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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打或不打
時間在第四星上如水般流過，時間之水在禦夫的船上如瀑布飛瀉。
雙方在等待一個交叉點。
在交叉點出現之前，第四星迎來了一群尊貴的客人，來自第五星的支援團。在支援團踏上第四星的土地上時，第四星發動了史無前例的盛大歡迎儀式。鮮花、掌聲、禮炮、最高領導人接見合影聯歡，凡是能想到的歡迎方式逐一地通過各種媒體鋪天蓋地地轟炸着第四星。
從客人到普通民衆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中，在那段時間，似乎飛船不存在了，沒有人再去關注它，它也好像變成了第四星的人們爲了迎接第五星的客人專門在天空挂上的燈籠。
熱情不會無休止地燃燒下去，事實或者是推波助瀾，或者冰水澆頭，回歸是最終的歸宿。
第五星支援團的到來，在國家層面的推動下，民衆的信心被空前的鼓動起來。事情總不會完美，也不是隻有一面。在得到第五星的支援，對抗飛船的力量看似增強了。但在有心人的眼裏，第五星的到來，卻暴露出事情可能比預想中的更爲嚴重的一面。再加上政府刻意營造的聯手氛圍，本來是爲了借此增強民衆的信心，也透露出高層的心虛，對付飛船手段的缺乏和自信心不足。
當然這些情況不是每個人都能在第一時間看出來的，大部分民衆還是被肥皂泡包裹起來的信心蠱惑着。
如果飛船不懷好意，意在毀滅文明，在雙方技術水平相差不大的情況下，第四第五星的聯合無疑增大了取勝的可能。若雙方技術水平相差過大的情況下，又當如何昵？
技術可以看做是文明成果的工具化，也是智慧生物能力的指标化。在雙方文明程度相差過大的情況下，弱的一方量的增加不會直接增強它的能力，它給人的更多的是一種心理安慰。試想，一個始龀兒童鬥不過一個成年人，再加一個呢，再加兩個呢?這種情況下的數量增加不會改變事情的發展軌道。
第四星的最高層明白，第五星的加入，看似力量增強了，但要看面對的是什麽。
把第五星的來客安排進國賓館後，第四星最高首腦基切召開了一次會議，與會的包括來自另兩個國家的代表。
“第五星派來的代表，聲明以我們馬首是瞻。這應該出于他們的本意。”主管外交的尤卡坦率先發言。
“當然，他們的技術水平決定了他們的底氣。不以我們馬首是瞻，他們還能做甚麽？”佐齊爾對第五星的人似乎沒有什麽好感，“他們這麽跑了來，我看他們是不懷好意，把我們擋成擋箭牌了。”
佐齊爾的話說出了在座的所有人内心的想法，但沒有人應和佐齊爾，這樣意氣用語于事無補。
“我看，這也沒什麽好讨論的，這樣的會議我們開了不知多少次了，還不是一樣沒有結果。我堅持我的看法，若飛船隻是路過我們放它過去，友好來訪，我們歡迎。若它有不軌之心，第四星的武裝力量也不是吃素的，讓他們來的走不的。”聽說話的内容，這是這個國家的太空司令部的人。
“他們的來意我們還沒有搞清楚。我們會繼續偵測判斷。”航天院的院長皮科莫西說。
基切看看另兩個國家的代表，見他們沒有發言的意思，清了清喉嚨，稍頓後，說道：“丘赫元帥所提議的，是我們的一種選擇。”丘赫就是剛才發言的太空司令部的部長。
丘赫聽國家元首這樣說，斜睨了一眼皮科莫西，嘴裏輕輕哼了一聲。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皮科莫西院長多次試着與他們建立對話機制，他們不做任何回應。他們這樣做，諸位認爲他們出于什麽目的?”
