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别從前後上了車,一首鮮明特色的輕音樂旋律立即悠揚地散發了起來,伴随着發動機輕微的轟鳴,紅色本田小轎車一路七拐八拐,從西側偏門進入後院,最後停在了赤十字第三醫院内部人員停車區。
“什麽嘛!總共就這麽點距離,還非要開個車子,就是用走的,從正門也到了吧……”
把行李從後備箱取下,張逸韻發現從這裏走到辦公樓的步行距離居然比剛才在外面的落腳點還要遠,不由厭惡地吐了吐舌頭,湊近陳懸濟一頓小聲吐槽。
倒是陳懸濟無所謂地笑笑,沒有理她。
“懸濟哥,現在可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了,你得爲我的一切負責。”
親昵地抱住陳懸濟的一條胳膊,張逸韻把一張精緻的臉探到陳懸濟面前說。
“我?爲什麽要對你負責?”
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陳懸濟微微一笑,對這個丫頭的黏人動作向來也不排斥。
沒辦法,誰讓這個家夥自從一見面就像妹妹一樣纏着他呢。
“因爲我們身上都流着一部分相同的血液啊……再說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作爲一名負責人的男性,照顧弱小女子,不是你們中國男人一貫的作風嗎?”
“……”
陳懸濟無語以對。
“直接去院長辦公室吧,10層。出了電梯往右走,第三個門,織田廣之大人正在恭候大家。”
把一縷柔順的長發輕輕撥到耳後,小野澤把電梯打開,斜目不悅地掃了張逸韻一眼,嘴角抿動,職業性地說。
目光不自覺地放在對方胸上,那小丫頭的身材居然比自己還有料,這讓一向自認爲赤十字醫院第一美女的小野澤明顯心頭有些發堵。
趁機打斷兩人的親昵,小野澤小姐臉上沒有明顯的熱情或者說把他們當做未來同事的溫暖。
“好的,您費心了。”
再次颔首,陳懸濟依舊風度翩翩。
東方醫生向來不被人認可,在國際醫學協會總部實習期間,比這能冷淡的事也是常有的事,現在起碼到了一個亞洲國家,至少大街上很多前衛的美女讓人賞心悅目。
樓道裏燈光很昏暗,在走向院長辦公室的路上,讓陳懸濟感到不解的是,就是迎面遇上的很多醫護人員見到他們,同樣也都非常冷淡,很多看到他們,也隻是冷冷一看,眼神便做出各種讓人頗值得玩味的表情。
“怎麽了?難道我們就這麽不招人歡迎嗎?穿上大夫服裝就這麽招人厭惡了,就是街上的普通行人也沒他們這麽無禮呢?”
望着紛紛投來的異樣目光,陳懸濟雖然嘴上沒有什麽不悅,但奇怪的感覺還是有的。
幾秒鍾以後,三人來到了走廊中最大的一個房間,院長辦公室。
“好了,進去吧。就是這裏。”
小野澤敲了敲門……
經過一番簡單的引薦,陳懸濟與張逸韻有些拘謹地在院長辦公桌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當然,有關計劃中另一名年輕人沒有報到的事,小野澤也在他耳邊簡單述說了一番。
織田廣之,一個頭發有些秃頂的50多歲矮胖老頭,八字須,身上居然穿着一件灰色馬甲,如果不是鼻梁上架着一副象征着知識分子的眼鏡,陳懸濟還以爲這不過是一名最地道的農民。
“哦?你們是從東京轉過來的?這麽說,看來是川上哲也那個老家夥推薦你們到我這裏了?這個老不死真是的,明明知道我這裏都一團糟了,還非要往我這裏帶人,這不是耽誤人的前程嗎……”
端起茶抿了一口,織田廣之把眼鏡往下拉了拉:“好吧,既然人都來了,那麽就公事公辦吧,我叫織田廣之,是這所醫院的院長,今天是你們報到的第一天,請把你們的個人簡曆、成績報告給我看一下,我會根據你們個人能力、特長結合醫院現狀安排一個合适的崗位。”
點了點頭,陳懸濟和張逸韻各自從包裏拿出一疊文件,同時交到織田廣之面前。
不過,這個表情有些古闆的老頭卻是隻輕輕看了陳懸濟一眼,便首先把張逸韻的資料放到了最上面,随後把目光放在身材高挑、長相甜美的女孩身上。
