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子羽讨厭這樣的天空,更讨厭這猶如籠子般的世界,這讓他感覺非常的壓抑,有一種完全被束縛的感覺。荊子羽無可奈何,因爲人是永遠離不開不社會的。
不過,離不開社會,暫時的尋找一處安甯之地,卻難度不大。
就比如說現在的樓頂,平時在午休的時候這裏的人會很多,但是現在卻一個人都沒有。原因很簡單,因爲大家都在上課,荊子羽則很幹脆的又把課給翹掉了。畢竟除了美女班主任司徒倩的課不敢逃之外,其餘老師的課荊子羽從來沒有放在眼裏。
就在荊子羽舒服的曬着太陽,享受這難得的安靜之時,突然一個麗質而又充滿了朝氣的身影出現在荊子羽的身邊,俯身面對着睡在躺椅上的荊子羽,淡淡而怡靜的說道:“你再這麽逃下去,肯定會因爲出勤率不夠,而留級的。”
荊子羽“唰”的一下張開了雙眼,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面容,原本應該出現在夢中的。此刻,卻清清楚楚的出現在荊子羽的耳邊和面前,看着那平時隻能偷看,以及在夢中才能見到和談話的女孩,荊子羽吃驚的說道:“小,小瑤?”
來人很意外的居然是呂瑤。
呂瑤就像是最純淨的白蓮般,嘴角挂着一絲淡淡的微笑,沖着荊子羽點了點頭後,便帶着一絲嗔怪的語氣,道:“你把位置全都占了!”
荊子羽立刻坐起了身子,趕緊手忙腳亂的朝旁邊挪移,聲音分不清楚是顫抖,還是在興奮着,慌亂的居然連話都說不清楚,口吃道:“請,請,請坐!”
“嗯!”
呂瑤輕輕的應了一聲,緩緩的坐在荊子羽的身邊。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味猶如夢般飄了過來。荊子羽精神恍惚的坐在那裏,渾身猶如石化般,整個人都略顯的僵硬了。
呂瑤卻很自然,安靜的坐在那裏,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展現出自己動人的身體曲線後,突然頑皮的沖着荊子羽一笑,道:“怪不得你總喜歡逃課躲在這裏睡覺,這裏在平時沒人的時候,真的很舒服啊!”
她都知道!
呂瑤簡簡單單一句話,讓荊子羽徹底的呆了,他逃課躲在這裏的事情,全校沒有一個人知道。可是呂瑤卻知道,還明顯不止關注過一次,難道呂瑤平時并不是對自己漠不關心,而是一直在留意着。
荊子羽傻眼了,他的大腦仿佛停止了思考,他開心的想要大哭大叫,可是現在他隻能表情僵硬,傻傻的靠在椅背上,聲音微弱如同呻吟般應了一聲。
呂瑤似乎能夠感覺到荊子羽的感受,微微的歪頭,看着垂首不言的荊子羽,說道:“還記得小時候嗎?我們兩個人經常偷偷的找個沒人的地方,然後一待就是一下午。”
荊子羽苦澀的笑了一下:“嗯,大多時候,都是我出的主意,害的你回家被阿姨批評。”
呂瑤笑着搖頭道:“不是,是我想跟在你身邊。”
荊子羽内心一陣悸動,他真想忍不住告訴呂瑤,自己是多麽希望她還像以前那樣待在自己的身邊。可是荊子羽卻不能這麽說,也不敢這麽說,隻能像受傷的鴕鳥般,身體緊繃的收攏在一起,哀傷的說道:“對不起!”…。
呂瑤明知故問的凝視着荊子羽問道:“爲什麽要道歉?”
荊子羽内心和表情都很茫然的搖頭回道:“我也不知道!”
呂瑤如幽蘭般淡淡的笑着,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究下去,改變話題,認真問道:“聽說你昨天去武館了。”
荊子羽内心一緊,垂頭不言。
呂瑤看到荊子羽不說話後,則忽然輕輕的抱住荊子羽,帶着回憶的語氣說道:“曾經有個小屁孩,流着鼻涕在我面前說,他将來有一天會成爲最強的铠武者,然後保護他最心愛的女孩任意的遨遊宇宙。你可知道,那個女孩還在等着這個約定。”
被呂瑤抱住的瞬間,荊子羽當場整個人就僵了,但聽完呂瑤的話後,荊子羽又無法遏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那個女孩肯定非常的失望,因爲那個鼻涕蟲恐怕無法完成約定了。”
呂瑤松手坐直了身子,認真的看着荊子羽,問道:“你在擔心什麽?擔心自己會傷害到我嗎?那麽你放心好了,我會變的比你還要強,強到無論你如何發狂,都無法傷到我爲止。”
荊子羽痛苦的喊道:“不可能,你不明白,我是一個怪物,一個怪物啊!三年了,快三年了!這三年來,我沒有做過任何的修行,可是我仍然每天都在變強。強到連我自己都害怕。”
“子羽!!!”
呂瑤大喊一聲,讓情緒差點失控的荊子羽,總算恢複了一點理智。看着痛苦的荊子羽,呂瑤認真的說道:“我相信你,你在我心中從來都沒有變過,你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傷害我的!我相信你!”
荊子羽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那裏來的勇氣,一把扶起抱住自己的呂瑤,無比認真的看着她說道:“小瑤,你不明白,你什麽都不明白!你知道嗎,你是我心中最大的牽挂。所以我可以傷害任何人,但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你。我不能冒這個險,我也不敢冒這個險,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幾率,我也不會去這麽做。”
呂瑤吃驚的看着荊子羽,失神道:“子羽……”
荊子羽重重的點頭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所以我情願失去你,也不能看到你受到任何一點傷害。所以我隻能說……對不起!”
荊子羽說完便毅然的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就準備離去。
呂瑤立刻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伸手就想去拉荊子羽。
可是就在這時候,一場毫無任何預料的警報聲,急促的在學院中響徹了起來,荊子羽、呂瑤的表情同時一驚,下一刻就聽見學院廣播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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