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見過王妃!”
月妃坐在正中主位上,看着那位正盈盈行禮的新人。
要說,天辰帝還真會挑人,瞧着這位送過來的馮氏,那嬌滴滴的樣子,還有那清秀中帶了幾分媚意的長相,當真是一朵才開的嬌豔花朵呢。
瞧着馮氏端了茶就要遞給月婵,月婵一笑,這個馮氏心還真大,才一進門就想給她下馬威了呢,不過,她也不能讓馮氏如了願。
月婵目光變冷,并沒有去接馮氏的茶。
馮氏擡頭,一臉的委屈,好像月婵不接茶就是欺負她了似的。
“咳!”顧嬷嬷站在月婵身後,一張冷臉對着馮氏:“馮氏,你是宮裏出來的,自然該知曉規矩,如何連敬茶的規矩都不懂,還是,不想讓王妃接你的茶,不想入咱們王府,要真是這樣的話,你也說出來,王妃慈悲,與你和王爺求求情,還把你送入宮中。”
一句話,馮氏手上就有些顫抖,她倒真是吓着了,顧嬷嬷那張冷臉凍人,再加上那些話,她如何不知道,要真是被退回去的話,迎接她的隻有死路一條。
不過,馮氏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偷瞅了月婵一眼,心說憑什麽我就該低下的給你行禮,你也不過就是出身好了點罷了,别的有什麽啊,九王爺要不是看中了你織布的手藝,如何會求娶。
月婵冷笑一聲,瞧瞧四周坐的那些姨娘們,一個個很有興緻的盯着馮氏在瞧,似是要看熱鬧似的,這熱鬧嘛,月婵倒也不介意她們去瞧,不過。以後月婵卻是想讓她們自己熱鬧給她瞧瞧呢。
“馮氏啊,顧嬷嬷的話你可聽到了,顧嬷嬷是宮裏的老人了。也是伺侯過貴人的,規矩什麽的都是好的,她即是挑了你的錯。便是你規矩沒有學好,不如這樣吧。我回禀了王爺,與你尋個嬷嬷來,也教你些眉高眼低的。”
月婵一手撥着茶葉,一邊笑道。
馮氏更是心驚,雖然不甘心,可她如今卻真不敢和月婵抗上,隻好不情不願的跪了下去。把茶杯高高舉過頭頂,大聲道:“婢妾低下,敬王妃茶。”
月婵一笑,伸手接過茶來看了看,也沒有喝,就放到一邊,盯着馮氏瞧了好一會兒,直看的她心驚膽戰,又跪的膝上一片疼痛時,這才笑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這麽多禮,你起吧。”
“是!”馮氏應了一聲,低眉斂目的站了起來,退到一旁。要多規矩就有多規矩。
那些姨娘們瞧着月婵幾句話收拾了馮氏,倒有些興緻缺缺的,紅姨娘先打個呵欠:“真是的,大清早就把人叫起來,困死了……”
說着話,她站起來給月婵行禮:“王妃,我就先退下了。”
月婵瞧她一眼,笑笑,并沒有說什麽,不過,容姨娘卻有些不服:“妹妹這叫什麽話,敢情早起給王妃請安你還不願意了,王妃啊,妹妹如此可不成的,出去了要丢咱們王府的臉,王妃也得找人好好管教管教。”
管教兩個字容姨娘咬的極重,月婵聽了臉上一沉:“好了,都莫再說了。”
她又看了紅姨娘一眼:“即是妹妹愛躲懶,以後也不必來請安了,好好養着吧,什麽時候養好了,什麽時候再出門。”
說着話,她眼光變厲:“誰還有想要躲懶的也一并說了,本王妃準了你們多多休息,也自會和王爺說上一聲,妹妹們身子骨不好,還是少見爲妙,省的過了病氣。”
這句話,那些姨娘們立馬住了嘴,再不敢多言,倒是紅姨娘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也不知道是給臊的還是給氣的。
月婵一擺手:“都下去吧,自己做好自己的本分,莫要讓人笑話了去。”
一群姨娘上前行禮,嬌滴滴的應着是,聽的月婵又是一陣頭疼,心口也是一陣陣發悶,這些個女人,一個個就知道生事,從來沒有消停過一日,如今可好,又來一個禦賜的,這倒不錯,以後麻煩事會越來越多。
大概是老天爺看不得她得閑吧,竟弄這麽多事情給她,月婵隻覺得身心俱疲,有些懶懶的不想動彈。
等那些姨娘們都走光了,月婵一握拳頭,看起來,她要早做打算,行動快一點,幹脆一點,把這些女人打壓下去,否則,她甭想得一天清甯日子。
書房内,和順憋着一口氣,大氣不敢喘一下。
高子軒拿了一疊紙寫寫畫畫,好一會兒才弄完,他瞧了瞧,滿意的點了點頭,叫過和順來道:“你和下邊的人說一聲,讓他們動作快一點,該布置的要好好布置一番,萬不可出了漏子。”
和順一臉笑容應了下來:“爺,奴婢曉得了,不過,這件事情要不要和三王爺說一聲。”
高子軒點頭:“本王會尋時間告訴三哥的,對了,今兒又有什麽事情發生?”
