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
長生黑僵的猩紅雙目瞪得就像銅鈴,配上他那猙獰的神se,竟有兩分煉獄中爬出來的惡鬼的味道。
他被夏尋斬斷了雙臂,一腳踹下了城牆,原本想要将對方碎屍萬段的自己,居然連對方出劍的節奏都跟不上。他的心裏升起無限的怨恨,所有的怨恨都以消耗自己生命的代價,轉換成了力量,巨大的力量。
他需要更多的手臂,以此來跟上夏尋那迅若疾風的劍式,他需要更多的手臂,讓夏尋怎麽斬也斬不完!
于是,數十道鋒利的黑爪,驟然刺破了他的胸膛,全部朝向他落下的夏尋抓去!
“這家夥!”
夏尋眉頭一皺,沒想到長生黑僵居然還有這一手,不過他仍舊有恃無恐,雙劍齊動之間,飛快的劍式攪出一道紅藍相接的劍幕,撕裂空氣形成圓形的光罩,直接向那無數朝他激she而來的利爪狠狠壓了下去。
空氣的溫度在這道劍幕的影響之下,變得異常的詭異,時而熱氣蒸騰讓人汗流浃背,時而寒風刺骨令人四肢皆僵。
夏尋的魔能已經逐步能夠影響到小範圍的空氣和環境,如果有機會讓他的魔能儲量和等級更進一步,甚至是掌控一方的天氣變化,都會成爲可能。
真正的強者便是這樣,可以違逆這世間的一切。
“你斬殺不完的!你會死!”
無數的利爪,在夏尋的面前被斬成了粉碎的肉醬,但是無限制催發魔能的長生黑僵,仿佛又獲得了其他的特殊屬xing“特别再生”,那無限制生在而出的黑se爪子無窮無盡,就連夏尋撐起的劍幕,都有一種将要被卡住的感覺。
長生黑僵猖狂得無以複加,夏尋每斬斷他十根黑爪,他的血量才不過是減少了一厘米而已,而這跟他已經超過四道杠的血條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甚至覺得,就這樣一直耗下去,他一定能憑着自己無限強大的再生能力,将夏尋的魔能耗得油盡燈枯。
然後,殺了他!
“殺不完?不見得。”
夏尋的劍幕終于在無限手臂的阻擋中破碎,但是他不懼,雙劍交叉呈十字,浩蕩無邊的魔能陡然在他的手臂之中湧現,全部灌注到了劍身之上,那驚人的能量值,甚至已經讓霜之長劍和火焰長歌之上,騰起了或紅或藍的蒸騰魔焰。
那一瞬間,夏尋的雙眼閃過一絲绯紅,借着這一戰,他還要去領悟,怎樣将地獄的力量,瞬息之間用于戰鬥。
自從齊奇覺醒出問題之後,因爲忌憚魔化後的負面效果,夏尋便不願意将自己處于覺醒狀态,哪怕是半覺醒也不行。但是他又知道,就算他再不願意,也有要用到的那一天。
所以這一戰,他在試着把控讓自己,讓自己能夠在一瞬間使用魔氣爆發出自己最大的戰力,并又能在下一瞬将魔氣退還回氣海,不影響他的神智。
夏尋是天才,不僅是用劍,就連掌控能量也是這樣。
要不然,他怎麽會是鑄軒龍庭中,第一個進入“視微”境界的職業者。
“冰火雙劍斬!”
一道冰火魔能組成的十字斬擊,蓦然朝下震擊而出,那雄渾無比的魔能混合着睥睨無雙的重壓劍氣,壓塌了空氣,蒸騰起令人膽寒的毀滅氣息,摻雜着一絲來自于地獄的侵蝕力量,轟然而下。
這一劍仿佛能裂地,不要說一具僵屍,在這種令人震駭萬千的劍式之下,就算是一輛輕型的坦克,恐怕都要被削成廢鐵。
那長生黑僵仿佛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他的背後伸出許許多多的手臂,糾纏在一起,形成肉翼,似乎想要在空中振翼,從這道二十級以下,近乎無解的劍式中逃脫出去。
但是,夏尋一旦戰鬥起來,是何等的藝術,就像是戰屍體發火的時候,從開戰那一刻起,他就在心中默默拟定好了戰鬥的全過程,秦鳳舞吹箭成功了他會怎麽做,不成功又會怎麽做。反正隻要戰鬥起來,夏尋就會變成一個令敵人膽寒的戰鬥機器,就好像整個戰鬥過程,均被他早已把控在手一樣。
而眼前他要擊殺長生黑僵,怎麽可能讓他有機會閃避。在他散去冰火劍幕,發出“冰火雙劍斬”之前,他就已經計算好了長生黑僵将要落地的距離和時間,等他的一雙肉翼張開,就已經狠狠地落在了地上。
想飛?至少先起身再說。
轟!
