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去向
牧夫一看大家的神态，大家是誤解了，就連禦夫也把問題看得悲觀了。
牧夫先看看禦夫，說：“我想有個問題大家需要先弄清楚，”禦夫、船帆心頭一動，“牧夫你要說了嗎，可以嗎？也好，以前瞞着，那是我們順風順水時，即使不順，也是爲了保持士氣。而現在，形勢不同了，絕地求生，置之死地，斷了念想，大家說不定就不再瞻前顧後，一心一意尋求擺脫困境的辦法。”
牧夫見禦夫與船帆沒有表态，就是默許了，接着說道，“禦夫所說的救星，”牧夫一指那三艘飛船，“是我們的一個選擇。但我們的選擇不隻是它們，”
“我們還有别的選擇？”室女把眼前的淚簾卷起，瞪着牧夫，織女也理順喉嚨，禦夫與船帆對視一眼，獵戶也站直了身子，“還有别的選擇？”
“當然，這個選擇就是的我們的飛船。”
“我們的飛船？”室女環視一下船艙，激動地問道，“牧夫，你是說，我們不需要放棄我們的飛船？”
牧夫微微一笑，“室女，這是我們的身體，也是我們的夥伴，我們怎麽能放棄它呢，它還會帶着我們飛到我們想去的地方。”
禦夫上前一步，“牧夫，你不是說——”
牧夫向禦夫點點頭，說道，“是，我們的飛船燃料是不多了，在進入太陽系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是吧，船帆，”
船帆點點頭，織女一看，喊道，“船帆，你知道？你怎麽不說，怎麽不對我說？你說，你說，”
“我，”船帆一邊後退着，好保持與織女之間合适的的距離，一邊“我，我，”的不知說什麽。
“呵呵，先放過你，”織女看着狼狽後退的船帆，不知想到了什麽，一笑，再不去逼船帆。
“織女，這不能怪船帆。大家都知道當時的情況，不管燃料多少，我們都要求生都要向前，說與不說，大家都會這樣做的，是不是，獵戶。”
獵戶點點頭，這艘船上，除了動力系統，耗能大戶就是獵戶的激光炮了，若告訴獵戶真相，做戰時，獵戶他必然縮手縮腳，打起敵人來就不夠果斷不夠狠。
“所以，”牧夫哈哈一笑，“大家現在都知道我們的燃料不多了，是不多了，而不是沒有了。這我們還要感謝那些想毀滅我的鬼孫子們。”牧夫稍頓，看看大家，續說道，“我們的飛船在遭受到核彈的轟擊時，巨大的沖擊波使我們的動力系統超出了它的承載能力而關機了，所以這一段距離是那些想毀滅我們的敵人送給我們的，沒有消耗我們自己的能量。大家說，是不是該感謝他們送我們的這一程啊。”
大家一片歡呼，“他們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幫了我們，還不用領他們的情，劃算。”
牧夫的一番話如狂風掃蕩了籠罩在船艙裏的霧霾，清澈了每個人的心頭。
“不過，大家也不要太高興了，還有一個消息，大家聽完後，不要太吃驚。”牧夫看看禦夫，禦夫含笑颔首，牧夫續說道：“這得感謝我們的船長禦夫，”
禦夫一楞，“感謝我？”
“對，感謝禦夫。不是禦夫決定開啓防禦盾，我們的飛船也不能抵禦住核彈的猛烈轟炸，讓我們來到這裏。”
“對，感謝禦夫，謝謝船長。”
禦夫一笑，“還有這麽一個後遺症啊。”
大家哈哈大笑。
“牧夫，你說的是好消息啊，爲什麽會叫我們不要太高興呢？”室女眨巴着眼睛，疑惑地問道。
“噢，室女細心。這個，還是也說一說吧。”牧夫一頓，“這還得從防禦盾說起，”
“啊，”船帆好像明白了什麽，不由得叫了起來。
“船帆，你明白了？”牧夫看船帆，船帆點點頭，牧夫說，“船帆那你就來說說吧。”
織女問，“船帆，這與防禦盾有什麽關系？”
船帆整理了一下思路，說，“哎，在飛船上幾萬年，除了飛行還是飛行，船上的很多設備我們都沒用過。”
獵戶聽了，大大地點了點頭。
“就說獵戶吧，他是我們的武器操作手，可是直到現在，他開過一炮嗎？”
獵戶大力地搖搖頭，“沒有。”
看到獵戶誇張滑稽的樣子，引來大家的大笑。
“不僅沒用過，我們都不知道這艘船上還有哪些設備。若不是禦夫在關鍵的時候想起防禦盾，我們現在就是飄浮在宇宙空間的孤魂野鬼了。”
聽到這裏，大家重重地點點頭，想起核彈巨大的爆炸沖擊波，大家還心有餘悸。他們這艘船也早被撕成碎片了，他們雖然是電波形式的生命形式，固然不見得一定會消失，但失去了飛船的庇護，與孤魂野鬼也相去不遠。
