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零再次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了,差不多可以行動了吧。
他穿好衣服準備下床,這時候有人敲門,冰愛溫柔的聲音傳了進來“零,你睡了嗎?”
飄零一愣,不知道這麽晚冰愛來做什麽,他想起這些日來那種接吻,頓時一股火熱彌漫身體。少年猛的甩了下頭,将雜念驅除掉,現在可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飄零開了門,冰愛穿着一件睡衣——很保守的睡衣。
“是不是很失望?”冰愛順着飄零的眼睛一直就移到了自己胸前。
飄零尴尬的假咳,将她引進屋子,關上門。
“零,你這麽晚在做什麽呢。”冰愛困惑看着飄零整齊的衣服。
飄零找了個借口,他看着冰愛爬上自己的床,邪惡的幻想又從腦海裏蹦了出來。“冰愛,你做噩夢了?”心細的少年察覺到冰愛眸子的憂郁。
“嗯。”冰愛将身體全部蜷縮在被子裏。
“可以過來嗎?零。”
飄零走過去,坐到床沿。女孩很自然的将頭枕在他的胸口,舒服的閉上眼睛。
飄零摸着她耳邊的發絲,這個時候,兩人感受到的隻有溫馨。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冰愛忽然用憂郁的口吻低沉着自語:“零——他們死了,他們全部是爲我而死了。”
飄零呆了下,他馬上想到冰愛所指的事是使館其他人。
整個使館隻有冰愛一個人幸存下來,其他人早就被滅口,前幾天的逃亡因爲神經太過緊繃冰愛一直不願去想,如今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安靜的時候,館長死亡的面孔,其他同伴死前的聲音都清晰的浮現,一時讓她難以承受。
如果不是飄零及時來到她身邊,冰愛自己也沒辦法肯定她會怎麽樣,也許也死了,也許也就沒有悲傷了……
冰愛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她自然知道這種消極的想法并不會改變什麽,但有時候的痛苦并不是你能想明白就會随之消失的。
冰愛低低的哭泣,美麗的面龐讓人好生憐惜,這是冰愛長大以來最爲傷心的一次也是第一次真正的哭過。
飄零隻能抱緊她,親吻着柔軟的發絲,一遍又一遍安慰。
“親愛的零,明天我就會好起來的,隻是,今晚,我不想一個人。”冰愛低語。
“嗯,一切都會過去的!”飄零承諾着。
擦幹了珍珠一樣的淚痕,飄零爲她蓋上被子。他跑到唯依的房間,将她拉到自己房間裏。不要想歪了,飄零隻是想讓她來保護冰愛而已。
“你想去做什麽?”唯依面無表情的問。
“我并不是不信任冰愛,隻是懷疑這個藍裔會有多大的誠意。”飄零解釋。
“你可以幫我保護她嗎?”他提出懇求。
“嗯。小心。”唯依簡潔道。
飄零微微一笑。
飄零沿着記憶中的路線走着,滑輪鞋不發出任何聲音,縛命同時将紅色的光芒隐藏最低以免暴露飄零,他奇怪問道:“飄零,你什麽時候産生疑問的?”
“他的猶豫顯然并不高明,他的原因顯然也并不是有趣!”飄零冷笑,在黑暗裏猶如一隻輕靈的夜貓奔跑。
無聲無息,仿若魅影。
“猶豫的确很奇怪,但原因是什麽?”縛命表示出自己的不解。
飄零笑了笑“他說飛機送到維修工廠去了,對吧。”
“嗯。”
“讓我們等一天。”
“嗯。”
“這就夠了,北海島據我所知人全走了,維修工人自然是沒有。而他的飛機又會送到什麽地方去呢……而且,明天就可以修好的借口,很顯然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敷衍,他想拖延時間然後去做點别的事,比如……”
飄零站在了不久前曾到過的鐵門前,那把鎖已經不見了。他有些意外,面容下一時刻冷卻,緊皺着眉頭将鐵門打開,冷笑着:“比如想出賣我們。”
月光一掠而過,金屬閃爍出柔和的光澤,巨大倉庫裏這個影子占據了一半以上的面積。
天空的飛行器!
燈忽地一亮,正埋頭做着什麽的男人忽然驚訝擡頭,首先看見的便是一張冷漠的面容。
姓霍的男人微微一愣,他馬上恢複過來,露出溫柔的表情。“睡不着嗎?飄零,不去陪你的女朋友?”
飄零将滑輪鞋加速,高高躍過機翼,右手劍同時出鞘,對着男人刺去。
霍男人措手不及,狼狽一躲還是躲了過去。
飄零沒有追擊,隻是朝他剛才對飛機動手腳地方看去,頓時咬牙切齒。來晚了一步,這個家夥居然想毀滅了發動機和飛機油箱。
狼子野心,昭若可見,飄零對他沒有了絲毫憐憫之心。
“你誤會了,其實我隻是想幫你把飛機修好,你也知道現在并沒有維修工人。”他試圖狡辯,可是手裏拿的工具卻分明暴露了他的意圖。
“對待充滿敵意的敵人,要我告訴你軍人的法則是——”飄零冷笑着道:“毀了他。”
男人驚恐無比,急忙掏出了槍,隻是爲時以晚,他的速度又怎麽可以快過飄零。
飄零輕而易舉的用左手掐住他的脖頸将他雙腿離地懸空,右手劍對準了他的額頭再隻有一寸地方忽然停住,男人卻吓的下體發出了一陣異味,濕了一片。
“沒用的家夥!”
