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高子軒仿佛聽到什麽笑話似的,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
“賤人,你有什麽真心?”高子軒一指紅姨娘,一臉的嘲諷笑容:“你的真心就是夥同别人弄出一個野種來安在本王身上麽?”
紅姨娘機靈靈打個寒戰,她是真有些怕了,往後縮了縮身子:“妾身沒有?”
高子軒冷笑:“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以爲本王不知道你是什麽來曆麽?你那個主子看你辦事不力,便想利用你最後一點價值,弄出個野種來安在本王頭上,最後将來争寵争王府的爵位,把本王正經所出的孩兒都害死,然後再讓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東西承了本王的爵,是麽?”
他聲音陰冷,帶着一股子寒意,本來天氣就冷,這聲音聽在紅姨娘耳朵裏,就像一塊冰似的,她隻覺得渾身像凍住似的僵硬難堪:“王爺……”
“莫再叫本王了。”高子軒一笑:“不過,本王倒是要感謝你和你那個主子,要不是你們弄出這麽一出來,本王還真不知道怎麽打發後院那些女人呢。”
紅姨娘這會兒也忘記害怕了,竟是聽的怔住。
聽這話的意思,那孩子分明就是高子軒故意引着那些女人害的,而且,他又利用謀害子嗣的罪名把那些女人打殺掉,包括那個得寵的馮氏。
紅姨娘隻覺得如墜冰窯,這麽說來,高子軒從來沒有把她們這些女人放在心裏,不管哪個再得寵,都隻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
她們利用高子軒來謀利榮華富貴,或是赢得真正主子的賞識,而高子軒利用她們掩蓋些什麽。
紅姨娘越想越是害怕。忍不住渾身發抖:“王爺。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高子軒臉上帶了笑容,仿佛想到什麽似的。笑的極溫暖:“本王這話憋在心裏好長時間了,一直沒有人傾訴,反正你也是快要死的人了,本王也不介意告訴你。”
紅姨娘大睜雙眼。仿佛是要聽到什麽要命的東西一樣,拼命搖頭:“不,妾身不問了。”
“不問?”高子軒一笑:“這怎麽可以呢,本王怎麽忍心不告訴你?”
他的笑容又暖了幾分:“本王心裏隻有王妃,其餘的女人,根本從來都沒有放在本王心裏,不過。王妃年紀小,本王不想她在進門之前弄出什麽側妃、庶妃之類的女人來,便将計就計把你們這些女人納進府裏,給你們一些虛假的東西。把你們的主子帶偏,倒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紅姨娘眼睛睜的更大,不敢置信的搖頭。
高子軒不理會她,繼續道:“如今王妃進了門,王妃一心隻求一夫一妻,一生一世的生活,本王如何能夠不滿足,你們自然也就沒了用處。本王早就知道你懷孕的事情,隻故做不知。先布置起來,等你傳出懷孕的消息來。本王就讓那些女人身邊的釘子用言語挑逗她們,讓她們對你嫉恨不已,又出些不靠譜的主意,讓她們出面害你流産。”
“哼,反正那不是本王的孩子,即是個野種,本王怎會甘心認下,這孩子自然是不能留的,如此,借着你這個孩子,把那些女人一個個除掉,再借着這些女人,正大光明把你的孩子弄死,本王可是什麽都沒沾染,這不過是後院争鬥的結果,本王卻是最傷心難過的。”
高子軒說的輕巧,滿含不屑,隻聽得紅姨娘心驚膽戰,伏在床上不敢出聲。
“如今,你也沒了利用價值,本王自然不會放過你,不過,讓你輕巧死去倒是便宜你了,本王可是舍不得的,本王要留着你一點點的折磨。”高子軒臉上的笑容瞧在紅姨娘眼内,就如惡魔一般,她瑟縮一下,往床内躲了躲,小聲道:“王爺,是妾身的錯,求王爺給妾身一個痛快。”
高子軒不理會她,揮了揮寬大袍袖,轉身就往外走,臨出門時,扭頭對紅姨娘道:“你猜本王爲什麽知道那孩子不是本王的?”
紅姨娘搖頭,早已經吓的六神無主了。
高子軒冷笑一聲:“你們這樣的下作女人,本王碰都沒有碰過,你怎會有孩子的?”