船帆續說道：“防禦盾固然有強大的防禦能力，但它是需要能量的。”
“船帆，你是說防禦盾在抵禦核彈的沖擊波時消耗掉了大量的能量？”獵戶問道。
船帆點點頭，禦夫牧夫織女室女一起點頭。
“這麽說，我們在找到能量補充點前，我們的飛船也沒有遠行的能力了？”獵戶罕有的露出憂心忡忡的神情。
獵戶心存慚愧啊。
禦夫微微一笑，對獵戶說道：“這個問題最好由織女來回答。”說着朝織女點點頭，織女指指自己，“我回答？”
“對呀，你是我們的導航員，怎麽飛，飛到哪裏，你說了算，哈哈，我隻是個執行者。”禦夫逗着織女。
“我，我剛才說了啊，沒有補充的了。”
“你說我們現在可能在第四五星之間也可能在第三四星之間，對吧？”織女點點頭，禦夫續說道，“第五星我們不考慮，因爲那裏可能有我們的敵人，以我們現在的能力，現在上去就是自投羅網，也是羊入虎口。那麽我們的選擇就呼之欲出了。”
“第四星。”在禦夫問織女的位置時，室女就在數指頭，數來數去，隻有第四星最合适。
“對，第四星。織女，你還記得你給這個星系畫得星系譜嗎，”織女點點頭，“記得啊。”
“那你一定還記得你說這個星系内有生物的可能有三顆。第五第六星的我們見識過了，那麽另一顆是哪一顆呢？”
“第四顆。”室女又回答，旋又一斂，“那也可能是第三顆啊。”
“不，第三顆離宿主太近了，它也太小了，不足以孕育生命的。所以我們現在不管是在第四五星之間還是第三四星之間，第四星都是我們的最佳選擇。”
“我們現在就去第四星嗎？”室女問道，“如果第四星也不歡迎我們呢？”
“放心吧，室女，第四星會歡迎我們的。”牧夫信心滿滿地說道。
“爲什麽第四星會歡迎我們？”室女怯怯地問道。
“哈哈，因爲直到現在他也沒來趕我們呀，一定正張開懷抱迎接我們。”船帆似乎看出了室女内心的隐秘，調侃着還做出了一個擁抱的動作。逗得大家大笑。
“臭美吧，你，誰會這樣迎接你，”織女白了船帆一眼。
“當然，哎，哎，”船帆正要說“當然是你呀，”話沒說出來，飛船一陣搖晃，把船帆要說的話晃來蕩去就是說不出來。
禦夫大吼一聲，“牧夫，開機。”說着向操縱位飄去。
他們隻顧着絮絮叨叨劫後餘生的感受，隻顧着對眼前局面的分析統一想法，隻知道飛船還在飛行。雖然先前織女意識到了飛船飛行姿态有不妥，但飛船當時并沒有出現問題。更何況當時談論的是面臨生死存亡的問題，沒有人接茬，織女也就忽略過去了。
在失去動力的飛船上，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飛船外的情況，因爲他們沒有眼睛，也不可能透過舷窗目視。飛船沒有了動力，他們也就睜眼如盲了。他們雖然在飛船裏，但飛船的一切信息都不能與他們建立聯系了。
牧夫快速向動力系統處跑去，他要用他的腦電波腦意識喚醒它，牧夫一邊飄一邊祈禱，隻是停機不是出了故障，千萬不要出故障啊。
織女說得不錯，他們的飛船正滑翔在第三四星之間。剛才飛船的晃動是飛船與第四星的外大氣層摩擦産生的火花刺激到了船帆，讓船帆有了飛船不穩的錯覺。本來飛船的速度已經在降低，它們切入了第四星的正旋線上，等于助推了飛船一把，飛船就沿着切線方向向外逸去。
如果船帆他們能夠知道他們飛船現在的位置，一定會大喊痛惜，他們正在遠離第四星，朝第三星飛去。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牧夫沮喪着，怕什麽來什麽，經過用電波測試，動力系統出故障了。他在努力，聚神凝思，不斷凝聚意識，強化意識，增強意識，他要喚醒動力系統。
如果不能喚醒飛船，他們不得不采用最先禦夫的提議，用俘獲的三艘飛船逃生，那麽他們的這艘飛船就不得不放棄了，那時，室女會多麽傷心，他們會多麽不舍。
這是牧夫眼前所面對的抉擇，飛船外還有牧夫不知道的危險，如果危險成爲事實，那麽剛才牧夫所想的利用那三艘飛船逃生的設想也極可能實現不了。
這艘飛船可能就是他們最後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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