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身體是工具
“那艘被我們甩在後面的飛船趕上來了沒有?”織女忽然問道,把幾個人從沉吟中拉了回來、
“那艘飛船不大可能從我們這兒經過了。剛才的一番激戰,它應該收到了消息,若我們被擊毀,它或者還會從這兒經過,當然那樣的話,就與我們無關了。現在嘛,它早繞道與他們的大部隊彙合去了。”牧夫分析着,“噢,織女,你是想把它抓住,與這三艘做個比較吧。”
室女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想到的說了出來,“把他們放出來,問問他們,我們會掌握很多消息的。”
“對呀,迷障了,迷障了,還是室女冷靜,”禦夫恍然大悟,“來,來,打開。”
“我來,”獵戶上前一步,就要動手。
船帆趕緊攔住他,“獵戶,我來吧,這樣的小事兒不勞大英雄。”船帆嘴裏說着,跨到了獵戶與飛船之間。
“你小子,事事都跟我搶,”獵戶嘴裏說着,還是沒有上前。
另外幾人莞爾一笑,他們心裏明白,船帆的心思哪裏是像他嘴上說的,獵戶大大咧咧,讓他開開炮可以,開艙門這樣的細緻活就不是獵戶擅長的了。
船帆繞着船,看了又看,織女不耐煩地催促着,“船帆,磨蹭什麽,你不會連個門也打不開吧。哼,”
船帆尴尬一笑,她聽出織女的話裏依然含着醋味,自己剛才與室女說話讓織女耿耿于懷。
“呵呵,這樣的活還是獵戶來吧,”船帆後退一步,恰巧就站在了織女旁邊。
“船帆,你小子,會有這麽好心,”獵戶疑惑地看看船帆,不過他還是上前一步,站在飛船面前。
“噢,還是牧夫來吧,我适合**。”獵戶鮮有地退讓了。
禦夫看出哪裏不對了,“船帆,你搞什麽鬼,有什麽不對頭的,躲躲閃閃,玩家家呢。”
船帆神色一黯,“禦夫,我們做不了這事兒。”
“做不了這事?還有我們做不了的事情?我來,”禦夫到飛船前一站,感受着飛船的船體發出的氣息,陡然間明白了過來,“哈哈,”禦夫大笑,笑得不亦樂乎,“真的,船帆說得對,我們幹不了這事兒。”
“爲什麽?”
“哈哈,我們缺少工具,沒有工具,怎麽能打開船艙呢?”
“對,對,”牧夫也明白了過來,“習慣了,習慣了,我們習慣了我們的這艘飛船,就認爲我們還能做我們想做的事情。可是我們的這艘飛船是我們的老祖宗在還有身體的時候專門爲我們這樣的狀态設計的。所以,雖然沒有身體,操作起這艘飛船來,我們沒有感覺到不能夠。可是遇見爲身體設計的船,我們就無所措手足了。”
“身體是工具?”室女聽出了門道。
“對,我們的飛船設計成與我們的生命電波相對應,所以我們想到了,飛船就做到了。你們看這艘飛船,他們的門有把手,這是用手來完成的設計,可是我們有手嗎,我們不能夠做到了。”
獵戶頻頻點頭,把矛頭對準船帆,“是啊,船帆心裏明明想着織女,可是也就隻能想想而已,想進一步就不能夠了。”他學着禦夫的用詞調侃着。
“獵戶,閉上你的臭嘴,”織女心裏美滋滋的,還是大大地朝獵戶愠怒着。
船帆小心翼翼地看看織女,織女也正偷偷地向他看來,“啪,”火花濺了一地。
禦夫微微一笑,“看來需要他們自己出來了。”
聽着禦夫的話,船帆微微一震,激動地說道,“禦夫,我想到了,有辦法了,可以讓他們自己出來。”
“噢,船帆,你有辦法了?你有什麽辦法了。”禦夫還是沒有猜出船帆會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們自己走出飛船。
船帆對牧夫說,“牧夫,你還記得你是怎樣把這三艘飛船弄熄火的嗎?”
牧夫也是一臉疑惑,“這與讓他們出來有關系嗎?”
“有,有,”船帆激動不已,“你當時不是鑽進他們的動力系統,切斷了飛船的電路嗎,你能進去的,”船帆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對呀,不僅我能進去,”牧夫看看大家,“我們都能進去的,船帆,你慢慢說,”
船帆若有手,一定會手舞足蹈,現在隻能用電波在幾個電波之間穿梭,“進去,就可以控制他們,用我們的電波控制他們,就像,就像控制我們的飛船。”
“哇,我們進入他們的身體,那麽,那麽身體就是我們的了,”室女顫抖着,不知是因爲想到了終于可以有身體了而激動,還是因有身體後可能不一樣的生活而有些微恐懼,她說不清楚。
這時,船帆的電波裏湧過來隻有織女一人的電波,語氣惡狠狠,“不準你去。”
“啊,”船帆把冒出來的話又生生地咽了回去,本來他真的想親自去的,聽到織女滿含警告的話,下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禦夫想了想,看看船帆,船帆心一緊,若不是織女的警告,他現在就站出來,高喊,“我去。”現在船帆見禦夫朝他看來,心裏打起了鼓。
幸而,禦夫又把目光收了回去,這時,有一個聲音傳了出來,“還是我去吧。”船帆朝聲音看去,是牧夫,船帆從來沒有感覺到聲音是可以這麽好聽的,簡直如聽仙樂,但同時,心裏有一些兒失落在發芽。
禦夫想了一會兒,“噢,也可以,還是你去吧。”本來禦夫還真的首先想到的是船帆。
牧夫看看船帆,“船帆,你有什麽建議?”
