,恐怕我們醫院的名聲……”
趁着休息時間,一名跟井田壽打對手球的男醫生試探着說。
配合另外一名女護士跟井田壽這組打了一會球,這名醫生感覺開始覺得井田壽越來越不對勁了。
不過是剛領先了他幾個球而已,這家夥居然開始動怒發脾氣,又是不停飙髒話又是氣鼓鼓摔球賽,扭曲的表情還真是有些可怕。
深知井田壽這個人一直城府很深,沒有辦法,這名醫生隻能一邊暗地故意輸給他,不再刺激他,一邊又趁機聊起醫院的事,希望這個家夥能夠趕快結束比賽,早點回去醫院。
“喂,高雄,你小子怎麽回事?剛才赢的時候怎麽不說讓老子回去!老子剛才剛扳回兩球隻領先一點,你小子居然就說這些掃興的事想讓我結束,難道就這麽輸不起嗎?”
井田壽剛赢了兩球,興緻正在頭上,還以爲對方不敢跟他打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好吧,不講這些了,來,我們繼續打球……”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名醫生見井田壽态度如此蠻橫,尴尬一笑,也隻好硬着頭皮繼續打下去。
“唉,也怪我自己貪這種小便宜,幹嘛跟這種人一起玩去,這不是給自己找堵嗎?這種自以爲是的家夥,看來,以後還是少跟他交往的好……”
心頭暗暗吐槽着,這名醫生真是對接收井田壽的邀請來這裏叫苦不疊。
……
“伊藤部長!真的很抱歉,井田醫生他……”
快速沖進患者病房,淺野小櫻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右手捂住小腹彎腰不停地直喘,感覺眼前都開始冒小星星。
也難怪,她的體質一直不算太好,這樣劇烈的運動長了,會直接讓她眩暈。
“井田醫生他還是不肯來是麽?”
扭頭掃了掃淺野小櫻已經快哭的臉,陳懸濟已經猜到,這大抵也是如此一個結果了。
“嗯,井田醫生似乎根本沒有重視這件事,還說闌尾炎患者偶爾疼痛是正常的,有什麽事叫實習醫生處理一下就好……”
淺野小櫻怯怯地說。仿佛醫生之所以沒有到來,完全是自己的責任一樣。
“嗯,我知道了——好吧!你們幾個先出來一下吧,我有事要跟你們說……”
目光突然做了暗示,陳懸濟生怕病人會聽到什麽會産生負面影響,随後第一個快速走出病房。
在兩個護士和實習醫生的幫助下,此時病人已經被重新扶到床上,不過,他的狀況并未有多少好轉,随時都有可能陷入昏迷。
“你們幾個都聽好了……”
快速把門關上,陳懸濟聲音一低,随後神神秘秘把幾個人帶到走廊一個偏遠的角落:
“很抱歉,剛才不方便說……也許我們的醫生一直把狀況搞錯了,這位病人患的可不是什麽闌尾炎,而是大腸癌!而且很有已經穿刺出血的危險了……”
“什麽?大腸癌?”
聽到陳懸濟的聲音,所有的醫護人員頓時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這也太離譜了吧!要說一個小小的闌尾,赤十字第三醫院倒還可以處理,如果真是什麽大腸癌,恐怕就是送到名古屋醫院,都夠他們頭疼的了。
“沒錯!我肯定是大腸癌,在z國的時候,以前至少接觸過二十起這樣的病例,坦白地說,這病人現在已經非常危險了,必須馬上手術才行……所以,我要求你們現在立刻行動起來,馬上去做準備,十分鍾以後立即開始手術……”
眉頭緊皺,陳懸濟在這種事上從來都不會有絲毫馬虎。
“什麽?現在立即手術?這怎麽可能……井田醫生别說是沒答應要回來,就是他同意,恐怕時間……”
驚恐的眸子瞪溜圓,聽着陳懸濟嚴肅的口氣,淺野小櫻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幾乎要陷入絕望。
“不、不等他了,這個手術由我來做……時間就是生命!我們不能再有片刻耽擱……”
陳懸濟咬着嘴唇,無比嚴肅地說。
“什麽?您是說您要代替井田醫生做這個手術……可是伊藤部長您真的行嗎?您隻是護理部一名外圍人員……還有,就算是您有這個能力,根據醫院規定,任何一次手術也是要經過院長批準才可以的……”
不住地搖頭,實習醫生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陳懸濟要瘋了。
護理部長居然要求動手術開刀,這怎麽都有點讓人不敢相信!
“呵,顧不了這麽多了,緊急情況緊急處理,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也隻能打破規矩了……再說,作爲一名醫生,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患者在自己眼皮底下倒下吧……你也是一名實習生,畢竟也有救治病人的神聖職責……真要發什麽不好的事,我想,你也不願在實習期的檔案,就留下什麽污點吧……”
望着實習生惶恐不安的臉,陳懸濟直接就說中了一名醫生的死穴。
誠然,作爲一名醫生,沒有什麽比他的從醫檔案更重要的,如果隻在實習期就發生病人死亡的事,那麽,這個人哪怕醫術再高明,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再有做醫生的資格了。
“那個……”
目光不住地閃爍,看着陳懸濟毅然的臉,實習醫生徹底慌了。
“行了,别再猶豫了,就按我說的做吧……如果你們還不放心,一會就讓小野拿攝像機把全程錄下來好了,我可以答應你們,對于這場手術的一切後果,我會一個人全權負責……”
看到衆人依舊無法調動,陳懸濟拍了拍胸口,進一步打消他們的疑慮。
“是!那麽,一切就拜托部長大人您了!”
聽到陳懸濟一力承擔後果,實習醫生終于再也沒有任何思想包袱了,精神一振,眼神終于變得堅定,飛快去跑下,去召集其他人……
雖然主治醫生井田壽此時不在,不過,對于一場手術,隻要确定主刀人就已經具備基本條件了,至于其他助理也隻是配合默契不默契的問題。
“對了,隻怕我們的人手還是不夠!小野護士,請幫我一個忙,馬上給院長辦公室的張逸韻——不、是嘉美子聯系一下,說我現在要緊急借用她……”
看到實習醫生已經急匆匆去做準備,陳懸濟眼珠轉了兩下,突然又想起另一個近在身邊的完美的助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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