飄零唾罵道。
……
飄零沒有立即殺了這個叛徒,而是将他捆好,至于那位舒管家飄零暫時不去理會。從這位男人再給他們借口時支開管家泡茶看來,應該兩人沒有什麽聯系。
飄零看着被損壞的發動機十分苦惱。
“試下吧。”他找出了工具,準備自己想辦法修好。
“破壞程度很大,無法飛翔。油箱也被損壞,放棄吧。”縛命無奈道。
“你忘了嗎?命,隻要你想去做,世界上就沒有你做不到的事情!你剛剛才和我說的。”飄零開玩笑說。
縛命啞口無言。
飄零自顧自邊修邊道:“雖然有時候現實表明了不會有任何機會,但試着改變也許會有所突破呢。”
“也許吧。”
忙了一宿,用了各種辦法,飄零運氣很不錯的找到了其他東西代替修理,終于讓這架飛機起死回生。當螺旋槳能轉動時,飄零終于松了口氣。
他回頭陰森的看着那個男人,恨不得想将這個叛徒千刀萬剮。
而此時的叛徒正目瞪口呆中。
就在飄零準備喊冰愛她們來時,舒管家帶着唯依,冰愛沖了進來。當他們一看到這個場景,頓時呆若木雞。
“零,這是怎麽回事?”冰愛驚恐着問。
“冰愛,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但是這個男人可是地地道道昌藍的叛徒。”飄零冷冰冰盯着頹廢的男人。
一切一目了然,冰愛無比悲憤質問道:“爲什麽要這麽做。”
他這個時候冷笑道:“我勸你們最好放了我,我還能向天皇求情讓你們不死。否則你們完蛋了。”
冰愛徑直走到他的眼前,手一甩,揮下一個重重的耳光,無比清脆的聲音響徹于耳。
男人瞪大眼睛,覺得冰愛打人似乎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爲什麽要出賣我們?”冰愛口吻充斥冰冷。
“爲什麽?”男人嗤之以鼻“你忘了嗎,天真的公主。我已經移民到了加盤林,我已經不是昌藍國的人了。”
“可是加盤林不是一直對你很不公平嗎。”冰愛難以置信。
“公平?哪裏會有公平。”他哈哈大笑:“你倒是告訴我啊,天真的公主!你自己比誰都清楚,這個世界沒有公平可言,所謂的公平都是自己創造出來的。”
男人露出狂熱的笑容,他近似歇斯底裏。“所以我讨好你,爲的是想回到昌藍國能得到你所賜予的公平。但是你比我想象中想的還要純潔,我厭惡,這不會給我帶來任何利益。”
“所以爲什麽呢?”他狂笑道:“我隻要将你們交給加盤林天皇,那麽我就可以得到他的公平。我的生意自然就能做大起來了,隻要将你出賣,就能顯示我的忠誠,天底下有這麽好的事情我爲什麽不去做呢。隻要能攀上天皇的關系,我可以将生意做的很大……對,很大……所以我可以出賣你……”
飄零一拳将他的話打下喉嚨裏,鮮血飛濺,其他人保持了冷漠。
“你的話很有哲理。”飄零愉快點點頭,他帶着戲谑的目光看着可憐的家夥,提醒他:“但是在選擇公平的買家時,你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如果你能救我們出去,你也可以得到昌藍國的公平不是嗎?”
男人一愣,吼道:“你想我再像喪家之犬一樣滾回昌藍國嗎,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他忽然哭了出來,邊哭邊笑:“我怎麽能這麽回去,我要讓那些背叛我的人知道,我一定會淩駕在他們頭上,哪怕隻靠我一個人!”
“你們以爲依靠飛行器就可以逃走嗎?加盤林早就封鎖了北海島空域,除非你是駕駛之神,不然逃不出去的。天真的家夥們,你們是自投羅網!”男人冷笑。
“哼,駕駛之神嗎。”飄零冷冷一笑:“我老爸也有這麽一個動聽的稱謂呢。”
男人呆滞住,“難道你是……”
“我什麽都不是!”飄零頗自負的撇了撇嘴。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爆響,無數條虹線從跑道那邊大門射了出來,飄零及時拉着冰愛隐蔽起來,唯依也眼疾手快抓着管家躲了過去。
那個妄想買到公平的可憐男人被捆住了手腳,沒能逃跑;
他帶着他的狂熱,他的欲望,他的複仇被子彈射成了馬蜂窩。
飄零不禁覺得他很可憐,公平的确是自己創造的,可前提是你必須有一個公平的能力。
而那個叛徒的男人隻能成爲一個無關輕重的犧牲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