“我?”船帆猶豫了一下,“噢,沒有,你小心一些兒。唉,你,你可以控制他們的腦電波。”
獵戶朝船帆看去,咕哝着,“這小子怎麽了,什麽事都跟我争,現在怎麽退縮了,這小子又搞什麽鬼。”
“好的,我知道了。”牧夫說着,向飛船走去,他還要想清楚一些問題。
船帆看着走向飛船的牧夫,“這也沒什麽嘛,怎麽大家搞的這麽悲涼,似乎牧夫也沒有信心的樣子,我真的想體驗一下有身體的感覺,可,唉,織女爲什麽反對呢,我們幾萬年的遊蕩,不就是想重新找回身體嗎,現在機會來了,大家表現得很腦殘啊,身體又不是棺材,何必呢。”
船帆腹诽着,偷偷看了看旁邊的的織女,織女很緊張,若有雙拳一定緊握着,若有小嘴一定微張着,若有眼睛一定星星亂濺。
“不,牧夫,不能去。”就在牧夫要鑽進飛船時,一聲尖叫讓牧夫又停了下來,“誰?”牧夫一臉疑惑地尋找着聲源。
織女奇怪地看着她旁邊的室女,室女若有臉,一定漲得绯紅,若有手一定手足無措,若穿着衣服,一定用手絞着衣腳,頭低垂着,身體還會一扭一扭的,織女看在眼裏,恍然而悟,“室女,她,原來是這樣。”忍不住瞟了船帆一眼,船帆大睜着眼睛,不解地看着室女,若有眼睛,船帆的眼睛裏一定滿布着蛛網,他,不明白。
“嗯,嗯,”織女提醒船帆,船帆驚醒,“噢,”
牧夫疑惑地看向船帆,又掃過織女,最後目光定在室女身上,“怎麽,還有什麽問題?”
“不,沒有,”室女的聲音如同蚊蚋。
“噢,”牧夫奇怪地看看室女,“那,若大家沒有補充的,我這就進去了。”
“禦夫,禦夫,快來看,他們又來了。”獵戶的大嗓子響了起來,剛才大家對進入飛船把俘虜釋放出來,心理微妙,獵戶卻不适應這種入微的把戲,看看釋放俘虜的事兒沒他的份,就想起禦夫所說的敵人可能很快就來的話,禦夫還要他“節省彈藥狠狠地打”的玩笑話,現在想起來,獵戶突然感到窩心,上一仗打的不爽快。趁大家不注意他,獵戶就回到他的炮位,琢磨他的射擊去了。
“怎麽這麽快,他們瘋了?”禦夫一邊說着,一邊向操作位飄去,“牧夫,不要進去了,準備迎敵。”
織女偷偷瞟了室女一眼,室女正像一個在撒氣的皮球,放松了下來,“這小妮子,思春呢。”又想起獵戶調侃的話,“想進一步也不能夠了,”神色一黯,“想進一步是怎樣的一步呢?有了身體就可以進一步了?那,那是怎樣的一步呢?”
兩女各有懷抱,似乎對獵戶報警的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牧夫與船帆盯着屏幕,與第一波次的情景幾乎是翻版,在太陽的光柱裏,一群蒼蠅大小的黑點如飛而來。
“他們怎麽會這麽快?”船帆皺着眉,眼睛卻沒離開屏幕,“從時間上來看,這不會是剛才那一拔的同伴,難道是另一個行星的?”船帆的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織女與室女聽到船帆的話,也聚攏過來,盯着屏幕看。
“船帆的分析十有**是對的。若是另一個行星的,那麽這次我們的麻煩會更大。可是我們的飛船,”說到這裏,牧夫似乎意識到不能說出來的内容,停下不說了。
幸而三個人也沒太在意牧夫的說話内容。“不行,這次我們不能跟他們硬抗硬,我們的本錢沒有他們豐厚。”說完,牧夫看看船帆,“你有好的建議嗎?”
牧夫說出來的這句話,他相信船帆能明白,船帆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說道,“這兩拔飛船不知互通過消息沒有?”
“你認爲他們會因爲我們俘獲的三艘飛船而不會對我們進行毀滅性的攻擊?”牧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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