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的确是這樣。”首領哈哈一笑：“但顯然這是很常見的政治掩飾手法。”

“有什麽可歌可泣的内幕嗎。”飄零嗤之以鼻，無論什麽原因，大義不在的叛軍就是罪惡的一方。

首領無比凝重的對飄零說：“也許這個内幕對别人來說不算什麽，但是飄零。飄若绫和虞绫心之子你而言，就非常重要。”

“别賣關子，快點告訴我是什麽。”飄零皺了下眉。

首領沒有介意少年無禮的行爲，他悠悠道：“如果我說，賢内斯全城人是因爲聖子的欲望而全部死亡；如果我說，你母親就是造成這次死亡的幫手；如果我說，當失敗後聖子爲了掩蓋罪惡的行爲毀滅賢内斯殺死你父母；如果我說，一直和你戰鬥也被你殺死的曙光機甲上機士都是你的兄弟……”四個如果訴說了一個被埋葬十年的故事，輕描的話語卻猶如重錘擊打着少年的思想。

“你會信嗎？”首領以堅決和冷漠的表情重重說，根本不存在提問的想法。

一切開始變的沉重和恍惚。飄零突然想起了隊長曾說過的話，軍人沒有如果之說，他不承認這個如果也不願意相信，他甯願如此想着，眼前之人就是兇手，隻不過他想害自己而已。

是的，一定是這樣，媽媽是偉大的人，她怎麽能是幫兇，聖子也不是一個機士天才和明君嗎？又怎麽會這樣做。

“唉。”首領歎氣，他早料到會這樣。

“人總是願意相信願意相信的事，殘酷一點就無法接受了嗎？”他頗睿智的說。

“你有什麽可以證明你的話是真的。哼。”飄零反問道。

“聖子的欲望是爲了煉金傳說中一塊無所不能的石頭，他欺騙你母親去制造。結果你媽媽最後快完成時才明白這個東西的恐怖，它殺死了賢内斯所有的居民。”

“這種行爲一旦被發現很可能昌藍會因此滅亡，爲了不讓其他人察覺到，當今總統爲了保護自己的名聲，于是炸毀了城市。一夕之間，當時還在實驗區許多人，包括你父母在内全部死亡。這就是事實。”他冷冰冰道：“無論你接不接受！”

飄零一窒，“那你說的我兄弟是什麽意思。”

“哦，我依靠你媽媽留給我的資料一直暗中研制SGOS機甲，而那些機士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孤兒，你媽媽是個很熱心的人，她将他們收養在孤兒院中，從小那些機士便将你媽媽當作了自己的親生母親，自然你是虞绫心唯一的兒子，他們也将你當作哥哥了。所以你們也可以說是兄弟，我想很小時候你應該見過。”

飄零頹然坐倒在床上，眼神空洞，喃喃道：“不可能，你在騙我。”他所要追尋的事實應該是國家機密，隻有元帥和總統才能打開，他要成爲總統或元帥然後親自揭開，這應該是一條很長也很激勵的夢想，隻是……爲什麽，有人這麽快就告訴了他事實，而這個人就是曾經西區的元帥，父母的長官。

“唉，孩子。你以爲我這個老骨頭真的在乎那個總統寶座嗎？”首領感傷搖搖頭“我隻是想爲最愛的屬下，爲那無辜喪命的子民報仇啊。聖子是個惡魔，他絕不是明君。”

飄零突然擡起頭，質問道：“那你爲什麽不告訴全世界這個事實？”

“呵呵。”他搖搖頭：“你以爲其他國家會相信？沒用的，昌藍是聯邦國之一，而我隻是叛軍罷了。那些證據就早被聖子消滅的一幹二淨，若說出來，你認爲有人會因爲這幾句話站在我這邊嗎？”

“你太年輕還不明白政治這個東西。即使和昌藍敵對的娜美斯也不敢輕易派兵，加盤林和我們是死仇我更加不能讓它們趁火打劫。他們也隻能适當幫助我研究曙光，而目的他們也隻不過想讓我削弱自己國家而已。相等代價的是，我将秘密和技術告訴了他們。哼，不過他們一定很在意聖子不惜代價犧牲駕駛之神和神級煉金術也要追尋的那塊石頭吧。”

“你的話毫無說服力。”飄零承認，叛軍說出來隻能是一個爲自己尋找正義的借口罷了，不但沒人相信相反更多的指責随之而來。“要我如何相信你。”

“相信你自己的心！”他笑。

“切，你電影看多了嗎。”飄零不屑道。

首領笑了笑，警惕注意周圍後，他早有準備能出一疊機密文件夾，小聲囑咐：“裏面有許多東西，看完之後請銷毀。你可以選擇相信和不相信，我隻能做這麽多了。今天看見你我感到很欣慰，你會比你父親更加優秀的，是的，我不希望你被别人欺騙了眼睛。”

“主角已經登上場，就此我也該退出舞台了！”首領微微一歎，裹上大衣低頭走出了房間。

“指引自己的永遠隻能是自己！”他留下了一句話。

飄零望着文件夾，短短幾分鍾裏，他的世界全亂套了。

老兵一路蹒跚小心走出了基地，有一個人一直陪伴着，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将飄零引進狩獵者訓練基地的巴克上将。

兩個人走到一塊空地停下來，首領回頭笑容可鞠道：“真是多謝你了，巴克。”

“元帥閣下，這樣告訴飄零真的好嗎？”巴克上将粗曠的面容此刻吐出的卻是柔和的話語。

“當初神之戰士計劃裏，你和飄若绫同時是戰友啊。家庭讓巴克你變的很懦弱了。”首領遺憾着說，“我有些失望，但能理解。”

“抱歉……”巴克露出一點愧疚之色。

首領打斷他的話：“遲早他都會知道這個事實，早點讓他有所準備不是更好嗎。我希望你能幫助他。那個孩子很聰明，我想他知道該怎麽做。既然我沒能幫助我的部下報仇，隻能希望那個孩子能至少安慰他父母的在天之靈。”

“我知道了。”巴克上将嚴肅點點頭。

首領微微一笑，見他就要走，巴克連忙阻止道：“請等等，元帥閣下。”

“你準備回去嗎？”巴克擔心道：“前不久已經得到消息，你的軍隊已經投降，最後幾台曙光也全部毀滅了。你就這樣回去已經沒有絲毫意義了；不如留下來吧。閣下。”

首領搖了下頭，怅然着回答：“那些孩子們将生命獻給了戰争，我害了他們。我身爲這次首領，又豈能逃避。就讓我爲他們建造一所墳墓在旁死去吧，至少見到那孩子後我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

“元帥……”巴克眼眶微微濕潤。

“再見，巴克上将，願你生活快樂。”

風雪淹沒了首領的背影，是崇高的敬意還是愚昧的反抗，有時候啊，我們不得不爲自己最後的一點信念的堅持而犧牲啊。

這值得嗎？你不需要去别人那裏尋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