說完話,他再沒看紅姨娘一眼,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紅姨娘隻聽到高子軒在外邊大聲道:“來人,紅姨娘瘋了,給本王把那安神的藥灌下去。”
早有丫頭婆子應聲進來,那粗使婆子手裏端了一碗藥,黑乎乎的藥汁,冒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酸臭味道。
這哪裏是什麽安神的藥,怕是要命的東西呢。
紅姨娘尖叫一聲:“不,王爺……”
話沒說完,早已經被人捏住腮幫子,把那藥狠命的灌了下去,紅姨娘隻覺得藥流過喉嚨,就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她咳了兩聲,又怕又痛,心裏實在承受不住,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紅姨娘那裏發生的事情,月婵并不知道,她不過是随後兩天聽人回報,說紅姨娘啞了,後來又聽說是因爲太過思念孩子,哭的太過了,把自己給哭啞了。
月婵原想尋個大夫給紅姨娘瞧瞧的,不過高子軒阻了,說是不用,說紅姨娘因爲小産,身子太弱了些,不适合用藥。
既然高子軒說是不用了,月婵也就沒有再關心,反正紅姨娘和她沒有多大關系,她該做的都做了,其餘的,自也不去理會。
月婵一天天過自己的日子,或是讀書寫字,或是管理府務,每日過的倒也充實。
不過是在冬月裏,月娥出嫁,嫁入太子府内,月婵回娘家添妝,見到老太太又弱了幾分,瞧那樣子竟有些撐不過去的意思。
月婵勸慰了一通,又讓人在王府尋了些上好的藥材送過去,她本想留在孟家照料老太太幾日,可皇家規矩過大,皇家的兒媳婦怎能留宿臣子家中,月婵無奈,隻得在傍晚時分回府。
月娥出嫁之後,孟之文尋關系,想讓孟皓宇放了外任,又到王府求高子軒幫忙。
高子軒倒是痛快的應了下來,不過如今已經天寒地凍的,就是放了外任也不能立即上任的,隻得待到來年春暖花開之時再走。
再有就是黃家小姐黃儀芳,本來是定在冬月嫁到五王府的,誰知道這位小姐運氣實在不好,竟然早先大病一場,因此婚事推後,推到了來年二月。
後來又聽說是五王妃氣不過那位黃小姐,收買了黃家的人,給黃小姐使了絆子,讓她病的一塌糊塗,這才改了婚期。
要說,改婚期這件事情,于女方來說,實在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對女子名聲很不好。
黃儀芳在長安城貴族圈子裏名聲本就不好,如今名聲更是臭了,那位五王妃也沒有得着什麽好,被人罵作母老虎,好些人家都告誡自家的子弟,娶妻莫娶母老虎。
這些事情對于月婵來說倒是沒有什麽,她就是聽個新鮮,每日裏聽環兒說起那些貴族家裏的糟心事,倒是聽出幾分樂趣,這日子過的着實不錯。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不知道爲什麽,高子軒對月婵越發的好了起來,從紅姨娘小産之後,他竟再沒去别的女人處,每日必宿在月婵屋裏,就是月婵一月裏身上不舒服那幾日,隻說讓他去别人屋裏,他也是不去的。
月婵想來,他大概是被後院那些女人的陰私手段傷了心的,躲到她這裏療傷來了,既然他樂意呆在這裏,月婵也便不再趕了,任由他每日來去自如。
如此,轉眼間竟到了年關。
臘月裏,月婵便着手準備年節裏迎來送往的禮物,因着是第一年準備這些東西,月婵雖然小心謹慎,可也怕出了差錯,就把鄭嬷嬷請來細心求教。
鄭嬷嬷是高子軒的奶嬷嬷,也是這府裏的老人了,面上瞧着慈善,可也是有心機手段的。
不然,在高子軒生母去世,三王爺出宮建府之後,他一個人留在宮裏,若是鄭嬷嬷沒有些許手段,怕也是活的艱難的多,哪裏有現如今的日子過。
月婵對鄭嬷嬷是很敬重的,從來有什麽好東西都不忘給鄭嬷嬷留上一份,更是每日得空就尋她說話,或者陪她玩樂,也得了鄭嬷嬷的好感。
如今月婵向她請教,她是千肯萬肯的,便把那些注意的事情全都一股腦的告訴月婵,另外一些權貴家裏各主子的喜好也都一一說了出來。
還有宮中那些娘娘們,或親善的,或是有仇的,或是結怨的,都給月婵分析出來,讓她着情添減年節的禮物。
鄭嬷嬷細心教授,月婵也是受益良多,對鄭嬷嬷越加的好了起來。
她們倆處的好,高子軒瞧在眼裏,倒是高興的,對月婵更加的和顔悅色,每次出門竟是不忘給月婵帶些小玩意哄她高興。
瞧着夫妻倆這般相處,月婵屋裏一衆大小丫頭都是喜上眉梢,自己主子得臉,她們這些做丫頭的也有面子,出去之後,也着人奉承不是?
在年節皇上封筆之前,月婵把各府的禮物備好,一一送了過去。
宮裏各位娘娘的,還有各王府,各公府侯府,禮上往來,送去物件,人家送來什麽,一一記帳入庫,月婵忙的腳不沾地,才将将忙完,又要準備入宮過除夕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