在座的十幾位大員聽畢基切的話，交頭接耳，有的面無表情，有的憂形于色，有的躍躍欲試。
基切掃了大員們一眼，續說道：“航天院動用了所有的探測手段，試圖從技術層面判定這艘飛船所代表的文明程度與文明類型，雖然進展緩慢，但還是有一些發現。”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基切，若能有所發現，就意味着對方非是無懈可擊的，那麽如果真的發生不友好的事情，第四第五星也不會一味挨打，最基本的還手之力還是有的。
“這些發現，嗯，皮科莫西院長認爲需要提請大家，希冀大家在做出判斷時可以更接近事實。”
“元首，什麽性質的？”佐齊爾問道。
“皮科莫西院長，你向大家介紹一下剛剛探測到的信息。”基切說。
皮科莫西默思片刻，說，“我下面說到的信息是綜合了來自第五星與其他方面的信息最終确認的。真實性很高。”
皮科莫西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面的内容是震撼的，“各方面的信息都表明，這艘不明飛船具有完全的隐身能力，并且有很大的可能，它還具有反物質能力。”
“什麽意思？隐身能力是什麽了不起的能力？我們早就實現了這種能力。這沒有可以大驚小怪的。”丘赫元帥跳出來反駁。
“他們擁有的這種隐身能力是目前我們的技術手段難以達到的。”皮科莫西略略停頓，想想措辭，“這種隐身能力是真正的隐身，而不是相對于某種介質。譬如我們現階段的隐身，雷達掃瞄不到，我們的眼睛能看到。這艘飛船的隐身卻是消失。”
“那爲什麽它不采取隐身的方式，這麽大搖大擺地飛行，是向我們示威嗎？”又是佐齊爾。
“是啊，我也想知道它們爲什麽不隐身。”皮科莫西送給佐齊爾一個微笑，“是不是示威我不知道，但如果我們對它示威，可能所有手段都是徒勞的。”
“什麽，”丘赫元帥一聽，差點跳起來，“皮科莫西，你要對你說過的話負責。我們需要你的技術分析，不是信口雌黃地褒貶。”
皮科莫西平靜地說道：“我正是在做技術分析。他們可能擁有的反物質能力，可以毫不費力地摧毀一切，若他們同時擁有了用反物質方式保護自己的能力，那麽它同時也就不怕任何能量的攻擊。”
“打不死的船？”
有人在人群中驚呼。
“是的，它正是這樣一艘打不死的飛船。”皮科莫西向基切示意，他的技術分析解說完畢。
“大家怎麽看？”基切的語氣依然沉穩。
“元首，我們再試試與他們溝通，”尤卡坦謹慎地問道。
“若他們依然不回應呢？”佐齊爾一句話嗆來，尤卡坦也知道自己的提議太沒底氣，對佐齊爾的嗆白也就沒有反應。
“可以被打死，也不能被吓死，世上怎麽會有打不死的船。這個世界上有矛必有盾，它的矛利盾堅，難道我們的矛就是用來戳豆腐的。打，他們不回應，我們就打，直打到他們回應爲止。”
“丘赫元帥的提議，大家有什麽意見。”基切看了看神色各異的大員們，并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斟酌計算，“如果大家沒有其他意見，那就打。”
偌大的會議室，空空蕩蕩。基切的身邊還有四個人沒走，這是基切要求他們留下的。
“元首，你決定了嗎？真的要打嗎？”首先說話的竟然是丘赫元帥，而他說的話與剛才的慷慨激昂天壤之别。
“剛才還是你鼓動着去打，怎麽就這麽一回兒，你就反悔了。”基切笑眯眯的看着丘赫。
丘赫大聲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剛才人多嘴雜，難保有人一時不慎，露了口風，在這風聲鶴唳的時勢下，一根草可以壓垮駱駝也可以拯救一頭駱駝。當時還有兩個外賓在，不能失了大國風采。”
基切仰起頭來，看着天花闆，悠悠地籲出一口氣，說道：“打，還是要打的。不僅是鼓舞士氣，而我們真的需要打。”
基切動動身體，找了個更舒适的姿勢，“留下幾位，想跟大家商量一下打了之後，”基切說着，目光掃到主管運輸的凱克奇身上，“我們撤退的問題。”
“啊！”幾個人同時驚呼起來。
“撤退？爲什麽要撤退，往哪裏撤退？”丘赫大喊着。
凱克奇稍一沉吟，“我們必須打嗎？”
“這個問題已經讨論過了。打與不打，現在刀子不在我們手裏。我們要掌握主動，被動的滋味不好受啊。”
凱克奇還是不死心，“元首，我們現在是很被動，但這些都是基于這艘飛船是懷着敵意的假設上的，如果這個假設不成立呢？”
丘赫哼了一聲，顯然對凱克奇糾纏在這個問題上很是不滿，“來到我們家門口了，不僅不打招呼，我們問問也不理睬，你說，它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它想幹什麽？這就是不友好的表現，對這種不友好的行爲，我們就要教訓教訓它。”
凱克奇一點兒沒有退讓的樣子，丘赫的理由也不能讓他信服，“正如皮科莫西院長所說，那是一艘幾乎打不死的飛船，打了又能怎樣？如果我們能一舉擊毀它，我贊同打。但現在是打，打不死它，它打我們，我們卻毫無還手之力。這樣的打，值得嗎？我們的身後是這個星球幾十億的人，不是幾十億棵草。”
凱克奇越說越激動，幾乎吼了起來。
丘赫斜睨着凱克奇，“按你這樣說，我們匍匐在地，去求它們别傷害我們，求它們允許我們做它們的奴隸？”（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衆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衆号-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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