“張逸韻,女,22歲,新加坡籍,主修專業:護理學,實習成績——基礎知識:a,相關專業知識:a,專業知識:a,專業實踐能力:a……”
小聲地吟誦着,織田廣之時不時擡頭打量這個比本土高出一頭的漂亮女孩,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
年輕、靓麗、性感、甜美、臉蛋精緻,尤其擁有一雙魔鬼一樣的大長腿……
雖然這個女孩主修專業頗爲一般,不過,各科成績考核都爲優秀,這在各國的交流醫生群體上看,卻也不容易了。
“冒昧的問一句,請問,張小姐是一名混血兒嗎?坦白地說,總感覺您的身上彌漫着一股法蘭西的味道,氣質實在太獨特了。”
看完了資料,織田廣之下巴一揚,臉上露出了一絲别樣的笑意。
“是的,您的眼光真好,我的父親是一名法蘭克福作家,而我的母親擁有中國血統……”
張逸韻挺着胸脯,扭頭看了一眼陳懸濟,大方地說。
無論是哪一種場合,自己的外貌總是會得到額外加分,這一點,她無需謙虛。
“哦?這麽看來,張小姐也是兩國文化的集大成者了,不錯,我們醫院倒是最需要您這樣的人才……先坐下來吧,讓我再來看看這位中國男孩的資料……”
織田廣之指頭在桌面敲擊了一下,示意她可以先安靜一下了。
“陳懸濟,男,25歲,雙碩士學位,來自中國,主修專業:中醫,進修成績——基礎知識:b,相關專業知識:b,專業知識……”
目光在文件上逐行掠過,還沒讀完一段,織田廣之突然楞了一下:“中醫?有這個專業嗎?這好像隻是一個泛泛的說法吧……”
再往下看,就更加無法讀下去了,無論是相關專業知識還是專業實踐能力,這個家夥最好的成績也隻是達到b等,實在說不上國際醫學協會各國出來交流來的人才……
“你爲什麽叫陳懸濟呢?”
輕輕把資料放在桌面上,織田廣之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解更多了。
眼前這個家夥除了形象上還算一表人才之外,在醫學方面大概沒有什麽其他出彩的東西了。
“哦?是想了解我名字的來曆嗎?雖然我不覺得這個跟我的工作有什麽關系,不過我倒是也不介意告訴您……”
微笑了一下,陳懸濟禮貌性地站了起來。
“‘懸壺濟世’這個中國成語不知您聽過沒有……我們陳家祖上從明代起,就曆代都是學中醫的……從現存家譜上看,我們家族每一代都至少有一人從事醫生職業,熬草藥、配良方,我們一直以懸壺濟世爲宗旨……”
“草藥?所謂的中醫研究的果真就是草藥麽?恕我無禮,現在已經是科學制藥的時代了吧,西方醫學的手術和生物藥劑才是硬道理,真不明白,這種僞科學的落後東西你們國家爲什麽到現在還存在呢……”
摩挲着下巴,織田廣之眼神中明顯透露出一絲鄙夷。
“不,您錯了,如果沒有接觸過中醫,我想很多人都會像您一樣有偏見,對中醫各種鄙視甚至诋毀,我想,這個,在你們親眼見證它的魅力之前,我是允許任何人發出任何聲音的……不過,我想告訴每一個人的是,有關中醫的魅力所在,你們都很快就能看見……因爲,我來了……”
“哈哈哈,是嗎?對不起,那我恕我無禮了……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很期待了。”
尴尬地咳嗽了一下,織田廣之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口齒這麽好,就算是面對長者也沒有半分卑亢。
“好了,你們的簡曆我也大概看了。怎麽說呢,你們還算是我們醫院需要的人吧,不過,我還是要事先說明一下幾點……”
再次咳嗽了一下,織田廣之低下眉頭,神情變得古闆:
“第一,你們在我這裏最長隻能有一年工作時間,除非加入日本國籍……”
“第二,你們的一切行爲都必須遵守本院規則,本院有權利把你們遣送回國……”
“第三,由于資源緊張,本醫院隻提供一個月免費住宿。”
“第四,也是重要一點,在醫院這一年,你們的月薪是6萬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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