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慢慢播撒到房間中來,甚至還未完全蘇醒,陳懸濟便聞到了窗口穿透過來略帶潮濕氣息的陣陣花香。
叮鈴鈴——
7點剛過一點,床頭的座機鈴聲響了。
“喂,哪位?”
從被窩裏伸出一條胳膊,睡眼朦胧的陳懸濟半睜着眼下意識便拿起了電話。
“喂,您好,我是嘉美子,要找伊藤誠……”
“什麽伊藤誠,打錯了……”
聽到對方一個奇怪的女聲,陳懸濟不悅美夢地打斷,飛快地挂掉了電話。
“等等,伊藤誠?這不是張逸韻昨天給我起的日本名字嗎?糟糕了!那個奇怪的聲音,分明就是張逸韻這家夥捏着鼻子故意這樣說的……我居然給挂掉了,這心狠手辣的女人可是發起瘋來真的會把人的皮膚擰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啊……”
想到經常一個不留意就被這個潑辣的女人捏的胳膊手背淤青,陳懸濟頓時驚醒,呆若木雞。
“不妙了,剛才這麽挂掉這家夥的電話,她一定會生氣……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啊,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要不,馬上采取自救措施,我現在打回去跟她解釋……”
抓着頭發,陳懸濟自言自語着,正在痛苦的糾結,這時,一陣“澎湃激昂”的敲門聲響起了。
随後,陳懸濟聽到了張逸韻那熟悉而潑辣的嗔怒聲——
“陳懸濟!你這個壞蛋别再裝了,姐姐我可是早就知道你已經醒了,居然敢挂我電話!還不麻溜過來給我開門?”
“開門?這家夥居然找到我寝室來了?”
陳懸濟一躍而起,還沒等穿好鞋子,發現同寝室一名看上去老實巴交的30來歲本土醫生已經迫不及待過去查看情況了。
“呃,不好意思老兄,門外是我的朋友,可能有急事找我!實在抱歉把您吵醒了……讓我來處理,您還是回自己房間繼續休息吧……”
不住地點頭哈腰,陳懸濟歉意十足地說。與此同時,他也終于第一次認識了自己的舍友——這個三十來歲、頭發蓬亂、一副呆頭呆腦**絲模樣的家夥,居然被一個打門的女子吓的不輕。
“哦,那你去開門吧……不好意思,我昨天去夜店回來太晚忘了跟你打招呼,我叫矢野浩二,是一名外科的同事,作爲室友,本來該好好接待你的……以後請多多關照。”
腳底淩亂地踏着木屐,身上歪歪扭扭地纏着睡衣,對方一身臭氣。
“哪裏哪裏,是您要多多關照我才是……”
陳懸濟尴尬地再次彎腰,一陣寒暄,總算把對方請回了自己的房間。
“陳懸濟,你快開門啊!姐姐我昨天剛跟你起的日本名字你這麽快就忘了,這真的好嗎……”
久久不見有人開門,張逸韻敲的更急迫了。
“呃,這不開了嘛!房間裏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大清早都把人吵醒了!”
本來以爲很多國人在國外的素質已經夠丢人的了,可這位,陳懸濟無奈地攤着手,真不知道該怎麽說。
“吵什麽醒,你們男生都是永遠這麽懶麽?你自己看看時間,這都幾點了?我會說我們寝室的姐妹早在半小時前就都洗漱好了——什麽?你的房子居然這麽大?隻住了兩個人?”
氣鼓鼓地沖進客廳,張逸韻一陣觀望,似乎立即發現了什麽新大陸。
“呃,是兩個人啊?有什麽問題嗎?”
陳懸濟不解。
“有問題?問題大了去了!哼,我看這個國家分明就是歧視女性!你看,你們這麽大一套三居室才住兩個人,而我們同樣一套寝室居然住了六個姐妹!六個女生哎,你知道我們那邊有多擁擠嗎,光化妝品就把整個地面鋪了一大半,用廁所都要排隊……我不管,這裏不是正好有一間空房間嗎,今晚我就搬到你們這邊來!”
叉着腰,張逸韻發現其中一間房間開着門,沒有人住的樣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
“什麽?你要搬到男生寝室來?胡鬧!這可是人家醫院的安排!再說了,男女怎麽能混住嘛!”
陳懸濟吓得連連擺手。
“我不管!反正我得找小野澤秘書大人談談,這分明就是歧視女性!再說我怎麽也算是國外來的貴賓,就算是交流一年的實踐生,能這麽對待我嗎。”
張逸韻心意已定地說。
“那随便你吧,我這裏倒是沒什麽意見,如果你能搞定對面房間的仁兄,就盡管去吧……”
無奈地聳了聳肩,陳懸濟見苦口婆心卻也無用,隻好把難題從自己身上推開。
“哼,不就是一個男人麽?你别得意,等我混熟了,早晚會把他趕出去。”
眼睛轉動了一下,也許是意識到住男生寝室的問題的确有些困難,張逸韻開始給自己找台階下。
“哦對了,張懸濟,不對,是伊藤誠……知道我們醫院是八點鍾上班了吧?告訴你一個小道消息,聽說我被分到了辦公室做實習秘書,而你被分配到護理部了……”
無理取鬧了這麽多,張逸韻總算把此次的來意想起來。
“什麽?護理部!開玩笑吧!我的專業可不是護士!再說了,這個醫院應該也不會有什麽男護士吧!可别吓我!你這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聽到這個匪夷所思的消息,陳懸濟登時雷的目瞪口呆了。
早在國際醫學協會總部的時候就聽說一些不願配合的醫院對個别被歧視國家的實踐生會百般刁難,可安排到護理部這麽個變态侮辱方式,陳懸濟還真是想都沒想過。
“哼!不過是分到護理部而已,你激動個什麽!姐姐我才是真的悲慘呢,實習秘書?我呸,這不就是個打雜的嘛,那個老色鬼院長……就是對他的爲人不了解,姑奶奶也知道他安的什麽心了……”
張逸韻忿然地說。
“啊?這倒是。其實我昨天看織田院長的眼神,也隐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了,隻是這種事,我又不敢亂說……喂,你可别吓我,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如果沒有什麽依據,最好不要随便猜測……”
望着張逸韻的眼神,陳懸濟調整了一下的思緒。突然想到這個古靈精華的家夥一向是惡作劇作弄人,保不齊這次的安排也是它杜撰出來的惡作劇。
“什麽嘛!誰有心思跟你開這種玩笑……”
伸出小拳頭,張逸韻狠狠在陳懸濟胸口搗了兩下,一臉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其實……我也不确定,隻是一早在同寝室的姐妹閑話時偶然聽到的……真是的,真要這樣,這也太離譜了,我們都是外國來的年輕骨幹交流醫生,就算再不受待見,也不該這麽被邊緣化吧……真要這樣,别說是交流醫術、互相切磋了,隻怕接觸病人都會變得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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