和順笑容隐去,一臉的愁容:“爺,就是那個皇上賞下來的人,馮氏什麽的,今兒早上見禮的時候不敬王妃,還想要給王妃下馬威,結果被王妃給頂了回去,另外,紅姨娘和容姨娘争的越發厲害,那個白姨娘一臉嬌嬌弱弱的樣子,卻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另外,還有幾位姨娘一直把咱們府裏的事情遞出信兒去。”
和順說着話把名單遞上去:“爺瞧瞧吧,咱們府裏簡直就是探子們的集中地了。”
他這般說,心裏卻是有些犯愁和不理解,自家爺好好的幹嘛自找罪受,招惹那麽多探子來,瞧着那些姨娘們一個個貌美如花的,大多數卻都是蛇蠍心腸的,隻會争寵鬥狠,還有就是把府裏的事情告訴她們各自的主子,要叫他說,這些女人一個不留,全都殺了才叫清靜呢,也省的王妃多心了。
高子軒拿過紙來看了一會兒,臉上也變的很難看。過了好一會兒,一捶桌子站了起來:“和順啊,爺是不是對她們太過寬容了些。一個個都不把爺和王妃放在眼裏了,瞧起來,爺該好好收拾收拾這後院了。”
高子軒想到那日偷聽月婵所說的話。這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月婵心裏沒他啊!
可是。這又怪得了誰?
事情都是他自己個兒招惹出來的,要放誰身上,自家夫君那麽多女人,擺明了一副花心風流狀,那人也不放心不是?更何況月婵本就是多慮敏感又理智異常的人,她要真對自己放下了心,那才叫奇了怪了呢。
不過。他卻是不能任由發展下去的,月婵心裏沒他不要緊,他會努力走進月婵心裏的,那麽,首先便要從清理這些女人開始吧。
和順跟了高子軒這麽多年,如何不清楚他心裏的想法,抹了一把汗,心說瞧起來爺是要下狠心的,也是,原先沒娶王妃之前。自家爺怎麽也得裝裝樣子吧,可如今王妃進了門,這樣子不做也罷了。
和順想了一番,府中的姨娘大多數都是探子。别人安插進來的釘子,隻有少數幾個是老實的,那是王爺救下的女人,不求别的,隻求有個栖身之地就成了。
那幾個女人每日吃齋念佛,很少出門,就是出了門,也是一副沉默樣子,就是留下來也沒有什麽。
不過,那些探子卻是不能再留下了。
高子軒摸了摸腰上系的荷包,這還是月婵親織的布,親做了的,他統共才得了那麽幾個,心裏受的不行,每日都要系上,低頭瞧瞧,這荷包有些破邊了,不成,不能再系出去了,要摘下來好好保存的。
和順瞧高子軒看着荷包一臉傻笑的樣子,把頭扭到一邊去,嘴角直抽抽,心裏話,爺啊,你這般在乎王妃,爲何不與王妃說實話,卻要弄出這麽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真真是主子的心思難猜啊。
高子軒瞧了一會兒荷包,對和順道:“今兒本王去馮氏那裏,本王倒要瞧瞧,她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敢給本王的王妃沒臉。”
和順應了一聲:“奴婢這就去讓人安排。”
高子軒想了一下:“明兒還去馮氏那裏吧!”
“唉!”和順應了一聲,心道馮氏啊,你要倒黴了,誰讓你沒腦子,硬往死路上撞呢,别以爲是皇上賜下來的咱們就拿你沒法子,王爺要想治什麽人,可從來沒有治不了的時候。
和順退出去,高子軒又想了一陣,這才讓人擺飯,這一日,他在府裏倒是沒有出門,到了夜間,便急匆匆去了馮氏那裏。
第二日,一衆姨娘來請安的時候,馮氏笑很是嬌美,瞧的幾位姨娘差點沒有把她給盯出窟窿來,要不是昨兒月婵才罰了紅姨娘,怕不定有多少人會對馮氏冷嘲熱諷呢。
接下來,一連幾日高子軒都宿在馮氏屋裏,一衆姨娘都坐不住了,請安的時候,一直給馮氏沒臉,馮氏仗着受寵,倒也不懼,差點沒和那些姨娘們打起來。
月婵瞧了,便也火上澆油,不斷給這些人加料,把她們的火拱的更高了。
這日,月婵用了中飯,小睡一會兒,才起床要梳洗,就見環兒帶着怒氣進門,月婵也不理她,自讓綠衣和黃莺幫着梳妝。
環兒進了門,歇息一下,瞧了月婵一眼:“小姐,您也該好好想個法子,再這樣下去,王爺怕被馮氏哄了去呢,這都多少天了,一直歇在馮氏那裏,府裏一個個都紅了眼了,小姐倒是不在意,由了她去,要我說,小姐也太好性了些吧。”
月婵擡頭看了環兒一眼,對黃莺道:“把那套綠玉的頭面挑兩件來戴吧,又不出門,不必打探的那般隆重,倒累的慌。”
黃莺應了一聲,拿了首飾給月婵戴上,環兒哼了一聲,隻顧生氣了。
綠衣瞧了,趕緊把環兒拉到一邊,示意她莫說話。
不過,綠衣卻是有些搞不懂了,王妃這般好,瞧王爺也是喜歡的,可爲何成親才幾日就冷落起來,真是想不透了。
環兒是真替月婵委屈的,哪裏有才入門沒多長時間就遭夫君冷落的,都是那個馮氏,下作小賤人,也不知道用什麽法子勾了王爺的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