一道巨大的能量波動轟鳴而起,冰火雙劍斬瞬間爆發出的力量,讓城牆上的所有職業者都側目,那渾厚的魔能爆開後形成的能量漣漪,甚至讓有些人,懷疑夏尋根本不是職業者,而是某個降臨的魔王,否則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動靜。
而與此同時,大地真的被斬裂了,兩道長約十米寬、約半米的劍痕,縱橫交錯在水泥澆築的大地之上,觸目驚心的深度,讓人毫不懷疑,夏尋真是個人形的boss。
“這就是大師傅的劍勢麽?當真就如二師父說得那樣,比山更重,比海更雄渾。”
葉飄零被派去搞魔能僵屍,結果上去兩次都在給齊奇和師母添亂,在被兩人瞪過之後,他隻能洩氣的退到了城牆邊上,卻無意間看到了他的大師父,龍庭的主人,大發神威的場面。
“果然,在這裏放不開手腳!”
斜眼瞟過其他躍躍yu試的職業者,秦鳳舞冷眉一豎,長刀橫掃,在特别防禦的黑se僵屍身上一拍,登時火花四濺開來,就如同敲擊在了堅硬的合金之上,居然隻斬出了一道白se的劃痕。
比烏龜殼硬多了。
秦鳳舞粘在特别防禦僵屍腰間的長刀,在這一刻猛然一震,登時隻聽“當”一聲猶如撞鍾般的嗡鳴,那黑僵頓時被抛飛,向城牆内側落下。
“下去!”
龍鸢對劍氣的掌控遠不如夏尋,也不如秦鳳舞。因爲一旦高速劍的劍勢開啓,她每秒鍾至少都要斬出六劍,這樣迅速的劍式,一分鍾之内就能夠斬出三百六十劍,掀起的劍氣風暴,幾乎能将空間中的空氣都全部抽幹,這樣快的劍速,要想徹底掌控住它們所迸發而出的劍氣,讓它們隻傷敵,而不波及其他東西。
完全不可能。
所以她,才是被城牆環境壓制得最厲害的人。
而與她對陣的黑se僵屍似乎也不傻,面對這麽多的職業者,他在實力上也是有所保留,以防不測。現在眼前的職業者居然讓他下去戰鬥,他自然不會不動作。
隻要先殺這些實力最高強的職業者,他再重返城牆上肆虐,就百無禁忌了。
“嚴大校,怎麽搞的,城牆上出現了這種怪物,爲什麽大家都不動手?”
這個時候,已經有更多的職業者出現在了城牆上,甚至于還出現了一些氣息十分之渾厚的頂尖職業者。這些人一旦動手,城牆上殘餘的兩隻黑se僵屍,肯定會在瞬息之間被徹底滅殺。
“這是我朋友們在磨練他們的戰鬥經驗,如果不嫌麻煩,你們可以幫他們掠掠陣,他們可都是龍庭之主的人,你們之前不是說想見識見識隻身屠滅神會總部的壯士麽?這就是機會了。”
嚴番正指揮着手下的士兵,将城牆外的屍牆層層瓦解,在陣陣魔能炸彈的轟鳴聲中,那城牆下的血泥已經越來越多,到最後構成了一鍋黑se的黏糊,散發出陣陣腐臭的同時,又将整片城牆塗抹得猶如地獄的門戶,隐隐泛着紅褐se的血迹,讓人隻感覺整個背脊都在生寒。
“哈,昨天聽說他們搞死了赫連跟童童木,我還在想什麽時候登門認識下這幫血xing的人,沒想到今天竟然正好遇上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說話的人瞥了一眼眼前的戰局,持盾的聖騎士被壓制得厲害,用棍的野蠻人卻在以一個細微的速度不斷變強,就好像是在不斷摸索自己最适宜的戰鬥方式和風格,每一棍都強于了前一棍。
這些人果然就像傳言中那樣,不簡單啊……
s